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夜風有些大,也許是因爲臨冬的原因,將兩人的衣都吹得翻飛,殺機外露!
似乎知道樓惜若一定會跟上自己般,那名黑衣女子轉頭向着外邊飛奔而去,她不想驚動謹王府,說明她還是顧及着什麼。?
樓惜若想都沒有想直接跟在後頭躍上了牆頭,緊緊的隨着那道黑影奔赴在大道上,夜靜更深,這個夜裡只有兩條人影街道上飛竄出去。
在他們完全逃離了人羣的視線範圍後,前邊那名伏衝出去的女子突然掉轉頭來,一把閃着銀光的劍頓時橫在飛衝上來的樓惜若面前。
樓惜若突地一驚向後翻身躍去,那女子的劍如影如幻揮霍在樓惜若的面前,這女子的武功境界已經超出了樓惜若的想像範圍,此女子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樓惜若對付這樣的對手很是吃力,單單是對方的出其不意的回頭過來給自己幾個殺招就讓樓惜若連連後退去。
女子劍法非凡,是個使劍的高手,招招致人命,劃開了樓惜若多處的衣角,樓惜若兩手撐住地面,腳力向上一旋風踢去,兩腳倒立猛然的夾住女子刺上來的劍氣,兩人的速度相當,沒有了那深厚的內力,樓惜若只能靠着自己本身的力量去抗衡每一個人。
女子一見樓惜若用此招夾住了自己的劍,單鳳眼一眯,劍柄一鬆開向圈捲去,樓惜若一鬆開兩腳向後翻飛出來,立在女子幾十步之遠處,低頭看着自己身上被她劃開的衣裳,柳眉一揚,並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只是冷淡的看着對面的女子。
兩人從剛剛過招中誰也沒有傷着誰,誰都得小心翼翼的應付着自己的對手,樓惜若從這個女人身上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意。
“王貴妃?”身上那種淡淡的香味很難讓樓惜若忘懷,看着對面的女子身子一僵,樓惜若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沒有錯。
樓惜若的話落,對方只是突地將劍尖向上一挑,也不與樓惜若多廢話。
今日看來這位王貴妃是想要將她樓惜若殺死了,既然如此,就已經證明了,那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沒有任何預兆的來。
樓惜若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更不知道他們身後還會有多少高手正等着自己,但眼前這個絕對的是想殺自己,在看到自己的容貌後,這個叫做王瑩萱的女子就對自己展開了行動,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她是認得自己的。
“我到底是誰?”樓惜若一手彈開了她的劍,向前飛踢過去,冷聲喝道。樓惜若覺得自己非常的可笑,別人都是問你是誰,而她卻要問對方自己是誰,這簡直是第一大笑話。
王瑩萱也知道樓惜若失憶的事情,在命令下,她只要絕對服從,不會多說一言一語,這是殺手界的規矩。
樓惜若見問話無效,一咬牙,單手成爪,狠狠的扣住了那衝刺上來的劍招。王瑩萱看着樓惜若的來勢微微一愣,但她的反應也是極快,一扭轉柔韌的身形,翻轉着劍招試圖破了樓惜若的來勢。
凝血爪:峨眉入門爪法,招式凌厲,略帶三分邪氣!
樓惜若知自己手上無武器只會對自己不利,使出來的招式自然是又狠又準又快,完全不給王瑩萱任何揮劍的機會。
剛剛落於下風的樓惜若突然反抗拿了主動權,王瑩萱只能節節退敗,在見樓惜若之後,王瑩萱就知道自己是該執行任務的時候了,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人會出現在東屬國上,而且武功上也非常的難纏。再這樣打下去,她王瑩萱只有死的份,所以,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必須截殺樓惜若。
樓惜若一收凝血爪,中途轉變了招式,狠毒無比的一招擊在王瑩萱肚子上,一拳下去,打得王瑩萱大吐血液,但越是這種情況就不容許她有太多的停留,只能反劍揮霍出自己的絕學。
樓惜若的招式古怪狠辣,就算是持劍的王瑩萱也覺得自己的手在顫抖着,對上樓惜若的招只會讓人心驚膽顫,她一個暗潛殺手還不是樓惜若的對手,即使是傷着了樓惜若也會付出喪命的代價。
王瑩萱銀牙一咬,一把扯掉那頭顱上的黑麪紗露出那張豔的臉孔,眼底裡充血的殺意,若是換了別人或許會被她眼中的殺氣所震懾住,但面對的人正是處於殺手更爲殘酷生活的樓惜若。
龍爪: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指力剛猛絕倫,可以空手入白刃!
