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不會好好教你,那我這個當奶奶的來好好教你,你知道……”簡媚紅突然意識到什麼,眼睛縮了縮,“你……”話沒有說完,整個人被一股從側邊而來的力量推着向另一邊倒去。
一下子就跌倒在旁邊的椅子上。
安晚把瑤瑤護在身後,“簡媚紅,你不要太過份!”
按着撞到的老腰緩緩起了身,簡媚紅原本想說出瑤瑤剛纔說話罵她的事實,轉眼一想,瑤瑤會說話的事實讓安晚知道幹什麼?
最好她就是一輩子都不知道瑤瑤會說話。
獠牙咧嘴的擰着一張臉,“到底是誰過份?小得不懂禮貌,你這大的也一樣無視長輩!我宋家怎麼就攤上你們這兩母女了?”
什麼叫攤上?
安晚氣得不行,轉身看着瑤瑤泛紅的小臉蛋,心裡越發的怨恨自己忽視了孩子,“瑤瑤,媽媽對不起你。”
瑤瑤只是望着她,一言不發。
小手不安的挰着衣角,似乎很害怕。
“瑤瑤別怕,媽媽現在帶你離開這裡。”牽着瑤瑤的手,安晚繞過簡媚紅就往門口走去,簡媚紅吩咐着家裡的傭人,“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把人給我攔下來?”
傭人急忙擋在安晚面前,“你好,孩子不能帶走。”
“我的孩子爲什麼我不能帶走?”安晚反問。
傭人自然回答不上來,伸手便拽住了瑤瑤另一隻手臂,接着彎腰抱住瑤瑤的腰,強行抱着她往裡走,兩人就像展開了拉鋸戰,最終安晚顧及這樣拉扯下去傷害到的只會是孩子而不甘心的放手。
凝着眸子,女聲冷得整個客廳裡都是寒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外面有汽車燈光亮起,隨着是引擎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外面,宋熙鳳哼着歌兒往裡走,可見她今天很高興。
剛纔還是傅君送她離開別墅的呢。
光想想,宋熙鳳覺得自己今晚就會失眠。
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客廳裡厭惡的那個身影時,頓時僵住了,“安晚,你怎麼會在這裡?”
對於她的出現,所有人都是這句話。
“我來接瑤瑤離開。”
“安晚,你知道我去哪裡了嗎?”宋熙鳳得意洋洋的反問,臉上揚起抹極其燦爛的笑容,燦爛到安晚覺得刺眼。
“我去傅君家裡了。”宋熙鳳盯着安晚的臉,“他家真的太大了,他媽媽好年輕,好會保養啊,最重要的是……她很喜歡我。”
“這些跟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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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還是傅君送我上的車。”宋熙鳳想着傅君剛纔囑咐她路上小心時的樣子,俊逸的臉上是溫暖的笑容,彷彿整個夜色都失去了光澤。
“傅君是不會跟你這種女人在一起的。”宋熙鳳話鋒一轉,滿是輕蔑的說道。
“怎麼樣,你們才讓瑤瑤跟我回家?”對於宋熙鳳的話,安晚毫無反應,在她說完後,很平靜的反問一句。
簡媚紅其實也好想安晚把瑤瑤帶走,下午在這裡呆了一下,剛起一個牌友帶着孫女來她這裡玩,倆人孫女一番比較,簡媚紅覺得自己臉都給丟盡了!
最後走時,牌友還讓她少打點牌,多多教育孩子。
簡媚紅是一個大字都不識的婦人,對方是知道的……那話,明顯在諷刺她。
這個時候好宋熙鳳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宋熙城來電。
接完電話,宋熙鳳便把電話裡宋熙城的意思道出來,“我哥說了,你必須得留下來!一會警察就到。”
警察?安晚微微皺了下眉。
說的一會,也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帶頭的警務人員站在安晚面前,“安小姐,涉及一起故意謀殺案,請你跟我回警局協助調查。”
一聽這話,安晚震驚得不行,卻也還是理智的問,“你有什麼證據?”
“據宋先生報案所稱,林靜妍受害者誤食滲有毒的榴蓮,而這個榴蓮是從你所在的區域寄出,快遞面單上是你的手機號碼跟簽名。”
面對着這麼理所當然的證據,安晚只覺得很可笑!
若真的是她,至於在快遞面單上留下她的電話號碼,還有親筆簽名?有那麼傻的罪犯?然而,這個社會向來是有錢人說了算。
宋熙城說是她安晚,就是她安晚。
冰涼的手銬往手腕一拷,她便被強行拖着往外走去……
簡媚紅被這個事實後知後覺的問宋熙鳳,“熙鳳,安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毒了?”
