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還敢較量嗎
對於日本看守內閣臨時總理大臣平井堅的內心感受來說,接連來到的兩條信息等於暗夜中掠來的疾風,徹底熄滅了心中僅存的那點希望之光亮,日本國徹底沒戲了,別說是全身而退,現在看弄個囫圇屍首都不容易。
首先,對中日之間的問題聯合國已徹底喪失了調停功能,曾經把聯合國當成自己傳聲筒的美國人也失去了話語權,常任理事國緊急會議的結果對於日本來說就意味着無條件投降,任由中國宰割別無他路可選。交出土地,引渡戰犯,焚燬神社,這三件事件件掐住了日本的命根子,都是喪權辱國的事,而且哪件事也不是他這個臨時首相能夠幹得了的。
其次,琉球羣島就要獨立了,這等於把蠍子形的日本國土在尾巴上砍了一刀。別看琉球羣的的陸地面積只有3090平方公里,但其真正範圍包括大隅諸島、吐噶喇列島、奄美諸島、沖繩諸島、宮古列島、八重山列島、大東諸島和先島諸島等諸多島嶼,總人口140多萬。失去了琉球羣島就等於失去了日本領海面積的五分之一。這都是日本先人拋頭顱灑熱血奪來的家當,一旦從他這一屆政府手中喪失,自己就是日本民族的歷史罪人爲萬世唾棄。
思來想去,平井堅只能有一條道可走。
第二天早晨,日本看守內閣臨時總理大臣平井堅求見日本現任天皇明仁。
明仁天皇在伏見矢倉的正殿“鬆之閣”接見了平井堅。他白髮蒼蒼,身體佝僂,精神萎頓。昨晚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騎着東洋大馬挎着日本戰刀威風凜凜(這是瘦小的明仁從不敢奢望的形象),正在縱馬馳騁間,忽見一老嫗衣衫襤褸挎一敝筐攔住去路,大呼“吾兒不要猖狂”,然後突然伸手抽走他的胯下軍刀輕輕一撇,亮閃閃的軍刀立即無影無蹤,緊接着老夫人更有驚人之舉,伸手將臂上破得掉渣的要飯筐摘下直接挎到了明仁的肩上,然後化作一道清風猝然而去。。。。。。
南柯一夢驚醒之後,他認真回憶着夢境。此夢甚是蹊蹺,他聰明地判斷,那個老嫗能夠稱自己爲“吾兒”當然應該是自己的母親了,可是記憶裡母親並不是這般齷齪形象,自己的親媽可是高貴典雅、雍容華貴的皇后,身居宮中足不出戶,怎能這等狼狽不堪;如若不是自己的親媽那又將是誰膽敢冒充自己的母親口口聲聲叫自己“吾兒”。想到這他突然想起自己除了媽媽的兒子之外的另一種身份——天皇,天皇的母親是誰?那可是天照大神啊,日本民族傳說中的女神,日本天皇就是她的兒子,莫非是她來向自己託夢,,而這種夢又預示着什麼呢?
思量了一宿之後天皇明仁終於參透玄機,所以在接見平井堅之前他就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說。
平井堅先是按照日本皇宮內的規矩向天皇行了拜禮,落座之後沒等他說話天皇就率先開口。
“總理先生,今天前來見朕,可是爲了中日之間的事吧?”
