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簡曼的語氣聽着雖然是帶着點疑問,可是答案早已瞭然於胸。
:“在你之前,我有過男人嘛?不要騙我。”簡曼的眼睛慢慢的清冽,騰起了一片冷冷的白霧,使人看不清楚她的思緒,看不見她昔日單純如水的心。
:“沒有,我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霍南天語氣堅定,不容置疑。這一點他很肯定也無須騙她。
:“霍南天,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嘛?”簡曼側過臉去看着霍南天,她要跟他要一個特權,一個可以 讓她暫時心安的特權。
:“什麼事?”霍南天心裡隱隱作痛着,他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 ,但是這個要求一定是自己不願意答應的,可是她挑了一個最好的時候,讓他不得不應允。他的曼兒在慢慢的長大了,懂得怎樣自己保護自己,也懂得如何在最好的時機跟對方談判。今天他能不答應嘛?今天她提什麼他都得應下來。
:“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霍南天你騙了我,那麼你必須讓我自己選擇留下或離開。”簡曼看着這個他的側臉,刀劈斧刻般的五官一如以往的鋒利,只是在這張臉後面,他到俊逸迷人的臉的後面,底隱藏了什麼呢?她清晰的知道他們的過去一定不簡單,可是她不敢猜,也不願去猜,就讓她還在這想不起來過去的時光裡,好好 的與他相處,即使是哪一天她必須離開的時候,至少還能留下點回憶。
霍南天的臉突然僵硬到了極點,她意有所指,她的這句話讓他幾乎就快要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了,看前前方的路,彷彿那平坦的馬路已經變成了快要吞噬着一切的流沙,他很快就要陷入了這流沙之中了,甚至他可以感覺那細膩的沙子淹沒了他,從他的鼻孔裡滲入,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可以答應我嘛?”簡曼輕聲的說着,柔美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她的目光依然清澈,看得他的心頭猛的掠過了一陣劇烈的刺痛,那麼,那麼的痛........
霍南天的俊臉蒼白如紙,看着坐在身邊的女人,清晰的感受着她的柔軟與堅硬,她是那麼奇特的存在着,她包容着他,讓他以爲她真的會有一點點喜歡他,可是當今天她說起離開的時候,又那麼的堅硬,如同怎樣也化不開的一個小小的晶瑩剔透的冰塊般。
濃密的睫毛眨了一下,他俯首與她的輕淺的呼吸交融着,怎麼讓她自己選擇,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他對她所做過的一切,她的性子他不是不清楚,只怕是終此一生,她都不會願意再見他一面,甚至是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讓她覺得噁心。這是從她失去了記憶忘記了從前後所說過的最狠的一句話了,以前她也會生氣,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這個念頭肯定不是現在纔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她已經想過好久了,現在才說了出來而已。
:“霍南天,我說的不夠清楚嘛?我只是說如果有一天,我發現是你騙了我,我只想要自己選擇留下或是離開的權利而已。”簡曼看着這個男人,他身上有着站在權利與財富的頂端的那種霸道與專制。霍南天看着她的眼睛,明明已經是春天了,明明天氣已經開始慢慢的變暖了,可是他去宛若置身冰窖,從心臟到四肢都變得冷得發麻,冷得痛心徹骨。
他不是笨蛋,他不是聽不明白,他只是無法答應而已。他對她說着愛,他對他溫柔,他想要滿足着她的一切,可是卻唯獨不想答應這件事,這對他來說太殘酷了。
這一次簡曼沒有任何的退縮,清清楚楚的看着他,清冽如水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的雜質,他多看一秒都覺得那種尖銳的痛,宛若一把最鋒利的錐子般的,刺入了他的心臟,比他所有受過的可怕的傷還要痛上幾分。
:“答應我好不好?”簡曼輕聲的清求着。
霍南天臉色蒼白得更加的可怕了,眼眸裡墨的黑翻涌着巨浪,整個人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來一般的。
手指緊緊的捉着方向盤,幾乎快要把它捏到變形了,他努力的壓制着胸膛裡翻涌着的巨浪,把車子停在了路邊,伸出健碩的手臂抱住了她,淡淡的麝香夾雜菸草那便是專屬於他的味道包圍了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了她的臉上,薄脣輕輕的貼上了她的額頭,聲音有點嘶啞:“換個要求好不好?”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想辦法給她掰一塊下來,唯獨這個不行,不行的.........