當初裡,有人勸說樓惜若不必學這種無用的東西,而自己堅持己見學儘自己想學,沒想到來到了這個古代後,用得最多的還是這些東西。
看着樓惜若擺出爪形的招式,與凝血爪一樣都是爪卻有它們的不同之處,很明顯的,這一次更加的剛猛狠絕。
樓惜若眼中寒芒大放,王瑩萱見狀不給樓惜若準備的機會,手中劍氣揮灑自如伏衝上來,暫浪招式如驚濤駭浪,是出盡了全力。
樓惜若挑眉一避開不及,手肩上還是被劃開了幾分血肉,自己的血腥味傳來,隱隱還有一股作痛。
劍上有毒!
樓惜若意識到了這一點將眉擠在一塊去。沒有過多的想法,將衣袖上的血液一拂去,那王瑩萱的劍已經襲了上來。
腳下一穩,向後彎身,以一種不可能的動作一旋轉身形上來,錯開來到王瑩萱的身側,樓惜若一個龍爪扣住劍身。
“嘣!”
劍斷,樓惜若一手打在那握住劍柄的手,另一隻手已掌住了那斷成一截的劍端;王瑩萱只覺得自己的手一麻,一鬆手大退向後去。
而就這個時候,樓惜若那握住劍端的手旋過來一把狠紮在王瑩萱的心臟處,頓時血冒如泉涌!
身體傳來的刺痛,讓王瑩萱大退向後,正要盡最後的力量來反抗樓惜若時,樓惜若卻在這個時候鬆開了她。
“如何,現在可以說了。”樓惜若靜靜的擦式着身上的血跡,舔了舔乾燥的脣,冷聲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王瑩萱靠一旁的樹枝上,急促的喘息着。
樓惜若靠近她,“從你的味道上,從你的氣質上,那種王孫貴族可不是一個暗潛殺手能夠學已充足的,總會有很多處的破綻,就比如你第一次見到我時,所表現出來的的眼神在告訴我,你是認得我的!”最可笑的是,樓惜若不認得自己是誰。
王瑩萱冷笑一聲,“不愧是那個人想要殺的人,果然不簡單。”是她太過高估自己了,以爲樓惜若只是普通的高手,卻不想,自己會死在樓惜若的手上。
樓惜若一聽到這裡,眼瞳聚然一眯,“到底是何人想要我的命?”直視着王瑩萱的眼。
這個王瑩萱是那些人安排在東屬國等候自己的人,在此之前,他們不認得自己的真容,只認得自己這一副麪皮,到底是誰。
“殺手的任務失敗後,下場通常只有一個……”王瑩萱笑着看了樓惜若一眼。
樓惜若大驚失色的想衝上前去捏住她的脣,但爲時已晚,王瑩萱已經咬破了自己口中的毒藥,毒素溶入口中即效命斃!
看着王瑩萱快速冰涼的身體,樓惜若捏住自己被劃傷的劍傷,奇怪的是,這毒素竟然自動化解去,難道自己已經達到了百毒不侵的境界了?