“是的是的。臣天性愚鈍,且從未理過政,國家危亡之時,還請天皇明喻。”平井堅鬆了口氣,他正愁怎麼向天皇表達自己的想法,把這樣最容易背黑鍋的爛事交給天皇決定本來就不是什麼仁義的舉動,看來天皇真是一個悲天憫人、體諒下人的肉頭佬兒。
“總理先生,中國提出的三個條件朕已知曉,實際看並不過分,可以答應他們就是了。”
天皇語出驚人,而且不假思索,這麼重大的決定張口就來,把平井堅驚得目瞪口呆。
天皇覺察到平井堅的驚愕,這也是預料中的事。和石原伸晃那個狼心狗肺的政客相比這個看守內閣的總理大臣還屬於雛兒,所以天皇並不太加
以防範。一想起當初石原伸晃以自己的外孫女兒相要挾逼自己就範的事他就感到無比的憤怒,今天終於能夠以天皇的身份來挽救這個瀕於滅亡的國家,他又感到無比的暢快。
“總理先生,此事朕已經過深思熟慮,況且天照大神已經對朕夢中寄予明示。大和民族不能再打仗了。想當年先皇不慎,貿然發動太平洋戰爭,僅從1941年以後,日本子民在戰場陣亡的就達180萬之衆,國家財產損失高達643.92億日元,因美軍空襲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高達486.49億日元,僅飛機和艦艇的損失就高達340億日元。這些數字的總和是當年日本財政收入的幾十倍。就說這一次中日戰爭,其損失可能也不在二戰損失之下,試想一下,我們大和民族還能繼續承受這樣的戰爭嗎?
二戰後日本本應痛改前非,徹底與戰爭訣別。但遺憾的是,日本戰後對戰爭的反省敷衍了事,靖國神社本應是供奉先祖的聖靈之地,卻仍保留了甲級戰犯靈位這個軍國主義的孽根。上世紀40年代末50年代初,不少甲級戰犯被提前釋放,重返政壇,有的甚至當上了首相。戰前的法西斯軍國主義組織恢復起來,國民教育又開始以軍國政治和殖民文化爲中心展開,追求成爲所謂的“正常國家”的提法又成了戰後日本激發國民鬥志的精神鴉片。
其實,世界本來給了日本重歸正道的機會,尤其是中國忍着巨大的民族悲痛,不計前嫌,從中日友好的大局出發,主動放棄戰爭賠款。日本不少有識之士認爲,日本一度的經濟輝煌,是中國政府放棄戰爭賠款來成就的,否則即便日本經濟騰飛,也要推遲幾十年。據吾所知,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日本外匯儲備只有10多億美元,而當時日本政府對中國戰爭賠款的心理預期爲數百億美元。你想一想,若不是中國的慈仁,日本還能有今天嗎。我們應該感謝中國纔對,怎能變本加厲再去重蹈覆轍呢?
正是有了這樣的大徹大悟,朕自登基以來始終不去參拜靖國神社,1992年朕於訪華之際親口向中國人民道歉,就在中日釣魚島爭端最激烈之時,朕仍借慶祝80壽辰之機 ,語重心長告誡安倍之流勿要輕啓戰端陷日本於災難之中。只有經歷過大災大難的人才能更深切體會到戰爭之苦與和平之幸,安倍與石原等人不改日本民族的戰爭本性,拿大和民族的生死當兒戲,理所應當應該成爲戰爭罪犯接受審判,我們如果還對其惜之憐之,與中華頑抗到底,最終迎來的可能是大和民族的徹底毀滅,望總理先生思之慎之。”
痛痛快快說完了自己早就憋在肚子裡的一番話,明仁忽然覺得自己身心交瘁,筋疲力盡,他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祖宗託付給自己的一件大事,生命已經走到終點,就該壽終正寢了。於是他閉上眼睛再也不言語。一張早晨擬好的詔書從無力、蒼老的手上滑落,打着旋兒掉在了天皇的寶座旁。。。。。。
兩天後,日本島上寒風獵獵,烏雲低垂,孝服堆雪,1.2776億日本小鬼子爲他們天皇的駕薨舉行國殤。同時向全國播放了明仁天皇的遺詔。
詔書雲:“大和臣民,朕從民族生死之大義出發,於昇天彌留之際發佈詔命:從即日起,看守內閣代表日本國向中華無條件投降。
朕告誡所有大和子民,勿啓戰,戰必亡。接受兩次戰敗之教訓,洗心革面,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今後三代之內再有言戰者,全民共誅之。”
