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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發話說算了,這讓王霖泊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王霖泊其實也捨不得處罰那倆傢伙,一百圈跑完,那倆傢伙還不得累趴下了?一個是水軍老將,深諳水上操練行軍之法,要不然自己當初也不會想辦法把他從大湖水軍中要了過來了;另一個可是徵倭功臣,還是建安侯從小就相識的,要不然也不會知道建安侯的小名,並且敢這麼肆無忌憚的當這麼多人喊了出來,但皇帝在場,他不得不做出一種姿態。若是皇帝發話也就罷了,可要是皇帝不吭聲,那自己也就只好忍痛的罰他們一次,總好過自己不說等皇帝出言說罰要好過許多,真要讓皇帝主動的說罰,那就絕對不是跑個一百圈這麼簡單了。
大湖水軍其實早已經名存實亡,剩下的只是一個番號並幾艘艨艟而已,樓船早就被其他衙門給要走了,水兵也都剩一些個老弱病殘,要不是這個媼wa,四聲,沃;古姓之一,屬神姓,珠江龍母姓氏,因其原來生長於媼水廣西武鳴河>而以水爲姓,古人多用爲女子名,亦有部族自承是龍母后裔而以媼爲姓。刂當初得罪了武家人,也早就被其他衙門要去了,正是因爲他得罪了武家人,所以,沒幾個衙門敢要他,任誰也不會爲了一個寒門降將和一個國公府作對的,也只有他王霖泊敢,武家是資唐世家,太原王家也不是吃素的,當初資助的只比武家多不比他們少的,要不是太原王家當年沒什麼才能出衆的子弟可以從軍的話,現在太原王家至少也應該是個國公了。且建州水軍又有建安侯罩着,怕他個逑。
不過事情顯然不能這麼完了,皇帝大量是皇帝大量,收拾首尾的活還得自己來幹於是王霖泊就道:“既然秦郎君爲這倆小子說項,這罰就暫且記下,若是此次演練中有立功,則功過相抵如若不然,回來還得跑。你們兩個,還不趕緊的謝過秦郎君?”
這下倆傢伙也算是品過味來了,人長得粗可不代表着心一定是粗的,他們包括這大帳裡的不少將領都看了出來,這秦郎君來頭不小呀,否則以軍帥的脾氣說出口的罰怎麼就這麼摘了?可謂是棍棒高高舉起,輕輕的落下。演練能不出成績麼?這可是建安候提供的仙家兵法,只要中規中矩的去和陸軍配合,怎麼地都能有成績,這說記罰不就等於說取消了麼?
於是媼利亮和錢存中這兩傢伙趕緊的跑過來,低眉順眼的向李世民道謝。李世民擺擺手,並沒說話,他常年統軍之人又怎麼看不出來王霖泊是捨不得罰這倆傢伙的呢,不過太原王家與李家關係頗深,且今後還需要王霖泊好好的配合王二郎況且如今的水軍將領就是個青黃不接的,從隋滅之後,水軍能戰的將領是一年比一年少,要不是成立了建州水軍,恐怕現在能戰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因此在李世民的心裡,建州的水軍將領個個都是個寶貝,真要罰那麼重,他還捨不得人家當事人王二郎被人叫小名都沒惱怒,他又湊個什麼熱鬧呢?所以,乾脆就賣了個順水人情。
都看出了李世民的不尋常,但也沒人往聖人身上想去,任是誰也不會想到李世民會心血來潮跑到東治港來,而且來的原因也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矮人的存在與否,這可是驚世駭俗的,說出去怕是要引發一輪的諸家大鬧,佛家道家絕對會因此而對王況橫加指責的,而墨家等學派恐怕也會在一旁瞧熱鬧,這對王況不利,只有矮人真的存在了,這才能公諸於衆。所以李世民出於對王況的保護,把當日的幾個身邊的寺人都下了封口令,誰也不許嚼舌頭。只是李世民更是想不到,更加驚世駭俗的發現,將會在幾年之後揭開。
