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衝出了室,簡曼整個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她的臉色蒼白得如同白紙一般,連嘴脣都失去了平日的血色。?手上還捉着一張照片,霍南天看了一眼,整個人如同遭受到了重創一般的,俊臉慘白一片。照片上的影像刺痛了霍南天的眼睛,清純如水的女孩,溫潤如玉的男孩,背後是大片大片開着的粉白色的小花,陽光照在了兩個人的臉上,她的頭輕輕的倚在男孩的肩膀上,恬靜淡然,美得如同一幅畫般。
這照片是從哪兒來的?他已經來不及追究了,霍南天抱起了簡曼,雙手都在顫抖着:“曼兒.......曼兒........”眼角眉稍透露着焦急與心痛。
夜晚的醫院還是一樣的燈火通明,簡曼被帶進了急診室裡,已經有一些時候了,霍南天在走廊上來來回回的走着,指頭上的煙燃了一根又一根,心裡的暗暗的祈禱着,不要讓她受到刺激,千萬不要。他根本沒有辦法想像到她想起過往一切的樣子,她會離開他的。這種感覺讓他根本就無法承受。
那張照片的後面寫着的電話號碼並不陌生,晏文清,真是沒想到,他把她看得這樣的緊了,可是還是讓這張照片意外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看這樣的情形她是剛剛纔看到的,她還沒有打通晏文清的電話號碼,也就是說,這一切還是有救的,他還有辦法扭轉乾坤。只要她還沒有想起來。雖然用着一個謊言去圓另外一個,非常的辛苦,可是他食之如飴。多留她在身邊一天,那一天也是幸福的。
手腕上的機械錶似乎?快要被男人焦灼的目光給穿透了一般的。過了好久,急診室的醫生才從裡面走了出來。霍南天快速的迎上前去,聲音沙啞:“我太太怎樣了?”
醫院裡的兩個權威醫生都到了,還有外科的一個主任醫生也在:“霍太太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只是上一次我跟您說過,她要是受到嚴重的刺激,便很容易產生頭疼或者昏迷的情況,現在看來她的生命體徵都正常。現在我們只能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再做判斷了。”
:“她會不會恢復了記憶?”霍南天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有可能,我說過了這一切只有等她醒來的時候才能做出判斷了。”醫生代着護士一些注意事項,畢竟這個病人不能馬虎。霍南天推開門走了進去,她就躺在牀上,一點也沒有病人的憔悴與邋遢。乾乾淨淨的只是臉色實在是太過蒼白了,白得好像都快變成了透明瞭似的。他的呼吸更加的沉重,胸口彷彿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的,沒由來的喘不過看來,這些時間裡,她對他全然的信任?着,依戀着,可是自己竟然還是沒給她最周全的保護,讓這樣的照片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現在他必須要做兩手準備,最好的是她只是受了刺激,還沒有想起來,那麼總是會有人配合着把這場戲給演圓了。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她已經想起來了過去的一切,突然霍南天的心裡涌着撲天蓋地的痛,那種痛苦的結晶在他的眼仁深處彙集起來,如同悲傷的海洋般。他可以放她走嘛?霍南天在心底問着自己,他可以放她走嘛.............
