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敬賢聞言面含驚訝的看了周淳一眼,似乎對周淳也對這個玩法感興趣感到十分意外,且樑敬賢還下意識的眉頭緊皺的思忖了良久,方纔語氣凝重的慢慢說道:“此法我雖玩了幾次,但十次之中只有五、六次能射中黃梨……”
樑敬賢說完竟出乎意料的拒絕了周淳的挑戰:“我怕用此法比試會誤傷了周世兄,我看你我之間的比試不如就此作罷吧!”
周淳可是一向樑敬賢下了戰書、就目不轉睛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自是把樑敬賢一聽說是比頂梨射箭,就面帶驚訝和眉頭緊皺這些表情都一一看在眼裡,並迅速的在心裡做出判斷———周淳認爲樑敬賢一定對頂梨射箭一事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纔會眉頭緊皺的考慮要不要接受他的挑戰。
如今再一見樑敬賢一反往日的自負和傲氣拒絕他的挑戰,周淳立刻覺得自己的猜的一點沒錯,認爲樑敬賢一定是害怕輸給他丟了面子、纔會拒絕和他比試!
周淳也沒漏過樑敬賢剛剛說的“十次之中只有五、六次能射中黃梨”這句話,且周淳自信只要覺察到樑敬賢準頭偏得太多、他就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安全閃躲開來來箭。
因此樑敬賢這句話非但沒讓周淳害怕打退堂鼓,還讓他堅定了一定要和樑敬賢比試一場、把樑敬賢殺得心服口服的決心:“無妨,既是比試切磋,刀劍無眼,誰也不敢保證不會誤傷他人,我自是不會介意、即便真的不慎被誤傷也不會怪罪樑世兄。”
樑敬賢卻抿着嘴不肯鬆口,一副打定主意不和周淳比試的模樣。
周淳見了不由急了起來,爲了不讓這個打敗樑敬賢的大好機會流逝、情急之下他竟連籤生死狀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樑敬賢一聽周淳說要籤生死狀,這才擡眼淡淡的打量了他一番,似笑非笑的問道:“周世兄當真想和我比試?”
周淳道:“沒錯!”
周淳那斬釘截鐵的回答讓樑敬賢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光彩,態度也突然間變得十分爽快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簽生死狀,後再去狩獵場一決高下。”
周淳見樑敬賢終於答應接受他的挑戰,心裡立時暗暗的感到竊喜,且爲了不讓樑敬賢反悔、他立刻就命人準備好筆墨,寫下一式兩份的生死狀,並一派瀟灑的率先簽了名、按了紅指印。
周淳的瀟灑爽快讓樑敬賢的嘴角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緊接着樑敬賢當着周淳的面痛痛快快的簽了生死狀,簽完二人立刻策馬往狩獵場趕去,打算立刻一決高下、完成這場高手之間的對決!
不料樑敬賢和周淳只在比賽場呆了一刻鐘不到,勝負便已揭曉,只是最終的結果卻完完全全出乎周淳的意料———先出手的是樑敬賢,樑敬賢飛快的連射三箭後便直接認輸,讓周淳雖然贏了比試但臉上卻不幸掛了彩、見了血。
且先不說當日*比試的時候情形如何,卻說樑敬賢和周淳簽下生死狀對決,這樣的好戲勺兒這個樑敬賢的崇拜者自是十分關注,不但把那場比試的前因後果都打探得清清楚楚,還沒忘無私的和顧箏分享她打探到的獨家八卦:“姑娘,聽說是周表少爺主動找上樑三少爺,一臉傲慢的下了戰書邀樑三少爺一決高下……”
“聽說樑三少爺本來是不屑和周表少爺一般見識的,可後來周表少爺一主動提出籤什麼生死狀、說若是不慎被樑三少爺誤傷也絕不會責怪,樑三少爺就突然態度一改、爽快的答應和周表少爺比試了。”
勺兒說着臉上露出了惋惜不解的神色,替比輸了的樑敬賢找藉口:“沒想到樑三少爺竟然輸了!一定是他手上的傷口還沒痊癒,纔會一不留神輸給了周表少爺!”
