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靈,我可能要走了。”張凡虎坐在一塊大礁石上,迎着夕陽的餘輝看着遠處的海洋緩緩地說道。初夏好望角的海風吹散了他的頭髮,又是一個魚羣大量洄游、繁殖的海洋物種繁盛的夏天,當然又是神樹族、大荒族大豐收的時候。這是張凡虎第五次來到好望角進行這種一年兩次的捕魚了,也是他來到史前十萬年非洲大草原上的第三年。
“什麼!真的嗎?哥,你去哪?什麼時候走?爲什麼要走?”靠着張凡虎躺着的智靈聽見那句話之後嗖地一下坐起然後猛然轉過身來,她緊盯着張凡虎的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唉,沒什麼。我只是想走了而已,我……和你們不一樣。”張凡虎也苦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摸着智靈的頭,然後慢慢把手掌下滑,抹掉她臉上涌落下來的兩道淚珠。他也知道智靈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吃驚和傷心,族人們也一樣,他有何嘗不是呢?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在這三年之中張凡虎和族人們一起建造了一個史前的奇蹟,現在的神樹族已經由原來的一箇中型中的中型部落變爲了一個一流大型部落,族人總數已經超過了兩百人!
智速在族人的繁盛方面出力不少,他的衆多妻子中在兩年多的時間裡一共有七位誕下了兒女,只有智靈的母親和大荒族神女沒有生孩子,這讓張凡虎感到奇怪。
智速的兒女一共有十二個,其中有三個夭折了,還有九個。這麼高的死亡率讓張凡虎也很無奈,小孩子的病症在史前這種醫療情況下他也完全沒有辦法。
智速一人當然不可能讓部落長這麼多的人,其餘當然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荒族與神樹族的合族!是的,約一年前的大荒族掌控實權的幾位老人與女祭司爭奪力量的時候可以說是一敗塗地,然後不得不倒向了神樹族,把部落中地位崇高的神女嫁給智速就可以看出來大荒族的無奈或者是幾位老人的長遠眼光。
張凡虎讓部落的繁盛進度甚至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當然也包括了他自己。在一年之中,小斑馬羣已經成長起來了,而且張凡虎對它們的訓練就從來沒有停過:腿部綁上石片、背上是兩截樹幹,這些當然都在它們的承受範圍之內。在這種與成長一起增長的負重訓練中,被當做未來的坐騎的斑馬和被當成馱運物品的角馬都被馴服得服服帖帖的,而且身體素質與力量也不是野生的它們同類可以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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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隊雛形已經出來了,馱運隊也有了雛形,甚至已經成型了。角馬比斑馬體型小了大約三分之一,所以也比斑馬早些時間成年,一般兩年就完全成年了,這些一百多公斤重的角馬羣也成了族人們不可缺少的勞動力。
十天前,大荒族人和女祭司都親自全來到神樹族與其商量捕魚之事,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而不是一年前的現在張凡虎等人親自前去。但這次談判中把張凡虎還有所有神樹族人都談懵了——大荒族本部上百人居然要全體加入神樹族!
大荒族是沒有辦法了,因爲數天前女祭司又舉行了一次大型儀式,於是大荒族本部又少了三十幾人,再加上來看到神樹族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還有那對他們心靈進行抨擊的馴養成功的野獸羣,幾位老人終於做出了這個決定。
再次縮水的大荒族本部沒有辦法把神樹族支持到兩百多人的一流大型部落,但是這個景象讓女祭司就坐不住了。這是一種政治利益之間的平衡,如今只剩下她與神樹族兩方了,再加上女祭司時真的想與神樹族合作,於是她再次來了一次儀式,最後女祭司手下四十幾個神仕和女族人加入了神樹族,這還讓她倒貼了一部分人。
神樹族富了、強了,並且還在繼續向着強者邁進,只要一兩年之後的騎兵隊一成那又是一個實力的跨越。張凡虎覺得他該離開,他也累了,是的,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已經再南非三年了,身心一直在無法自拔的疲憊中。
他想擺脫命運的桎梏,一條隱隱約約一直在他身後的無形鎖鏈。
所以,他要走。他必須走,即使孤身一人踏向未知,即使付出自己還年輕的生命,即使留下不能歸鄉的遺憾,再即使,讓身後愛他的人留下那不幹的眼淚。
他感到了一種比在孤島上孤身一人的魯濱遜還要巨大的悲哀。
