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你被他們抓住了啊。”
看着被一名神色桀驁男子押出來的陸妙音,申凱語氣平靜的開口,給人一種彷彿在問候早安般。
見證了這種態度,陸妙音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和感傷,但隨後激烈掙扎起來。
“隊長,快走!”
不等她說完,身上的禁制就發揮作用,讓陸妙音昏迷過去。
仔細看完了對方的行爲後,申凱微微搖頭。
“你們該不會覺得,能拿她當做人質,逼我束手就擒吧?”
看着冷漠的申凱,剛剛出現的桀驁男子露出諷刺的笑容,似乎在看不起對方。
“切,又一個走什麼無情道的白癡。”
“這美人對你情根深種,不信你看不出來,但卻仍然視而不見。”
“哈哈,似你這等人,看似道心甚堅,其實卻已經走偏了路子,須知七情六慾纔是人之根本!”
“吳管家,就讓本少來會會這個昔日的最強,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有情大道!”
說話間,這名桀驁青年露出肆無忌憚、飛揚跋扈的樣子。
就連六階神祗吳清和都不被他放在眼中,如同僕人般訓斥,而反觀吳清和對此居然沒有反駁,甚至擡手行禮。
“少爺的玄功博大精深,既然想要親自一試,老朽不敢阻攔。”
看着對方的態度,桀驁青年更加乖張的笑了起來,整個人朝申凱衝殺過去。
他擡手間,天地浮現七尊脈輪,相互串聯挪動下,如同世間至理般運轉。
明明沒有任何駭人可怕的偉力散發,卻給人一種主宰一切有情生命的韻味。
申凱看着對方逼近,擡手間數百白金色漣漪浮現,投射出可怕的兵刃。
“可笑!”
“兵者,必爲人所持,纔是正道。”
“你將之投射出來,彷彿小兒擲石子,已經落了下乘,昔日最強不外如是!”
帶着猖狂的笑聲,桀驁青年身軀膨脹起來,身後的浩大脈輪轉動下,居然將申凱投射出的兵刃統統刷落。
與此同時,脈輪加持在青年背後,一拳打出下有着人世滄桑、情天恨海的意境。
瞬間橫推百萬裡,一路上大如星斗的山峰都被青年徹底瓦解。
對方的攻擊並非是強行蹦碎存在,反而更像是百鋼化作繞指柔般漸漸消散開。
面對這種攻擊,申凱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吳清和,微微皺眉後退開。
僅僅呼吸之間,桀驁青年和申凱一進一退,兩人直接超過上億公里範圍下,一些山川河流都變爲粉塵。
放在外界,對方這一拳就足以毀滅行星,並且不是靠着打破星球平衡的取巧方式,而是真正依靠自己的實力!
“沒用的!”
“人乃萬物靈長,因情而生,因情而系。”
“你縱然身法了得,但正所謂有情千里來相會,這一拳,你就好好受着吧,哈哈!”
彷彿還留有餘力般,桀驁青年狂笑中背後脈輪再度轉動,一股震撼此處天地的紅光掃蕩。
他的攻擊由最初的纏綿,轉化爲凌厲和決絕。
就如同一名癡心女子面對情郎的負心,最終滿腔清腸化爲恨意般,綿綿不絕期。
在這種詭異的進攻方式下,但凡桀驁青年經過之地,一切死物都似乎具備了活性,開始了神秘的波動。
在共同作用下,申凱似乎成爲了此世最大的負心漢般,一切生命、物體、能量、意志都將他視爲敵人,不斷壓制。
有億萬裡山川化爲青衣,目睹情郎進京趕考...有諸天星斗化爲蝶影,目送將軍奔赴沙場...有遍地植被化爲糟糠,目視丈夫拋妻棄子......
此刻的申凱,彷彿成爲了天地萬物之敵,一切存在都在抵制、控訴、仇恨他。
在這種情況下,桀驁青年的威勢不斷拔高,彷彿以人身來判決天地一切無情負心之人。
然而在他狂傲笑容深處,卻隱藏着一絲擔憂和不滿。
“該死,這申凱不是被說成什麼十萬年一出的最強天驕嗎,怎麼這麼不中用,一招都還手不了?”
“原本還想看能不能接着他來吸引吳老狗的注意,我再趁機推他當替死鬼,找機會離開。”
“但現在看來,這傢伙不過繡花枕頭,根本指望不了,只能等下次再找機會了......”
“哼,反正我身爲穿越者的身份,至始至終都隱瞞的很好,暫時還能夠與吳老狗他們虛與委蛇。”
“來到這個偉力歸於自身的神秘世界,我天生擁有大氣運,總有一天能夠真正站在最巔峰處!”
就在這名桀驁青年心中活動豐富,同時對申凱失望下,決定草草瞭解對方時。
一直毫不還手,只是避戰飛退的申凱,卻突然在蒼穹上停住。
他的眼神根本沒有看向即將到來的攻擊,而是一直注視着不知道多少距離外的遙遠處,那裡正站着吳清和。
“還以爲你喊他管家,是這個組織幕後黑手的兒子之類。”
“現在看來,壓根就是我想太多了...他對你的態度,簡直如同養的寵物一般。”
從剛纔到現在,申凱一直在意的,只是吳清和如何看待桀驁青年的行動。
畢竟申凱從來不會盲目自大,他就算認爲自己有了破局之力,也會確定對方是不是有新的情報、變數、底牌。
不可能說永遠只有他進步,而別人都是原地踏步,等他追上來了打臉。
哪怕進步速度超過他人,能收集情報的時候也不要放過,才能知己知彼。
最終,申凱從吳清和身上,之看到了興致和玩味。
就好像前世心情好時,可以自嘲貓奴狗奴,稱自己養的寵物爲主子。
但歸根結底,這些人難不成真的發自內心,將養的貓狗,視爲自己之上的存在?
心情好時,你是主子,陪你逗趣玩樂,也能讓自己解解悶。
心情不好時,一把刀放在旁邊,看你這主子還敢造反不成?
而短短時間裡,申凱就已經將這名桀驁青年的定位摸清楚,也懶得再收集其情報了。
他壓根沒打算和眼前之人合作或者聯手,因爲對方從剛纔到現在,已經讓他基本看透根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