近前看着王瑩萱僵化的身體,搜她的身更是一無所獲,樓惜若不禁大感失望。
這東屬的王貴妃一死也不知會引來怎樣的風波,樓惜若無奈的看着屍體嘆息,自己的身世始終被迫陷得越來越深,認識自己的也只有這羣殺手,可是,殺手從不會輕易說出自己是何人,就像這個王瑩萱一樣,寧死也不透露半點。
“該死的。”樓惜若發狠一腳踢在王瑩萱冰冷的屍體上,覺得還是不解氣,更是一腳踏上那張臉上。
被人耍着玩的感覺還真的不好受,正好找到了一個死人來出出氣。
“咦?”樓惜若一頓腳力,看着眼前的景像,有些愣了愣。
好奇之下,樓惜若蹲在王瑩萱的面前,翻過那張被自己踏過的臉,黑瞳一縮。
是一張人皮面具!
樓惜若輕輕的扯開那張麪皮,看着裡邊的面容臉色深凝,這個女子原本長像非常的普通,但若是帶上了這張麪皮後面容就會轉變成傾城傾國的絕世女子。
原來這個世界上的絕世女子是這樣得來的,難怪!
樓惜若拎起那一層薄薄的臉皮,再度撫上自己的臉,感受着那一張臉皮的厚度與質感。並不相同,很顯然的,樓惜若這一張是用了特製的秘方配製而成,而且還在這張臉上施了什麼古怪的東西,害得樓惜若本身也無法拔除。
將手中的人皮捏緊在手心裡,皮料不樣,戴法更是不一樣,讓自己從何尋找?看着眼下的女子,樓惜若心情更是複雜無比,因爲,就在她的身邊或許會有更多的人隱藏伺機要殺死自己。
今夜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但是爲何那些人獨獨派了這麼一個人前來,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捏着手中的人皮面具,轉身向着謹王府走回。
剛踏出幾步,樓惜若突地神色一變,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回頭過去看向那名躺在地上的女子。
突然那邊剛剛被自己踏在上邊的女子徒地爬了起來,一把拔開那劍頭,轉身就飛入了黑夜裡。
“該死的!”樓惜若第一次被人耍了一圈。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毒藥,而是控制人呼吸的藥物,讓人短暫內失去呼吸,全身冰冷,卻能感覺得到外界的一切。
而那女子就在自己扎入劍尖時將自己的心臟位置移開了幾分,好強悍的功法,若不是自己及時想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被人蒙死了都不知道。
樓惜若眼看着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來不及罵人,直接衝了出去,聞着那名女子留下來的血液而去,想從自己的手上逃走。
樓惜若藉着自己的速度飛衝出去,破開了夜幕的沉寂。
王瑩萱直接是奔向了皇宮方向,以爲她進了皇宮就可以甩掉自己,既然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樓惜若就不允許她逃脫,即使你是逃到皇帝的身邊也不能。
跨着步伐衝進了一座大殿的後院去,這是蕭王住的地方,爲何將自己引來此處,王瑩萱這又是何意。
樓惜若已經管不了那麼多,血跡那麼的明顯,藉着月色都能看到隱隱約約的痕跡。
藉着這樣的情形看來,樓惜若斷定王瑩萱已經是到了極點,纔會誤入了離她宮中最近的蕭王殿裡。
樓惜若踏着瓦片追落到蕭王殿的後院去,王瑩萱身受重傷,又被樓惜若苦苦追了這麼久,全身心疲憊到了極點。
樓惜若一把扣住了邊緣的瓦片飛打在王瑩萱的小腿上,在這樣的黑暗裡還能準確無誤的打中人,樓惜若的眼力也是相當。
王瑩萱腿下吃痛,突然又被迫受了樓惜若的一掌,正要跨過第二層大殿時被重重的打落在黃瓦之上。
“嘩啦!”
