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虎讓智力跟在他後面數米,然後繩子一頭綁在自己腰上,智力把其餘的繩子全繞在他自己身上,然後雙手再緊緊地抓着其中一截,顯然對他們的神人十分擔心。張凡虎右腳向前踏上去,瞬間又陷入了那深深的迷茫,甚至對外界的情況都毫無所知,只是被誤導了方向,機械地邁着腳步向東邊走着,而智力則滿臉緊張之色,雙手抓牢繩子,做好隨時把張凡虎拉回來的準備。
張凡虎目光呆滯地向東方走着,心中一片茫然,完全被強大神秘的磁場控制住了神智,就像夢遊的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樣,但是卻能按照腦袋中剛纔想做的事情繼續做下去。所有族人都跟了過來,全部在智力後面緊張地看着,期待着他們力量強大的神人能破解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呼!”張凡虎深呼吸了兩口氣,用力地搖了搖頭,終於走出來了,他回過頭一看,頓時一驚。他自己覺得只是眼睛一閉一睜的事,就像睡着的人醒來不知道時間的流逝一樣,但就在他認爲極短的時間中,居然只能看見遠遠的海面波光了,取下望遠鏡調整焦距一測,現在離海岸邊居然足有兩公里遠!也就是說這條東西方向蔓延的磁場有兩公里長。
張凡虎想繞過磁場然後把族人拉進磁場內部的想法又失敗了,他們沒有有數公里長的繩子。回到海岸邊,張凡虎拾起一塊石頭向磁場中扔去。張凡虎臂力非凡,而且經過扔手雷等訓練,更懂得其中的技巧,近半公斤重的手雷能扔四十米遠,拳頭大小的石頭扔個六七十米遠是很正常的,但是這塊礁石在劃過一條弧線之後居然在智速的“艾考瓦”邊直挺挺地落下來,就像撞上了什麼掉落下來一樣。
原本張凡虎想用繩子拴着一塊石頭靠掄動石塊的離心力把它甩到另一邊的想法同樣落空了。打地洞?沒必要吧。既艱難又沒有把握,而且照這個情況來看這樣做還有很大的危險,所以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在腦中剛萌生就被抹殺掉了。
皺着眉頭看着磁場中沙灘愣神的張凡虎突然回過神來,他又發現一個更加奇異甚至讓人難以置信的可怕現象。在原本平順的海水沒能淹沒的沙灘上有許多淡淡的小坑,這些小坑極淺而且數量很少,只有寥寥的幾個,但是一件事情卻提醒了他——不久前他扔出去的一塊礁石不見了!在他剛發現不能進去之後就扔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礁石,現在一看原來落下礁石的地方只有一個深坑,隨着海風的吹拂,不斷有細沙子填落其中,而原來的那塊礁石居然不翼而飛,它神秘地消失了!