於是議題總算又回到瞭如何出兵之上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王況的想法竟然是二十艘樓船,只派六艘去小呂宋港,其餘的十六艘,全派到唐林港去,不光是在唐林港一帶演練,還要要求林邑騰出一塊山林茂密的地方來供大唐軍隊演練。王況的理由很充分,唐林雖然是一州,但卻是連一個建安縣的一半大都沒有的小州,人口只有不足三萬,如此小的地盤,如何能容納得了建州水軍五萬人馬來來回回的操練?恐怕操練完了,唐林的莊稼及山林也要毀壞不少,而林邑既然做爲大唐的屬國,爲宗主**隊提供演練的場所也是理所當然,更何況大唐也不會白用他們的地盤。
李世民心裡就偷笑,不白用?怕是等到時候就是把銀錢送到林邑王的宮殿裡,他也得戰戰兢兢的全額退還,十六艘大樓船,不說那幾萬兵,就是那十六艘樓船上粗如兒臂的總共百來架牀弩一駑一亮,林邑王睡覺都會做惡夢的。說不定,這十六艘大樓船一過去,林邑王不光要把前些年少交的歲貢補上之外,還得多掏點東西出來犒勞慰問遠道而來的唐軍的。
不管是前漢還是前晉也罷,文人地位都還沒有達到後來宋時那樣的高度,因此朝廷向來也不會如宋皇朝那麼大方,番屬國上貢多少,就至少要加倍的賞回去,只有那些真心站在唐朝廷一邊,而且是聽調又聽宣的少數幾個番屬國纔能有這樣的待遇,其他的,都是不管你上貢再多,我也只是意思意思一下,頂多封給你個有名無實的爵罷了,就連這個爵本該享有的薪俸也得他自己掏,朝廷不伺候,你愛要不要!尤其是這些年,大唐實力高歌猛進,就更是如此了。
林邑方面的交涉,自然是交給林明去做,其實不管交給誰去做,後果都是一樣的,十六艘大樓船一字排開的杵在海邊,這就是大唐官員的底氣和籌碼,地盤麼,你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反正我軍隊都開來了總不成你讓我就這麼打道回府罷?那你讓我怎麼跟朝廷交代?哦,要跟朝廷討說法?那你己討
說白了,大樓船就是這個時代的核動力而且是攜帶了威懾性戰略武器的超級航母,在沒有火器的冷兵器時代比的是量,比的是力,林邑滿打滿算,就是全國的兵湊一塊,也不過幾萬人,其中絕大部分的兵士用的還是青銅兵器,怎麼跟大唐軍隊比?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所以這五萬水軍開過去,還真夠林邑王喝一壺的。李世民這時候反而有點羨慕起水軍兵士來,可以看到林邑人吃癟的樣子,那該有多爽啊。
王況要對付林邑和真臘,其實還是後世帶來的記憶搞怪,這些人和現在的新羅人一樣,都是有奶便是孃的狗,新羅是華夏強大就依附華夏等華夏沒落了,被倭奴欺負了,就又充當起倭奴的馬前卒而等到倭奴被米國幹殘了,就又衝着米國搖起尾巴來;林邑和真臘呢,差不多也是如此,只不過搖尾巴的對象換了個北極熊罷了。
十六艘樓船過去,李世民也就更家肯定王況是要打林邑的主意了,也好,收了就收了罷,只要能個李家留下一個固若金湯的天下,朕就是背一背罵名又能如何,玄武門之事朕都敢做何況你區區一個不聽話的林邑?
王霖泊也不笨,一聽說十六艘大樓船開到唐林港去,他稍微一想,眼睛就亮了起來,對那幫還在交頭接耳的將領喝道:“還不趕快的回去整兵去?建安侯說十六艘去唐林就十六艘去唐林,哪來的那麼些話?不要以爲某家不知你們都存了也想去呂宋淘金子的心思,哦,深山密林裡,你們往裡一鑽,以爲本帥就不知道你們幹啥去了?告訴你們,想都別想,進林前,全部搜身,不許多帶的東西堅決不許帶,出來也搜身,誰要敢貪了墨了一塊金子,輕則軍棍伺候,重則流徙塞北!”
