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放冷水進來,也纔能有可能以低溫製造新冰。
一人一個燭臺,分別放在了中間放着的兩個架子上,白雪這纔開始和白佔才討論要怎麼才能將地窖再擴大。
“回頭將人分成兩隊,一隊人負責鑿冰挖冰回來,另外一隊人先在地窖裡放了火,將周圍的土都燒熱了,這樣回頭挖鑿起來也方便。點了火後,其他人就上山砍樹回來做竹子。”
聽着白雪的吩咐,白佔才點頭,心中對這個侄女是越發的敬佩起來。
想事情說事情條理分明,當真是做大事的料。
只是,若是個男娃的話,以後沒準都能當上將軍。
白雪此刻正沉浸在地窖的擴展和挖冰的設想中,根本沒猜到白佔纔此刻的想法。
不過就算是猜到了,知道了,白雪也表示無所謂。
她對當將軍什麼的根本不感冒,她只想做好眼下的事,將自己的想法一一的變成現實,這樣就足以讓她滿足了。
兩個人在地窖裡走了一圈,確定擴延的方向後,便回到了地面上,去了正房繼續討論。
沒多會兒白佔齊回來了,跟着白佔齊一起到正房的,居然還有馮青金。
“村長大叔,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白雪很是意外的看着馮青金,然後趕忙請着對方坐下說話。
洛娘早就聽到了來人了,所以去了廚房準備茶水。
見來的人是馮青金,洛娘有些尷尬,放下茶水便退了出去。
此刻馮青金正在和白雪說鑿冰的事,根本沒注意到洛娘尷尬的表情,倒是也省了他跟着尷尬了。
“鑿冰這可是大事啊!”馮青金的語氣很嚴肅,“一個不注意,人就可能會掉進去。這大冷的天兒,要是掉進水裡,能撈上來倒是還好,萬一撈不上來,那可就……”
後面的話馮青金沒說,不過意思卻已經非常明顯了。
白雪原本熱情澎湃的心情也因爲這句話瞬間冷靜下來。
她就只想着鑿冰挖冰,蓋冰窖,還真的是忽略了這一點。
鑿冰這種事可絕對不是輕巧的活,一個不注意,真的會鬧出人命來。
可要讓她因爲這個原因而放棄做冰窖的想法,也是不太可能,所以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詭異。
馮青金看着白雪沉默不語,不過他也知道,白雪這丫頭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去做,即便是有危險,也是如此。
旁的不說,就單說這丫頭又是買荒地又是蓋房子的,甚至還收留了洛娘娘倆,哪一件不是讓人跟着提心吊膽的事?
不過之前做的事,馮青金多少都能理解,可這鑿冰的事,他還真是沒辦法想明白。
冰窖之類的,那都是富貴人家才能弄的玩意兒,可沒聽說哪個老百姓家裡弄個冰窖放在那擺着的。
倒也不是說老百姓不知道夏天裡用冰降溫的法子好,只是冰窖需要的冰可不是一塊兩塊的,量大,光靠着一家人去弄根本不可能。
可要是找別人幫忙,就算不給工錢,那也得供吃喝,一樣是花銷。
一家家的連吃飽都是問題,又怎麼可能有那多餘的糧食來請別人吃飯,爲的只是那一地窖的冰?
白雪擡頭看向馮青金,發現對方正盯着地上的某一點,眉頭緊皺,像是在爲什麼上火似的。
“村長,您這會兒過來,就只是爲了和我說鑿冰的危險的嗎?”白雪挑眉,如果馮青金當真是爲了告訴自己這麼一句話而特意趕過來,那真是不對勁兒了。
馮青金一愣,趕忙搖頭,“哪能只是爲了這麼一句話過來,我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一定要弄這個冰回來。”
白雪點頭,這個冰窖,她必須弄起來,否則那些個鮮肉的來回運輸,顯然是個很大的問題。
而且白雪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也是和冰有離不開的關係的。
自助餐眼下的計劃是走火鍋和燒烤路線,這兩樣東西可無一例外的都是圍着火爐玩耍的,冬天裡吃當然是享受,可要是換成夏日,如果沒個降溫的東西備着,那豈不是要熱死個人?
可是有了冰,那就不一樣了。
運輸的保鮮有了保證,運輸剩下的冰可以放在屋子裡降溫,而額外用好水凍出來的冰,完全可以用來做冰鎮果汁,甚至沙冰之類的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馮青金雖然早就知道了白雪這丫頭想做什麼事情就一定要去做,不過看到白雪點頭承認,他這心裡還是咯噔一下。
“唉,你這丫頭,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的個性,咋就這麼有主意呢?那玩意兒一個冰,夏天裡可用可不用的,現在招人整冰,危險不說,還得付工錢。”
聽着馮青金的嘮叨,白佔才和白佔齊對視一眼,眼裡滿是贊同,不過白雪卻不以爲然,“村長大叔,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不過這個冰窖,我是一定要弄的。”
馮青金也沒指望着自己的一番話就能讓白雪改變主意,索性也就不再說那些反對的話了,而是將話題一轉,問道:“那明天你去鎮上一趟,買些東西話來備着。”
“好,你說都要什麼。”白雪看了白佔才一眼,很顯然是在提醒對方也記着點兒。
白佔才趕忙點點頭,一聽說買東西,他立刻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哪樣。
馮青金想了想,這才說了一連串的東西,白雪聽了,也是點頭。
果然這些事情還是馮青金想得更周全些,除了白雪剛剛說的斧子鑿子鋤頭之類的,馮青金還填了繩索一系列其他能增加安全係數的玩意兒。
討論完了需要添置的東西,馮青金這才又問道:“丫頭啊,那這工人,你打算要多少人?還有這個工錢啊,你打算怎麼算?”
對於這個問題,白雪回答得非常乾脆,“人,越多越好,不過還是和之前一樣的要求。手要乾淨的,人要穩妥的。至於工錢,一天三十文,包中午飯。”
“三十文?”一聽這價錢,別說是馮青金了,就連白佔才和白佔齊都被嚇得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