王瑩萱的身體被打飛下去,落入了屋內。
樓惜若同時竄入了那個洞口裡,直逼向王瑩萱而去。
裡邊的人被人破瓦而入顯然是吃了一大驚,大愣的“看着”樓惜若與王瑩萱對上招,在屋內飛竄如影。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正在解下外衣入睡的納蘭蕭。
那條綁在眼睛上的黑紗帶未解下,聽到上頭傳來的聲音後又匆匆束上衣裝,向後退了幾步,側耳聽着這裡邊的動靜。
外邊守夜的侍衛一聽到王爺殿內傳來的打抖聲,都急急的破門而入,看着樓惜若與王瑩萱打得火熱的場景時不由得大愣了下。
簡單的來說,王瑩萱根本就不是樓惜的對手,只能極力的躲避。
“怎麼,你不是要來殺我,爲何躲。”樓惜若冷喝了一聲,手中的招數頻頻逼上去,不給王瑩萱有任何的多餘空隙。
王瑩萱連回話的時間都沒有,兩道身影如幻閃過人前,王瑩萱想要逃出殿內,樓惜若極力的將她的身子住回殿內拉回來。
外頭闖進來的侍衛們看到這個情形,都不知如何是好了,看着自家的王爺還站在牀前邊側耳傾聽着她們的打抖,也不發話,索性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動一分。
“想逃,既然不說,那你就永遠都閉上嘴。”樓惜若一拳砸在王瑩萱那受傷的胸口上,被力量擊回去,王瑩萱飛撞在大殿的牆上。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樓惜若心中也十分的憋惱,下手更是招招致命。
“咳。”被迫貼着牆滑落下來,血跡斑斑的大殿充刺着血腥味。
樓惜若大步過去,一把拎起那個被自己打得淹淹一息的女子,眼神陰森得令人戰粟,“我到底是誰。”樓惜若再一次問道。
“咳,你以爲你殺了我就可以得到你想到的,就在我行動的時候,或許他們就已經開始了……”王瑩萱睜着濛濛眼線,冷聲笑道。
樓惜若臉色徒地一寒,有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說,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樓惜若冷靜下來,淡聲問道。
“既然你如此的瞭解,又怎麼會想到從我們這些潛殺手裡得到任何消息?”王瑩萱似在嘲笑樓惜若的可笑,又似在嘲笑自己。
樓惜若冷然的眯起了眼縫來,她自然是知道,像她這樣潛伏在各國的殺手,只能聽從命令,不能問爲什麼,更有可能的是,連自個的主子都未見過一面。
如此一來,他們不知道也是應該的。
樓惜若鬆開那拎起女子的手,正待王瑩萱以爲自己可以逃過一劫時,樓惜若突然重重的一拳飛竄過她的太陽穴,橫打在一邊的太陽穴上,雙眼瞬間充血,腦袋震盪,“砰”的一聲落地,死狀慘。
“無用。”得不到任何的消息,這個女人留着也無用。
樓惜若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蕭王殿裡殺人,樓惜若陰沉着一張臉,將自己的剛剛捏住的人皮面具扔到了王瑩萱身上,轉身就要往着外殿去。
“樓姑娘在本王的蕭王殿裡殺人,就是爲了裁髒在本王的身上。”身後傳來納蘭蕭平靜出奇的聲音。
樓惜若踏出去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沒有人會說你蕭王爺,不過,這要看你蕭王爺是如何做的了。”
納蘭蕭側過耳來聽着樓惜若那邊的動靜,還有聞着空間裡傳來的腥血味道,眉宇皺都不皺一下。
“樓姑娘的意思是讓本王將你殺人的事情隱瞞下來,這樣,我們是不是已經算是同坐在一條船上了?”到了這個時候,納蘭蕭還不忘記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若是那兩個人死了,蕭王爺你認爲我還有任何心情與你在此說這些?”樓惜若冷哼一聲,並不認同自己與他同坐一條船的話。
聽到樓惜若把話說得如此的嚴重,不禁挑眉,“有人要殺你們?”是肯定的問道。
