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裡很冷,快回去吧。”陳玉溫柔的說:“夫人還是要保重身體的好。”
陳玉?那個美麗的就像妖孽一樣的男子?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庭院,爲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思思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警惕的就像一隻貓。陳玉注意到思思的警惕,不由得掩口輕笑:“夫人的反應真是有趣。”
“你怎麼進來的?”思思皺着眉問道。
“自從上次見面後,我一直對夫人念念不忘,一直想與夫人結識,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如果夫人可以提攜我,讓我坐上花魁之位的話,陳玉一定會好好回報夫人的喲。”
“你想做花魁?”思思頓時放心了不少:“你的資質不錯,應該有希望。”
“那多謝夫人咯。如果陳玉如願以償,一定對夫人提供免費服務”
陳玉說着,對思思嫵媚一笑,手也慢慢搭上思思的肩膀。思思一驚,下意識的一閃,而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飛也似的跑了過來,一頭栽入思思懷中:“娘娘,若塵好想你!嗚嗚嗚”
“你到哪裡去了!怎麼身上那麼髒!”思思皺着眉望着好像從泥堆裡爬出來的若塵:“快去洗澡!”
“娘娘幫我洗!”
“知道啦!”
思思在若塵腦門上敲了一下,然後對陳玉無奈的笑着:“陳公子,我現在有點事要離開,實在抱歉。還有,我只是六評委之一,你要討好的話還是討好主評委的好。我就告辭了。”
思思說着,對陳玉抱歉的一笑,抱着若塵就離去。若塵乖乖趴在她的肩頭,眼睛卻清冷的望着陳玉。陳玉也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五歲孩子的注視下竟然有些被看穿一切的感覺。
“娘娘,不要理這個奇怪的叔叔。”若塵摟着思思的脖子,輕聲說:“我覺得他不是好人。“
“不要這樣說人家叔叔!雖然他長的不太像男人,但他也是一個靠出賣自己身體生存的有志青年呸,我在胡說什麼?總之人家叔叔也是靠自己的實力吃飯,不要看不起他。”
“可他看起來真的很像壞人。”若塵輕聲嘟囔。
看起來很像壞人?還真是可怕的洞察力!看來小孩子的直覺真是奇妙。與她的兒子相比,她可真是遲鈍的令人費解。就是這樣的女人,居然是客人花了大價錢讓我刺殺的對象?還真是奇怪不過,那個暗中保護她,甚至解了我獨門毒藥的那個人是誰?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陳玉溫和的笑着,把袖中的匕首再次握緊。而決賽的日子,終於到了。
思思本着良好的工作精神,不管身體的疲憊,強拖着病體在評委席出現,爲的就是信守成約,參加決賽的是十名精挑細選出來的色藝兼備的男子,走着或優雅或溫柔不同的路線,但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很帥。
“阿仙阿仙我愛你!”
“陳玉陳玉得第一!”
“墨菊墨菊要加油!”
隨着比賽白熱化的進行,夫人們的眼神也越發的狂熱。奪冠呼聲最高的,是白衣面具男阿仙,
紅衣妖孽男陳玉以及思思因爲立場而沒來得及看到的清貴公子類型的墨菊。除了阿仙看不清面容外,其餘兩個的容貌都非常俊美,真是天生的做小白臉的料。在他們中間,阿仙顯得格外沉默寡言,卻也打動了不少喜愛冷峻男子的少婦的心靈。
“阿仙你放心,我一定會包下你的!”
“阿仙是我的!”
“我家陳玉纔是最美的!”
“我和你拼了”
眼見尊貴的夫人們就要爲了各自支持的男寵而打起來,思思真是滿臉黑線。她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輕柔的說:“大家靜一靜。你們的心情,我們都很理解,但請大家相信比試的公平。爲了滿足大家支持各自喜歡選手的熱忱,我們決定讓大家都參與評選,擁有投票權。每張選票紋銀一百兩,多買多得,上不封頂。現在,請大家購買選票!”
“給我十張!”
“我來二十張!”
眼見夫人們忘記了爭吵,開始一窩蜂的去搶選票,王姐的臉上露出了敬佩的神色。夫人們不再爭吵,比賽終於進行,而思思的目光卻沒有看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而是飄向了遙遠的方向。
好奇異的感覺那麼的歡樂,那麼的喧囂,而我卻感覺那樣的寂寞。這些女子,都是寂寞的吧。就算有着高貴的地位,就算有着富可敵國的金錢,但她們還是內心柔弱,極度渴望愛情的女人。她們只敢蒙面參加此類的聚會,爲自己心愛的男子出錢出力,但她們卻不知道她們喜歡的男子是否是真心喜歡她們爲什麼女人的命運總是那樣的悲慘?無論愛或者不愛,都是不能由自己控制的嗎?唉
思思呆呆的望着爲了自己心愛男子幾近瘋狂的夫人們,根本無心管臺上的節目,心中一片悽然,覺得一切都是索然無味。而就在這時,人羣中突然傳來一陣驚呼。思思一怔,只看到一個身影慢慢的倒下。他到底的身影蓋過了絲竹聲,他渾身的鮮血也在瞬間洶涌而出。倒下的那個人,是墨菊。
“怎麼回事?”思思着急的望着亂成一團的人羣:“發生什麼事了?”
