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離開將軍府以後便直接去了日軍司令部,他先是找到了川,這傢伙現已經升爲佐,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然後由他幫忙,把吳佩孚叫了出來,因爲根本沒有想到會是楊豐,吳大帥明顯地愣了一下。
“子玉兄,別來無恙?”楊豐微笑着一抱拳說道。
吳佩孚顯然沒有認出他來,畢竟就夜晚匆匆見過一面,而且那時候楊豐深秋季節大褲衩加小背心,外罩俄**大衣,看上去比個傻子強不了多少。
而現的楊豐卻是一身綠營參將官服,而且還比那時候瘦了一圈,不過跟他屁股後面的阿茲貓卻讓吳佩孚一下子認了出來。
“卑職參見楊大人!”吳佩孚趕緊要行禮。
“子玉兄,你要願意把我當朋友就別整這些虛禮,要不願意我立馬走人。”楊豐裝出一臉怒氣地說,吳佩孚這時候身份並不高,給他這個參將行禮並不過份。
“楊大人,於公於私您都應該接受我這一拜,於公您是上官,於私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大人願意交我這個朋友,也得等這一拜以後。”吳佩孚一臉鄭重地說。
“楊將軍,不如就依了吳將軍,這樣我們就可以痛快地去喝酒了。”見兩人爲禮節而爭執,川一旁說道。
這樣楊豐也便不再好堅持,便受了吳佩孚一拜,然後趕緊把他扶起來說道:“子玉兄,只此一次,下不爲例,以後不管什麼時候,你要再這樣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吳佩孚一笑說道:“有楊兄弟這句話,子玉敢不從命!”
三個人說笑着一同向酒樓走去,半路上正遇着孫烈臣帶十幾個士兵走過來。
“贊堯,過來!”楊豐急忙喊道。
“幹嗎,喝酒去?”孫烈臣跟楊豐已經很熟了,自然知道他的性格。
“淨他媽廢話,不喝酒我叫你幹嘛!老朱呢?去個人一起叫上。”楊豐說道。
“朱統領被趙大人叫去了。”孫烈臣說完朝後面的士兵喊道:“走,兄弟們,跟楊標統喝酒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涌進一家熟悉酒樓,連那些士兵內開了三桌,酒酣耳熱之際,楊豐便把請吳佩孚到自己那裡幫忙的事說了出來。
吳佩孚猶豫了一下說:“這個事光我願意不行,我現還屬於北洋督練公署的,必須有上面的差遣才行。”
“那還不簡單?趙大人跟袁宮保是什麼關係?他要你過來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楊豐說道。
孫烈臣看出吳佩孚不是怎麼很願意,這並不奇怪,楊豐的軍第一混成標到現爲止,還並沒有得到朝廷的正式承認,只是趙爾巽暫時編成的。
不過這也只是程序沒走完而已,各省編練軍這已經朝野一致認可的,只不過國庫沒錢,所以只編成北洋鎮。
現又能白撿一支,朝廷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阻撓?於是他便說道:“吳兄,你可別小看楊兄弟這一個混成標,除了火炮不足以外,各種槍械就是跟北洋軍比起來,也只強不弱。
至於士兵,雖然都沒有怎麼經過正規訓練,但卻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多數人的手上都沾過俄國人的血,不信你可以問川閣下。”
一旁的川點了點頭說:“楊將軍的部隊,不使用火炮的情況下,同我們帝**隊進行山地作戰,我很難判斷誰會成爲勝利者。”
聽了川的恭維,吳佩孚這纔有些心動,便說道:“左右現我這裡也已經沒什麼事情,就先過去幫着,至於是否留下,就由上頭定奪!”
吃過飯以後,楊豐先帶着吳佩孚去了趙爾巽那裡。
一見面趙爾巽就說道:“朝廷的旨意已經正式下來了,奉天直接編成一個混成協,下屬兩個標。
協統可能會從北洋鎮調一個來,兩個標統你一個,朱慶瀾一個,另外成立奉天督練公署,督練大臣由我兼着,另外還要成立武備學堂。”
楊豐聽完不由一愣,好大的手筆,看來那老太婆被日俄戰爭給刺激得不輕呀!
“手筆是不是有點大了?”他小心地說。
趙爾巽何償不知道手筆有點大,實際上他很贊成楊豐暫編一個混成標的想法,現的奉天可謂滿目瘡夷,省府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來一下子編出一個協來。
當然只是多弄出一個標並不困難,把朱慶瀾的路巡防營改編一下就行,可武器裝備呢?總不能讓他們繼續用那些老掉牙的毛瑟71?
另外還有炮兵,大炮價格貴得驚人,如果把這一個混成協全部按照北洋的標準裝備起來,再加上武備學堂,督練公署,全部建起來,恐怕得上白萬兩的銀子。
這筆錢就算戶部撥款和奉天自籌全加起來,也是遠遠不夠的。
錢是一方面,另外還有人,上哪兒找這麼多軍官呢!楊豐那裡都湊不出足夠的軍官來,何況再加上一個標?
“你那裡還有多少槍支?”他皺着眉頭問楊豐。
“道。
“也就是說步槍方面我們勉強能夠,大不了暫時編一個比你小一號的標,就是火炮方面不好辦。子玉啊,按照北洋標準一個炮營需要多少火炮?”趙爾巽問吳佩孚。
“一個炮營十二門野炮,門山炮。”吳佩孚說。
“也就是說如果編成兩個炮營的話,我們還缺二十四門野炮,門山炮,再加上另配一個騎兵營的戰馬,騎槍,馬刀,以及所有士兵的服裝,七八十萬兩銀子啊!”趙爾巽頭疼地說,戶部只給了他三十萬兩。
“還有人都從哪兒弄,老朱那裡跟我這邊情況一樣,都是一幫舊軍,他們甚至還不如我手下的土匪們,至少他們都是實實上過戰場的。”楊豐也愁壞了。
“軍官方面先不管,暫時由原來的人擔着,你部下的人回去以後你自己定一下,報給我就行。”
老趙很聰明,他始終沒提動楊豐的人,要知道他完全可以讓楊豐把騎兵營,和炮兵營交由協統直屬,這樣他的麻煩一下子就減輕了,按照編制這也完全可以,但這未免就寒了楊豐的心,除非讓他當這個協統,但這又不太可能,畢竟他幾乎沒有任何資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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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豐也沒有多說,當一個標統或者協統,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區別,現這些人馬他就已經夠頭疼了,要是再給他加上一個標,他不還得崩潰呀!
“大人,不如找日本人商議一下,從他們那裡聘請幾個教官怎麼樣?”吳佩孚說道。
“好別這樣,要外聘還不如從歐洲,特別是德國。”楊豐說,他可不想自己的部隊裡攙進日本人,以後肯定得和日本人衝突甚至戰爭,他學生打老師可基本沒什麼好結果。
“歐洲方面,沒有熟悉的人很難找到合適的教官啊!”趙爾巽皺着眉頭說道,他也不喜歡日本人,所以同樣不想用日本人做教官。
“這個交給卑職!”楊豐說道,榮齡現就上海,讓她幫忙聘請幾個德國教官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趙爾巽眼睛一亮,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便說道:“好,由你負責此事,價錢方面不需要太乎。”
三人正說着話,門前侍衛進來通傳道:“啓稟大人,王承堯外面求見。”說完他遞上拜。
趙爾巽隨手接過,放書案上,然後嘆了口氣說道:“讓他進來,正好你們兩人幫着參謀一下,這件事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