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天的嘴脣抿着,倨傲的下巴繃得緊緊的,他鋒銳的眼神如同最最鋒利的手術刀般,冷冷的射向她。
:“我不是說過嘛?不準再想那個死人?”他壓低着嗓音,空氣裡彷彿充滿了一個個的汽泡,慢慢的變大,膠着着,讓人喘不過氣來。
:“你不是也說了嘛?情不自禁。”簡曼不說還好,一說霍南天便是徹徹底底的激怒了:“你真是跟老天爺借了膽子了,簡曼看來我是給了你太多的自由了。”
:“我把你納入羽翼下小心保護着,可是你卻是一點情也不領。”霍南天的眼睛危險的眯着,冰冷得駭人的語氣四周的空氣攪動着冷到了極點:“你怎麼配?”她是個沒有心的女人,他怎麼配他用心以待呢?
:“你放開我,放開我。”他扯得她好痛,她越是掙扎他就越是生氣,她的躲避的眼神,她的謊言,她今天去的地方都讓他的怒火漲到了極點,大手狠狠一扯,火辣辣的刺痛從頭皮上蔓延開來,好像要把她整個頭皮從腦袋上分離開來?似的痛。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大顆大顆的跌落了下來:“好痛,霍南天你這個瘋子.............”
其實他想裝作不知道的,可是他受不了,她來找他的時候,衣服下襬還的褲管上還沾着乾乾的草屑,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這個女人剛剛大概就是坐在墳墓的草地上默默的掉着眼淚在懷念着她的那個心裡最愛的男人。其實都不用算最愛,在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第二個男人,自己只是一個可笑的佔有者罷了,在她的心裡什麼都不是,不是最愛,退而求其次,連愛都沒有過,他都算不上。什麼時候他霍南天已經變得如此的悲哀了呢?
她想要拉開他的手,可是她的掙扎抵抗卻完全沒有意義,他的手強勁而有力,她不一次的想要掙扎逃脫,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改。簡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遭盡是他的氣息,他在動怒的時候,身上的麝香味更是濃烈着侵襲着她的每一個嗅覺神經。
:“他是我的丈夫,你憑什麼要求我不能想他,不能去看他?你這樣的要求根本就不人道。”他發怒起來真的好可怕的,簡曼被他嚇壞了,脫口而出的說着:“我沒有辦法,我就是想他了,他是我的丈夫呀。”她真不是受不了他這種毫無理由的折騰,她本來就不應該承受?那些事情的,他還臉說他保護了她,如果不是她,那麼文遠住過的地方怎麼會被折,還有晏傾城跟她的母親怎麼可能?會來找她的麻煩,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而他卻覺得自己對他應該感恩戴德,真是個混蛋。簡曼氣得嘴脣着,可是混蛋兩個字卻被自己死死忍住,她是想罵他的狠狠的罵他的。
:“好,很好,我給你的你通通不覺得好是嘛?你很有志氣是嘛?你不是想工作賺錢嘛?可以,我通通的成全你。”霍南天駭人的眼神看着她,聽着她說着就是想他了,他的心被刺得千瘡百孔的,血淋淋的生疼着,拉着她的手往門外走去。
:“你想要幹什麼?”簡曼被他的怒氣嚇到了,可是根本就抵不過他的可怕的力氣,他要做什麼?這種可怕的感覺正在簡曼的腦子裡出現後,如同冰冷的毒蛇般的竄過她的全身,他森冷得沒有一絲人的氣息,跟那些夜裡輕輕擁過她的溫暖的身體判若兩人。她的淚掉得更兇了,心裡半夜滿了害怕,她在害怕着等到那一天,她自由來臨的時候,她卻沒有飛翔的翅膀。
:“你不是很有志氣嘛?我倒?是想要看看志氣與尊嚴能夠保護你的生活嘛?”霍南天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他感到了她在發抖害怕,他要把她扔進黑暗裡去,然後他等着她求他。更重要的是他想要讓她好好的感受一下,失去了保護,她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的。
:“記住了,簡曼,你以後受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我想要讓你過得舒服一點的,可是你偏偏不要,你的自尊和你的倔強失去了我的保護,它們一錢不值,沒有任何用處的。”他在她的耳邊慢慢的說着,每一個字都如同細細的針般從她的耳朵裡鑽了進去,他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低沉暗啞,可是偏偏好像刺破了她的耳膜般的,讓她痛得受不了..........
