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嗬嗬!”“阿嗷!”二十二匹斑馬嘶鳴着,跳躍着,甚至人立而起,但是上面的族人雙腿夾緊斑馬腹部、雙腳掌反向上鉤,用腳背牢牢地勾住馬鐙;身體向上傾斜使胸腹部貼近斑馬的肩背,所有人就這樣牢牢坐在斑馬背上,全都不用手拉繮繩,因爲根本沒有!
騎兵無論在冷兵器歲月中的什麼時代都是強大的力量,在古代一個騎兵需要的資源是一個步兵的二十幾倍,其中馬匹就需要一個步兵二十倍的口糧!是的,軍馬可不是像一般的牛馬吃點草、樹葉就完了,它們必須消耗大量的有營養的糧食才能發揮出自身實力。
“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食一擔,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馬也,雖有千里之能,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唐朝的韓愈在其著作《馬說》中就明確指出即使是一匹千里馬也得吃飽了纔有精力,張凡虎老家也有一句話“又要馬兒跑,又不要馬兒吃草,怎麼搞得好?”也說明了問題。
精英!全部是精英,張凡虎既然能把人工飼養的斑馬比野生的提前時間成熟,那就可想象他對斑馬們成長的付出了,所以騎兵們怎麼會不是精英?大荒族未加入神樹族也就是大荒族和女祭司的部分神仕沒有給神樹族之前,神樹族原來的獵隊不連張凡虎剛好二十人,儘管他們受訓練時間最長,但是在大荒族尤其是女祭司的甚是加入之後又的就被比下去了。
神樹族獵隊必然是精英,騎兵得是精英中的精英!白墨直供張凡虎和智靈乘騎,其餘二十一頭斑馬就只有二十一個獵手能乘騎,剩餘的三分之二的獵手們都只能眼看着。爲了挑選出真正的精英、爲了使騎兵力量最大化、爲了使所有人心服口服,張凡虎在半年前來了一場騎兵爭奪大賽,只有前二十一名纔有機會成爲族人們都很羨慕甚至崇敬的騎兵。
斑馬繼續嘶叫着,這是與馬匹不一樣的嘶鳴,我國儘管歷史文化源遠流長,漢語更是博大精深,但是卻很難把斑馬的嘶叫聲描寫出來,也就是說難以找到斑馬的擬聲詞。
原來二十人的獵隊只有十一人晉級,其餘九人張凡虎毫不猶豫地淘汰了,另外十人進入獵隊的核心,張凡虎讓他們與斑馬們進行交流,培養感情。現在半年期限已到,平時只在聚居地周邊訓練的騎兵終於可以放開步子跑了,神樹族聚居地熱鬧了!振奮了!狂熱了!
每個人都有野心,沒中生物都有野心,都追逐了自身的安全、溫飽、強大與繁榮,人也因此才慢慢從衆多生物中爬起來,成爲世界的主導者,甚至成了世間萬物生命的掌控者。
大荒族之所以強大那是因爲他們十一個好戰的部落,在這些年中他們一共吞噬過大大小小五六個部落,讓張凡虎驚訝的是神樹族居然沒有被對方吞噬。智月原來呆的部落也是一個三流的大型部落,而且力量並不弱,他們也獵獲過其餘的部落,就連曾經的神樹族也被屈辱地當成肥羊養着,但是他們居然沒有與大荒族相遇。
神樹族當然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沒有部落中人不想自己的部落進一步強大,只不過要看有沒有機會罷了。這次一個大好機會出現在衆人面前,就連一向淡定的老族長也兩眼放精光,與大家一起商量的時候精神亢奮如同年輕人,正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而且是在史前艱苦生活條件下堅持了這麼多年的人。
這次讓張凡虎無語的是老族長居然也要去,就像上次追趕智月的部落一樣,但是張凡虎敢保證這次的這個部落絕對不會是與神樹族有交集的部落,不說這麼大的部落面對中型部落會不會毫不猶豫地吞掉他們,就單說三百多公里長的直線距離就是一段難以跨越的鴻溝。
這次老族長外出純粹就是爲了滿足他那數十年沒有徹底爆發出來的那顆火熱的心,他這次不僅要滿足自己已經蒼老但是依然朝氣的心,而且還要滿足另一些年輕好勝的心,他又把智靈帶上了。
張凡虎爲了鍛鍊族中的新一代也爲他們創造了機會,比如十六歲的樹枝、樹葉兩兄弟是一股新生力,還有智月前部落歸回的男性族人和三年前大荒族送來的二十個族人,這些所有身體過得去的男孩子們張凡虎都帶上了,所以智靈要去也就沒有過多的強留。
智月也去了,張凡虎暗自摸頭;女祭司去了,張凡虎雙手揉額;神女去了,張凡虎悲哀地看向天上的飛鳥,一語不發——這是去數百公里外打仗!不是遊玩旅遊!
