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懷疑季新的話,是因爲從他角度來看,兩千人不光無法保護這裡的穩定,甚至連自身的安全都要受到威脅,更不要談修建碼頭了。
不過儘管很懷疑,李義還是要走,因爲他是將軍,他知道這批物資到來之後宋軍馬上就要對那些東瀛人展開反擊了,他已經錯過了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自己也無法參加的話,那麼這趟東瀛之戰,他可能只能作爲一個最近的旁觀者的身份觀看了。
當下想了一會:“這樣吧,我給季大人留下五千人,請務必保證這個海港的安全。”
五千人,因該足夠了。
就算季新是個吹牛的傢伙,五千士兵留守在這裡,局勢也不至於惡化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季新笑道:“如此,多謝將軍了。”
李義又對季新交代了一些必須交代的事情,比如哪個地方是危險的,什麼樣的東瀛人要多加註意,還有碼頭的工程建設的進度。最主要的是設立在這裡的傷兵營,那些兄弟都是在戰場上受傷的,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季新聽的很是仔細,交代完了之後,外面的那些物資也下的差不多了,該運往哪個軍營的貨物都已經被裝上了專門的車隊,李義顯然不想把時間再耗費在這個讓他無法施展才能的地方,起身對季新說道:“那這裡就交給你了,季大人放心,等到我們在前面把東瀛人給打敗了,你們這裡的情況馬上就會好轉的。”
季新聽的出來,這李義對自己還是不太信任,他也沒有解釋什麼,有的時候解釋是沒有用的,做出成績來,就能讓那些懷疑自己的人把嘴巴閉上。
就如同來的時候那個吳天琪對自己很不友善一樣,季新後來才知道,陳元的這個位置本來是準備給他吳天琪的,後來爲什麼給了自己他不知道,但是他要證明給陳元看,讓自己來這裡,是陳元做出的一個最正確的選擇。
“如此,下官先恭祝將軍馬到功成,再立軍功。”
李義就這樣走了,帶着一些興奮還有一些擔憂,殺向戰場去了。留下一個叫袁德的都指揮使,負責協助季新管理這裡的部隊,進行必要的軍事行動。
看着自己面前的幾千士兵,季新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幾千人站在自己面前聽候自己發佈指示,這對於一個牢頭來說難免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覺。就在正開心的時候,那袁德走到季新身邊:“季大人,您看我們下面該做什麼?”
季新這纔回過神來,想了片刻說道:“那對馬的國王現在在哪裡?”
袁德道:“對馬的國王早已經跟着東瀛的潰兵跑了,那次我們登陸的時候他也在這裡,後來東瀛人敗逃,這傢伙家都沒有回,直接就跑掉了,沒能抓住他。”
季新點點頭:“那皇宮裡面抓住什麼人了麼?”
袁德的臉上忽然笑了:“大人,那可不是什麼皇宮,比我們大宋鄉下財主的院子還不如呢。不過倒是三妻四妾一個不缺,還有幾個什麼王子公主的,這些人都沒跑掉,全部被我們逮來了。”
季新拍拍袁德肩膀:“將軍做的不錯,現在帶我去見他們。還有,讓兄弟們也不要這樣拘束,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去那些東瀛的村子轉轉,特別是我們的人被襲擊地方,附近的村莊都不要放過。”
袁德眉頭皺了起來:“這個,我們都去過了,還殺了不少人。”
季新把自己身上那牢頭的衣服抖了一下:“光殺人是不行的,你要殺的讓他們害怕纔可以,知道麼?”
袁德有些錯愕,季新沒有解釋太多:“讓兄弟們去看看,注意安全就是,現在帶我去見那些被抓起來的人。”
對馬國的國王叫巖田俊福,這一次他本來也準備迎接宋朝物資的,可是忽然發起的戰爭讓他也有些措手不及,連去通知家人的時間都沒有,一路被宋軍追趕着只顧拼命的逃竄。家中的七個所謂的王妃和四個兒子還有三個女兒都落入了宋軍的手中。
李義把他們關在軍牢裡面。
季新走下那軍牢,軍牢的環境是相當好的,因爲這是用來關押那些犯了軍紀的軍人的場所,而修建軍牢的也是軍人。所以比之那些衙門的大牢,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明亮的陽光能從天窗照射進來,軟軟的牀鋪躺上去十分的舒適,除了自由被限制之外,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這也就是那些將軍在關押士兵的時候都要特別交代一句幾天不給飯吃的原因。
這個環境如果再給吃給喝,那比在外面要舒服多了。
巖田俊福的家人就是有吃有喝的,她們現在就感覺到,這裡住着其實沒有什麼不好,宋軍伙房燒的那些飯菜,比之巖田俊福每天給她們吃的還要豐盛一些。
季新在牢房門口轉了一下,身後跟着一排士兵,從這個架勢就讓那些王子王妃看出來,這次來的是一個大人物。
“翻譯。”
季新輕聲喊了一句,身後一個東瀛人正想過來的時候,牢房裡一個女人站了起來:“大人,不用翻譯,我能聽的懂宋朝話。”
這女人先開始坐在地上的時候還不顯眼,這一站起來,頓時有些鶴立雞羣的感覺。
東瀛女人的身材都是比較嬌小的,可是這女子卻很特殊,個頭和宋朝的女子差不多了。她邁着小碎步走到季新面前,隔着那個牢門用東瀛禮節施了一禮:“大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季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巖田俊福是你什麼人?”
