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後的男人一身墨色的西裝,發着冷光的金屬釦子還有精緻的袖釦使得他整個人帶着凝重的壓迫感與鋒利的殺氣撲面而來。而他臉上的神情顯得肅殺懾人。
兩個男人對峙着,僵持.........
他的手掌的溫度灼熱的透過柔滑的綢布面料,熨燙着她的肌膚,從腰部傳來的溫熱的感覺,讓她沒由來的放鬆了下來...........
他剛剛的那一句話,已經帶出了他身上的濃重的硝煙味。可是這裡是澳門,不是他霍南天的天下。黃振邦冷笑了一聲:“怎麼,不能驗牌嘛?”
:“你還是混賭場的,怎麼這點規矩都不懂嘛?你要驗牌當然可以,但是如果那張紅桃a不是出千。那麼你要付出的代價是雙倍的,你付得起嘛?”霍南天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的溫度,淡漠而冰冷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很公平,現在簡小姐可以說出你的要求了。”黃振邦有着十足十的把握,因爲他剛剛在看荷官洗牌的時候,那張紅桃a應該是在倒數的第十張牌,所以當他看到簡曼的牌面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贏了。她永遠都得不到那張紅桃a的,可是當她掀開的時候,她的牌恰恰是那張最不可能的,所以他斷定了這個女人一定是出千詐賭。只不過她的手法非常的妙,並沒有讓人看出來什麼端倪。不過只要查牌的話,那麼就一定會發現問題的。既然霍南天已經跟着周家站在了一條線上,那麼也無所謂得不得罪的。
霍南天眸色冰冷,在脣邊勾出了一抹放肆的笑,低頭看着簡曼:“曼兒,不用怕。想要他的哪個部位你只管說,玩死了都沒關係。”他的聲音不急不徐,帶着特有的磁性,如同電波般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大家都以爲霍南天是因爲有那張生死契在那裡,贏的一方可以提出任何的條件。可是隻有簡曼知道,霍南天在告訴她,不管出現什麼樣的狀況他都會爲她擺平的。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澳門,其實當她抽到那一張紅桃k的時候她就應該察覺到,或許是霍南天來了,所以王纔在她的手上。
她已經賭了最可怕的一把了,那麼就再賭一把這個男人真的會把那張紅桃a從那副牌裡面變走掉。她低垂的睫毛輕輕的擡起,如同小扇子般扇動了一下,比貓更you惑而神秘的眼睛裡流光劃過,清冽的聲音透着一絲絲的甜美,甚至還帶着一點點嫵媚與稚嫩:“我想要他的三要手指頭。”這句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樣的嬌滴滴的美人兒,一開口便是要那麼血腥的要求。太令人驚訝了.......
正中間的位置上,坐在那裡的黃緯強面如臘色,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只不過這個女孩子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出千,雖然他也沒有看清楚那一張牌是怎麼被換走的,可是既然他兒子這麼說了,那麼就一定是有問題的。今天如果他兒子贏了便還好。只要是輸了,他們真敢要他兒子的手指着,那麼就別指望着走出澳門去。擡起手示意了一下,身後的人立刻彎下了腰,認真的聽着吩咐。
:“那麼我就說說我的要求了。簡小姐,晚上出來坐坐我們好好談談心如何?”說是談心,可是這話裡的意思誰都聽得明白這話裡的意思,人羣裡喧譁了起來。
:“驗牌。”霍南天切齒的聲音透着低啞,看着黃振邦的目光冷若寒冰,帶着見血封喉的殺氣幾乎就這樣的想將他置於死地。他竟敢覬覦簡曼,他斷的不應當是他的手指頭.......
她在害怕,嬌小的身子在他的懷抱中縮了一下,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就算她賭得再好,手法再漂亮,再想要在表相上迷惑住男人,可是終歸到底她還是那個單純得如同一池清水的簡曼。她的世界裡本來就是那麼的黑白分明,突然涌出來的這麼多的血腥的事情讓她的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了。
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透着涼意的額頭,這個時候她被嚇住了所以乖乖的呆在他的懷裡,安靜得如同一隻小寵物一般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不過等這件事情過去了之後,她又會變成了那一副冰冷的,對他根本不理不睬的,漠不關心的樣子。一想到些,他的手摟得更緊,好像怕她消失了一般。捨不得逼着她,哪怕是看到一次她害怕的樣子,他都心痛得快要不行了,所以得罪什麼人,他都不管,他都無所謂...........
