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戀愛在濃烈的時候總是甜蜜。

但是張子萱在和韓子御相處之後,突然發現屈毅的推論是正確的。

愈是不輕易陷入情網的男人,愛了之後就愈狂烈、愈是死心塌地,無法承受背叛。

張子萱一方面慶幸自己找到了一個好情人,一方面也在擔心太過幸福了會不會遭到天妒。

“你在想什麼?”

驀地,一隻大手擋住了她的視線,她馬上羞赧着臉將手捉下來。“我……我只是在想復健的事。”

“是嗎?”韓子御一手操控着方向盤,分神瞥了她一眼,另一手則是溫熱地握着她沒放開。“如果你在想別的男人,我可不饒你。”

這句玩笑話雖然有幾分玩笑味,但語氣不禁令人心生警惕,因爲韓子御這輩子不管做什麼事都很認真。

“我哪有!”張子萱沒察覺他話中深意,嘟着嘴道。

“沒有最好。”

韓子御揚起一抹最近常出現的笑,“我們到了,準備下車吧!”

找到位於停好車,韓子御快速繞過車頭,堅持攙扶她走路。

見狀,張子萱皺皺眉,不過仍是微紅了臉,將未拄柺杖的手交到韓子御手上,半抗議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韓子御也很快的搶話。“我知道你可以走,而且走得很好,但是現在我想表現一點紳士風度。”

“是這樣子嗎?”

張子萱咕噥。“你最近好像很喜歡當紳士。”

韓子御的回答是牽動脣邊的微笑,沒有再說話。

這裡是很美的海邊。

雖然在停車的沿途會看到一堆的攤販和遊客,但是仍然不減海對人們的吸引力,而聚集了不少人潮。

韓子御牽着張子萱慢慢走,來到堤防邊時,大手一攬抱起張子萱往下踱至沙灘上,羞赧的張子萱只敢將臉埋在他的肩窩,害怕別人盯着她瞧,但是韓子御似乎完全不介意,態度自然得彷彿他一直很習慣這麼做。

韓子御將張子萱放下,讓她在溼軟的沙灘上站穩後,纔將方纔掛在手臂上的柺杖交給她。

“你喜歡這裡?”韓子御問道。

或許是他身上沒有什麼浪漫細胞,所以他從來沒有來過海邊,因此,當韓子御提議要來這裡時,他稍愣了下才發動車子,往海邊駛來。

迎着海風,張子萱開心地笑着,回頭看着他。“也不是說很喜歡,只是覺得偶爾來走走也不錯。”

“是嗎?”

怕張子萱因爲沙灘難行而站不穩,所以韓子御一直很注意她的動作,並且隨時扶持着她。

“嗯,我在念書的時候常常跟朋友來這裡,玩水、拍照、吃吃路邊攤、滿有趣的,但是自從我的腿受傷了之後,就……”張子萱搖搖頭,忽然轉移話題。“算了,不提這個,我們走遠一點好不好?”

但是韓子御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又問:“是嗎?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受傷的嗎?”

張子萱再度回頭看着他,晶亮的眼裡有份訝然,忽而笑得嬌俏。“好,現你問我,等一下換我問你。”

她心想,或許現在是提提當年在法院見面的事的好機會,就當是給他一個驚喜吧!

或許,他早就忘記她了吧?

否則他會在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就認出她的。

“什麼意思?”饒繹天問道。

“就是你現在可以問我任何的問題、我都會據實以告,等一下我也可以問你任何的問題,你不能有所隱瞞,這樣行嗎?”

韓子御凝視着她半晌,點了點頭。

張子萱顯然很開心,“那麼現在可以開始發問了。”

兩人沿着海灘慢慢走,留下長長的足跡。

“我想知道你的腳怎麼受傷的?”韓子御將沉積在心底很久的疑問,再問了一次。

也許是瞭解韓子御一定要知道這件事,張子萱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回想起過去陳述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是一個人因爲酒醉駕車,車速過快,竟然開上了人行道,而我那個時候個好和朋友一起準備要坐車回家,一羣人站在公車站牌前聊天,沒注意車子朝我直直撞了過來,我連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撞上了。”

張子萱說到一半,發現韓子御狠狠地蹙起眉來,連忙伸手撫平他的眉笑道:“你不要這樣,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而且再過一陣子就可以像平常人一樣走路了!你不爲我高興嗎?”

韓子御抓下她的手,執至脣邊親吻。

“我只是痛苦,爲什麼那個時候我不能幫你呢?”

聞言,張子萱張大了眼。

當她瞧見韓子御眼中全然的真誠與痛心時,她真的被深深撼動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不,除了家人以外,沒有一個人會像他這樣,試圖想要幫助那個出事時的她,每一個人都是可憐她,擔心她以後或許不能走了。

沒有一個人像他啊,他在她心裡,旁人愈來愈無法取代的理由,她現在乎全明白了。

眼睛覺得刺疼,張子萱抿抿嘴,壓抑自己喜極而泣的衝動,拉開脣角笑了。

“謝謝你,不過我一向都很幸運,警察在勘驗現場的時候說,那位肇事者在撞上我的前一刻,有踩下剎車,所以現在的我才能夠靠着做復健,慢慢的站起來,重新學會走路。”

雖然見張子萱很開朗地笑着,但韓子御還是有股想把肇事者碎屍萬段的衝動。“後來呢,那個人怎麼了?”

“嗯?”

“我是說肇事者。”

張子萱想了一下道:“他現在應該還在牢裡吧,舅舅在那個時候幫了我許多忙,所以我決定等我腳好了之後,到他的事務所幫忙。”

但是韓子御卻有不同的看法。“你可以來我這裡。”

“什麼?”

“你可以來我這裡上班。”

她粉頓刷紅,愣看着他,好一會兒纔有反應。“不行,我現在是辦休學,等我傷好了後我想回學校唸書,到舅舅那裡只是打工。”

“你也可以來我這裡打工。”

韓子御似乎滿堅持這件事的。

他心想,如果能夠讓張子萱留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那麼他就能夠完全探護自己重要的寶物了。

張子萱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直覺不妥。

“謝謝你,子御。”她提緊他的大手道:“我學的是法律,如果我不去事務所打工太可惜了。”

“你學法律?”韓子御十分訝異。

見他難得吃驚的模樣,她又笑了起來。

“對呀,那現在可以換我問你了嗎?”

話題被轉移,韓子御也很配合。“你問吧。”

“好。我聽舅舅說,我們很久以前就見過面了,你還記得嗎?”張子萱興奮地問道。

她覺得這真是一種緣分。

人的一生猶如一條長長的絲線,中途雖然和見他的線交錯在起,但是卻不一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依歸。

她是真的很幸運、因爲她找到了韓子御不是嗎?

韓子御微微笑,回答得很簡單,“記得。”

“什麼?就這樣礙…”張子萱失望的叫着。“你應該要敘述一下。你那個時候的感覺呀!”

“那時候的感覺?”

“就是第一次見面時,你對我的感覺呀!”

張子萱打算把那次相遇的事,好好記在心裡,怎知饒繹天這傢伙不太合作,一副不太願意說的樣子。

於是她在他回答之前,又補了一句話。

“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我問什麼,你就得回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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