上青玄被兩個人按在地上,手腳還格外的不老實,使勁兒來回動彈,這嘴巴里一陣一陣的往外冒着不服氣的話!
“你們鬆開我!是男子漢就單獨鬥一鬥!無關門派和道法,鬆開我!”
容扶文沒好氣的拍了上青玄的後背:“誰跟你打架,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你,你再說一遍?容扶文,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覬覦我小師妹不說,你一天到晚還想着要打敗我!我告訴你,就我這天賦,你沒可能!”
容扶文哼笑了一聲,對於青玄師兄說天賦的事情已經很免疫了:“上青玄,天賦不是說說而已,你師傅說你天生吃這碗飯,可能是騙你的也不一定。”
“你閉嘴!快鬆開我!”青玄師兄動了一下肩膀,在確定自己真的沒辦法掙脫後,他朝着師傅那邊就叫道:“元生師弟,浮塵師兄,你倆幹嘛呢?快來幫忙啊,你們親愛的師兄弟被人欺負了!”
浮塵師兄爲難的摸着腦袋,將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了我,然後開口勸阻道:“師弟,這個事情本來就是你不對,你看你這個性子,真的是太不好了。扶文和固原師弟都沒說什麼,你一下子就激動了,咱們這些走江湖的一定要好好的練下心平氣和,不然碰到其他的鬼怪會吃虧的...還有...”
“浮塵師兄,你餓了嗎?”浮塵師兄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曲無恙先打斷了。
浮塵師兄愣了一下,看向了曲無恙,他張嘴還想說話,上青玄對着元生師兄發出了求救聲:“元生師弟!”
元生師兄臉色還不太好,但是現在對比起早上已經好太多了。
聽到青玄師兄的求救聲,元生師兄默默的擡起了手指向了我這邊,隨後小聲道:“我也想幫你,但是師妹不允許……”
三人被元生師兄的動作吸引,僵硬的擡頭朝我看過來。
我手裡抓着陽柳鞭,雙手環胸,見目光都看過來了,口氣故意帶了催促。
“打啊,趕緊的,耽誤多長時間了,快點,別耽誤病人休息。”我有意擡頭看了看病房掛着的鐘。
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
三個人都是下意識的起了身,神速的收回了手。
固原朝我露出了極其尷尬的笑意,當着衆人的面擡手就給青玄師兄整理衣服:“是這樣的,我們倆看到青玄師兄的衣服皺了,所以特地以這種特殊的方式給他整理衣服,辰土師妹,別誤會,我們關係很好的!”
說完固原哈哈一笑一把摟住了青玄師兄的肩膀。
青玄師兄也嘿嘿一聲,反手摟住了固原:“是啊,師妹,大家都是過命的交情怎麼可能會打架呢,對不對?”說完他咬着牙看向了容扶文:“是不是啊,容高功?”
容扶文被青玄師兄這一拽,皮笑肉不笑的瞪着他:“是啊,但咱倆可沒過命!算不上有什麼交情。”
“容扶文!”
“叫什麼,喊魂呢!”
“別吵了,辰土過來了!”
固原扭頭,見容扶文和上青玄還在鬥嘴,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壓着嗓子提醒兩人。
兩個人立刻扭過頭極其違心的微笑看向我。
我從病房門進去,上青玄伸手左右將兩人推到了一邊,上手就招呼元生師兄:“看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扶着師妹!”
固原和容扶文本來已經消火了,被青玄師兄這麼一推頓時兩雙眼睛再一次帶了危險的信號。
要不是因爲我還在這裡,他們幾人可能已經扭到一起了。
我之前就說過,他們仨不能碰一塊,不然就是爆炸現場...
元生師兄反應過來,立馬哦了一聲,將手裡的電器扔到了曲無恙的手上,曲無恙本來就抱着重物,又加了一層,整個人悶叫了一聲差點跌倒!
師傅就站在他旁邊,眼疾手快的及時扶住了他,開口就解釋:“不好意思,我家這幾個孩子除了小土其他人都有點沒腦子...”
浮塵師兄聽見師傅說沒腦子,有些幽怨的看向了師傅:“小師伯,我還在呢。”
師傅斜眼看向了浮塵師兄:“只要你不張嘴,我就當你不在。”
浮塵委屈,但浮塵不說…
曲無恙欲哭無淚的看着我們,默默的將東西放到了地上,朝着師傅豎了個大拇指。
“辰道師伯,你們道觀的師兄弟,真有特色!”
