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現代化也造孽
說“吉川富郎師團已經到了”是馮維志放出去的偵察直升機發回的信息，並不是指吉川的部隊到了載寧江江北大堤上，其實距離大堤還有近三十公里。不過根據現有探測能力和通訊條件來說，吉川富郎師團與38軍雙方的觸角已經碰撞在一起了，而且像時下各國實行的防空識別區一樣已經發生了重疊，吉川師團的一架H-1直升偵查機在兩架攻擊型“忍者”直升機的護衛下，開始在38軍陣地的上空開始盤旋偵察了。不過吉川的直升機很乖，只在8000米的高空上打轉就是不下來，它們從剛纔38軍對佐田部隊炮擊時炮口發出的火光中發現了炮兵的位置，把方位座標信息傳給了吉川師團導彈大隊，不一會兒幾顆PJ-4導彈就飛過來，等到雷達車發出預警時已經晚了，十幾輛榴彈炮車被導彈炸得粉碎，近百人傷亡。
馮維志對這幾架日軍直升機恨得牙根兒發癢，照這樣下去還不得把我的家當打沒了。他直接問導彈營營長羅振利：“把那幾只蒼蠅打下來有把握沒有？”
羅振利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38軍配備的95式25毫米、彈炮結合型自行高炮儘管火力密集（射速600發一分鐘），並帶有多普勒脈衝雷達和電視追蹤攝像頭， 但對如此高度的直升機來說打擊效果肯定不理想，日軍的“忍者”-3型直升機是最新研製的現代版，電磁反導能力很強，對初速900米/秒的高射彈速完全有時間進行有效攔截或者規避。於是他立即在軍事網上搜索有關“忍者”的資料，當確認它的外殼材質採用了優質鈦合金的信息後，他的思路一下子通了。所以當軍長馮維志問他的時候他痛快地回答：“軍長你瞧好吧，保證讓它倒栽蔥。”
軍長很高興也很來氣——你有這大的把握早幹什麼來的？豈不知羅振利也是猶豫了半天剛剛下了決心。他不是傻蛋，清楚地知道假若諾言不能兌現軍長還不得斃了他，有幾個膽子敢對軍長信口雌黃。
羅振利之所以敢於對軍長信誓旦旦，因爲他想起手中有一件寶貝——物理導彈，這是專門用來對付鈦合金外殼的大飛機的，只是開始沒想到小日本追求完美連直升機都用上這種昂貴的材質，所以纔敢誇下海口，
與其他導彈不同，物理導彈有一個被動接收鈦合金物理射線的導引頭，不需要對攻擊目標發出的電磁以及紅外之類的波束產生反應來引導，只要你飛機鈦合金的物理射線存在，它就會執着地一跟到底，直到把你吻上、延遲引信啓動爲止。
短短的兩分鐘準備時間，三顆彈身1.8米的導彈從發射架上飛起升空，直接奔向了日軍在高空中盤旋的直升機，5秒鐘後，馮維志先是看到了空中出現了幾団火球，兩秒鐘後才聽到了打雷般的爆炸聲，日軍幾架直升機的身影在防空雷達屏幕上消失了。
“打得好，口頭表揚一次，回去後嘉獎。”軍長
很給面子地用電臺直接表揚羅振利，叫他感動了半天，同時也長出了一口氣。他在想象，如果剛纔搞砸了鍋自己現在還在幹什麼。
幾架直升機被幹掉，對面的日軍師團長吉川倒吸一口涼氣。他也是第一次與中國軍隊正面相遇，對手的實力如何在他心中並沒有一個很清晰的認識和把握，現在他有體會了，對面的中國軍隊與朝鮮那些豆腐軍隊相比絕不是一碼事，在國內時總聽說中國的軍隊缺乏訓練，士兵素質與日軍相差一個檔次，現在看來這種說法純屬狗屁，僅僅從這支軍隊的膽量看就非同尋常，區區兩萬人竟敢面對兩個日軍師團還不動不搖地在那頑抗，沒點底氣是做不到的。據說剛纔還把戰力強大的佐田師團揍得夠嗆，幾十架直升機和幾十輛坦克全報銷了，剛纔佐田對他說這些糗事時像新媳婦似的羞答答不好意思，其實也不怪他，對手實力確實很強大，能把自己幾架直升機瞬間就給擊落的驚人手筆，就充分證明這支中國軍隊不好對付，僅僅從擁有如此威力巨大的導彈來看，這樣的部隊也是萬萬不可小覷的，其戰力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還是小心爲妙。
他開始認真研究起攻擊的方法和路線。從目前的地理條件看，和對面中國軍隊的交鋒最終要解決中間隔着的載寧江問題。載寧江是朝鮮的一條有名的大江，水流湍急，到此處已臨近入海口，所以江面寬闊，兩岸大堤近千米相望，僅這座江橋全長就近一千五百米。不過此時是冬季枯水季節，水面也不過剩下五六百米，而且還結了冰，不經過大橋也能走人。吉川目前的問題是如何通過載寧江去打對面的中國軍隊——死硬死硬的38軍。