“這裡就交給蕭王爺了,至於你要如何做那是你的事情。”樓惜若出門攀登上瓦沿,縱身就遠去了。
剛剛那個王瑩萱的話還在她的耳邊傳來,說明了他們就在今夜裡行動,那麼忠娘和忠孝就有危險了,憑着謹王府那些人根本就攔不住那一羣高手,樓惜若咬牙,加快了自己的速度飛竄出去。
“王爺,這……”一衆的侍衛看着滿殿的狼藉,有點不得該如何處理纔好。
“將屍體拖出去,將殿內的一切歸回原位。”說着,身側馬上有人牽引着納蘭蕭出了大殿,向着書房而去。
“王爺,您爲何不將那個女人拿下,也好捏住了她的弱點。”身側的侍衛不禁多嘴一言,因爲誰都看得出來,蕭王很需要那個女人的幫助。
“她可不是一般人,你們不懂,這麼做只會激怒她,而非好事。給本王備馬車,去謹王府。”想起她離去時的氣息,納蘭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在謹王府發生了。
那侍衛看着夜色,有些猶豫了,“可是,王爺,天色已經不早了,您此刻去謹王府會不會有些不妥。”而且這裡是宮中,這大半夜的出宮,會不會引來各宮的意議。
“按本王的去做。”納蘭蕭的語氣不容人拒絕。
“是。”那侍衛退了下去準備馬車。
樓惜若現在只希望他們兩人沒有出事,不然她會後悔。飛奔在這條大道上,樓惜若只覺得它特別的長遠,彷彿這刻無法達到盡頭,什麼時候起,謹王府也會這麼遠了。
當樓惜若踏入謹王府時,依舊如常,沒有什麼大動靜,守夜的侍衛都精神着,看到樓惜若氣喘的從外頭回來,都紛紛給這位最近傳得神呼奇呼的女子打了招呼。
樓惜若沒有時間與他們浪費,直接衝回自己的房屋方向去。
守夜的丫環見樓惜若風塵僕僕的往自己的房屋方向跑,都摸不着頭腦,什麼時候樓惜若跑出府了?
樓惜若一把撞開自己的房門,黑暗一片,什麼都沒有,忠孝的房間也什麼都沒有,連忠孝的身影都不見了,樓惜若回過頭去時,心跳頓時跳動得厲害,彷彿那邊有什麼東西等着自己去揭開。
樓惜若站在忠孃的房門前,良久才伸出手去推開,看着滿屋的漆黑,樓惜若的心一跳,有濃重的殺氣。樓惜若的腳步就這麼停在了門前,臉色徒地冷森下來,將自己身後的門緊緊的掩好。
樓惜若指風一彈開,屋內的燭火大放。
樓惜若看到的只是人的頭顱,滿屋子的頭顱,這些人竟然能在謹王府的高手下悄無聲息的進入,當真是非同凡響。
忠娘與忠孝兩人被點了穴位,沒有任何的行動能力,看到樓惜若進房,極力的用眼神示意樓惜若別管他們,快點逃。
但是樓惜若卻是冷靜無比的將身後門攔卡死住,誰也別想出這道門,這裡一旦打起來,整個王府都會驚醒過來。
“把他們兩人放了,你們要殺的人是我。”樓惜若踏上前,看着滿屋子的黑衣人,又是那水性極好的那一批人,而且,他們這一次的人數已經增多了。樓惜若沒有把握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全兩人的安全,若只是她自己一個人還可以脫困。
“死人沒有提條件的權力。”中間那名黑衣人突然發話,對於他們說完成任務就成,不必如此介懷什麼江湖規矩。
樓惜若聽到這話,柳眉不着痕跡的挑了下。
現在她不想與他們多說太多,就算是自己問死了,這些人也會像王瑩萱一般什麼都不知道。
“哦?”樓惜若歪着頭顱看着滿室的黑衣人,眼神裡全是清冷一片,看不出此刻的樓惜若是怒還是平靜,“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樓惜若對着衆位黑衣人擺出一個太極的手勢,對付這些高手不如對付那些女子會的人,樓惜若帶着十二分的小心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更不會讓他們傷害到那兩個人。
而那些黑衣人似乎看出了樓惜若對這兩個人十分的在乎,將他們放至到最危急的方向,等着樓惜若主動出擊,這裡的人大部分都見識過樓惜若的武功,沒有一個敢輕視了眼前的小女子,否則,吃虧的,只會是他們。
樓惜若身體一伏下,將自己的身體處於最緊崩的極端,身體的敏銳度達到了極點之上,這些人膽敢動一分,樓惜若就會飛竄出去,第一時間給他們來個至命一擊!