師傅只能尷尬的敷衍的一個勁兒點頭。
可不是麼,特色十足。
禾西站在一邊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是面容冷淡的看着我們。
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狗腿一樣站到了我的兩側,擡手就要扶我。
“師妹,站累了吧?來,坐。”元生師兄把離他最近的凳子扶了起來。
被他倆這一副殷勤的模樣秀到了,我這氣順着也就消了。
沒辦法,我家師兄們太會來事兒了。
一想到剛纔進來他們人手抱着一臺重物,我就跟着忍不住想笑,打架的時候還知道把病房裡的儀器抱起來,說明青玄師兄他們還是知道自己賠不起的。
我笑出了聲,心情都跟着變好了:“再說最後一句,打架可以,但是不要在醫院裡打架!你們自己放眼看過去,整棟樓就屬你們這個病房最吵!其他的病房都安安靜靜的,該看病看病,該看電視看電視!你們能不能有點公德心,醫院,病患需要安靜!”
說完我擡頭看向了郭老和師傅,這兩個老傢伙年紀不小了,晚輩都打到一起了,也不知道管管。
師傅和郭老,見我的目光投過去,第一時間裝作沒有看見我,默默的聊着天走到了窗戶邊。
我頭頂冒黑線,除了真正打架的時候能看到他倆幹活,其他時候是真的不限時間和地點做甩手掌櫃。
也不知道,兩個小老頭一天到晚哪裡那麼多的話要說。
我輕嘆了一口氣,拿着陽柳鞭往病房外面去。
“回去睡覺了,你們好好養傷,老實點。”我擡起了手指對着青玄師兄,容扶文和固原三人點了點。
上青玄立刻迴應:“師妹,你放心,我幫你看着他們好好養傷。”
“師妹,慢走,不送了啊。”我都走到病房門外了,青玄師兄對着我擺手。
還沒走遠,身後的大通病房裡傳來了師傅極具威脅的聲音:“瞪啥啊?趕緊的,收拾一下,慢了小心我讓你們小師妹用鞭子抽你們!”
我步子頓住了半空,總覺得師傅說這話有些不對勁。
門外的警察看見我出來,都是下意識的退到了兩邊,從肉眼看上去他們是有些害怕我的。
我聳了聳肩,回到了病房,剛上牀準備躺下,病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叩——”
“叩——”
“叩——”
連續三聲叩門聲。
我拉過了被子蓋住了下半身,這纔開口:“請進。”
門被打開,是禾西師兄站在了病房前。
看到是他,我沒有過多的情緒,淡淡的喊了一嗓子:“禾西師兄。”
他原本毫無表情的臉色聽到我喊他師兄臉色變了變,又恢復成了以前的柔和。
“辰土師妹,好點了嗎?”
語氣裡的溫柔和擔心顯而易見。
我嗯了一聲:“嗯,謝謝師兄掛念,身體很好,不用擔心。”
聽見我沒有過多的情緒,禾西遲疑的問道:“師妹,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將目光再一次看向了他,我知道他說的怪是什麼意思。
是昨天去啓南市的事情。
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看着他:“師兄,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不太明白。”
他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聲音有些低落:“昨天是我太沖動了,沒考慮到胡楊他們斂去了氣息。我以爲他們會去觀海市,所以就着急的喊着你們去觀海市...要不是後來青玄他們都有事耽擱回來了,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他將凳子往我面前挪了挪。
“師妹,因爲我的失誤導致劉局,元生和無恙都受了傷,我真的很抱歉。”
我將眼珠子微微往下一瞥,注意到他挪了凳子:“師兄,這個事情我的責任比你大,昨天是我先說要去觀海市,你們纔去的。如果真要說這個事情,你們會受傷,我的責任更大。”
禾西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轉口道:“這個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吧,我們也別說是誰的責任了,索性現在大家都還活着。”他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我點着頭附和他。
“對了,師妹,鄧先生去哪裡了?我這睡了一整天,醒來後什麼所有人都在,就鄧先生不在?”
鄧先生和禾西並不熟,沒什麼單獨說話的機會。
可這會兒聽到他問鄧先生,我多了個心眼。
“鄧先生啊,回京都了。”
“回京都了?他這個時候回京都不太好吧,胡楊剛解決,京都又全是唐家的人,這裡面有多少萬物匯的邪修我們都不清楚,回京都是不是有些不是時候?”
“不知道,早上天一亮人就着急走了,說是京都有點事情沒有解決,等解決完再回觀海市找我們。”我伸着腦袋看他:“師兄,你和鄧先生沒有太多的交集,怎麼會忽然問鄧先生的事情?”
禾西眉頭凝到了一起,聽到我問話,哦了一聲馬上回道:“不是,我對風水很感興趣,鄧先生風水又很好,所以我想和他一起討論風水術。但沒想到他走的這麼快,有點失落。”
討論風水術?
我看他是想問關於唐茂德東南水灣風水局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