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詭異是詭異了點兒,可對方是知道自己有秘密的啊!
被嚇一跳,總好過讓他以後都斷子絕孫吧!
只可惜世間滅有後悔藥,白雪依舊跪在原地,可憐兮兮的看着蕭晟睿,心裡又忍不住有點兒委屈。
要不是他對自己動手動腳,自己也不至於逼得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啊!
“我,我沒事。”蕭晟睿泄了口氣,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丫頭一露出這樣可憐兮兮的表情,自己再大的火氣、怒氣,也發不出來了。
都說一物降一物,蕭晟睿再次確定,白雪的存在,就是用來降住自己的。
臉色都白了,還說沒事,怎麼可能?
白雪自然是不信的,不過聽他這麼說了,這才大着膽子站起身,走到榻邊,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用不用請郎中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蕭晟睿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
開玩笑,找郎中?難道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堂堂的小侯爺被一個女人傷了那種地方嗎?
白雪還是有些不放心,脫口便道:“那我來幫你檢查一下?”
“……”
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蕭晟睿像是忘了疼痛似的,吃驚的看着白雪,而白雪也在說完之後愣在了原地。
她剛剛說的……那叫什麼話?
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白雪當即有一種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
“那個,我,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就先走了。”說着,白雪調頭就走,也不管蕭晟睿的情況嚴不嚴重,總之先逃爲敬。
蕭晟睿擡起手,本想叫住白雪,不過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手又緩緩放下,臉上的痛苦表情,卻被淡淡的笑意所取代。
因爲鬧騰了這麼一下,白雪連着三天都不曾去見蕭晟睿,而蕭晟睿也像是忘了白雪這麼個人似的,愣是沒來見她,甚至連話都不曾傳一句。
直到第三天夜裡,白雪剛剛洗漱準備躺下,就聽有人敲門。
“白公子,可睡下了?”
門外傳來的是大武的聲音,白雪這才起身,穿好了襖子,去開了門。
“大武哥,這麼晚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白雪微微皺眉,對於這麼晚被一個男人敲門,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太爽快。
大武一臉尷尬,不過還是說道:“主子讓我來問問姑娘,可還有退熱的藥材嗎?”
“退熱的藥材?”白雪頓了下,又問道:“我之前不是準備了不少藥材嗎?沒夠用?”
“之前準備的已經收入軍中了,這次是給城外的人問的。”
聽了這話,白雪更加的不解了,“城外的人不也是軍中人嗎?怎麼還要分着問?”
大武倒是不意外白雪會這麼問,立刻解釋道:“之前收入軍中的,是隸屬於主子的軍隊,而這會兒問姑娘的,是外面的人要用銀子來買的。姑娘這兒還有沒有?主子的意思是,若是姑娘這裡還有,那便不去折騰城中的藥房了。”
“你等我下。”白雪沒說有,也沒說沒有,反倒關了門,將衣服都穿好了,甚至披上了披風,這纔將門重新打開,“帶我去趟城外,我得瞧瞧具體是什麼症狀,聽聽軍醫到底需要什麼藥材,才能確定我這裡有沒有。”
大武倒是沒想到白雪會有這樣的提議,不過也不敢耽擱,趕忙應了下來。
大武是騎馬來的,白雪自然不好騎馬,便又招了輛馬車出來。
趁着馬車出來的功夫,大武讓人傳話給蕭晟睿,而他則是親自護送白雪出城。
自打城外的十萬大軍到了之後,白雪還是第一次出城,因着是晚上,所以也沒什麼心情看風景,只是藉着在馬車裡小憩做僞裝,將空間裡的存貨清點了一番。
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空間裡又長出來了一批藥材。
本着有備無患的原則,用來降溫、退燒,或者是消炎用的草藥,一成熟便被白雪收了起來。
如此反覆的,倒也累積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城外的大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另外還要琢磨一下要怎麼才能將空間裡的東西搬出來。
直到車外傳來大武的聲音,白雪這才收回精神力,整理了下衣衫,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白雪這才注意到馬車已經到了軍營當中。
每隔十來米遠,就燃着一堆篝火。
火光映射着一個個的帳篷,時不時的就能看見有一小隊兵走過。
“白公子,請隨我來。”大武見白雪安穩的下了馬車,這才做了個請的動作。
白雪點點頭,隨着大武走向最近的帳篷。
還沒靠近帳篷,一股子中藥味便飄散出來,不用人介紹,白雪就知道這是到了軍醫的帳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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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掀開門簾子,中藥特有的苦味變得更加濃郁,隨之一起的,還有撲面的熱浪。
只見帳篷的四周擺着一個個木頭箱子,外面用鐵條束着。
而在地當間兒,足足有二十幾個湯藥罐子正在火上坐着,一個個的冒着白汽兒,以及濃濃的湯藥味兒。
“時郎中,這位是白公子,是來問您這次都需要什麼藥材的。”
“什麼藥材?這要用問嗎?退熱用的!退熱用的!”那郎中的脾氣似乎不太好,一直在忙着搗藥,看都沒看大武一眼。
湯藥罐子中間蹲着兩個看着年紀不大的孩子,每個人都是一手拿着一把蒲扇,一手裡拿着一條布巾,來回看着湯藥罐子裡的湯藥。
白雪也看出來這真的是忙得厲害了,也不生氣,輕拽了一下大武的袖子,示意他不要開口,反倒是白雪主動說道:“牛膝草、甘草根、麝香草、百里香和鮮姜,這些藥材我都有。不知道郎中大人需要哪一種,需要多少?”