那女子始終低着頭,摸樣異常恭敬:“回將軍的話,婢子巖田陽子,巖田俊福是我的父親。”
季新的嘴角飄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一閃而逝,接着用一種很嚴肅的語氣說道:“好,你的父親和我們大宋作戰,現在已經畏罪潛逃,本來按照我們宋朝的規矩,你們是要被誅殺九族的,但是,你既然學過宋朝話,就該知道我們宋朝一向以仁義治國。”
剛剛說道這裡,旁邊一個傢伙一下躥了上來:“你胡說!明明是你們無端攻擊我們東瀛,明明是你們逼走了我父親!”
那傢伙的手臂抓着那軍牢的木欄不住的搖晃,一副要衝出來拼命的架勢。
季新的眼角瞥了那傢伙一眼,然後轉頭看看袁德:“殺了。”
袁德點頭:“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
宋軍經常做這樣的事情,袁德按照習慣性的命令下達了指令。季新瞪了他一眼:“拖出去幹什麼?就在這裡不能殺人麼?”
袁德一愣,隨即明白季新想做什麼,上前打開那牢門,七八的軍士進去把那叫喊的十分厲害的小子給拖了出來,那小子還一副很硬的樣子。
架出來之後季新一擺頭:“亂棍打死。”
七八個宋軍把那個赤手空拳的東瀛人圍在中間,手臂粗的木棍沒頭沒腦的往那小子身上砸去。
狂妄也是有資本,這小子顯然身手不錯,一開始居然還可以把兩個宋軍打到在地上,但是隨着越來越多的木棍砸在他的身上,他的戰鬥力逐漸的降低了。
季新就站在一邊面帶冷笑的看着,他知道這樣的抵抗是徒勞的,只能激起圍攻他的宋軍心裡更大的怒火。
“啪嚓!”
一棍子正好砸在他的手腕關節之處,那傢伙整個手臂頓時軟軟的垂了下來,另一個棍子奔頭就來了!
他還想躲,身後一個宋軍一棍子打在他的腰上:“爬下吧!”
那傢伙整個腰身一抖,倒在地上。旁邊的幾個宋軍當真被他激起了怒火,那棍棒都是奔着胸部和腦袋去的,儘管那傢伙用自己的一隻手護住腦袋,整個身體努力的捲縮起來,但是沒有幾下,旁邊的季新就看見宋軍的棍棒上面已經帶着鮮血了。
巖田陽子有些害怕,身體顫抖了起來:“大人,我哥哥天生魯莽,他不是有意頂撞您的,請您開恩放過他吧!”
其他的人也都是一臉恐懼,那傢伙還在地上蠕動着,唯一一條還能動的手臂也被宋軍打斷了,整個腦袋上面血肉模糊,他的腿徒勞的蹬着,彷彿是想離開這裡,離那幾根木棍遠上一些。
季新沒有理那巖田陽子,就像看戲一樣看着這一幕。
宋軍的圍攻已經停止,有五個人放下了手中那血淋淋的木棍,還有兩個人依然拿着,從兩個方面慢慢的向那傢伙走去。
現在他可能真的怕了,眼睛露出乞求的神色,嘴裡模糊不清的說着什麼,拼命的搖頭。
一個宋軍猛的上前一步,手中木棍全力搗了出去,正搗在那傢伙的臉上,一團鮮血噴了出來,也弄不清楚是什麼位置的血。
一棍打過,那東瀛人半撐起來的身軀翻倒在地上,過了好一會,他的手臂輕輕的動了一下,頭擡了起來,看看監牢裡面的親人。有個四十歲左右的東瀛女人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
另一個宋軍這時候走到那人身後,照着後腦又是一棍砸了下去,這一棍砸過,那傢伙徹底不動了。
季新也沒有讓人馬上把屍體拖走,就放在那個地方放着,他面帶微笑的轉過腦袋:“何必呢?我真的不想這樣,大家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把事情說清楚多好?我是來幫你們的。”
剛纔那個四十多歲的東瀛女人在那個人死後先是沉寂了片刻,然後忽然咆哮了起來,嘴裡不斷喊着什麼,儘管旁邊巖田陽子等人拼命的拉着她,可是她如同發瘋的母老虎一般,一下衝到牢門這裡,衝宋軍大聲的喊叫着,同時拉開自己的和服,用手在胸口不斷的比劃着。
看那意思就知道,她讓宋軍快點殺了她。
季新冷笑了一下:“想脫衣服?成,我幫你就是。來人,把她拖到外面去,扒光了綁在柱子上,兩腿叉開,這幾天兄弟們誰想上誰就上!”
巖田陽子這時候整個人忽然跪了下來:“將軍大人,求求您了,我母親是受不了我哥哥的死,求你不要和她計較。”
季新一臉無辜的樣子:“我也不想和她計較,我說了好幾遍了,我是來幫助你們的,可是你們總是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一會這個喊一會那個叫,你讓我怎麼辦呢?”
手輕輕的揮了一下:“拖出去。”
等到把這個東瀛的半老徐娘給拖出去,屋子裡面總算是安靜了一些,季新這才說道:“現在,沒有人再打斷我說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