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有些木傻了,倒不是怕自己輸,只是覺得如果真要和一個小屁孩動手,那傳出去多丟人。且不說自己以大欺小吧,光面子上就過不去。況且在他的憧憬當中,連他都感到自己好像不是這小屁孩的對手。這下可真完了,冰河心下一驚,只好採用一拖再拖的延誤戰術。於是冰河哄到:你着什麼急,要人,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空中那股天真幼稚的聲音又傳來,道;可以,我叫做邪童,家住北坡山,你還想問什麼?
冰河在原地打着嗔,用目光瞟向暮雪,小聲道:你還在等什麼,小孩做壞事了,你應該找誰?
暮雪詫然之間一愣,帶着幾十名兵士悄然離開了隊伍·····邪童!冰河叫道:好名字。不過不是你的原名吧?
那當然,就憑你也想知道我的真名,也是太想異想天開。冰河儼然輕笑一番,說:你那名字一定是太土,難登大雅之堂,所以纔不肯倒出來的吧。
龜孫子!隱藏在暗地裡的邪童罵道:我叫做劉錦書,你明白不姓劉的劉,錦上添花的錦,書本的書。你給小爺我記住,外號纔是邪童。
噢原如此!你的名字豈不是挺好,劉錦書,好名好名。邪童慍色的聲音傳來,好是好,我說這位大叔叔,我要的人你是放還是不放,請你不要與我打哈哈。冰河眉頭一立,計上心來,笑着說;放!不放着幹什麼?你是不辜負了你父母對你的希望。
你少提他們,他們根本不理解我,我所做的一切不也是爲了他們能過上好日子。如今的世道,戰爭連連,苛削雜稅名目繁多,連吃的都解決不了,還想供我上學堂,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冰河道:看來你真的是不懂你父母的心,他們無非就是想讓你出人頭地,將來好有個衣食不猶的家。
你怎麼和他們一樣膚淺····我膚淺····冰河一副噢然的神態,說:當父母的那個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有些成就感,包括我也是一樣,只是,我還是單身漢。
邪童咯咯咯笑起來,道:所以說嗎,我要招兵買馬,自己成立門派,讓天下的人唯我馬首是瞻。他像反應過來似的,說,你們大人真就是狡猾,東扯西扯的差一點讓我忘了此行的目的,說,我要的人你放還是不放?
小孩,你真的是太狡猾無邪了。
你是什麼意思?
冰河說沒什麼,我的意思是說你聰慧過人,天真無邪,將來一定是前途無限好。
你少在這拍馬屁,看來你是不想給我要的人,那好,我邪童就自己動手。
天空驀然之間黑了。
冰河擡頭一看,不覺大驚失色,只見在空際裡全是從那棺材裡飛出來的烏鴉。看見烏鴉,冰河直倒胃,如果是啄木鳥還好一些,但偏偏是烏鴉。烏鴉則意味着禍事來臨
,他一驚,叫道:衆將士小心,你們快押着囚犯撤。
噬狼團的兵士們聽見將軍下了命令,就知道此戰非同小可,不然的話,路都走到這個地步了,咋還命令的撤回去。他們押着囚車剛轉過頭,就見空中的烏鴉如同雨點一般掉下來的俯衝向囚車。
冰河身形飛起在空中,在他的刀旗上發出燦爛的光芒,阻止並消滅着烏鴉。噬狼團,聖潮的親衛軍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就見他們舞動着手中的兵器,那些烏鴉也不是輕易就能靠近囚車的。雙方鬥了好一段時間,死傷落地的烏鴉遍地。只是在地上根本就看不到那些烏鴉,它們在一落地的一瞬間,就如同消失一樣,變得煙飛物盡。
棺材裡飛出的還是不見少的烏鴉,一團團,一羣羣,好似涌出的黑霧,不時的佔滿了整個空際。
這邪童究竟得到了什麼人的邪物,用如此深的道行幻化出叫人非人所思的邪物。冰河一面鬥着,一面胡亂想着:照這個樣子下去,恐怕真就吃不消,弄不好還會賠上性命不可,我的想個萬全之策,能全身而退,還能保住這一羣聖潮的親衛軍。
打着打着。冰河呼叫道:小孩,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你想賭什麼!
