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頭,動作溫柔的幫她擦藥,溫熱的感覺讓她腳踝的痛決慢慢消散。
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俊美的五官在燈光的照耀下精美得無可挑剔,皮膚白A皙得沒有任何毛孔,特別是他這般如同呵護着世上珍貴物品的舉動,讓她的心猛然跳漏一拍。
“傻了?”不知何時,藥酒已經擦試完畢,男人的語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調侃。
她臉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假意咳嗽兩聲:“謝謝。”
隨着她的話落,“啪”一聲,一份包養協議落入眼簾內。
手不自覺緊握,剛剛在婚禮上她已經答應他了,可是看着眼前矜貴的男人,她起了退卻之意。
喻宣城雙眸微眯,簿脣微張,喉嚨上下一動,冷沉的聲音響起:“簽了它,條件還是跟之前的一樣,甚至,我可以幫你報復那對男女。”
他的話讓她纖細的身影一抖,不管是李鈞言還是眼前這個高不可攀的男人,她都不想跟他們有任何關係。
喻宣城看她猶豫不決的模樣,沒有再出聲,客廳再次恢復寂靜,空氣中的藥香味還未消散。
她輕咬紅脣,紅脣微張,話未出口,尖銳的手機鈴聲打斷她的話,她歉意的看了一眼喻宣城,這一刻,她覺得這個時話真是及時,可是下一刻,聽到裡面的內容,她心情重如千斤。
“你說什麼?我媽的手術不是很成功嗎?爲什麼會惡化?”她急得淚在眼眶打轉。
“你的男朋友剛剛到醫院把你在婚禮上的事情都告訴了你母親蘇燕,她承受不了刺激,導致心臟病發作,現在情況危急,病人需要進行二次手術。”
“那你們趕緊安排啊。”她低吼出聲,恨不得馬上飛到醫院。
“姜小姐,你還是儘快來醫院一躺吧。”
“好,我馬上過去!”她掛了電話,轉身想走,可是腳踝卻傳來鑽心的痛,她臉色蒼白的跌坐在沙發上。
而喻宣城從她接電話開始,一直坐在一邊,一聲不哼,身上流淌的高貴的氣息,讓姜卿覺得自己跟他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是此刻不是她想這些的時候,她向眼前的男人低聲懇求:“喻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先送我去一躺醫院?我……”
她急得眼眶發經,話還未說完,身體突然凌空,便穩穩被男人抱住,她低呼一聲,雙手下意識摟着他的脖子。
“我……我能自己走。”她語氣有些緊張,然而男人並沒有依然放下,而是把她放入後坐,隨後高大的身軀跟着坐進去。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一下車,姜卿顧不得腳下的疼痛往醫院裡飛奔,喻宣城看着她的背影,簿脣微勾,長腿一跨,輕鬆拉近兩人的距離。
心急如焚的趕到薑母病房,主治醫生正在裡面觀察着她的情況,她一個箭步上前,冰冷的指尖扯着醫生的手,緊張出聲:“醫生,我媽現在情況怎麼樣?你爲什麼不安排她做手術?不是說她需要二次手術嗎?”
她越說越激動,眼淚順着眼眶滑下。
醫生看她一眼,語重心長道;“姜小姐,你母親住院的費用之前都是李先生交的,可是今天她來醫院撤資了,按照醫院的規定,我們沒有辦法給病人做手術。”
又是他,李鈞言,她眸溢出濃濃的恨意,轉身走出病房,她要找他問清楚,他憑什麼那樣做,那些錢明明是她的,他憑什麼拿着她的錢撤資?
怒氣衝衝往李鈞言辦公室走去,明明腿痛得厲害,可她走路一點都不慢。
再也沒有平時的溫柔,“砰”一聲,她一腳踢開辦公室門,而李鈞言似乎知道她會來一般,早已經坐在哪裡等着,看着她,他一點都不驚訝。
“李鈞言,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也是一個醫生,你明明知道我媽的心臟不好,你竟然還把婚禮上的事告訴她,你還是不是人?”
她怒氣衝衝進去,拍桌而罵,李鈞言對於她的責罵不痛不癢,臉上仍然掛着陰冷的笑,似罵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蹭一下從沙發站起,陰冷道:“我在你身上浪費了那麼多時間,花了那麼多錢,現在不過是收回點利息罷了。”
看看,說得多麼冠冕堂皇,原來這三年來的溫柔以待,都是騙人的,現在翻臉了,就開始收利息了。
痛,傳遍四肢百駭,她強忍心中的恨意,咬牙出聲:“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看她鬆口,李鈞言一副得了便宜又乖的模樣:“只要你爲今天的事跟我道歉,並且登文道歉,說你婚前出軌,並且淨身出戶,把遺產告訴我,我就求你母親。”
她越聽臉色越蒼白,明明對感情不忠的是他,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還讓她登文道歉?
他這如意算盤打處真響,所有好事都落在他的身上,而她就要被冠上水性揚花的標籤。
好,真好。
她氣得連話都說不出,看着這張欠打的臉,擡手,用盡全力“啪”的一聲,在辦公室裡格處刺耳。
她手心發痛,這巴掌,打斷了他們之前的過往。
突然被打,李鈞言惱怒成羞,氣急敗壞的道:“賤人,連我都敢打!”
眼見他要動手,姜卿也割出去般,微仰着臉,“李鈞言,我告訴你,我奶奶要是出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在巴掌未落下的時候,擡腳狠狠踩了一腳他,他痛哼出聲,姜卿轉身便跑,正欲追出去,卻突然被一隻修長的腿一踢,他身體往後退了幾步,撞在桌角上,隨後摔落在地,桌上的文件掉落在他的身上,再跌入地下。
擡眸,男人擦得發亮的皮鞋映入他眼簾,往上,便是男人冷傲如修羅的五官,他嚇得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姜卿衝出辦公室後,躲在洗手間哭得天昏地暗,對李鈞言早就應該不抱任何希望,可她竟然還是不肯放棄希望,想去求她,她恨自己的遇人不淑,錯把他當成她的救世主。
不知過了多久,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傳來,睜開紅腫的雙眸,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映入眼簾。
順着黑色西褲往上,男人俊美得無可挑剔的五官落入她眼中。
“哭能解決問題?”他性感的簿脣扯出一抹譏笑的弧度。
“答應我的請求,你現在面臨的所有問題就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