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詹得勝接到了俄羅斯駐華使館武官轉交的日軍參謀總長清水的投降書(中日之間已失去了任何外交渠道),宣告日軍向中國人民解放軍無條件投降。
同樣由俄羅斯駐華使館武官轉交了
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對日通告,要求日軍從即日起立即執行實施事前已經公佈的三項通牒,並決定受降儀式擇日在日本東京舉行。
日本人的行動比較快,十天之內,日本除了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國四大島嶼之外,其餘島上已經見不到穿日本軍服的了。琉球民主共和國也宣告成立,中國、俄羅斯以及東歐等一些國家立即致電表示祝賀並予以承認。
2021年初夏裡的一天,風和日麗,太陽高照,太平洋上碧波萬頃。中國人民解放軍出動三支航母編隊抵達並封鎖了日本東京灣,所有炮口都對準了東京這個世界首都級特大城市,這裡有人口1301萬,是日本的海陸空交通的樞紐,擴張相連的繁華都市區是全球規模最大的巨型都會區。不過,相對於三支航母戰鬥羣的毀滅能力,它還只不過是個彈丸之地而已;
上午九時許,太平洋的天空馬達轟鳴,中國東南戰區航空師160架戰機呼嘯掠過,他們越過對馬海峽,進入日本本土後直接飛臨東京上空,他們編隊飛行,往來盤旋,居高俯瞰,把日本的京都盡收眼底,盈握於掌控之中。通過機載雷達及衛星監控數據系統,領隊的航空師長王啓達時刻把握着東京的脈搏,清晰地注視着它的一舉一動。如若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隨時都會一聲令下將整個城市變成一片火海;
二十分鐘後,100架大型運輸機滿載中國空降兵第五軍四萬將士,以及各型火炮及裝甲戰車等武器裝備,在日本東京郊區實施空降,朵朵傘花在初夏的和煦陽光下絢麗奪目;
上午十時,中國空降兵着陸完畢,分成四路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整軍入城。81輛裝甲車組成四支坦克方隊在前面開道,堅硬的履帶無情地碾壓着東京的柏油路面,隆隆的馬達聲震顫着人們的神經;緊接着是傘兵組成的步兵方隊,三名護旗手高擎鮮紅的“八一”軍旗,迎風飄展,在前面引領,解放軍戰士邁着整齊的步伐,在“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的雄壯旋律中昂首挺胸,闊步前進,鏗鏘的腳步,如鼓的足音,滾滾的洪流,在日本東京大地上久久迴盪。
中朝韓聯軍總司令李汝成乘坐的裝甲指揮車被六輛坦克簇擁着,從南路入城。他帶着大墨鏡,斜着眼睛奇怪地觀看着馬路兩邊歡迎解放軍入城的日本民衆,從他們的臉上竟然看不出多少屈辱或者仇恨,那些笑臉竟像是發自內心的。李汝成心中慨嘆——小日本就是服硬不服軟啊,他們對於能夠打敗他們的對手的尊敬是發自內心的。
當然,日本人也並不都是這樣的。步話機中很快傳來消息,二戰時的甲級戰犯東條英機之外孫女東條由布子組織“義勇軍”企圖襲擊中國軍隊,被巡城的日本警備隊及時發現,擊斃二十人,餘下逃散。
中午十二時正,四路入城隊伍齊聚日本皇宮長和殿門前的小廣場,中朝韓聯軍對日軍受降儀式正式開始。
軍樂隊分別奏響了中朝韓三國軍隊的軍歌,三根旗杆上圖案各異的軍旗開始緩緩升起,李汝成在警衛隊的簇擁下大步走上受降臺,面南而立,準備接受日軍的投降書。
隨着執行官的口令,由日本軍部參謀總長清水一男率領,7名日本將級軍官排成一排,從左側的草坪繞過走向受降臺前站立,舉手敬禮。清水一男前出一步,代表日本軍隊手捧投降書呈送給受降方代表——中朝韓聯軍總司令李汝成。
就在接過投降書的那一刻,李汝成仔細打量着自己的直接對手清水一男,人長得精明幹練,兩隻小眼睛裡平靜如水。不過李汝成還是從那平靜的後面看到了軍人失敗後的不甘。
李汝成在心中冷笑:“小日本兒,還敢較量不,老子奉陪到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