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俞朗緊握方向盤,重重的把安晚的手給推開,陰沉着臉色掃了眼平靜到毫無表情的安晚,“你難道就不怕死嗎?”
怕死嗎?
怕吧,安晚的內心是這樣的回答。
“麻煩開鎖,謝謝!”即使再平靜,安晚的聲音卻泄露了她的害怕!剛纔撞上綠化欄時,她已經做好頭破血流的準備。
卻也在最後一刻嘎然而止,車子停下了下來。
她不想跟俞朗這樣糾纏不清,她很清楚現在的身份,她是屬於傅君的。
滴答一聲,車鎖開了!
安晚毫不猶豫的下車,一個踉蹌安晚跌倒在地,車門一關上,俞朗方向盤一聲,呼的一聲,車子馳嘯而過。
手掌在水泥地面上磨破了一層皮,安晚後知後覺的覺得剛纔的事真的很危險……如果重新再來一遍,她會不會還是這樣的選擇!
會!
她的心裡有個聲音重重的回答道。
拿紙巾擦了下手掌,轉身向着自己工作的地方走去。
如果沒猜錯,傅君應該進去找她了。
拿出手機,她才發現已經有兩個未接電話,一個來自於雷姐,一個來自於傅君。
她先回打給雷姐,“雷姐,你找我?”
“姑奶奶啊,你去哪裡了?怎麼電話也不接啊?”雷姐的聲音是聲音是刻意的壓低,安晚當即猜到,有誰在她身邊。
接着聽到手機那端有人在說話——-‘傅少,您看看這個茶合不合口味?’
傅君進去了。
“你快回來,在二樓,傅少在這裡。”雷姐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對着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大家紛紛退讓。
雷姐笑着說,“傅少,今晚的事不是意外,ROSE已經親口承認是她所爲。”
傅君一來,就讓葉清把她找過來,問找到幕後手沒有。
雷姐開始一臉不懂,後來才琢磨出這話後面的意思,所以打了電話給安晚……。
“親口承認?”傅君品着剛上的茶,側靠在沙發上,聲音淡漠又溫潤,偏偏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讓人不得不去認真回想整件事情。
“傅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雷姐乾笑着問,都不是能得罪的人,偏偏一個比一個事兒多。
“嗯,雷姐說有誤會就是誤會。”傅君漫不經心的說着,臉上逞着輕淡的笑意,睨了眼安安靜靜放在臺上的手機,脣角的笑容諱暗不明。
安晚是跑着回來的,一口氣就上了二樓。
還是那個老的位置,她一眼便看到了傅君,他似乎很喜歡白色,除了那一晚在酒店醒來見過他只圍着浴巾那次外,之後所有碰面,他都是白色襯衣黑色長褲。
給人一種和煦溫暖的錯覺。
那麼多人男人都喜歡這個穿着打扮,卻獨獨他穿出來的感覺不一樣,特別有味道。
“ROSE,你可算來了,你快跟傅少解釋一下,剛纔在臺上的意外是怎麼回事。”雷姐急忙把安晚推了出去。
“那,那只是意外。”安晚僵硬的開口道。
“不是你故意弄的小心機?比如,想借機提高自己的名氣,讓觀衆記住你;亦或者,想挑起某個男人的注意力,讓他對你青昧有嘉。”他搖晃着手裡的杯子,像在隨意間跟她談及這件事情似的,可安晚卻知道,他比誰都刻意。
雷姐的目光來回在傅君跟安晚倆人身上轉,嗅出了不一樣的東西后,也悄悄的離開。
不遠處,LILI正跟客戶碰着杯,一雙漂亮的眸子卻緊緊落向這邊,她怎麼也想不透,一個前一刻還在大家視線裡脫衣的舞女,怎麼就那麼招人喜歡呢?
“是我故意的。”安晚深呼吸一口氣,終究沒有說出實情。
一是她覺得沒有必要。
二是也想讓傅君看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搖晃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頓,杯子放在他的脣邊,安晚站在一邊,就這樣看着他品着茶,輕抿一口,他眉頭輕皺,“品人如同品茶,當茶葉用了不好的水,便失去了茶葉的味道;而人,走上了不一樣的路,卻也失去了本來的味道。”
意有所指的話,安晚不願意去獨自揣測。
“傅少說的是,我跟雷姐打聲招呼,這茶葉該用哪裡的山泉來泡。”說完,她微微彎了下腰……在她準備轉身走時,傅君卻開了口,“葉清,你去吧。”
“好的,傅少。”葉清領命。
安晚站在那,突然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辦了……他不說話,她也沒有主動打破這樣的沉默,直到傅君把那杯他吐槽了的茶喝完。
“坐這裡。”他指了指身邊空位,安晚掃了眼四周,“傅少,我可以坐對面嗎?”
