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喻宣城回國後,看到的卻是姜卿的骨灰。
手,一把揪住劉醫生領子,如惡魔般的瞳孔,緊盯對方的眼,“怎麼會突然腦死亡,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劉醫生嚇得雙腿發軟,“我也不清楚啊,姜小姐病情突然惡化,國內根本沒有這樣的案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一無所知的庸醫,還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
“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殺了她!”
在喻宣城的眼神之下,劉醫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在真相要脫口而出時,柳婉兒卻出現了,她從喻宣城手中解救下劉醫生,“人死爲大,爲什麼還要折磨活人?”
“你說誰死了?!”
一個裝着灰的盒子就敢說是姜卿,以爲他這麼好騙?
“你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她就不屬於你,爲什麼要這麼堅持,你忘了她曾經是怎麼對你的,都忘了嗎?”
“但……跟她無關。”
“別爲她狡辯了,她真的已經死了。”
可那堅定的眼神,讓他覺得一切都成定局。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這是醫院的報告,還有她的火花塞證明,很多人都可以證明,姜卿真的死了。”說完,61柳婉兒拿出包含,喻宣城憤怒地將其撕成碎片,撒在空中。
無論是誰,他都不會相信。
被遺忘身後的柳婉兒,眼底滿是不甘。
難道姜卿人死了,還要陰魂不散?
“柳小姐,喻總會不會發現些什麼?”
或是做鬼心虛,劉醫生慌得不行,只要柳婉兒再晚一點出現,他很有可能就全盤托出,柳婉兒也看出了這一點,“明天你就從b市徹底消失,錢我已經打到賬戶上。”
“可是……”
“沒有可是,你要記得,要是被發現了,你只有死路一條。”喻宣城的手段,誰都知道。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喻宣城剛走出醫院,一輛轎車直向駛來,就在距離一指之寬時,猛然停下,驚起的灰覆蓋了他的視線。
白沈書衝下車,怒氣衝衝的揍向喻宣城,“你還姜卿的命,你還!”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挽回姜卿的命嗎?我真後悔當初相信了你,相信你會保護好她。”白沈書悔不當初,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
喻宣城倒地,鼻孔鮮血直流。
面對白沈書,卻依舊任其宰割,他以爲姜卿會醒過來,根本沒想會演變成這樣的結局。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要讓你一輩子活在姜卿的陰影之中,是你殺死了她,是你!”
柳婉兒衝進人羣,從白沈書手中解救出喻宣城,護在身後,“生死有命,姜卿自己過不長久,管宣城什麼事?”
“呵,你還真是瀟灑,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白沈書諷刺道,“既然都有女人了,爲什麼不放過她,你明明知道,她跟當初的事根本沒有關係,她什麼都不知道!”
他知道,他都知道。
可那時,他被仇恨矇蔽的雙眼。
他選擇讓姜卿父債子償,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他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她,殺死了自己愛的人的痛苦,誰又知道?
“我會終身不娶,等她回來。”
柳婉兒驚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連同白沈書都愣了。
但對喻宣城來說,這是他唯一的彌補。
“你還有我啊,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柳婉兒深情道,可喻宣城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推離。
辛辛苦苦籌劃了這一切,等來一句終身不娶,圖的什麼?
拖着渾身的傷,喻宣城離去。
這日之後,終身不娶四字,傳遍大街小巷。各種猜測都有,卻都不離一段唯美愛情。
一棟偏僻別墅內,一男一女正在低聲交談,女人身着淺藍色連衣裙,一頭秀髮不曾打理,散落耳邊,陽光之下,皮下血管清晰可見,白淨的皮膚透着一絲病態。
“不是讓你在房間裡好好躺着,爲什麼要出來?”白沈書心疼道,因爲隨意的一點挪動,都有可能危機生命。
姜卿鼻頭一皺,她又不是要死了,雖然,她差不多已經死過一次。
白沈書抱起姜卿,身體輕盈嚇人,“以後你都不要再離開我了,我會照顧你的。”
眼底的愛戀,讓姜卿不敢直視。
有些東西,是怎麼都無法償還的。
“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們就去美國。”白沈書道,臉上瀰漫着幸福,他渴望的這一天終於來了。
姜卿點頭,卻在一瞬中,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喻宣城的身影,知道她死了,他會傷心嗎?
“沈書,你能幫我去喻家把我和薑母的合照拿過來嗎?”姜卿的請求,白沈書從來不會拒絕。
來到喻家,已經是晚上。
平時充滿警衛的別墅空無一人,如不是亮着的燈,根本不知有人在裡面,白沈書本想拿到照片就走,卻在姜卿房間看到了喻宣城。
白沈書的出現,只是讓他眼皮動了一下。
桌上,並沒有姜卿指的合照。
“我是來收拾東西的,請你離開。”白沈書道,喻宣城在這裡,他根本不好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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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喻宣城揮了揮手上的相框,“她讓你來拿這個嗎?”
嘴裡的她是誰,不言而喻。
白沈書伸手奪過,但喻宣城並不打算給他,“其他東西你都可以拿走,這個就給我。”
“憑什麼!”
無論是什麼,他都休想再染指。
在喻宣城不想反抗的情況下,白沈書可以完虐,可在反抗之下,只有下風,“喻宣城,別讓我看不起你。”
就算已經得到姜卿,白沈書還是不想喻宣城手中有關於她的任何一點東西。
“她沒死,對吧?”
那空洞的眼睛,彷彿看透一切。
“你胡說什麼?!”
不知出於什麼心情,白沈書大吼了一聲,明明哪裡都沒有出現破綻,穩定了情緒,白沈書再道:“你知道姜卿有多恨你,別讓她死了都不安寧。”
啪的一聲。
相框從喻宣城手中滑落,眼裡的空洞讓人絕望,不知過了多久,喻宣城道:“拿走吧。”那神情,竟讓白沈書有點不忍,可這不是他咎由自取嘛?
但喻宣城終究沒有遠離,他在白沈書看不到的角落裡關注着一切,看着屬於姜卿的東西一點點被拿走。
緊握的拳頭,在抑制他想衝上去的心。
他,到底是錯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