這是決策者的悲哀,將士氣勢宜壯不宜壓!族人們這次都是懷着必勝的信念去的,他們認爲帶一些部落中地位尊貴的女人去沒有什麼大不了,反而可以讓他們勁頭更足。
去就去吧,反正戰隊的實力在這兒擺着,而且還有一點最重要:如果神樹族勝利了,那麼被征服的對方部落不會對神樹族弱小人羣造成威脅;如果輸了,即使戰敗的獵隊能逃脫,那麼對方也能從他們大隊人馬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找到神樹族聚居地甚至女祭司的老巢。這樣也就沒有擔心的必要了,這是一場輸贏六百餘人生死存亡的豪賭!
張凡虎已經是第四年看到草原繁茂的時候了,又是一年大草原充滿生命力的時候,也是動物們和人類一年中都是最開心的時候,但是今年註定與往年的平靜不一樣,一場大戰已經不可避免地將要發生了。
這次是神樹族與女祭司雙方合作,大荒族已經完全融入了神樹族,所以現在雙方都在小心地維持着相互之間的關係。這次雙方都是獵隊全部出馬,女祭司還有八十餘神仕,神樹族雖然比其少了約十個,在三年前整體身體素質還要弱於對方,但是現在神樹族獵隊的戰鬥力卻大大強於女祭司的神仕。
要想攻克一個人數接近三百人的超強的一流大型部落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對方的成年男族人數量與張凡虎他們精銳的獵隊相當,但是一個民族在抵抗外族入侵時可不能只看對方的外觀兵力,有時對方一個弱小得被忽視的小人物也可能改變事情的發展。這次獵隊必須全力以赴並速戰速決!
兩方合作有利有弊,外表看兩方合作成功的可能性更容易些,但是這必須正視人類的一個共性,那就是狡猾——如果自己偷懶而海獅可以獲得相等的利益那誰還會去努力?這是雙方都不積極的一面,這樣下去絕對會把雙方都陷入危險境地。當然也有可能情況恰恰相反,雙方都太熱衷於功利而最後在這方面起爭執。
在這對雙方都相當重要的問題上,女祭司、老族長和張凡虎等人當然早有討論,最後決定:雙方兩面夾擊;成年男性族人搶到後歸自己,而其餘的人則雙方平分。
這是一個簡單而又高明的決策,對方的男性族人肯定是雙方最想得到但是有最不想出力對付的,史前人類對性方面純粹是繁殖後代所需,這正如美國一位動物學家也是一位性學家亞雷德.金西在一九三八年其著作《人類男女性行爲》中所說的,性行爲的方式因社會階級、教育程度的不同而又顯著差異。
女人,只是生孩子的工具;孩子,只是部落強大的基礎,但是如果有成年的男人,誰還稀罕前兩者呢?這是時代所賦予智人們的情感與現實的態勢,張凡虎也無力改變什麼。
一個星期之後,也是角馬羣產崽的最高峰期,是對方部落最興奮、最忙碌的時候,當然也就是對方內部實力最空虛的時候。不用說,這也是進攻的最佳時候,張凡虎和女祭司等人都覺得先把對方逐步分化,先把對方留守之人控制住,不僅可以在實力上削弱對手,更可以在對方的心理上造成巨大的負擔,甚至可能出現兵家的最高境界——不戰而屈人之兵!