冰河說,你看這大冬天的,沒有雪,也沒有冰,我如果能在片刻間不用法術,就能找到冰雪,你是否就能放行給我們。
隱藏在暗處的邪童聽了哈哈哈笑起來,道:你也真把我當小孩了,在攔路之前我對你們的情況已是瞭如指掌,你是煞熱地星的徒弟,名叫冰河,所用武器是刀旗。所習金心術。在不用任何法術的情況下可以控制冰,會冰凍三尺,可以說,冰就是你的最好武器。還有那個叫暮雪的,是你的未婚妻,你對她備愛有佳,她用的是八卦鏡,可以照出任何妖精的原型來,你說,對不,還跟我玩這個,你也太小瞧我了。
冰河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對手竟是對自己如此的瞭如指掌,這叫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有些愣神的杵在那兒,心裡在合計別的逃脫之計。
邪童顯然不管那些事,一番更加肆虐的進攻已然在他的控制之下,打算啓動。
暮雪帶着幾個人離開那裡後,好不容易打聽到那個叫做北破山的地方。
進了村子,她才發現北坡山是個很破的地方。低矮的房子幾乎全是用木頭外面裹的一層泥巴糊成。屋頂上用一些麥稈鋪成來當陽光雨淋。房子的坐落也是極其毫無秩序,東一家,西一家,不經意間隔着土道就冒出來一戶人家。讓人走動間很是被動。土道上,東一堆西一片的擺滿了牛糞,弄得暮雪幾人連一個下腳之地也是極難找。
不得已,他們搬來石頭墊在腳下,勉勉強強一路走來,在問清了去邪童劉錦書家的大概方位後,暮雪這刻似乎顧不得地上的牛糞、羊糞了,她發現自己有些心急,自問莫不是冰河那裡有變。慌意間,她腳下踩空
,細軟的牛屎被他踩了一腳。
她心裡直髮埋怨,口裡道;這是什麼破地方,倒黴死了。
過了不到五百米長的屎路後,終於接近了劉錦書的家。
劉錦書家更是家徒四壁,連一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只有幾個破碗以及破的露出裡面穀子的罈子。邪童劉錦書的父母極是好客,給暮雪端上來冒着熱氣的一碗開水。說道:你們也別嫌棄,莊戶人家,能吃飽飯就不錯了,你們就對付的喝吧。暮雪說,不嫌棄,山澗裡的泉水甜着哪。邪童父母讓人看上去就是那種地地道道的標準式的華夏農民。寬厚的脊背,黃灰色的肌膚,短粗的五指,略帶些駝的後背,戴着頭巾,腳穿自己納的布鞋,說起話來帶着濃厚的閩南語。
暮雪道:我有急事來找你們。
邪童的父母臉上立馬變了顏色,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態,問,是不是錦書他又惹禍了。暮雪道:難道他經常惹事?
哎!對於我們來說,這都是家常便飯了。這孩子,我們根本就無法管束。要是以前,他還能聽我們的話,可自從他有了那個珠子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變得瘋狂又好嗜血性,動不動就無端端的喝血,我們啊,也是對他實在沒有辦法了。可他又是我們親生的,不能坐視不管,管吧,不滿你說,我倆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教育他。他輕輕一動手指間就能殺死一頭牛,你說,我們倆個快入土的人了,咋還能是他的對手······哎!天作孽啊。
暮雪心急火燎的說: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邪童父母無奈的搖搖頭。我們就不明白,咋就生了這麼一個畜生。
還不都是你哪。其母責怪其父的說:要是哪天你不讓他去採蘑菇,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其父一聲不吭的坐在炕頭上,許久,才道:你個混球,不讓他採蘑菇,我們吃個啥!
哎!這個天殺的,我們究竟做了什麼孽,咋就這麼捉弄我們。原本一個好好的孩子,你咋就稀裡糊塗給我們弄成這樣。天那·······暮雪讓他們說的一頭霧水,看來邪童的事還就沒有那麼簡單,至於其中的緣由,暮雪是想聽,可她又擔心冰河的安危,只好道:二位,你們就別在這回憶過去了,還是趕快跟我去一趟。要是去晚了,我們可能會全軍覆沒的。
啥!全軍覆沒。
暮雪點點頭,道:是的,我們奉命押送一批重要犯人回開封交旨,可是,沒有想到,你那寶貝兒子劉錦書居然攔住去路,非要我們放了那幾個犯人不可,你說,這可是皇差,如果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可叫我們如何覆命哪。
啥,皇差。
暮雪道,是啊,這可了得,天哪!他咋就一次比一次糊塗。這次,竟然劫皇差。其母起了身,一瞅見邪童父親還坐在那裡,催道;還愣在那裡幹啥吧,還不快起來,看看你那寶貝疙瘩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