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沉重的步伐開始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也希望突然有一件什麼事情發生,可以拖延我回到座位的時間。
上課鈴響了,突然的一大聲鈴聲,讓我腳步一怔,可以拖延三十秒的時間,真好。等着上課鈴響完,我還是得繼續我緩慢的步伐。這時候,還有什麼事情發生發生,讓我多停一段時間。
正在我想的時候,老師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進了我的耳朵:“哦,葉臨。”
我大喜,我又可以多呆一段時間了,或許老師讓我出去做一點什麼事情,那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外面逛逛,等平復了心情再回來了。
我轉過頭,看着講臺上的老師。我看到他將眼鏡取了下來,用手抹了抹眼睛,說道:“你讓雨澤節哀順變,不要太傷心。”
此時我的眼睛紅了,而且完全不是因爲感動,而是因爲現在全班的人都知道了石雨澤家裡“有人故去了”,石雨澤回來的時候,我就完了。
我抽泣了一聲:“哦!”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辛紫看着我,問道:“你班上有人家裡人去世啦?”
我翻了翻白眼,不說話,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唉。”
辛紫拍了怕我的肩膀,說:“沒事,節哀。”這感覺,就好像是我家有人去世了一樣,但是,我只能是閉口不談。
老師站在講臺上開始講課,我則轉過了頭繼續看着窗外的大樹出神,辛紫在我旁邊,也不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良久,辛紫輕聲對我說:“葉臨,我想問你一件事。”
我回過神來,看着辛紫,回答道:“說。”
辛紫看了看講臺,低着頭,有些結巴地問我:“你,你對薛玲有什麼感覺?”
我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辛紫是來和我談薛玲的事情。難道,辛紫就真的這樣在意我對薛玲的看法?難道辛紫就真的把我當成了她的男友,爲這事吃醋?
我輕吹一聲口哨,說道:“雖然我和她只見過一面,但是感覺她這人挺好的。”
辛紫打斷我,說:“我不是問你對她的評價,我是問你對她的感覺!”
我看着辛紫,說:“你什麼意思?我和她只見過一面,能有什麼感覺?”
辛紫說道:“那就是說,如果你們見面多了,你就會對她有感覺了?”
女生就是喜歡這麼無理取鬧,一些問題問得毫無根據,並且邏輯上根本就說不通,但是她就是要這樣問下去。
我懶得和辛紫爭論什麼,就說道:“不知道,反正感覺薛玲是個很好的女孩,如果我多見她幾次,沒準就有可能喜歡上她,追求她,愛上她,那又怎麼樣?這只是一個虛構的想法,一個莫須有的故事,這樣說有什麼意思呢!”
辛紫卻也沒有生氣,只是說:“其實這並不難,我和薛玲是室友,你和我,是……所以你可以很好地通過我認識薛玲,然後喜新厭舊。”
辛紫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她那個“是”後面沒說完的是什麼了,並且我還成了喜新厭舊的人了。可是,我和辛紫根本就沒什麼舊可言,又何談“喜新”呢?辛紫你也太容易入戲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成了這個故事裡面的女主。
我說道:“這只是你腦子裡一個虛構的故事,現實根本不可能構成形成這個故事的充分條件,裡面充斥着各種各樣的可變因素,你幹嘛就這樣敏感地去想這個問題呢?自尋煩惱。”
是的,我們這一羣人總是喜歡自尋煩惱,無事可做的時候本來平平淡淡的多好,可是總是不安寂寞,無事找事,自尋煩惱。
辛紫怔怔地看了我良久,最後輕嘆一口氣,說:“算了,不和你說這個問題,我今天主要是想提醒你,薛玲,不是什麼好人。”
我很驚訝,辛紫的嘴裡竟然會說出這句話來。不管怎麼說,薛玲都是她的室友,低頭不見擡頭見,辛紫卻用這樣的言語去中傷自己的室友,真讓人不可思議。
我自始自終都沒有說我喜歡辛紫和薛玲,因爲對於辛紫,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能感覺到喜歡,而對於薛玲,我纔剛剛認識,也許是和對辛紫一樣,對薛玲充滿好奇而已。
我不想爲辛紫的話爭論下去,只得默不作聲,假裝專心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