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他罵了一句,大叫一聲衝了進來,把姜卿身上的男人拖了下來,猛地一拳砸在對方臉上。
男人被打的暈頭轉向,狼狽的摔在地上。
旁邊的幾個男人見此,趕緊上去幫忙。一時間狹小的包間中到處都是毆打的血腥畫面。
姜卿哭聲斷斷續續,得到解放,整個人哆哆嗦嗦的攏緊身上的衣服,雙手環臂,弱小可憐的蜷縮在沙發上。
她的耳邊都是哀叫和毆打的聲音,一下一下傳入耳膜,也一下一下令她心驚肉跳。
她緊閉雙眼,不敢睜開看,只一邊哆嗦一邊哭。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幾個保安的聲音,場面三兩下被控制住。再然後那幾個流氓被保安拖了出去,整個包間就此空了出來。
姜卿緊 窒的心臟鬆懈幾分,隱隱間聽見包間中還有沉重的喘 息聲。隨後一道沉重的腳步聲朝她緩緩靠近。
姜卿害怕的抱着腦袋,整個人蜷縮成團,害怕的緊咬下脣,淚流滿面。
以爲還要被欺負,但暴露在外的肩膀突然被溫暖的布料覆蓋,一張寬厚的掌心壓在她肩頭,從對方手心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意,令她漸漸平靜下來。
“沒事了,沒事了,姜卿。”男人環住她的腦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急切而又沙啞的低語在她耳邊連綿不斷的響起,彷彿有種無形的魔力,令她有了勇氣,將眼睛緩緩睜開。
入眼的是白色襯衣,男人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清香味,淡淡的,類似藝術的氣息。
不是喻宣城……
姜卿失望的垂了垂眼簾。想來自己也是瘋了,這種情況,竟然想到對自己做過同樣的事的那個男人。
“你有沒有哪裡受傷?”男人把她從懷裡拉開,擔憂的看着她毫無血色的臉頰。
看清對方的臉後,才確定,這人是蘇鐮。
姜卿眼前一片暈眩,無力的重新倒回他的懷裡。蓄力良久啞着嗓音開口:“我沒事。”
剛纔呼叫太用力,嗓子彷彿被刀子劃過,一開口便刺痛刺痛。
蘇鐮沉沉的鬆了口氣,把人抱的更緊。他也在害怕,抱着她的手指也在顫抖。真的難以想象,當時若是他來晚了,會發生什麼事。
在沙發上無力掙扎的姜卿彷彿快要死去的瓷娃娃,那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他。
等兩人都平靜下來後,蘇鐮突然開口道:“我帶你離開這裡。”說着彎腰把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剛要轉身,門口一道冷若寒冰的聲音傳了進來。
“怎麼?在這裡親熱了還不夠,還準備轉移地方?”
蘇鐮渾身輕顫,懷裡的姜卿也隨之驚恐的瞪大眼睛。
那個聲音,她死都不能忘記。
是喻宣城。
蘇鐮轉身,姜卿也順勢可以看見一男一女依偎着站在門口。兩人揹着光,看不清臉。但確定是喻宣城和小艾無疑。
喻宣城兩人沒走進來,卻堵在門口,用寒霜一樣的目光望着他們。
姜卿心頭一緊,緊緊的抓着蘇鐮的衣襟,也將脖子縮緊,腦袋深深的埋在西裝外套中。
“喻先生。”蘇鐮淡淡叫了聲。
“看來蘇先生沒記住我說過的話啊,這個女人是我的。你們現在是揹着我在這偷腥?”他目光一凜,放在褲兜的雙手抽了出來,沒管挽着她胳膊的小艾,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青黑的表情逐漸清晰。
他深深的瞥了一眼縮在蘇鐮懷裡的姜卿,道:“我這人最不喜歡別人給我帶綠帽子。”
蘇鐮掃了一眼他身後一臉不滿的小艾,輕笑一聲:“你當着姜卿的面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現在有資格指責姜卿嗎?”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做什麼她都是我的東西。”喻宣城擡起手指,指向他懷裡一直沒吭聲的女人。
蘇鐮無言以對,冷漠的鄙視了他一眼,隨後抱着姜卿轉移腳步,準備與他擦身而過。
肩膀相擦的時候,喻宣城的突然說了一句話:“你真的要跟他走?”
姜卿心裡咯噔一聲,從西裝外套下緩緩探出一點腦袋,似乎在猶豫。
她沒開口,蘇鐮替她回答了:“她走不走是她的自由。”
說完又邁出兩步,姜卿以爲這樣就躲過去了,沒想到身後傳來喻宣城低沉詭異的笑聲。蘇鐮硬生生止住腳步,側身看了他一眼。
只見他轉身,嘴角掛着深不可測的笑:“姜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攜帶着一股冷風,將姜卿臉上的西裝外套吹落到了胸口。她一臉驚恐的看着一臉冷肅的喻宣城朝自己逼近。
突然手臂一熱,她被男人粗魯的從蘇鐮懷裡揪了下來,手背青筋暴起,死死的捏着她纖細的手腕,就像提玩偶一樣,把人提到自己懷裡。
姜卿眼前場景轉換,腦袋重重撞到對方堅硬的胸膛,就好比撞到石頭上,疼的她眼冒七星,嘶啞一聲,身上的外套也滑落在地。露出她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
喻宣城抓着她的雙手,低頭掃了一眼她脖子上的紅色牙印,眼裡陰暗。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準備上前拉住姜卿的蘇鐮,二話不說把人連拖帶拽的拉出了包間。
姜卿踉蹌的跟上他快步如梭的步伐,一路跌跌撞撞,前面的男人卻絲毫不體量她。她極力拉住肩膀上快到落到腰際的衣服,淚水隨着身體的沉重與反應遲鈍而冒了出來。
“喻宣城……我疼,喻宣城。”她哭着,迫不得已的跟着。狼狽的哭了一路,直到地下停車場。
這一路落在她身上的異樣目光,她都沒餘力去體味。等被摔倒車內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出了多麼大的糗。
“喻宣城,你能不能不要發瘋了?”姜卿撐着車內沙發直起身子,衝隨後鑽進車內的男人大吼。
她雙眼通紅,眼裡淚水漣漪。絕強與痛苦在臉上一覽無遺。
喻宣城死死的盯着她,彷彿盯上獵物的野狼,令人心生畏懼。
姜卿沒骨氣的縮了縮脖子,淚水斷斷續續往下掉。
“回去收拾你。”他一字一句,繫上安全帶,發動油門掉轉車頭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