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就聽到有人來到了三輪車前,因爲雨大,那人也沒有向車內看,拉了拉車門,沒想到車門居然沒關,那貨樂得哈哈大笑:“老天爺真是慷慨啊……啊!”這貨腦袋探進去方纔發現車內躺着一個人,把他嚇得魂飛魄散,趕緊道:“對不起,對不起,走錯門了,大哥,別介意啊!”這貨以爲車主就在裡面,轉身就走,可走了兩步覺得又有些不對,他轉過身,伸手又把車門拉開了,用隨身的手電筒朝裡面照了照,看到蘇樂躺在裡面一動不動,這次嚇得啊!地一聲慘叫起來,手電筒扔在三輪車內,轉身就朝同伴那邊跑去,腳下一滑,噗通一下摔倒在了滿是泥濘的地上:“大……大……大哥……裡……裡面有死人……死人……”
站在遠處屋檐下避雨的四名男子聞言一怔,其中一人道:“怎麼可能?”幾個人冒着雨跑了過來,爲首的那名男子壯着膽子將車門拉開拾起掉在車廂地板的手電筒,照了照蘇樂的面目,強光照在蘇樂的雙目上,瞳孔自然收縮,蘇樂看不清那名男子的模樣,只是感覺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仔細在腦海中搜索着關於這聲音的印象。
卻聽那男子冷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小子,真是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一道閃電從天際劃過,照亮了周圍的景物,蘇樂藉着這道電光認出,拿着手電筒照着自己的男子居然是空空門的白臉常。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蘇樂不怕遇到白臉常,自從上次在車站交手之後。蘇樂對戰勝白臉常已經有了相當的把握,可今時不同往日,任他擁有怎樣的把握,可現在他被算命瞎子制住了穴道,根本無法動彈,豈不是隻能被動挨打。
說來也真是湊巧,白臉常今天剛好帶着四名空空門的兄弟喝酒,出門遭遇這場暴雨。一名兄弟突然起意要偷車,想不到居然偷到了蘇樂的頭上。
白臉常顯然要比剛纔那個偷兒鎮定許多也要膽大許多,他很快就發現蘇樂並沒有死,白臉常冷冷道:“怎麼?害怕了?躲在這裡當縮頭烏龜?你還真是會選地方啊!”
蘇樂一言不發,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白臉常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蘇樂從車上拖了下來。蘇樂被他從車內拖出摔在了地上,整個人如同癱瘓一樣,躺在泥濘中一動不動。
白臉常冷哼一聲道:“裝死?以爲裝死就能逃過這一劫?做夢!”他擡腳向蘇樂踢去,蘇樂上次在錢塘火車站對他的那頓痛毆讓白臉常引以爲生平最大的恥辱。白臉常在江湖中混這麼久,還沒有栽過這麼慘痛的跟頭,蘇樂不但把他給弄到了局子裡。還把他臉踢破,肋骨都斷了一根,雖然警方最後沒找到證據,把他給放了,可他和蘇樂之間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來了。可以說這幾天以來白臉常一直都在尋找蘇樂的下落。他要報仇,要洗刷這個恥辱。人活在世上誰都得要個面子,這對江湖中人尤其重要。
沒了面子讓他怎麼在兄弟們面前擡起頭來?白臉常望着地上的蘇樂,心中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他要報復,他要在所有兄弟面前將蘇樂擊敗,要讓他跪在自己的面前苦苦求饒,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找回自己的面子。
貓抓到老鼠,吃下去之前往往會逗弄一番,白臉常此時的心理恰恰就是這樣,必須要狠狠侮辱蘇樂一頓,方纔能解去他心頭之恨。他照着蘇樂的身體連踢了兩腳,一次比一次狠,提完第二腳,他很悠閒地走了兩步,然後走向蘇樂,擡起腳,這次他準備踢向蘇樂的面門,一定要踢歪這小子的鼻子,踢掉他的門牙。
人的實戰經驗中相當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就是捱打,從白臉常現在的行爲蘇樂看到了他存在很多的不足,一個人即便是再恨對手,也不要花太多的時間去戲弄對手,這根本是在給對方機會,在白臉常踢中蘇樂第二腳的時候,蘇樂的穴道就已經解開了,但是他並沒有馬上反擊,他利用白臉常留給他的空隙抓緊一切可能恢復着體力。
白臉常在弟兄面前暴打蘇樂,心中可謂是暢快淋漓,只覺得多日以來積壓在胸口的鬱悶之氣終於得以吐出,這第三腳白臉常是醞釀全身的力氣,這一腳要是踢正了,蘇樂搞不好要被破相。