女祭司終於表露出來了自己的不凡,儘管張凡虎早有懷疑,但是她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現出來。由於要兵分兩路並要做到分散兵力之後不被對方發現,所以她只有自己解決這個難題了,但是她那明顯輕鬆的眼神暴露了她的能力,而且這只是對張凡虎有效。
“轟隆隆!”二十二人騎着斑馬的騎士率先出手,他們超過與他們一起悄悄走過的沙漠邊緣來到對方的綠洲邊緣,然後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衝入了對方的部落,出現在對方老弱病殘留守族人們的面前,然後就是一種不可逆轉的勝利直接倒向了神樹族。女祭司方面與神樹族隨後的獵手們一起收拾殘局。
不!全都是扯淡!一個人數近三百人的超強一流大型部落是絕對不可小覷的,讓二十二人直接騎馬衝進去,並且還是衝進自己並不熟悉、最重要的是不適合騎兵衝擊的部落內部?這明顯是傻子的作法!
“沙沙沙”這是神樹族獵手們彎腰前進時踏着沙子發出的聲音,周圍比較空曠,所以張凡虎能夠發現周圍大部分情況,即使有視角死角里面突然冒出一兩個人,獵手們全身敷上的黃泥和乾草葉、沙子也能讓對方不能輕易發現。
“譁!”剛剛踏上對方的綠洲,族人們從彎着腹部中突然拉出來一個東西,或者說是一張東西。這是一張小魚網,上面繞滿了綠草葉,族人們嘩地抹掉身上的黃沙,然後披在綠草僞裝,臉上的黃泥也被搓掉,用手揉爛嫩草汁塗上綠色草汁。
一隻受過張凡虎特別訓練的七十人隊伍悄悄地摸進了對方部落,對方只有一百多老弱病殘,這還會有什麼結局?只不過一向小心謹慎的張凡虎不能容忍失敗沒有貿然出手。
“啪!”一個放哨的族人被張凡虎一箭封喉,然後歪倒在一棵樹杈上。張凡虎一直在等這個機會,有良好心理素質的他可不會在最後一刻沉不住氣,這位哨兵就是在勞累後靠在樹杈上稍微休息一下時被射殺的,這就使對方即使失去生命也沒有掉下樹來。
“咻!”一支響箭在遼闊的綠洲上嘶鳴,這是張凡虎與女祭司約定出手的信號,當然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對方在沙漠中的綠洲上,樹木較少,更沒有山谷等,而現在又是一年之中最炎熱的時候,並且張凡虎選擇出手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左右,也是一天最炎熱的時候。對方部落有很多帳篷,現在大多數人都在帳篷裡面,兩個哨兵也被張凡虎及智速射殺掉了。
“啊!奧咯咯!嗯!”一個最先從帳篷中出來的倒黴鬼被智力一掌擊暈,然後右手箍住另一個的脖頸然後再次一掌擊在對方頸側大動脈,第三人終於在這時候發出來報警信號。他也是條漢子,在明知道自己不是智力對手的狀況下還是出手了,結果當然不用說,這其實就是響箭的另一個作用了——引誘。
這樣的狀況在屬於張凡虎這邊的三十幾個帳篷外幾乎是同時發生,然後不遠處也傳來吵雜聲和怒吼等聲。
完勝,六十四個成年人和三十幾個孩子全都被輕易制服。對方只有十幾個留守的男性族人,這就是說對方有接近兩百人的獵隊外出,接下來還有一場註定不凡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