霍南天,他一直是站在最高處的男人,早就習慣了所有人的服從,所有女人的服帖聽話。他這一生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欺騙,可是她偏偏還是欺騙了他,而且是明知道去了那裡他會不高興,去了也不肯講真話。所以簡曼觸及了他的底線,讓他徹徹底底的想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該死的,膽大妄爲的女人。
他的眼神跟他的話語都讓簡曼如同在這樣的冬天跌進了深深的冰湖中,冰冷刺骨的水從四面八方涌了進來,從她的耳朵,鼻孔,還有嘴巴里涌入她的身體,那種冰冷而絕望的感覺在身上四處蔓延着,她的眼神充滿了驚恐,這些日子他跟她的平靜相處已經被消失在了他的森冷的眸子,無蹤無影,沒有聲息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他的瞳仁深處透着冷冽逼人的寒,他慢慢的俯下頭,鋒銳的五官英氣逼人。
:“我想讓你知道你的所謂信仰是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他想要給她時間去遺忘的,可是她卻越記越勞,那麼就讓他徹徹底底的摧毀她的信仰吧,然後他要在那片信仰的廢墟上重建,她的信仰只能是他。
簡曼看着他的那薄薄的嘴脣一張一合着,說着令人無法理解而害怕的話語。
霍南天看着她漸漸變得蒼白的臉,心裡隱隱刺痛着。這些日子以來,他正在努力的學會如何跟她好好相處,他想要留住她,要得到她的心,想要她的心裡有他,所以他想爲着她做所有的事情,包括重建的那幢樓,包括在他的世界裡可以允許她不受到任何的欺負,在霍家給了她最高的權威,讓她如他般可以在霍家做任何事情?,更甚至於她害怕跟晏傾城糾纏惹上麻煩,他都認爲沒有關係,就算把晏傾城城玩死了他都會替她收拾殘局的。可是她把他替她做的一切都視若無堵,把他想給她的所有都踩在地上,那麼就讓她嘗一嘗失去被人保護的感覺吧,那樣她會痛苦得只能自己過來依附在他的身邊。他要把她這一身的傲骨一根一根的拆掉,看看她最沒有尊嚴的時候還拿什麼去想念,還拿什麼去支撐她的那些所謂的狗屁信仰..........
被粗魯的塞進了車子裡,霍南天一路開着車,臉色鐵青駭人,車子直接駛入了霍家的老宅子。那座高高的房子還是如同城堡般的華麗,可是簡曼卻彷彿看到了一所監獄,心開始跌進了深淵裡。
霍南天冷笑的看着她,拉開車門一把把她扯了下來,簡曼的膝蓋狠狠的撞上了車門,痛得低低的叫了一聲,可是這些都無法再讓他的心底涌現出任何的憐惜,現在他想的就是如何好好的折磨她,磨平她的棱角,拔光她的刺,等着她主動來求饒,等着她化成一灘柔軟的水來淹沒他。這一天不會很久的。
:“簡曼,以後我不會再保護你了,一點點都不會了。”霍南天幾乎是拖着她走進了客廳裡,狠狠的把好摔在了地毯上,簡曼的背撞到了桌角,痛得好像五臟六腑都快要裂開了似的。
晏傾城正坐在客廳裡吃着水果,她永遠都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會看到這一幕,霍南天拖着簡曼如同拖着條死狗般的,把她狠狠的扔到了她的面前,她幾乎只要一擡腳就可以踩到簡曼的臉,可是現在的她學乖了,早已不敢輕舉妄動。只是低下頭來使着銀質的小叉子,繼續的吃着水果。
管家早已經從後面快速的走了進來,傭人說了少爺回來了,臉色非常的難看,好像還打了簡小姐似的。這幾天不都是好好的嘛?怎麼又鬧出了什麼妖蛾子。紅顏禍水,果真不是隨便說的,簡小姐就是太漂亮了漂亮的女人真是要不得。
:“從今天起,給她好好的安排工作,不準偷懶,下人該幹什麼活,她就幹什麼活。”霍南天俯身下去,如同魔鬼的低語般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着:“簡曼,我待下人一貫大方,你欠我的錢,以你的薪水來抵吧。”他就是想讓她知道一下失去他時,生活會有多苦。
:“還有現在帶她去下人的房間,給她單獨安排一間。”霍南天邪惡的笑着,看着淚水浸過了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