整個會場因爲霍南天的眼底的可怕的風暴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就算是說話也變得聲音很小,因爲誰都不想得罪這個男人,特別是他聽到黃振邦當場提出讓簡曼在晚上的時候出去坐坐,談談心的時候,那鐵青的臉色,顯然他的情緒已經緊繃到了極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有荷官的手上,他把牌慢慢的一張張的攤,黃振邦的腦子轟的一聲如同被炸開了一樣的,他明明看見洗牌的時候,就算是速度再快他也肯定自己沒有看錯,紅桃a一定是在倒數第十張,而現在倒數第十張竟然是一張黑桃a,他的眼睛沒有問題,他絕對不會看錯的,畢竟紅色跟黑色的差別那麼的大。這一點自信他是有的,所以他纔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挑釁霍南天,如果他的女人今晚讓他玩了,那麼霍南天以後只怕是再也不敢爲澳門了,更別提幫周秉業了。可是這一切太令人意外了,黃振邦腦子裡一片空白,如同被灌了一腦子的膠水一般的,猛的回頭看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荷官,這三天所有的荷官都是從澳門的賭場裡調過來的,這個荷官在他們家的賭場裡已經做了快十五年了,可是誰能想到呢?
:“動手吧。”霍南天的手上如同變魔術般的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刀,極薄的刀鋒閃着幽冷的寒光,他的出手快如閃電,一道銀光劃過刀子結結實實的紮在了黃振邦面前的桌子上。
所有的氣氛都繃在了最緊張的那個點上面,難道真的要血濺當場嘛?霍南天修長挺拔的身體如同在最神秘的黑夜裡淬鍊出來的一般,眼神裡飄着淡淡的嗜血的氣息,與身邊那個恬靜柔美女子開成了最強烈的對比,可是當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又是那麼的合怕,一切的矛盾在他氾濫的愛意給融合了,如同他如同黑的夜般的廣闊無邊,而她如同夜空中的那顆唯一的星星........
黃振邦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往後通了兩步:“不可能的,我明明看清楚了,她手上是不可能出現紅桃a的,我要搜身.........”看來連這個來自他們賭場裡的荷官也被霍南天給收買了,他真是不甘心呀,今天這一場戰役,如果他輸了的話,他比周秉業更加的沒面子。更何況要了他三根手指,沒有這三根手指,他這一生就再也不能再賭了,他如何接手下家庭的產業。
:“真是輸不起..........”霍南天看着他,深遂的眼光裡迸發着殺人般的光,撕裂了這沉寂着的空氣,所有的人的緊張的喘息幾乎都凝固在這空氣裡。俊逸的脣角綻放着邪肆的冷笑,修長的身影走向前去,突然狠戾而強勁的鐵拳已經狠狠的砸到了黃振邦的肚子上,這一拳的力道兇猛,黃振邦的手扶在了桌子上,纔沒有倒在地了,不過他似乎能感受到脅骨被砸斷的巨烈的痛楚。
:“霍南天,你欺人太甚。”一聲怒吼,黃緯強看着兒子被這樣的欺負,從最中間的位置站了起來,帶着洶涌的憤怒與焦慮。今天這場面肯定是不好收拾的,可是他沒有想到霍南天竟然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打人。站在黃緯強身後的幾個保鏢神情緊繃,跟着向前一步,一場血腥的打鬥彷彿就要開始了。在場的人都在擔心着這樣的場面真打起來,只怕無法收拾。
:“這句話從任何人嘴裡說出來我都覺得不奇怪,可是從你嘴裡說起來怎麼聽起來就這麼怪?這只是給他的一點點教訓,讓他知道,我的女人連看都不要多看,連想都不可以多想。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警告你,說話放尊重點,否則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霍南天突然狠狠的扣住了黃振邦的右手,徐莫謙的身形如同一道光般的穿過,手起刀落,深紅色的鮮血噴灑在了桌面上,染紅了那些撲克牌。
可怕的,嘶喊般的慘叫幾乎穿破了所有人的耳膜,斷了三根指着的手顯得猙獰而恐怖,整個偌大的會場裡頓時瀰漫開了濃重的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