通過那座現成的江橋是最省力的辦法，但那是不可能的，中國人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把它炸掉，估計就是給他吉川預備的一個陷阱，炸橋的炸藥百分百已經自在橋樑上綁着呢。只要日軍一踏上橋面大橋就會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倒塌，橋上的坦克戰車什麼的統統就得玩兒“高臺跳水”。
強行通過江面是第二條路，大堤不算高就十幾米，江面還結了冰人能行走，而且留有幾處緩衝坡可供坦克戰車等重裝備通過，問題是中國軍隊的導彈炮彈能饒得了你嗎，打江面上通過的日軍就像砸旱池中的王八那樣輕而易舉痛快淋漓。這也是一條行不通的死路想都不用去想。
剩下的唯一辦法就是派出部隊繞過這段江面躲開正面的中國軍隊，去上游幾十公里尋找過江的地點大舉過江，從敵人的尾部包抄過去，對中國軍隊形成三面圍攻，這纔是上策中之上策。
主意已定，吉川爲自己的聰明深感自慰。他立即命令僅有的機械化聯隊即刻出發去上游尋找過江地點，剩下的兩個聯隊迅速靠近江堤，集中所有的火炮導彈，對準江對面的中國軍隊給我往死裡砸，先把他炸得暈頭轉向再說。
日軍的炮火攻擊開始了，吉川師團和對面的佐田師團聯合起來串通一氣，
擊中了所有的火力，炮彈導彈鋪天蓋地而來，整個把38軍陣地罩在了炮火之下擡不起頭來。佐田剩下的兩架H-1直升偵查機也升空了，遠遠地用機載雷達搜尋着38軍坦克炮車的蹤跡，指揮着兩個師團的炮火對中國軍隊實施儘可能準確的炮擊，哥兒倆相互配合默契玩着一場漂亮的“雙打”。
此時的馮維志憋氣又窩火，目前的局面明顯是“倆打一”，38軍的裝備再好火力再強也扛不住兩個日軍師團的共同轟炸，自己的坦克炮車被逼得喪家犬似的不斷移動陣地到處亂轉躲避炮擊，在這樣下去局勢危焉。仔細觀察一會兒他發現佐田和吉川兩人是有明確分工的，對38軍狹長的陣地你包了一段他包了另一段，跟他媽的承包農村責任田似的，所以把炮擊的準確度發揮到極致。這種默契的配合來自於他們的良好的數字化通訊系統，他們的火炮系統根據直升機傳送的情報直接把38軍所有目標的方位直接輸入計算機，不用瞄準就可以開炮，炮擊過程成了流水化作業，小鬼子把他那點聰明全用在軍事上。看來不跟你玩兒點科技不行了。
馮維志命令38軍所有炮火全部對準佐田師團實施炮火壓制，數字化營的電子對抗分隊電磁干擾發射車順着江堤前出五公里，任務是搜索日軍使用的電子設備輻射信號，立即實施電子干擾和摧毀。
趁着全軍炮火對準佐田師團猛襲的功夫，三輛裝有中國軍隊最先進的RKZ-404E的對抗投射系統的發射車和發電車順着江堤悄悄地向前推進了五公里，四輛99坦克緊緊跟隨護駕。這是38軍的寶貝不能有任何閃失。他們選了一個比較隱蔽的江堤轉彎處，開始對日軍的電子設備輻射信號進行搜索，迅速查明其類型、參數和部署情況之後，強大的電磁波束連續射向日軍的雷達通訊指揮系統，佐田師團的所有雷達屏幕統統迎來了一場“大雪”，跟中國上世紀七十年代的黑白電視似的雪花紛飛圖像飄忽不定；所有計算機的頁面消失，操作員瘋狂擊打着鍵盤也無濟於事；所有火炮和戰車的瞄準和擊發系統失靈，改成手動擊發目標又不請。突然的電子襲擊使佐田師團的作戰和指揮系統一片混亂陷入癱瘓，這也都是現代化造的孽啊。
聰明的中國38軍軍長馮維志很會享受現代化的成果，他立刻命令加大炮火攻擊力度，38軍裝甲師五百輛坦克全部出動發起全線攻擊，機械化師緊隨其後向敵陣猛衝，一時間戰車轟鳴，炮聲隆隆，漫山遍野的裝甲戰車如同颳起了颶風，向日軍佐田師團席捲而去。
佐田此時真是亂了陣腳，別說指揮反擊就是撤退的命令都發不出去，沒辦法他只能身先士卒帶頭撤退，他的裝甲指揮車率先掉頭往回跑，用自身的示範帶領部隊撤下去。
當然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師團長的“模範行動”教育了所有日軍士兵，讓他們力量倍增把運兵車的輪子轉到宇宙速度，一下子就後撤了三十公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