她的身體微微的顫了一下,想要躲開他的氣息,可是他就是那樣的強勢,讓她無處可躲,只能依附在他的懷抱中。好像整個世界都被他的氣息籠罩着,走不掉,逃不開。
酸澀的淚幾乎就要掉下來了:“霍南天,爲什麼不敢答應我,難道你真的騙了我,真的嘛?”簡曼喃喃的說着,心裡沒由來的害怕着,怕她真的想起了過去的時候,她想走卻已經走不掉了,情字其實就是一個無形的枷鎖,套上了只怕是再也掙不開了。
霍南天深遂的眼眸裡,碾壓過了最激烈的痛,她的話語輕得如同 一根羽毛慢慢的騰空飄過,只有他知道在那一瞬間,他的世界幾乎就那麼被摧毀了,而他的心也痛得快要昏過去了,整個心臟被她的這句像是質問又不像的話扯得支離破碎,擁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蒼涼的笑意,悽楚得如同到了世界未日般的,絕望而憂傷。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但願沒有那麼一天,但願沒有,霍南天閉上了眼睛,感受着懷裡那溫熱柔軟的身軀。
如果有一天,她想起了一切,跟他在一起生活的話,她應該會痛苦到極點吧,應該會痛苦得想死去吧。那麼這些痛都讓他一個人來承擔吧,雖然只是答應就已經痛得讓他彷彿沒有明天了,他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還能不能活下去呢?他一定會心痛而死吧..........
:“霍家還有一個百分之八的股份到底在哪兒?”徐莫謙看着辦公室裡面色如霜的男人,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霍氏的股份,除了霍家兄弟手上平均的百分之三十之外,霍南天的父親還有百分之二,伊人手裡有百分之五,其他的旁支親戚一共差不多有百分之十,還有一個百分之八在神秘人的手裡,最後纔是在市面上流通的霍氏的股份。那個百分之八一直是一個不解之迷,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拿着那紙證明來領取霍氏歷年來的可觀的分紅。
:“在我爺爺還在的時候,那百分之八就已經分了出去了,估計在幾十年前就已經給了別人了。大家知道它只是因爲在我爺爺去世之前,他要霍氏所有的人有個交代,才公佈了那件事情。”霍南天冷冷的說着,目光望着遠方的天空。她就跟他在同一幢大樓,她是不是也這樣的失神,煩惱,不安,無法認真思考任何的事情呢?
:“你做事太絕了,我猜那些老傢伙們會支持霍平的,更何況他現在有了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了。”徐莫謙臉色緊繃,霍南天在辦公事的時間裡,很少會這樣清晰的暴露着自己的情緒的,他遇上了麻煩了?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因爲公事。
心裡盤算了一下,羅伊人的那百分之五給誰還不一定,事實上霍南天比霍平多了只是百分之二而已,董事會的老傢伙們已經賺得盆滿鉢滿的,如果想出口氣一起去支持霍平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一仗最大的勝算就是那個百分之八,如果能吃進那百分之八那麼就算是穩操勝券了。
霍南天收回了漫天的思緒,看着徐莫謙:“我給你一個人,你好好去查一查。”那百分之八也是他一直在找的,好在他在他爺爺的身邊跟了那麼久,知道的線索肯定會比霍平更多一些的,如果讓他開口跟羅伊人要那百分之五是絕對不可能的。她想要藉着那百分之五來補償着這麼多年來她拋下他的愧疚,可是這個機會他絕對不會給她的。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情還可能,可是她對他做了最殘酷的一件事就是換了他的角膜,如果簡曼知道了會不會恨不得他立刻去死呢?所以這一生他都不想原諒她,一點也不想,那百分之五隨她要給誰都無所謂了,他一直想要守着父親的榮耀,可是現在他才發現,父親的偉大之處絕對不是那百分之五可以體現出來的。而且就算是她把那百分之五真的給了霍懷德父子,他也會奪回來的,那是他父親給妻子的,而她卻是個不貞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
修長的手指握着鋼筆,字跡蒼勁有力,寫下了一個名字:“你最近找機會去接觸一下她。”
徐莫謙看着那張紙,皺了皺眉頭,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