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王況更願意和這些矮人族建立起平等交流的機會,用貿易的方式來幫助這一支矮人族延續其血脈。地球,不是隻屬於人類的,同樣和人類一樣經歷那麼多困難走過來的矮人族,也應該佔有一席之地,地球上只有人類一種智慧生物,也太孤單了些。
而且從發掘的遺蹟上來看,矮人族是屬於一個愛好和平的種族,其食物簡單,以瓜果爲主,小動物爲輔,在矮人遺蹟上,從來沒有發現過任何以同類爲食的跡象,倒是人類,到處都證明了古人類經常同類相殘,就連發現周口店北京人頭蓋骨的賈南坡先生,在經過多年的研究後也不得不承認,那個頭蓋骨,是一個被同類當作食物的古人的頭蓋骨。
一個愛好和平的種族,絕對不會對大唐構成任何的威脅,只有東南亞的諸島算什麼,還有澳洲現在還是荒無人煙呢,美洲上的土著人口也不過幾十萬,還有許多地方一樣是沒有人煙的,屬於無人區,但卻是適合人類居住的,所以沒必要爭那點地盤,如果矮人族能夠經過自己的幫助而繁榮昌盛起來,那麼以後歐洲殖民者想要侵略,難度也會增加很多。
其實這個時候,東南亞諸島一樣也生活着當初和南語島族一起遷徙而去的炎黃子孫,和從阿拉伯及天竺東移的人混居後,形成了新的部族,但是這些人和矮人倒是和睦相處,沒有發生過因爲地盤衝突引起的紛爭。
如果可能,王況希望有那麼一天,能幫矮人徹底的佔據一個或幾個比較大的島嶼,這些個島上,就只有矮人,沒有其他人,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其他的,還是要看他們自己了。
王況並不高尚,他現在的心態,多少有點成功者對失敗者的憐憫在內,在他看來,人類是成功者,而矮人族,是失敗者,一個好的成功者,就得有對失敗者的憐憫心,更不用說,矮人族即便現在不屬於人類,可歸根到底,矮人族和人類的親緣關係比起人類和猩猩那要更近了許多。
朝廷裡面能這麼痛快的答應在霍米艾米島單獨設軍,主要還是因爲王況讓李業嗣寫的信裡說的香料以及利用霍米艾米島作爲跳板,往南往東擴張,據說在最東邊,有一種東西,只需要一點點,就能讓兵士抗過一天的飢餓,而且常食還能起到蟲草一樣的功效,讓人更少生病。
李業嗣在信中也明確的告訴了朝廷各大佬,王況那發家的法寶,辣椒就是從霍米艾米島所得,而且隨後而去的圖虎和李大膽也證明了這一點,辣椒的吸金本事,大家都知道了的,現在一聽說又有其他好東西,自然各個都想插上一腳,因此對設軍也就順利通過,尤其是那個最東邊產出的神奇東西,若是兵士們身上都帶上些,再結合了按之前小六子帶回來的行軍餅方子做出的乾糧,那麼以後大唐的軍隊還不是所向披靡?戰鬥力起碼提升兩成不止,輜重和後勤保障工作就能更好做,不要再用和上陣殺敵一樣多的人去運送糧草了,這裡面能省下多少開支?
徐國緒傳完李老二的口諭,這才坐了下來,呷了一口春蘭奉上的熱茶,完了笑嘻嘻的問王況:“二郎啊,你猜猜,這行軍餅落到誰來採買?”
“怎麼?不是兵部自己負責?”按理說,這行軍餅雖然單個利薄,但架不住數量龐大,一個兵士帶個十斤,十萬兵士就是百萬斤,就算十斤只賺一文錢,那也有百貫之多。
再者,如果真要對吐蕃和朝鮮用兵,調動的人馬肯定是不止十萬的,尤其是這一打仗連同行軍時間,最起碼是幾個月,在大唐境內行軍,自然是可以埋鍋造飯,可到了境外,如果要速戰速決,一個軍士身上就不可能揹負這麼多,需要後面源源不斷的陸續補充,一斤行軍餅大約也只能夠一個軍士吃一天,要是兩軍對峙三兩個月,那麼一個兵士要消耗的量就很可觀,再換算到全軍,就是很恐怖的天文數字。
也就是說,如果派兵二十萬,刨掉在行軍路上和班師的時間,打兩個月的仗,光行軍餅就需要一千二百萬斤,如此之巨大的利潤,兵部按了李靖的性子,肯定是不肯放的,要由兵部自己來解決,好省點錢給軍士更多些的撫卹。
“哪能呢?李尚書又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主意是二郎你出的,即便兵部將採買權放了出來,每年他兵部也能省下不少的開支,總不能讓二郎你這個出主意的人喝西北風罷?實話跟你說,小六子啊,現在管了尚食局,這採買權歸他了。”
這麼說,自己就成了行軍餅的指定供應商?將行軍餅的採買權歸到原本只管宮內伙食的尚食局來管,又將小六子給推到尚食太監的位置上,小六子是林家的人,這就已經很明確的定了下來,行軍餅要從林家買。
從林家買不是不可以,可若是讓林家獨佔鰲頭,旁人明面上是不敢說什麼,但背地裡指不定有多眼紅呢?