變故往往都是發生在瞬息之間,白臉常的右腳全力踢出的時候,一直癱倒在地上的蘇樂,忽然動作起來,他的雙臂探了出去,摟住白臉常的右腳,一個蒙古摔跤的動作,連拖帶擰,白臉常失去平衡,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蘇樂下手要比白臉常堅決果斷得多,白臉常之所以能被自己偷襲得手就是因爲這貨存着戲弄自己的心思,太過輕敵,輕視對手就是給對手留下反擊的機會。蘇樂纔不會犯和他一樣的錯誤,一腳就踢在白臉常的臉上,想起身邊還有四名虎視眈眈的大漢,蘇樂下腳狠辣果斷,一腳就踢得白臉常滿臉開花,腦袋一歪竟然暈了過去。
蘇樂一個鷂子翻身從滿是泥水的地上爬了起來,白臉常的四名弟兄同時發出一聲暴喝,有些時候大聲呼喝不僅僅是爲了恐嚇對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給自己壯膽助威。
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蘇樂擡起腳又狠狠踢在已經暈厥過去的白臉常身上,白臉常的那幫弟兄心中想到,這小子實在是太狠了,人都暈了他也不放過,不是蘇樂心狠,而是他從白臉常剛纔的教訓中吸取經驗,必須要將隱患消除,白臉常究竟是真暈還是假暈都很難說,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這廝的戰鬥力解除了再說,補上的這一腳在意義上等同於買保險。
蘇樂指了指地下的白臉常,然後環視白臉常的四名弟兄,不屑道:“你們自己掂量,是不是比白臉常更加厲害?”
四名大漢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已經流露出懼色,如果在場的只有一個,說不定轉身就跑了,可他們有四個在,普遍心理都認爲人多力量大,而且相互監督,白臉常被蘇樂揍成這幅模樣了,要是他們甩手不穩,轉身就逃,以後要是讓白臉常知道,難免不會遭到報復。
四人幾乎在同時又發出一聲大喝,沒辦法不叫,心虛啊,相互之間又看了一眼,彼此達成了默契,這小子不好對付,別講什麼江湖規矩,一擁而上,將他打倒再說。
蘇樂左腳緩緩向前踏出一步,側身四十五度站立,雙臂微微張開,也是大吼一聲:“嗬!”
他中氣十足,這一聲如同暗夜中閃過的一個炸雷,嚇得那四人內心深處都是一哆嗦,四人又對望了一眼,同時大吼道:“吼!”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叫到第三聲的時候,連他們自己都感覺底氣有點不足了。終於還是有人勇敢地邁出了第一步,人都是這樣,衝出去之前要經過一番思量,頗爲艱難,可是一旦衝出去,心中的恐懼感就會消失,伸脖子一刀縮脖子還是一刀,瞎子放驢隨它去了!
鬥志在對戰中佔有相當重要的作用,雖然四人同時衝向蘇樂,但是速度有快有慢,總有人最先到達。
蘇樂的目標瞄準得正是那名男子,對方的拳速很快,衝破層層雨幕徑直奔向自己的面門,蘇樂的左手先是向右,然後由下至上逆時針劃了一個圓圈,搭在那名男子的手腕之上,將他的來拳帶得偏離出原來的方向,然後蘇樂身體向前傾斜,右拳劃出一道弧線,重重擊打在對方的左側耳廓,蓬!地一聲,對方的頭顱隨着蘇樂的拳勢用力甩動了一下,無數水滴向一旁飛散開來,蘇樂擡起右腿,膝蓋撞擊在對方的小腹之上,動作一氣呵成,招式狠辣,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擊倒對手。
對方悶哼一聲,在雨中躬下了身子。與此同時後方一人已經殺到,一拳砸向蘇樂的頸後,蘇樂感覺到腦後風聲颯然,雨水在對方的拳風下改變了方向,寒風夾雜着雨滴急速拍打在自己頸部的肌膚上,蘇樂頸部的皮膚因此而泛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他的身軀繼續前衝,唯有前衝才能拉開和後方偷襲者之間的距離,前方的那名對手已經被他打懵,對他來說威脅也是最小的一個。
一拳將對方擊倒在地,然後大步越過對方的軀體,突然增加的距離,讓後方突襲者的拳頭落空。
雖然躲過後方的偷襲者,還有兩名漢子一左一右殺了過來,實戰中不僅僅是力量和膽色的比拼,判斷力也是決定勝負的關鍵,看似同時殺到,但是兩人之中仍然有快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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