乍一聽白雪的聲音,雖說是被可以的壓低了聲音,可聽起來還是要比男人說話清脆一些,那郎中停下了手裡搗藥的動作,將視線落在了白雪的身上。
帳篷裡雖說點了不少蠟燭,光線很亮,可卻架不住這麼多湯藥罐子冒出來的水汽多,加上白雪的頭上依舊帶着披風的帽子,遮住了眼睛,所以並不能讓人一下就看清她的面容。
“這些你都有?確定?”
“自然。”白雪微微一笑,又道:“諸如干草、金銀花之類的常見藥材我也是有的。只是數量並不十分多,所以,還請郎中大人明言具體數量纔是。”
那郎中聽白雪的語氣很有底氣,不像是說謊的人,這才沉思了片刻,這才報上了數目。
白雪聽着那數目,不由得微微皺眉,又問道:“郎中說的,應該是幹藥材的數量吧!我現在可沒有幹藥材,只有新鮮的和半新鮮的,不知道行不行?”
不是白雪不想弄乾藥材,實在是沒有地方可以烘乾。
空間裡雖然也可以生火,可白雪卻不想這麼做,主要是不想污染了空間裡的環境。
“啥?不是乾的?”那軍醫像是聽到了什麼很難以置信的話一般,當即罵道:“不是乾的你拿來做什麼?”
說完了白雪,軍醫又對大武說道:“我說這位大人,你到底是從那裡來的?是不是看着我這裡忙活的昏天暗地的你還不覺得舒服,非要再給我添亂才得勁?”
“你!”大武沒想到這軍醫竟然如此不講道理,剛要發作,卻聽帳篷外傳來了蕭晟睿的聲音。
“如果送藥材也是添亂的話,那本侯爺朕就不知道還能怎麼做纔算是爲了將士們好了。”
一聽蕭晟睿的聲音,屋裡的人紛紛起身,又趕忙下跪。
待蕭晟睿進來後,衆人齊聲招呼道:“見過小侯爺!”
按說在軍隊中就應該稱之爲將軍了,不過爲了和其他將軍區分開,蕭晟睿的稱呼依舊是小侯爺,對此,他本人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行了,都起來吧!”蕭晟睿擺擺手,“趕緊看好了湯藥罐子。”
隨着蕭晟睿的一聲令下,那兩個小子趕忙又看起了湯藥罐子,乖巧的簡直不要太聽話。
白雪微微皺眉,眼睛下意識的朝着那曾被自己中傷的部位看去,不過看這蕭晟睿走路正常,不像是受傷不愈的模樣,白雪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小侯爺,不是屬下找茬,只是這藥材不幹,可不能入藥啊!即便是強行入藥,不會產生毒素,這藥效也很難保證。”軍醫見了蕭晟睿,氣勢立刻弱了下來,不過還是沒忘了給他自己摘乾淨。
蕭晟睿也不看他,反倒將視線落在了白雪的身上,正要開口時,卻聽帳外傳報道:“威虎將軍到!”
廖澤來了?
白雪微微一怔,倒是有些意外。
蕭晟睿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別的什麼特別的表情,直到廖澤進來向蕭晟睿行過禮之後,這才聽他說道:“威虎將軍來了,那正好,先定了需要藥材的數量,再將價格定一下。白公子這裡有的藥材,也好和你們說一聲,免得回頭收購藥材弄亂了。”
這一番話說下來,別人不說,光是白雪就已經被嚇了一跳,很是意外的看向蕭晟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