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黃色的窗簾後面,躲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英挺高大的男人進了與他的強悍氣場極不相符的小樓之後,過了不久,又看到他走了出來。冷竣的眉眼,涔薄的嘴脣帶着生人莫近的氣息,在這樣市井的街道上,成了一道特別吸引人風景線。
簡曼咬着嘴脣,忽視着心中翻滾着的各種情緒,看着他的身影漸行漸遠的消逝在街道的轉角。她還不能回去,以霍南天的性格,他估計會派人在這裡看着她,所以在一小段時間裡,她要出去躲一躲。還好她收拾了她的在臺灣的身份證明,還有一些簡單的證件,呆會從後面悄悄的走掉,其實做一個環島遊的話玩個半個月當作散心也不錯。
這一次,誰都猜錯了.............
霍南天充滿自信的飛了回去,他相信他留在桌子上的那句話足夠讓簡曼用着最快的速度回到他的身邊,而簡曼卻再也沒有回去她住的那個小屋,揹着她的簡單的行李,離開了臺北,開始了環島遊。有時候,事情總是這樣的,說不清它是怎麼發生的,可能有的人就是註定要糾纏着,痛苦的。
員工餐廳
元烈看着自己手上的餐盤,簡簡單單的西紅柿炒蛋,炒肉片,一個青菜,還有一份例湯。沒有任何的特別,他纏着宋寧要一起吃飯,後來宋寧說了她一直是在樓下的員工餐廳裡吃的。他就陪着她下來了,菜色真是簡單的可以,她就是每天這樣子吃飯的嘛?
元烈看着宋寧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米飯,非常簡單的飯菜在她吃來彷彿也是美味佳餚一般。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柳漓,不是最好的東西是進不了她的嘴巴的,餐廳總是訂着最貴的,點的菜從最基本的燕鮑翅到空運的法國鵝肝,到日本和牛,喝的也是最貴的法國的深層礦泉水,甚至連洗臉都用着那個水,他把一個普通的小女子養成了如皇室公主般的奢侈,可是眼前坐着的是一個真正的飽讀詩書的公主,可是她卻沒有一點點挑剔。
肉片炒得有點硬,青菜也不是最鮮嫩的菜心,米飯煮得有點幹,可是一切到了宋寧這裡,總是泰然處之。
:“寧寧,每天吃這個營養怎麼夠?”元烈有點心疼起來,她有點瘦,纖細的腰線彷彿一折便會斷掉一般,她應該過着更好的生活的,如果不是自己搞砸了這一切,真是該死。不然她會安安靜靜的在家裡爲他做着簡單又可口的飯,她會在超市裡挑選着最好的最新鮮的食材,而不是在繁忙的工作中爲了隨便的對付一口。宋雄那個老傢伙就是這樣疼愛女兒的嘛?他也捨得讓女兒加入這男人的戰場,再是冰雪聰明的女孩也受不了那樣的工作壓力的。
:“你喜歡吃什麼,我讓老宅裡的廚子做好了,給你送過來。”他陪着好吃着飯,說實在的,胃口一旦被養刁了,吃着什麼這樣的東西總是覺得粗糙。
:“我家裡有兩個廚子,一個點心師傅。”宋寧一邊細細的嚼着青菜,連頭也不擡的說了淡淡的回了一句。
元烈知道她在說什麼,她在說如果她要的話,根本不需要他來準備的。但是他就是想爲她做點什麼,她是他的小妻子,在結婚以後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覺得已經很對不起她了,現在還讓她過着這樣的日子,他的臉色漸漸的暗淡了下來。
:“寧寧,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現在我們還是夫妻,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餐廳的人來來往往的,大家悄悄的行着注目禮,他們的文靜的女boss和一個英俊的型男一起在餐廳裡吃着飯這是前所未有的。
元烈的眼光熱切,他並不避諱別人的目光,他其實也是有點故意的,他在宣示着主權。這樣做好像有點幼稚,但是有時候真的是需要做一些這樣的事情,否則她的整個公司裡都不知道宋寧早已是名花有主了。
:“夫妻是一個很美好的詞彙。”宋寧喝着例湯,還是一樣的平平淡淡的語氣,可是元烈卻能想到她想說的意思,他們配不起這樣的美好。