看着她,她永遠都不知道,她安心的對他笑着的時候,趴在他胸口說着話的時候,甚至是她沒有防備的睡着的時候,她的樣子有多動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着她的臉頰,:“曼兒,你一定要好好的........”他溫柔的嗓音好像是要喚醒她一般,他在等她醒來,彷彿在等待着一場判決一般。
門外站着兩個保鏢,霍南天走出了病房,眼底如同結了冰般的冷酷:“去找晏文清給我捉起來。”有些事情或許因爲簡曼,其實他並沒有做到太絕,只是想爲她出口氣而已,但是他們卻是膽子長肥了,敢去觸他的底線,晏家最好保佑簡曼無法想起過往,否則就讓大家一起去下地獄吧。
南方的小城市裡,氣候潮溼,一幢獨門的小院子前面,幾輛車子停了下來,下來了十幾個黑衣保鏢,面無表情的冷淡的分開行動着。幾個人守住了門口,另外一個迅速的翻身上牆,進了院子裡打開了門,因爲一直有人跟?蹤着他們掌握着他們的一舉一動,所以要捉到他們並不是難事。
因爲霍先生的命令是要最快的把他們帶過去,所以出動了私人飛機,晏傾城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她抗拒着想:“我現在不能坐飛機了,氣壓太高了,如果我在天上要生孩子了怎麼辦?”她捂着肚子,這個孩子是她下半生的指望了,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就算是霍家人再怎麼討厭她,可是這個孩子流着霍家的血,這一點是怎麼也不能磨滅的。
:“霍先生的指示是把你們帶過去。”保鏢的意思很清楚,他們只聽霍先生的話,旁的一概不管的。
晏文清攔在了晏傾城前面:“霍南天這樣捉走我們是犯法的知道嘛?”他痛恨着自己沒有辦法,保護不了晏家,也保護不了妹妹,更保護不了簡曼,只能看着自己最心愛的姑娘委身於那樣的一相虛僞的魔鬼。
保鏢再也不多說話了,張昭雲因爲一路上的撒潑已經被保鏢綁得結結實實的,連嘴巴都被用布條給封了起來了。一個人擡着張昭雲丟進了機艙的座位上,然後架着晏傾城跟晏文清迅速的上了飛機。
巨大的飛機,機身有個金色的“h”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霸氣十足..........
她還在昏睡中,彷彿外面的世界一點點也干擾不了她似的,如同孩子般的無邪的樣子讓人覺得她根本不是昏倒了,只不過是睡着了而已。
醫院裡的會議室,門被緊緊的關上了,門外站着兩個門神似的保鏢,讓人不禁在猜想着門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晏傾城看着坐在會議室最中間的男人,他的眸色冷冽,拳頭緊緊的攥緊着,骨節已經泛起了可怕的白,薄脣緊抿,整個人好像已經緊繃到了極致,快要爆發的樣子,墨色的眼眸裡閃着嗜血的猩紅色的光芒,他的氣息是她日夜想念的,可是他今天把她帶到這裡來,絕對不是重續前緣,因爲他看着他們的眼神會讓她覺得如同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的澆下來,即使是穿着這樣厚重而保暖的棉衣也不能阻止那寒意的入侵他的樣子冷得徹骨。
:“是你放了照片進了簡曼的包裡?”霍南天看着晏文清,稍稍瘦弱的身體想要挺得更直一點,可是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讓他的意志快要垮掉了,眼神也沒有以前的意氣風發。
:“你在害怕什麼?”晏文清猜的果然是沒錯的,他果然是害怕簡曼想起過去的一切。
:“應該是你害怕纔對。”霍南天冷冷的看着他,黑色的西裝上,閃着幽冷的光的扣子上像徵着無上財富與權利的“h”彷彿也要嘲笑他一般。
:“留了號碼?你想要幹什麼?告訴她過去的一切,告訴你一直喜歡着她?你以爲她會喜歡你?”男人的深遂的眸子裡帶着淡淡的殺氣,彷彿只要輕輕的碰觸一下,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蔓延開來一般。
心事被赤.裸裸的揭開,晏文清有臉色不自然的暗沉了一下:“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他的心事藏得這樣的深,可是卻逃不過霍南天的眼睛。
晏傾城的肚子慢慢抽痛了一下,如同有用手指甲劃過肚皮一般,她整個人緊繃起來,然後又鬆了一口氣,這裡不正是醫院嘛?
:“當然管不了你要喜歡誰,只是簡曼打通了你的電話你考慮好了怎麼跟她說了嘛?跟她說她以前的事嘛?”霍南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吼着,眸色冷冽如冰。
:”霍南天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就直說。”晏文遠受不了那種如同被按在砧板上,而那個男人手裡正握着鋒利的泛着銀光的刀,手起,刀卻遲遲不落下的感覺。
:“事情是你做出來的,如果簡曼醒了。你好好看清楚了,這個便是簡曼的故事,你說給她聽。”霍南天冷冷的丟過了一張紙,那張滿是文字的紙落到了晏文清的前面。他看了一下,笑了起來:“霍南天,你怎麼不去講故事呢?你真是有編故事的才華呀........”
晏傾城的肚子開始一陣一陣的痛了起來:“我,我肚子痛了,我要生孩子了,快給我叫醫生.......”
站在門旁的保鏢連動都不動,彷彿沒聽見似的,目光淡漠的看着空氣,沒有人理會她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