“隨便你!”他冷酷的丟了這三個字,安晚愣了愣。
真心不喜歡這三個字,但她沒有選擇坐他身邊,而是在他對面坐下。
“林小姐有個很好的朋友叫戴燁。”他說着擡頭看了眼安晚,“戴燁,林小姐高中,大學同學,兩人共同愛好繪畫,林小姐對外宣稱戴先生是她的男閨蜜。”
安晚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面,速度常快,等她去捕捉時,又消失不見。
“安小姐,我想請你解釋一下男閨蜜這個詞的意思,這種關係,用於你跟我,合適嗎?”他的稱呼很生疏,似乎,第一次這樣叫她。
“不合適。”安晚迴應道。
他反問,“那你覺得,林小姐跟戴先生之間,是閨蜜的關係嗎?”他靠在沙發上,雙手張開隨意似的搭在椅後,原本看起來寬敞的位置此刻顯得狹仄極了。
偏偏又看起來那麼和諧。
安晚愣了愣,隨即馬上從他的話裡聽出了額外的意思,“傅少,你說的是……”
“我說了什麼?”傅君反問,“我只是在跟你討論男閨蜜這個詞。”
“是的。”安晚心裡已經清楚了。
很快,重新泡的茶端了過來,這時吧里正在演出別的節目,安晚側頭一看,所對的方位正是舞臺的正中央。
也就是……她在演出節目時,坐在這裡的人,比樓下的觀衆都看得清楚。
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總之,有些難堪。
想到今晚那場意外,本能的就開了口,“那是意外。”
“被人動了手腳。”緩緩擡頭,發現傅君似乎沒有聽她說話,而是在看節目,好看的人,是三百六十五度毫無死角的都是好看,就像傅君。
解釋的話沒有再說出來,因爲安晚單方面覺得,即使說了出來,他也未必相信。
“那是你的事。”就在她沉浸在自我的想法中時,他突然開了口,神情泛着幾絲冷意,“我無權過問。”
安錯錯鄂的看着他!
許是他的聲音過於冷漠,跟白天的他相差甚遠,所以,她一時之間沒有接受這樣的差別。
“但你記住,跟我有了交易,就必須保持乾淨。”說完,他已經起了身,向着下樓的方向走去。
安晚僵了僵,自嘲的勾了下脣,乾淨的原因是因爲……要給他。
男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有一定的潔癖。
被他沾染過的東西,便必須屬於他。
這種大男子主,義,很多男人都有,有一些人較爲嚴重,而有些人,較輕罷了!
處,女情節……男人都在乎,即使嘴上說不是。
安晚不遠不近的跟着傅君下樓,坐上了他的車。
拉動安全帶時,帶子邊緣摩挲到掌心受傷的位置,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下一秒,手就被修長的手給牽了過去。
安晚握着拳頭,“沒事。”
微涼的纖細的手指握在手心,傅君眼中的笑意淡去了幾分,握開她強行卷曲的手指,被磨去皮的掌肉落入他的視線裡,“疼不疼?”
聲音特別溫柔,安晚的心控制不住的一顫,下意識擡頭去看他的臉,前一刻在裡面還很不耐煩的跟她說,隨便你,這一刻言行舉動又流露出溫柔。
到底,哪一面纔是真實的他?
指腹從受傷的位置上滑過,安晚整個人都一顫,耳邊是他清涼的話語,“疼就要說!不然,我會以爲,你是患有無痛症。”
“我疼。”神經被他的話語一撩,安晚抿着脣十分委屈的喃了兩個字。
垂着頭,因爲跳舞做了髮型,現在頭髮被定型水弄得有些凌亂,傅君就這樣側眸看着她委屈的側顏,“再忍會兒,回去我給你抹藥。”
託着她的手放在脣邊,溫熱柔軟的觸感從手背傳來,他在親吻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