族人們在之前也一定扔過石頭才留下一些小坑,但是現在磁場中卻沒有一塊石頭,只有三塊剛纔他們做實驗拉出來的兩塊一百與兩百多公斤的大礁石,當然還有那塊三十多公斤的礁石。
如果說族人們扔的石頭被海浪、海風捲走,甚至是這個磁場只是對人類有作用,而對其餘動物沒有效果,有動物進入然後搬走了石塊——這些機率雖小但是都有一點可能。但是剛纔大家只是來回四公里,一小時之內絕對沒有什麼外來動物來搬開它們。族人們沒有看到,而且在磁場內的沙灘上也沒有留下任何除智速之外的腳印。
黃沙茫茫何處尋?他呢?它們呢?張凡虎聯想到剛纔的多種神奇的事情,感覺這個神秘磁場就像一位調皮的小惡魔在捉弄大家,雖然他不信神魔,但是人人遇到這種事情都無一例外地會有恐懼感,即使是心裡素質超強的張凡虎到內心升起一絲寒意。
爲了探明這些原因找到突破口,更爲了壓制自己的那絲恐慌,張凡虎大吼一聲,抱起那塊三十餘公斤的礁石用力地向磁場內扔進去,然後一看智力,智力跑過來與他搬起那塊一百多公斤的大礁石也扔進去,之後那塊兩百多公斤的礁石也在六人的蠻力下被迫再次挪了窩。三塊大礁石再次靜靜地躺在磁場內的沙灘上,勞累了大半天的張凡虎也帶着五位族人斜躺在沙灘上看着它們。
海風徐徐吹着,暮春的陽光、海風都讓人感到舒適,如果躺在史前無污染的沙灘上喝着椰汁、日光浴,度假休息當然是一件很爽的事,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大家哪有心情做這些事。在大家目不轉睛盯着沙灘的同時,海風漸漸加大,沙灘上的沙子也時不時地飄上來一顆打在張凡虎臉上。
起風了,暮春的海風本來就很強勁而且連續不斷,所以說起風了一定是颳大風了。沙子漸漸晃動,飄飛在空中的細沙子逐漸變多,而且也在變大,大顆大顆地金黃沙子擊打在大家臉上,讓人不敢睜大眼。
沙塵暴!海邊的沙塵暴!衆所周知沙塵暴幾乎都是來自於風力較大的大沙漠中,有時風力太大細沙子甚至會漂洋過海,據說我國黃土高坡上的沙塵暴就票到過日本去。雖然沙塵暴有時的確飄得遠,但是它們的起源都在沙子多的區域,海邊居然也會有沙塵暴?
儘管很神奇,但是現在張凡虎他們就遇到了這種異事,當然今天遇到的奇怪事情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海邊的沙塵暴風力來源當然是春天大西洋與印度洋上面交匯的季風,每年春夏之交都會有這樣的季節性風,這些風給它們沿途帶來了生機;至於沙子當然是沙灘上的金黃沙子了,今天的中午是退潮時候,露出的沙灘有四五十米寬,而且這條海岸線很平直,沒有什麼懸崖礁石之內的,所以這片沙灘很寬很長,長度是一眼望不到頭,沙塵暴所需的沙子也就勉強足夠了。
狂風夾雜着沙子,張凡虎大吼着,族人們看向他,只見他轉過身用後背向着風暴來源,雙手護頭,食指壓下耳朵蓋住了耳孔,手掌掩住了鼻子,只留下指縫供緩慢地呼吸氧氣。當看見身邊的族人都學着他做好準備之後,他又大吼着快速蹲下來,吐着剛纔因爲呼喊族人們被吹在嘴裡的沙子,最後雙手抱頭匍匐在沙灘上。
狂風繼續加大,密集的沙子打在臉上生疼,大風颳過耳邊指縫就像風吹過梢子簧片一樣,發出尖銳轟鳴的聲音,沙子只見也相互撞擊摩擦,千千萬萬粒沙子在耳邊不間斷“工作”,那個聲音也讓人心煩意亂。在現在就是在風的世界、沙的海洋裡面,這個沙塵暴不像大沙漠中沙塵暴,但是卻也短小精幹,對幾人的威懾力絲毫不下於沙漠風暴。
聽見耳邊的風暴聲,沙鳴聲,張凡虎原本淡定下來的心一下又提升了起來,原本他讓大家就地趴在沙灘上防備,這樣的沙塵暴雖然讓大家狼狽不堪,但是還沒有什麼危險,但是現在聽見這個聲音就不一樣了。
他聽見了海濤聲,巨大的海濤聲!這也難怪,這在海邊捲起沙灘沙子的本來就是巨大的海風,原本應該捲起的就是海浪,弄這麼大一場沙塵暴可能只是海風的一時興起的一種“副業”。
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張凡虎一躍而起,他額頭上突起高高的兩塊黑色物體,原來他把望遠鏡帶上了,這也很正常,他的望遠鏡邊緣有一圈橡膠,連做潛水鏡都可以,做防風鏡、防沙鏡又有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