有人示意下,左側的一半人同時衝向樓惜若,他們還算是聰明,知道若是集體上了不好展開身手讓樓惜若好活動了,他們就會吃虧。
樓惜若冷然的一哼,一腳掃橫出擊,一招無影幻腿使出,黑衣人同時飛縱而起,樓惜若趁着此時貼着地面擦出身影,下一瞬間就來到了他們的身後,衆人一驚,長身而起,劍影如芒而來。
樓惜若咬牙扭轉身軀,跳起身體,兩腳一夾過一個從前擊來的劍,向下扭轉來,背後陰風陣陣而來,樓惜若不得不鬆開那腳下的劍。
剛剛與王瑩萱打了一場受了些小傷,此時被這些高手一齊夾擊,一時間讓樓惜若有些吃不消,這些人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比王瑩萱差到哪裡去。
“嘶!”
樓惜若的後背被中一刀,火辣的感覺從背後傳來。
看着樓惜若被別人圍攻,忠娘與忠孝心底裡也是十分的難受,恨不得自己有一身絕世武藝可以上前去幫樓惜若一把。
樓惜若滾着地面出去,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的輕盈自如,不如樓惜若爲了護住兩人小心翼翼的應負着,看起來明顯的落下風。
在水裡他們拿樓惜若不得,在陸地上更是拿樓惜若不得,但是此時此刻他們拿住了樓惜若的軟助,想要殺死樓惜若對於他們來說簡單易行的事情。
樓惜若被衆黑衣人團團圍在大廳內,黑夜裡發出陣陣的轟響聲,可是不知爲何,這個府裡的人彷彿睡着了一般竟然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樓惜若現在不指望納蘭謹能夠幫助自己,現在只有自己能幫得了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夠助自己的一臂之力,不管是在什麼地方,什麼世界裡,她樓惜若永遠只能靠自己一個人。
樓惜若身側彈飛出去,指風無形的彈飛出去,兩道指風在十幾大高手的圍攻下還能準確無誤的打中,這就是他們忌憚的樓惜若。
兩人被無形指風彈開穴道,沒敢亂動一分一毫,因爲他們知道若是此時他們衝出去只會給樓惜若帶來更多的麻煩,現在他們只能等。
樓惜若旋身回來時,周圍的劍尖已經衝着自己而來,身上瞬間中了數道傷痕,這就是她冒險爲他們兩人解穴的代價。
樓惜若疾快的使出一招掀波逐浪,劍影從自己的腰身一過處,樓惜若一個隨風轉舵躲閃了他們凌厲無比的劍術。
還真的別說,這羣人的劍術個個了得,樓惜若就算是拿了劍打起來也着實吃力。樓惜若一身衣裳已經破碎不堪,身上的血跡更是遍佈。而這個女子卻一點也不在乎身上那種傷痛,彷彿那劍劃的不是她的身體。
一身傷跡,樓惜若臉色不變,面對高手中的高手,她臉色平靜如水,完全無波動。
遇強則強,在樓惜若滿身的傷痕累累下,身法徒然輕靈大起大落,橫招圍攻。樓惜若的步法並沒有用多變來迷惑對手,而是身形輕巧,高低進退自如,更是輕盈如鴻毛,似踏雪無痕!
衆人被樓惜若這麼一個突然的轉變弄得臉色微沉,劍舉當前,寒芒四射!當下對着樓惜若圍排成地形之勢,看起來威力無比。
天羅地網勢!