這一次的演練,不光是海陸聯合演練這麼簡單,王霖泊也想讓其他地方出身的兵士好好的跟在建安子弟,尤其是建安童子軍操練了幾年出來的建安兵後面,學一學怎麼樣做到身上只一把刀兵就可以在野外活得很滋潤的法子,要是這些傢伙都學會了,以後一個帶倆,倆帶四的,不用幾年的工夫,他手下的兵娃子就個個都能獨擋一面了。
相對於朝廷衆臣及天下百姓來說,建州水軍對這個世界的瞭解程度比他們強過太多,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只有一箇中原,也不是隻有大唐和周邊的幾個小國,這些年裡,東治港各地來的什麼人都有,有戴頭巾穿長袍口唸真主的大鬍子,也有那金髮碧眼皮膚慘白而且粗糙汗毛又密又濃的自稱是安息以西之地來的人,還有像是圖家一樣皮膚棕黑的建東一帶的人,這些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了王霖泊一個信息,這個世界很大,地盤也很多。
要是在中原打仗,大唐軍隊就是王者之師,沒錢沒糧,百姓會資助一二,可要打到外面去,那就是異地作戰,兵士們在斷糧的情況下,靠的只能是自己,尤其是像呂宋島上那樣茂密的叢林中,你就是帶再多的軍糧,也有吃光的時候,更何況,一個人所能揹負的東西畢竟是有限的,所以,最最根本的辦法就是,如果自己有本事,甚至什麼都不用帶也能吃得飽,吃得飽就有力氣,有力氣纔有打勝仗的機會。
至於剩下的什麼人去哪裡,就不是王況的事情了,王霖泊倒也乾脆,直接就點了剛纔搗蛋的倆傢伙名:“媼利亮和前存中,你們兩個和汪懷義、於禦侮四人,負責呂宋方向的四艘樓船,其餘人等,隨某去唐林,別忘了,每營要留下一火人,這巡海之事,也不能落下,還有這東治港和船廠的安危,都是至關重要的。”後兩個都是從七品上的翊麾校尉,也是跟着王霖泊一起到水軍來的,算是王霖泊舊將,四人中,以媼利亮的銜最高,是正七品下的懷化中侯。
一聽王霖泊這麼個調派法,李世民就皺眉頭了,爲什麼,就因爲這四人的軍銜都太低了,低到如果在陸軍,除了媼利亮之外,剩下三人只夠資格領兵六百的,只有媼利亮的領兵數才能到一千二,但都遠遠不夠一艘樓船三千兵的數目。於是低聲問了黃大幾句,黃大也都一一作答。
然後李世民就對黃大使了個眼色,黃大臉色一喜,扯起嗓子就道:“諸位聽真了,若是你們此次演練卓有成效,建安侯及軍帥將會聯名爲爾等上表請功,不敢說每個都連升三級,但至少,多出幾個遊擊將軍是肯定有的。”
原來卻是因爲建州水軍成軍太過迅速,這些年的發展又超過了李世民的意料之外,當初李世民將建州水軍交給王況,也不過是抱着當個試驗田的的想法,並沒有限定說水軍要招多少人,而大唐乃至於前朝除了大江大湖水軍外,從沒有成立過海上水軍的先例,因此兵部也沒有舊例可循,加上兵部那些官員見建州水軍是歸到建州鎮將府的名下,一個是尚書長孫在當着建州鎮將,二是理所當然的以爲,一州鎮軍最多不過八千之數,那麼你一個鎮軍名下的水軍,頂了天你能有五千人馬卻是不錯了。
因此,李世民以爲兵部有行文,兵部以爲皇帝有給建安侯定了數的,兩下里一誤會,後果就來了,水軍人越招越多,但將領卻是少得可憐,而且是軍銜超級低,要不是前些年跟着黃大去東瀛幹一票而提拔了不少人上來,現在王霖泊就該天天跑前跑後忙個半死了。所以也就有了一個從七品下的歸德中侯就可以領一艘大樓船,行使本該是從六品上以上的的歸德副尉的權責這樣的怪現象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