勺兒說着自己重重的點了點頭,語氣肯定的重複了遍:“沒錯!一定是這樣!如果前段時日樑三少爺沒替姑娘您擋下翠兒、用來拉弓的右手沒有受傷,那他這次比試就一定不會輸!”
顧箏很想直接對勺兒說,樑敬賢之前都能拉得動弓表演百步穿楊了,他的手傷怎麼可能還會有不妥?若是他用來拉弓的右手一直沒徹底痊癒,那他根本就不可能表演百步穿楊好不好?
不過顧箏一見到滿臉惋惜、悶悶不樂的替偶像感到惋惜的勺兒,還是把打擊她的話咽回了肚子裡、假裝和她一同覺得萬分惋惜:“哦?樑表哥真的輸了啊?那可能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是因爲他手上的傷的緣故……”
顧箏口是心非的安撫了勺兒幾句後,還是忍不住惡趣味的打探樑敬賢到底是如何輸的、輸得又有多麼悽慘:“嗯,那個……樑表哥是不是輸的很悽慘,錯了,我是想說他是如何大意輸給周淳的?當時比試的情形到底如何,勺兒姐姐你可知道?”
勺兒見顧箏感興趣,雖然不想重複樑敬賢輸給周淳的過程,但還是十分盡職的把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聽說兩位少爺一開始比試,先動手的樑三少爺直接就站到兩百步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蹭蹭蹭’的衝周表少爺連射了三箭,周表少爺都還沒反應過來、樑三少爺的三箭就已經射完了……”
“只是樑三少爺連射的三箭當中,只有兩箭射中周表少爺頭上頂着的黃梨,並且不但是從同一個洞射過去的、且還能保證黃梨沒有崩裂,”勺兒精彩的描述了比試的前半段後,聲音忽的低了下去:“可惜樑三少爺的第三箭卻射得有些失準頭,竟讓箭險險的擦過周表少爺的臉側!聽說樑三少爺那三箭射得飛快,都已經設到第三箭了、周表少爺還是來不及閃躲,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臉見了血!”
不知爲何,顧箏一聽勺兒說周淳的臉被樑敬賢給射出一道傷口,便下意識的想起周淳先前想要借碎瓷片毀她容一事———如果當初周淳得逞,那如今顧箏的臉應該會如同周淳那樣受傷流血。
把兩件事聯繫在一塊兒後,顧箏怎麼琢磨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又找不出哪裡不對勁,只能催促勺兒繼續往下說:“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了!樑三少爺射完第三箭、比試就結束了!”
勺兒說這話時臉上滿是不解,顯然十分不認同樑敬賢的行爲:“樑三少爺射傷周表少爺後就直接扔下弓箭認輸,聽說他看都沒看臉上流着血的周表少爺就直接走人了……哎,要我說樑三少爺不應該直接認輸,應該把比試繼續下去纔是!說不定周表少爺壓根就不可能兩箭都射中黃梨,要是他只一箭射中,那贏的人照樣是樑三少爺啊!”
聽完勺兒最後說的這些話後,顧箏頓時茅塞頓開、想通了先前一直不解的地方,推測出什麼“害怕輸不敢比試”、“籤生死狀”、“失手傷人”,其實統統是樑敬賢故意爲之、爲的是引自負的周淳鑽進圈套裡———樑敬賢一直都在把周淳當傻子耍呢!
他其實是故意設了個圈套引周淳入套,待周淳入套、讓他利用機會達到想要達到目的後,他便乾乾脆脆的直接認輸、不屑和周淳比試……只是,樑敬賢的目的難不成只是想讓周淳的臉上掛點彩?
他無端端的怎麼會這麼做?
難道是爲了幫她報仇?
就在顧箏心裡隱隱約約的覺得樑敬賢之所以設圈套傷周淳、是想爲她出氣時,箸兒正好進來稟道:“姑娘,羅表少爺和樑三少爺來了,說是來和您辭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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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樑子十分腹黑的替小箏狠狠的教訓了周淳,撒花~小樑子好樣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