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女生看着辛紫,驚訝地張着嘴良久,然後她才輕聲說道:“辛紫,你這樣太過分了點!”而那兩個男生卻怔怔地看看辛紫,又看看薛玲,最後還看看那個女生。
薛玲這時候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嫌髒,就別吃了。”說完將放在辛紫面前的飯菜端到自己的面前,“我自己吃,我不覺得髒。”我驚訝於薛玲一下子就變得如此鎮定。
辛紫好像意識到了自己太過,輕聲說道:“對不起。”說完坐下來拿起筷子,又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倒滿了酒,又放下了裝滿酒的酒杯,又拿起筷子,最後又放下了。
我知道她現在很尷尬很自責,而這種尷尬和自責卻又是我造成的。於是我起
,去給辛紫打了一份飯和一盤泡菜。她擡起頭看看我,扯了扯嘴,想笑,但是卻沒有笑出來。
我遞給她飯菜,說道:“對不起。”
然後事態以一種我想不到的方式發展了下去,在我說完對不起之後,辛紫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的樣子。然後她接過我的飯,放到那個我不記得名字的女生前,又端過薛玲面前的那一碗薛玲打的飯,笑道:“來來來,吃飯吃菜,吃了還要騎自行車去的呢。”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改變驚得不知所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辛紫說道:“薛玲,我們幾個好不容易在一起吃一頓飯,我做的不對的地方請你原諒。還有葉臨……”
我聽到辛紫喊道我的名字,連忙擡起頭豎起耳朵聽她的話。但是我看到她想了想,又說道:“嗯,沒事,突然不知道剛剛想說什麼了,忘了,想起了再給你說。”說完她“嘿嘿”地笑了。
在她旁邊的男生和我旁邊的男生也跟着笑了,而另一個我忘記了名字的女生此時也跟着乾笑了兩聲。
我看着辛紫突然的轉變,感覺到空氣一下子就輕鬆了起來,這纔是她嘛。我拿了兩個塑料杯,又拿來一瓶啤酒,熟練地用牙齒咬開了瓶蓋,給每一個杯子都滿上,舉起杯子說:“來,碰一杯,對所有的不快說拜拜。”
辛紫附和道:“好,乾一杯,忘記所有不快。喝了吃飯,吃完了汽車爬山去。”
其餘四人也舉起了杯子,六隻杯子碰到一起:“乾杯。”
吃完飯我們AA制結賬,當然這樣算我和薛玲很吃虧,我和她差不多都沒有吃什麼火鍋,而只是吃了兩碗飯,喝了一杯酒,加上兩盤泡菜。
我們一起說說笑笑到了重慶大學裡的一個租自行車的地方。一路上還是辛紫和那個女生話多,其餘兩個男生也一起高談闊論,雖然我的話還是不多,但是卻偶爾能插進去兩句。然而薛玲卻還是淡淡地看着我們,偶爾笑笑,但並不插嘴。
這時候我覺得,其實並不是他們孤立了我和薛玲,而是我和薛玲一直在遠離他們。現在我沒有遠離了,但是薛玲卻還遠離着,一如她還遠離躲避着
邊經過的人羣一樣。
我只是偶爾和其餘兩個男生說兩句話,並不敢多說。後來我想了一下原因,我發現了其實是我不想和薛玲相離太遠而已。因爲我知道,如果我和薛玲遠離的人走得太近,我勢必會失去薛玲。
這一句話成爲了一個病句,因爲從未擁有過,何來失去?可是在我的心裡,卻將辛紫當成了朋友,甚至好像爲了她這個朋友,我可以和別人都鬧僵一樣,正如剛剛吃飯的時候的那樣!
在租車的時候,辛紫一下子挽住我的手臂說道:“租
侶車吧,兩個人一輛,剛好三輛。”
我以爲那兩個男生要拒絕,因爲他們追的是一個女生,租
侶車的話就會有一個必須帶薛玲。但是又一次讓我吃驚的是:他倆都答應了!我完全搞不懂辛紫班上的這些人了。
在辛紫和其餘人選車的時候,我手機響了。我到一邊接起電話,是石雨澤。
石雨澤在電話那頭,有些急切地說道:“喂,豌豆,你人在哪兒呢,怎麼回到學校你就不見了呢?你在哪兒呢?”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問道:“石頭,有什麼事嗎,你說?”
石雨澤急切地大聲問道:“你快說你他媽在哪兒,我他媽有急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