“哥,取下白墨身上的東西吧。”智靈雙手拉着張凡虎的手,她實在看不下去白墨疲憊的身體與看向她的那雙求助的眼睛。
“不行!這是它必須做的!因爲它活在這個世界上。”智靈一般是不求張凡虎什麼事情的,而且她也發現張凡虎對神語很留戀,所以她與張凡虎在一起都是普通話,也就是她心中神人的神語。但是張凡虎在決定的正確的事情上是不會絲毫鬆口的,最多稍微減輕些。
“部落不穩定,族人甚至有危險。”智靈時聰明的,她瞭解張凡虎,一般的什麼軟語相勸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必須找出讓張凡虎不得不放棄的理由。大荒族本部和女祭司都送來了大量的族人,這已經超過了神樹族原來的人數。
“客大欺主”這是一條至理名言,智月的族人已經被神樹族完全消化了,基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理由和最起碼的能力。但是原本就是一家人的大荒族就不一樣了,現在對方的人數甚至實力已經超過了神樹族原來的綜合實力。張凡虎在聽見這句話之後果然收回了看向遠處夕陽的目光,看到智靈倔強而憂傷的臉,張凡虎再次嘆了口氣。“等白墨長大吧,到時你把它還給我,哦,送給我可以嗎?”張凡虎雖然不可能一人對付數十人,但是他卻有把握鎮住他們。
“呵呵。”智靈遞過來一個撬開的椰子。
一年後,一場震驚整個非洲南部大草原的事情發生了,那是一場吞噬之戰。
“吃出來的感情是酒肉朋友,打出來的纔是生死戰友!”張凡虎在一年前那個傍晚這樣默默地說了一句。
卡拉哈里沙漠,也稱卡拉哈里盆地或喀拉哈里盆地,這只是當地人的一個語音翻譯。這個大沙漠是非洲中南部的主要地形區,總面積超過六十萬平方公里。之所以它還有名字叫“盆地”是是因爲它是非洲南部內地高原的一個大而如盆地般的平原,其中大部分地區是沙漠,當然也有小部分的草原和河流、湖泊。
它很大,但是在史前卻遠遠小於現代,很簡單的道理,大部分沙漠尤其是草原上的沙漠都是人類造成的,史前全世界的沙漠加起來還不及現在的沙哈拉大沙漠,沒有現在的三分之一。這個沙漠神樹族人稱它爲“卡拉娃”,這個詞來源於大荒族,因爲大荒族對火的稱呼就是“卡拉”,在去年大荒族加入神樹族之後張凡虎帶着壯大的獵隊外出歷練時到了沙漠邊緣。
現代的卡拉哈里沙漠南部在南非開普省極北,也就是說距好望角只有三百多公里,在西南部與納米比亞的海濱沙漠混爲一體。在現代數十萬平方公里的大沙漠在史前良好的生態條件下卻是贏弱不堪,它就像是現代的草原面對沙漠一樣嬴弱,這個沙漠最多隻有十萬平方公里,而且其中小型綠洲遍佈,是個很好的沙漠生態環境。
這沙漠現在就是張凡虎磨礪隊伍的最好磨刀石,也是壯大部落的肥肉,因爲裡面不僅有衆多的食草動物,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一個一流大型部落,甚至已經在人數方面快突破張凡虎自己爲史前大型部落定義的標準,如果超過三百人,那就是一個超級部落!
白墨終於讓張凡虎騎它了,三百多公斤重的它也不懼張凡虎七十公斤重的身體。它現在已經成了一匹機靈的戰馬,張凡虎就是騎着它在卡拉哈里沙漠上留下串串斑馬腳印,然後在對方一個準超級部落完全不知覺的情況下整體實力就被張凡虎偵查得一清二楚。
白墨的斑馬腳印對對方的獵手吸引力很大,放鬆了警惕,張凡虎騎白墨主要是不想留下自己的腳印,對方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望遠鏡範圍之內,所以白墨即使留下腳印也不可能被他們追到。
“我出戰!”女祭司精神飽滿地站起來,幾乎是大喊着對張凡虎叫道。吞掉一個準超級部落這種大事情張凡虎當然得與女祭司商量,女祭司本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也對實力有一種幾乎癡迷的狂熱。
神樹族現在有七十個獵手,雖然經過了四年到一年不等的訓練,但是張凡虎還是沒有必要單用這支獵隊與那支超大部落相抗衡,最重要的是他怕女祭司攻其後方空虛的神樹族本部,所以女祭司時一定要與他一起去的,即使她不願意神樹族付出代價也要把她拉上船,否者神樹族即使放棄這次大行動也不能貿然出戰。
談判是一門很高深的藝術,雖然是合作互利共贏的關係,但是一般發起人都會吃點虧,因爲發起人就像是求助之人。這次是張凡虎提出的,他不想放棄這麼一次大好機會,原本已經做好吃虧準備的,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女祭司會這麼爽快地答應。
接下來的談論無非就是怎樣分配力量,用什麼戰術之類的,還有另外物資準備,這不是一兩句的事,而神仕們與神樹族獵隊也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於是幾天時間就這樣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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