言語之間有些吃驚。
宋熙鳳在聽到警察說的時候,心裡全是喜悅,巴不得安晚被關到監獄裡十年八年,出來的時候,最好是人老珠黃……最好,死在裡面。
“不知道,可能她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在我們面前裝得太好了。”
簡媚紅心裡的感覺有些奇怪,看着外面安晚被帶上警車的場景,她竟然覺得安晚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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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裡。
燈光照得安晚眼睛生疼,坐在她對面的黃警官已經是第12次問,“安小姐,是不是你在榴蓮裡注入了老鼠藥溶解的水,以達到讓林小姐意外死亡的效果,從而讓宋先生迴歸家庭?”
“爲了讓他回來,我下毒致她死亡,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安晚反問道。
“因嫉生恨,這樣的報復早就是什麼新聞,被恨充昏了頭,做出這種事大有人在……”
“黃警官,我沒有。”安晚喃喃自語似的否認。
“安小姐,我再問你一次……”
“我沒有!”
“我沒有!”
“我沒有!”
即使整個人已疲憊不堪,可當黃警官一遍又一遍審訊時,她卻能理智的回覆說她沒有!就這樣,整整審了一整夜。
直到天亮。
她被人去關押。
黃警官手抹了把臉,回到辦公室後,關上門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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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炎走到家門口,便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在家門外看着什麼,疑心頓起,詢問下來才知道安晚已經把這房子賣了,而這位陌生男人卻是買下這房子的人。
從陳先生嘴裡得知房子的交易價格,安炎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安晚電話打不通,安炎直接去了江苑灣。
從到傭人說是一個叫安炎的人在外面……宋熙鳳把碗放下,“他不去警察局裡送他姐最後一程,還敢來這裡撒野?”
宋熙鳳跟安炎年紀相仿,倆人開始在同一所大學裡,兩看兩相厭,後來安炎混了一年就被退學……
“告訴你,我哥沒錢給你!”
“我姐呢?”安炎反問,穿着黑色T恤,迷彩長褲,在道上混了幾年,渾身都是一種痞痞的味道,嘴裡咬着根菸,一副囂張的口氣。
宋熙鳳看着眼裡的不屑更濃,“你連你姐被抓了都不知道?她投毒害人,是要坐牢的。”
“你放屁!我姐纔不是那樣的人!”安炎指着宋熙鳳,一副要打架的姿勢。
宋熙鳳雙手抱胸,“是不是那樣的人,也不是由我說了算!人已經被抓了,你自己去警察局裡問唄。”
安炎突然就有些慌了……
即使欠着高利貸,也沒有現在這般不安。
因爲,他欠錢,他知道安晚一定會想辦法替他解決,替他把錢還了;可要是沒了安晚……腳下步伐特別快。
坐出租車裡連着叫師傅快點快點……一到警察局,詢問安晚,得到的結果確實如宋熙鳳所說。
受害者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
安炎不相信這個事實,“我要見見我姐。”
“抱歉,現在審訊時間,任何人不能見當事人。”對方嚴肅的回覆,安炎磨破了嘴皮子,對方都沒有答應。
還說這是規矩。
規矩是人定的,卻是給有錢人格外有人性化的……安炎站在警察局門口,突然想到一個人————傅君。
敬亭山別墅,坐落在敬亭山半山腰,是北城獨一無二,即使有錢也購買不到的別墅區。
因爲,這個項目剛開發時,名額分了下去。
安炎來到這傳說中的別墅區域大門口時,因爲沒有住戶的登記,而被拒絕於外面。
他相信,總會等到傅君出來,或者從外面回來。
從早上,到傍晚……沒有任何鬆懈。
與此同時。
偌大的游泳池裡,男人矯健的身軀在水中來回遊動,姿勢堪比比賽選手,葉清站在一邊,拿着秒錶計時。
身軀猛的從水裡躍起,男人取下泳鏡,“多少時間。”
“傅少,比上次快了兩秒。”
嘴角淡淡揚起,修長的手從傭人盤子裡接過浴巾,“人還在外面?”
“是的,已經8小時16分了。”
隨意的擦了下臉上的水珠,“把他接過來。”
十分鐘後,安炎被葉清帶到傅君面前。
白色襯衣黑色長褲,姿勢慵懶的坐在那,指尖的星火忽明忽暗,空大的房間裡,除了他坐着的那張椅子外,只有一張灰色的大牀。
格外空曠。
香菸嫋嫋,安炎看不清傅君臉上具體的神色,也不知道他有沒在看着自己,冷漠跟壓迫感讓他不知道怎麼開口。
“找我,只是爲了看看我住的地方?”傅君吐着白圈,聲線低緩又清冷。
安炎急忙搖頭,雙腿一曲跪在了地上,懇求道,“傅少,求求你,救救我姐。”
溫漠的眸子裡噙着淺淺的笑意,他淡聲道,“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