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項鍊看起來泛着金屬特有的光澤,其實卻是由伸縮性極強的特殊工業皮革縫製而成,其最重要的特徵不是昂貴的價格,而是堅韌之極的質地和一顆充當鍊墜的小小白色骷髏頭。
而這骷髏,自然就是張龍初從奧薩丁位面地下神廟找到的那枚能吸納人類靈魂的骷髏頭了,自從發現神秘人的存在後,他平常雖然不時拿出骷髏摩挲、把玩,卻再也沒有吸收中其中蘊含的靈魂力量。
這麼做的原因是張龍初在不知道神秘人,有沒有洞悉其可以靠着吸收人類靈魂,促進奇物成長的情況下,耍的一個小小詭計,目的就是要把他自從擁有骷髏後便時時帶在身上,僞裝成一種毫無意義的怪癖。
雖然按照常理判斷,張龍初這麼做的意義實際並不大,畢竟他在沒得到骷髏頭前,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的在異位面直接將戰死敵人的靈魂吞入腹中,而其吞噬過程只是是擁有超凡力量之人便能清清楚楚的看到。
但如果不做點什麼防範,張龍初覺得自己簡直要發瘋。
事實上最近一段時間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要複製一遍自己兩年前的米國大逃亡,拋下加裡曼丹島上的一切悄悄遠走高飛。
只是經過細細思量,張龍初感覺在神秘人已經瞭解了自己曾經有過逃亡經歷,必然會加以預防的情況下,想要再次神秘失蹤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這纔不得已的作罷。
幾天以來他一直都悲觀的覺得自己的生死、前途都已經落入了別人掌中,坐在戰爭機械的駕駛艙把玩着手指的骷髏,面無表情想道:“只能忍氣吞聲的等着被人脅迫,變成一枚有利用價值的棋子的原因,歸根結底都是因爲我太弱小了。
甕中之鱉,甕中之鱉,形容的就是現在的我吧,我算是看透了,這個世界除了碌碌無爲。連做棋子資格都沒有的庸人之外,剩下的傢伙不是別人的棋子,就是操縱棋子的棋手。
比如劉峻山那麼聰明有能力,賺到的錢卻99%要歸我所有。原因無非就是他沒有啓動資金,沒有人脈,更重要的是沒有保障自己所獲得利益的力量。
而我雖然沒有經商的才能,卻有着他所欠缺的一切短板,所有他就感恩戴德的變成了我的棋子。
但我絕不會因爲一點點的小恩小惠就屈服在別人腳下。甘心情願的變成一枚任人擺佈的棋子,絕不…”,輕輕把骷髏頭的嘴巴掰開。
頃刻間,無數黑白虛線似的煙霧從那骷髏的口、鼻、眼、耳七竅中飄散出來,被悠長的緩緩呼吸的張龍初點滴不剩了吞進了腹中。
幾分鐘後,一切煙消雲散,感覺吞噬的靈魂數量加上以前的積累恰好相當於11000人的張龍初滿意的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竟然增加了大約5000人的靈魂量,如果不是碰到神秘人的話,上次麥畢齊山地之行的收穫可真能算是完美了。
還差2000。還差2000個普通人的靈魂量‘世界’就能再次成長了,這次在奧薩丁位面我一定要湊齊着2000靈魂才返回地球。
變強,只要變強才能永遠都做棋手,雖然奇物的一次成長並不足以彌補我和那個神秘人之間的實力差距,但能縮短一點距離就縮短一點。
只要始終都不放棄努力,憑着‘世界’無以倫比的神奇能力,慢慢的,慢慢的總有一天我的力量將會凌駕在他之上。
到那時我就能讓那個神秘人明白,把我當成棋子是個多麼巨大、可怕的錯誤…”
嘴巴里嘟嘟囔囔的耍了會狠,發泄出了心中由累積已久的沮喪、氣惱和一次吞噬數千靈魂造成的欣喜。混雜而成的複雜情緒後,他將骷髏項鍊重新帶到了脖子上,打開了戰爭機器中控臺的屏幕,調出了幅電子地圖來。
這地圖是加裡曼丹島前沿地帶總共9處補給點中。規模最大的傭兵團之一‘飛頭蠻’在地球和奧薩丁位面最近那場大戰結束之後,歷時幾月的用心調查,製作出來的奧杜羅國正規軍在位面通道附近的堡壘部署圖,一份售價5000令吉,且無法複製。
對於普通位面探險者來說,這種地圖就是躲避‘地雷’的護身符。花上幾千令吉便能將位面探險的危險程度降低很多,實在是非常合算。
可對於張龍初來說,這幅地圖卻等同於是藏寶圖一般,他操縱着變形成蜘蛛形態的戰爭機械從隱身之處爬了出來,隨便根據地圖的指示選定了個方向,開始不斷行進。