沉吟了半晌,王況擡頭對坐在下首的林明道:“大兄,煩勞你修書一封給二兄,就說,林家在這行軍餅上只佔三成的份子,其餘七成,林家實在沒有那麼多財力承擔,讓他去聯絡各家,看他們是否願意一起湊這個錢來將這事辦妥了,這需要另起個專門的坊子才行。”
完了轉頭問徐國緒:“兄弟你能出多少啊?”
“別,別,某可不出這份子了,某有現在的就知足啦,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某家又無後,嘿嘿,存那麼多幹甚?以前某家喜歡那是想要吃好點,可如今有你二郎在,那還能虧待得了某家這五臟官去?”徐國緒一聽連連擺手,他可是聽出來了,王況不想獨吞,可餅再大也架不住分啊,那麼多朝中大佬,還有各大豪門,基本個個都有營生的,不要說一成,就是一份按百分一來分,那也是不夠的,自己還是別湊這熱鬧。
王況又轉頭看向程處默和尉遲保琳及秦懷玉,沒等他開口,這三個傢伙就一起搖了搖頭道:“某也不湊着熱鬧了。”
“某家也不想摻和。”說話的是李業嗣,他見王況又將頭扭到他這邊,連忙開口。
“哈,就是你想摻和,況也不願意呢,這麼好的賺錢機會,自己留着多好。”王況笑道。
李業嗣心中一暖,他哪能不知道王況這是在爲自己李家着想,他阿公是兵部尚書,若是李家再摻和進來,那就釐不清了,別人想揪小辮子那也是一揪一個準的。所以,但凡是和兵部有關的營生,他李家還是少摻進去爲妙。至於其他行當,那就沒什麼關係了,所以,李家可以要建林酒樓的份子,可以要山外山的份子,可以要林家鋪子的份子,就是不能要這行軍餅的份子。
王況最後將頭轉向了同樣坐了下來的長孫煜那,不等他開口就道:“長孫兄,您家這一份子是跑不了的了,這樣罷,就以百貫爲一份如何?多了況卻是給不起,還有好幾家呢。”
別看只是一成,但長孫煜卻是明白,自己長孫家將是這個行軍餅行當裡的第二大股東,朝中有多少大佬想要這個份子,他心裡清楚的很,本來他也是接了信的,家裡的意思,能拿到百分一二就滿足了,先站上王二郎這條船再說,以後有的是機會,沒想到王況一開口就給了一成。這讓長孫煜心情大爲是好,自己超額完成任務,在家族中的話語權該大些了罷?更何況這一成的代價卻是極其的低,只有一百貫而已,本來長孫家是已經準備了用至少三百貫的代價換來百分一的份子的。
黃良有了一成的田黃,如今已經是心滿意足,再說他家在長安可沒營生,也沒人,所以也就沒等王況開口就以在長安沒人,且自己又是一州父母這個很牽強的理由謝絕了,自己已經站到二郎的船上了,以後賺錢機會多着呢,在坐的人裡面,除了林明和李業嗣外,其他人還不知道自己黃家和王家的關係有多密切,還是低調點好,說不準哪天,自己這個半暗的一手,能給二郎提供一些額外的助力呢,幫了二郎,那就是幫了自己黃家啊。
在其他人看來,王況最後問黃良,那就是黃良還沒真正的融到王況的圈子裡去,王況問他,也只是因爲黃良一直對王況的提議很是言聽計從,因爲建州升格收益最大的當然是黃良啊,只不過是黃良的配合默契,這才能入得了王況的法眼去,要是換了其他人,估計王況連問都不帶問的,直接忽視。
卻是沒人知道,黃良的親侄兒是王況的親隨,是王況最爲信任的視爲自己兄弟的黃大。當初認親,黃良雖然是擺了一桌宴席,但請的可都是自己的心腹,外加林明和李業嗣而已。就連程處亮他們也是沒請的,所以至今黃大是黃良的親侄兒的事情,一直都沒外人知曉。
長孫家分了一成去,那麼剩下的也就只剩了六成,這個該怎麼分,不用王況去操心,林翰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麼些年,加上這幾年來去林府的中低層官員是絡繹不絕,該怎麼分,按什麼身份出什麼價,林翰的心中應該都會有數的。
或許,這個行軍坊,應該算是大唐第一個股份公司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