樓惜若看着他們擺佈的正是兵法當中最爲簡單的一種局勢,不禁挑眉,不能小看了這些人,看來揚家的兵法,這些人偷了不少。
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樓惜若多想其他,一腳輕劃地面,手中放柔。
在面對這樣的局勢,連樓惜若也覺得壓力倍增。
樓惜若突然將自己的身體往下一倒起,揮掌拍出,兩掌撐着地面帶着樓惜若輕盈柔軟的身體,如蛇影般飛竄在他們的天羅地網勢當中。
看着樓惜若如此輕易的破壞他們的天羅地網陣都不由得大駭而起,什麼時候起這個女娃又變得如此的厲害了。
人在保護自己重要的人下,會發揮出比平常進更盛的力量,就如此刻的樓惜若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兩人因爲自己而死掉。
她不允許,所以,她現在只能是勝,不能輸!
在這樣的高手面前,樓惜若無法做到十步殺一人的境界,但是傷一人還是做得到的,看着忠娘與忠孝爲自己擔擾的眼神,樓惜若眼底裡徒然一寒,一手打斷最近前一人握劍的手,手臂上傳來麻痛,那人被迫一鬆劍,樓惜若一把接過來,但就是因爲樓惜若要取得這一劍,身側被人直接紮了一劍,血涌如泉!
“唔。”樓惜若悶哼一聲,手中的劍快速的橫飛過去,一把挑開那刺向自己的劍,迴旋片刻間,樓惜若的劍已經毫無保留的送進那人的肚子上,疾快的拔劍,血肉橫飛而出,濺滿了她一身。
在身受數劍的情況下,樓惜若將一人當場擊殺。
看着樓惜若手中握住的劍,衆人膽寒一顫,但終究不是泛泛之輩,他們的膽寒只是一瞬間就消逝而過。
樓惜若一擺出那太極劍的陣式,他們的人羣便突地變幻莫測起來,圍着樓惜若擺出另一個陣法來。
樓惜若冷冷一哼,她就是熟悉大陣的人,這種小小的佈陣當真以爲了得,還不是一眼被自己給看破,但是樓惜若也不敢大意妄爲,畢竟對方都是高手,非一般的高手。
樓惜若太極劍一劃開,似如水的波浪在空氣中散開來,看着樓惜若這個招拭,黑衣人的眼神微微一暗,只要樓惜若手上有劍,他們這些人必須小心謹慎。
樓惜若不等他們主動攻上來,她的身影看似緩慢的踏前而去,手中的劍緩緩揮出,看似無力柔軟,實則威力無窮!
太極以棉柔爲主,柔中帶鋼,以柔克剛。
太極劍優如棉花飄落,發揮出去的威力卻無幾人能擋得開,樓惜若知道的不太清楚,只是隨着自己的記憶而來,忍住腰腹間滴落的痛,咬着牙關,揮劍如影出。
衆人見狀,那領頭的點頭示意衆人齊上,樓惜若眼神一眯起,這樣壓迫下來,他們根本就不會給自己一絲喘息的機會。
看着所有的黑衣人都衝着自己來,樓惜若臉色大駭,收住自己揮出去的勢,大退而去,周圍夾攻,屋頂上更是上不得,上頭扒滿了人影。
燭燈滅,房內一下子陷入了無邊的黑暗裡。
也許是習慣了黑暗,樓惜若依舊可以看清周圍的一切,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
手中的劍飛劃出去,血飛濺如雨,樓惜若不允許自己有分毫的停留,停下,就是她的死期。
“嘶。”黑暗裡又傳來一聲劃破聲,樓惜若忍住那背後的傷勢,將手中的劍一反回去,扎進了一人的右腹上,還不待她出第二劍至人於死地,周圍又是如雨的劍招飛來。
“可惡。”樓惜若低咒,短短的一個時間裡,樓惜若的身上就掛滿了傷痕,不到半個時辰,這裡面已經成了血的戰場。
當納蘭謹衆人從中反醒過來時,才發現樓惜若他們這一邊傳來的打鬥聲,由於樓惜若所住的這一排房屋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住,更沒有任何的守衛把守在周邊,所以沒有聽到他們屋內的打鬥也是應該的。