“剛纔,墨菊表演完古琴,吃了幾口飯菜,然後就口吐鮮血倒地了!天啊,爲什麼會出這樣的意外?這讓我們怎麼收場”
王姐鬱悶的望着慌亂成一片的人羣,臉色滿是惶恐。就在夫人們驚慌失措的要逃跑的時候,門外突然涌進一大隊的士兵。他們個個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劍,爲首的表情嚴肅至極:“聚衆淫.亂,還出了人命,紅袖樓真是不想開下去了!來人,把這一干人等都打入大牢,讓李大人審判!”
“不要這樣吧!軍爺,這只是個意外罷了!”王姐慌忙求情:“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麼會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那麼這裡爲什麼有這麼多的蒙面女子?爲什麼還有這些塗脂抹粉的小白臉?不要解釋了,一切和大人說去!”
偉大的軍爺說着,就示意士兵們把紅袖樓的一干人等都帶到大牢中。所有的人都開始慌亂了起來,尖叫着跑着,紅袖樓亂成一團。洶涌的人流中,思思艱難
的逆向走着。她不是要逃避牢獄之災,她只想儘快到達若塵的身邊,帶他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若塵,你在哪兒?發生了這麼多事,你一定害怕了吧!是媽媽不好!媽媽爲了賭氣,把你從爹爹身邊搶走,沒讓你過富貴的日子,反而把你牽扯到危險中是媽媽不好!
思思絕望的想着,艱難的向着二樓走去。就在這時,有人踩住了她的衣裙。思思只覺得身子一斜,她的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向下俯倒,就要跌下樓去。
慘了!這樣滾下樓去,我的孩子。不,不行!
思思一咬牙,絕望的拿手捂住腹部。她不再保持平衡,而是打算用自己的背部去接觸冰冷的臺階,爲的只是保護住她腹中的那個孩子。可是,就在她等待着想象中的疼痛之時,一個有力的手臂把她一下子攬入懷中。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胸膛上,而她的鼻子都能聞到男子身上好聞的青草味道,耳朵都能聽到男子強有力的心跳聲。
“是你?”思思有些愕然的望着淡然神秘的面具男阿仙:“你爲什麼救我?”
阿仙沒有說話。就在這時,人流又洶涌而來。阿仙望了一眼思思,突然轉身,把思思緊緊的貼在牆上。他的手臂艱難的爲思思支撐起一片空間,而他的身體不斷被洶涌的人羣擠壓,承受着失控的人們的重創。他的臉上還是看不出一絲情緒,而思思呆呆的望着他,只覺得他那雙紫色的眼眸竟是說不出的熟悉。
他是誰?對於他而言,我只是一個客人罷了,哪裡值得他這樣用心保護?還是說,他是那個人
思思想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想象力。她一橫心,顫抖着去摘阿仙的面具,結果卻意外的順利。
當面具被掀開的時候,她見到了一張清秀俊美,卻與焰洌截然不同的年輕臉龐。那張臉,蒼白又安靜,眼神乾淨清澈的就像最純潔的紫水晶。望着阿仙,望着不是焰洌的阿仙,她的心中說不清是喜是悲,只是喃喃的說:“爲什麼要幫我?”
“我不想你死。”阿仙靜靜的說道。
他蒼白的臉上流着豆大的汗珠,緊咬着嘴脣,身上也被汗水浸溼了。可他,還是微笑着,彷彿保護女性是他的天生職責,彷彿他甘之如飴。就在他們被人羣擠壓的進退兩難的時候,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原來,一隊弓箭手齊刷刷的拿箭對準了她們,只要他們的長官一聲令下,就在瞬間她們刺成馬蜂窩。
“都給我乖乖俯首就擒!若再負隅頑抗,休怪刀劍無情!”軍官厲聲喝道。
“大人,請住手啊!”王姐慌忙跪倒在軍官面前:“我紅袖樓一直安分守己,出這樣的事我們也不想!請大人不要傷害無辜!”
“那麼,通通和我回衙門,一個也不許漏。”
軍官說着,面無表情的催促着曾經千嬌百媚的貴族夫人們上囚車。夫人們都用衣袖遮臉,恨不得自己憑空消失,也是恨毒了紅袖樓。思思站在人羣中,緊緊的摟着跑下來找她的若塵,身體微微顫抖,臉上卻帶着微笑:“若塵,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