之後因爲擁有英靈戰士和出身米國的秘密已經泄露,張龍初在奧薩丁位面的行事手段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張狂,不再像以前孤身探險時那樣躲躲閃閃的趕路;
遇到奧杜羅國的任何武裝人員後,也不再浪費時間策劃、施展什麼戰略、計謀,無論是面對正規軍留下的中小型堡壘,還是來自民間的奴隸販子,通通召喚出英靈大軍進行碾壓似攻擊,硬碰硬的將其直接殲滅。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一週過去了,根據堡壘部署圖的指引,張龍初摧毀了2座奧薩丁人的騎士堡,全殲了5波異位面民間武裝隊伍,距離自己蒐集2000普通人靈魂量的目標已只還剩下一步之遙。
這天正午時分,一場不成規模的遭遇戰過後,他將英靈戰士重新轉化成奇物世界的元素能量後,漫步走進了硝煙還未散盡的戰場,悄然將橫七豎八倒臥在地上的奧薩丁人以及被他們臨死前殺害的地球俘虜的靈魂,收入了胸前掛着的骷髏頭中。
之後毫不在乎腳下的肆意流淌的鮮血,他從作戰服的衣兜裡摸出一根營養棒來,咬開後邊吃,邊喃喃自語道:“這幾天過得可真是夠嗆,每天都要打上一仗,雖然強度不高,但對人的意志卻很煎熬,尤其吃的還不好…”,說話間,張龍初回到了變形蟲旁邊,正想要鑽進駕駛艙,突然被頭頂傳來的一個聲音喊住,“請等一下朋友。
請問那邊的奧杜羅國奴隸販子是你殺死的嗎?”,其使用的是英語,腔調雖然頗有些怪異,卻完全能清楚的表達意思。
張龍初修煉脈輪秘法後,感知已經十分靈敏,一般人只要近身百米之內,無論行動間發出的聲音多小,都必然會被他自然而然的知曉;
白銀生命以下的超凡者,接近30步外也都會引起張龍初的注意,但這次近在咫尺有人發聲,他卻毫無察覺,不由一下愣住。
“不會那麼倒黴,好端端的又碰到了神秘客那種人物吧…”瞬間皺起眉頭,張龍初擡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一眼看了個空,只見到一隻滿身長着灰溜溜羽毛,其貌不揚,麻雀似的小鳥在自己的頭頂打轉。
心中有些納悶剛纔的聲音從何而來,無意間瞥見那小鳥雀明亮如寶石般的雙眼,他突然間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剛纔發出聲音的不會是你吧?”
“就是我,先生,”那小鳥雀語氣彬彬有禮的答道:“我現在是借飼養的寵物之口,和你交談。”
“是嗎,這可真是神奇…”張龍初瞪大眼睛,驚訝的說了一句,話音未落,突然一陣狂風呼嘯而至,詭異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等到颶風散去後,其中包裹的一位身穿淺黑色的作戰服,長着方臉大嘴的亞裔年輕人出現在了張龍初的面前,在張龍初還來不及反應之時,他用英語笑着開口問候道:“你好呀,朋友。”
“你好,”聽到他這一口流利的米式英語,張龍初心中莫名一糾,臉上卻露出笑容,後退一步,主動朝方臉青年道:“嗯,請問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其他事,就是剛纔那隻‘小鳥’問你的話,”方臉青年指了指不遠處的屍骸,說道:“那些奴隸販子是你殺的嗎?”
“是啊,怎麼了。”張龍初不解的問道,交談間,看到越來越多人從遠處低窪的丘陵地帶爬到了自己附近,心中不知爲何生出一絲不祥之感。
等到最後一個出現的高挑身影,帶着一抹熟悉的感覺闖進了他的眼眶時,張龍初先是一愣,之後等他從記憶中找出了那熟悉感覺的來源時,不由得一下僵住,表面不動聲色,內心焦急的想到:“這女人不是政府官員嗎,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東南亞國家的異位面中。
千萬可別讓她認出我來,嗯,我們只見過一面,如果不是經受過醍醐灌頂,修煉了脈輪秘法,能直面本心,我就算能回憶起她來也一定要冥思苦想很久,她應該認不出我來,一定認不出的,一定…”
在他胡思亂想時,從窪地出現的那一羣人已經看過了橫七豎八躺着上百具屍體的戰場,至少6、7個人的臉色漸漸變得十分陰沉,其中一個高個子的魁梧壯漢突然間轉身跑到了張龍初面前,冷冷的說道:“死掉的人裡一共只有二十幾來自奧薩丁位面,其他的全都是地球人。
你就是這樣拯救奴隸的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