“砰!”樓惜若往屋內摔飛出去,落在忠孃的身側不遠處。
“惜若……”忠娘大急出聲,看着樓惜若渾身傷痕,心中不忍。“不必管我們,你走,快……”忠娘大急落淚。
見樓惜若飛跌過來,原本守在忠娘他們兩人身後的首領劍大橫上來,在樓惜若未來得及反應時一劍飛刺了下去,一代首領的劍術豈是兒戲的,氣勢磅礴而出。
納蘭謹飛衝向樓惜若他們所住的地方,身後更是無數名侍衛緊隨而來,納蘭謹也不知道那一邊出了什麼事情,心中只知道想要確認一下樓惜若是否安全了。
血腥味充刺着鼻息,納蘭謹心中一緊,聽那渾厚的打鬥聲,他的王府內來了無數名高手,甚至是在於他納蘭謹之上,難怪納蘭謹臉色陰沉成那般,自己的王府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闖入,這簡直是他謹王的恥辱。
忠娘見狀猛然間飛身撲過去擋在了樓惜若的面前,腥熱的血液飛濺在樓惜若的臉上,那一刻裡,樓惜若的心頓時停止了跳動,身上的痛都一併消逝不見,剩下的,只是忠娘流下來時烙傷的痛……
誰也沒有想過忠娘會突然飛身撲過去,承受了本來要樓惜若承受到傷痛,只是這一劍下來,卻已然要了忠孃的命。
“娘……”忠孝的呼喚聲尖嘯而起,聽者悲涼。
忠孝不顧一切的衝過去,身後的黑衣人見狀,一劍甩過去,一頭扎進了忠孝的左胸膛上,忠孝瞪大了眼,直直的倒了下來,胸膛上的血液流止不停。
樓惜若看着這兩人的血液飛濺在自己的身上,那種心情是從來沒有過的,彷彿是最親的親人就要離自己而去的沉重悲涼。
那些黑衣人不是什麼大善之人,不給樓惜若任何的反抗機會,直撲而上。
樓惜若眼神一利,任着身上的血液涌出,揮霍出劍擋開了他們的撞擊上來,鬆開忠孃的身體,樓惜若硬生生的縱身而起,從上大劈而下來。
樓惜若抿着脣角,揮退了黑衣人,以她現在這個狀態只有死的份,一種無力感從心中襲來,突然有點累了。
樓惜若一手撐着劍,頭顱上全是血液在滴落,一步步的退回到忠娘與忠孝兩人之間,看着忠孝使出最後的力量爬到了緊緊閉眼的忠娘身邊,樓惜若竟然也有種想落淚的感覺,可是,爲何那淚就是不肯掉下來,彷彿凝固在她的眼框裡。
“這就是您的結局,屬下只是奉命行事,請您原諒!”所有人都深深的向着樓惜若彎身鞠躬!
“娘,娘,你醒醒啊,娘,你不要忠孝了麼……”身後是忠孝傳來低低的悲涼聲,可是無論他再怎麼喚,再也喚不醒忠娘了。
樓惜若撐着劍柄,看着眼前的一衆黑衣人,眼神冰冷無比。
當納蘭謹帶着自己的侍衛打開房門時,看着的就是這副情景,最後把視線放在那個滿身血污的女子身上。
樓惜若看着眼前的爲自己送行的黑衣人,心中甚是悲涼。
“呵呵……”樓惜若笑了,看着這羣黑衣人笑了,要自己命的時候也沒有見他們這般客氣,現在看到自己要死了才如此假裝正經的與自己道別,現在,她不想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她只想忠娘活過來。
如果剛剛沒有忠娘那一擋,或許,躺在地上的人就是自己了,是忠娘用她的命換了自己的,這是除了李逸以外肯爲自己這麼做的人,樓惜若的心複雜無比,卻又有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生在心中。
樓惜若擡眸,輕輕的道了一句,“李逸……”若是有你在,你會爲我擋一下這些人,或者可以讓我休息一會,樓惜若爲自己愚蠢的想法自嘲的一笑。
身在女子會的那個人彷彿可以將這兩個字傳達到心底般,手指輕微的一動,脣齒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