該死,柳漓那個該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動了歪心思,如果不是那根頭髮,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當然他不想爲自己的出軌做找任何的藉口,但是至少他不會這樣的還沒有任何準備就被揭穿,把所有的醜惡與難堪都暴露在陽光下,讓他的形象在宋寧的眼裡跌到了谷底,連翻身都很困難。
:“我們重新試試,寧寧。讓我們從頭開始,從戀愛開始,我們甚至沒有好好談過戀愛。”元烈的眼神有點熱切,他渴望着跟她有着更深的交流,宋寧像一個寶藏似的,總是有挖掘不完有驚喜。
:“你只是受不了我先離開而已,我只是你記憶裡的殘餘,我的決開讓你的記憶產生的裂痕,所以你只是下意識的想要修復你記憶的裂痕,你認識我的本質嘛?你甚至不瞭解我你憑什麼說喜歡?”宋寧喝完最後的一口湯,她剛剛裝的餐並不多,但是她吃完了每一口,盤子裡乾乾淨淨。
:“我這兩天要出差,你不要過來了。”宋寧看了他一眼,她不想再見他了,因爲見了總是會心亂,那是一種魔障。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那麼小的時候就喜歡他,那麼的喜歡,可是現在他看似真正的想要追求她的時候,她忽然的想要退縮了,因爲既然是魔障,那麼就遠遠的避開吧。心纔不會淪陷,纔是自由的。她也曾經想要沉淪在愛情裡,只是現實太殘酷了,好甚至還沒有真正的享受一下愛情的美好的滋味,已經被喚醒。
:“寧寧,我不會放棄的,我也不會同意離婚的。”元烈站了起來,看着她轉身而去的背影,大聲的堅定的說着。
餐廳裡頓時鴉雀無聲,大家擡頭看了一眼之後,便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每個人都大口大口的吃着飯,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這幾乎是年度最爆炸的消息了,這個男人便是他們的女boss的老公,他說他不會答應離婚的,那麼便是他們的女boss提出來的。據說兩家都是名門世家,這男人長得也是非常的英俊,爲什麼才結婚便要離婚了。難道是蔡副總,聽說蔡副總是爲了宋總才留在國內的。所有人好像是明白了一切似的低頭交換着眼神,一副有好戲看的樣子。
宋寧的身影輕輕的頓了一下,便走了出去,沒有回頭,元烈坐了下來,開始安安靜靜認認真真的吃着飯,他想要體會她的心情,米飯很乾硬,菜的味道很簡單,雖然不至於難以下嚥,但是也絕不是什麼美味,配着的例湯更是一點鮮美的感覺都沒有。可是他吃得很認真,非常的認真...........
城裡最大的珠寶行裡,女人面容蒼白穿着的衣服雖然看得出是價值不菲,卻難掩她一身的疲倦。
:“柳小姐,這件首飾是去年拍賣行裡拍賣出來的,這樣的首飾都是有記錄的,如果它要成交的話必須是當時拍下它的主人出示着相應的票據的,我們不會回購這樣的首飾的。”經理小心的陪着笑,這個女人是裡的貴賓,從來只的買首飾的,怎麼這次卻是拿了一套紅寶石首飾出來想要脫手。但是這一套首飾是從拍賣行裡出來的,沒有相關的拍賣的單據他們可不敢隨便的收下來,雖然她開的價並不高,非常的划算。
:“那你把這些紅寶石單獨的拆下來,它們也很值錢的。”柳漓快要崩潰了,她的身上只剩下了幾百塊了,昨天晚上她趁着天黑偷偷的回了一趟別墅,拿了兩套首飾出來,這些首飾賣了的話至少她還能撐一陣子的,現在他不過是在氣頭上的,她只在撐過一陣子就好了。可是沒錢她卻是連一天也撐不下去了,小旅館裡住着很不舒服,洗澡的水不夠熱,她的保養品用完了,以前都是從國外帶回來的頂級的保養品,她現在連張去法國的機票都買不起,更別說去瘋狂購物了,她快要瘋了,她現在要錢,可是這樣名貴的首飾她都已經打了七折了,可是珠寶店還是不肯收下來,她不知道那些票據在哪裡,她不知道賣這些東西還要有證明的。
:“這更不能單獨的拆下來了,這樣的紅寶裡每一顆都是有獨特編碼的,我們的肉眼看不見,但是有專業的機構可以鑑定的。就跟我們人都有身份證一樣。”這位柳小姐好像有點不理解呀,經理耐心的解釋着。
:“那我要怎麼把它們換成錢?”柳漓終於忍不住的痛聲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