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匆匆來到餐廳,張子萱左右望了下,看到屈毅坐在一角對她招手,她立刻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

“抱歉,我好像來晚了。”

“不用抱歉,你沒有來晚,是我來早了。”屈毅比比手上的表道:“我只是訝異,我還沒有找你,你倒是先找上我了。”

“嗯,因爲我見不到子御,只好拜託你幫忙了。”張子萱做了個深呼吸,平緩心情道:“我希望你能夠再幫我一次。”

見她誠心誠意要求,屈毅當然樂於相助。

只是解鈴還需繫鈴人,張子萱能不能將饒繹天由過去的傷痛中解放出來。就只能看造化了。

點點頭,屈毅嚼了口熱茶問道:“你要我幫些什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我想知道,他爲什麼不肯見我?是因爲我跟於醫生出去吃飯嗎?還是有其他我不曉得的原因?”

見張子萱愈來愈激動的模樣,他馬上安撫她。“等一下,我覺得你想太多了。”

“可是我不得不這麼想呀!”張子萱喊道,引起餐廳內其他人的注目。

屈毅輕聲道:“你先鎮定下來聽我說,我覺得這是子御有太多心結的原因。”

“心結?”張子萱立即聯想到張子皓和她提過的事。“是關於那個案子嗎?”

“案子?你知道了什麼嗎?”放下手中的杯子,屈毅鏡片後的黑瞳變得嚴肅。

張子萱將她所知道的事告訴屈毅。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去調查。可是舅舅和大哥都不太願意提及,只說若她想知道,就得自己去問韓子御。

但是現在的這種情況,根本不容許她去問呀!傷腦筋。

屈毅聽完後沉吟了一會兒,終於決定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你真的想知道子御疏遠你的原因嗎?”

“你願意告訴我嗎?”她晶亮的眸裡閃着一絲希望,專注的凝視着他。

屈毅見狀,慢慢陳述道:“我想你應該知道當年那件案子帶給子御許多痛苦。”

“是的。”

她想起大哥告訴她的片段,不禁爲子御感到心疼。

因爲當年張子萱要面對的不止是那三個惡形惡狀的犯人,咄咄逼人的律師,還有那個可怕的慘劇。

“你應該不知道,當年的一把大火燒去的不僅是他的家,還有他當時喜歡的一個女孩吧。”

“喜歡的女孩?”

聞言,張子萱不否認自己的內心有些五味雜陳。

但她隨即告訴自己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況且那個女孩去世了不是嗎?她不該再計較這些事情,要把握現在纔是。

點點頭,屈毅見張子萱對這件事似乎沒有太大反彈,才繼續慢慢的說:“傷子御最重的,應該是那三個歹徒在他的面前**那個女孩,才造成他現在反覆無常、冷酷殘忍的個性。”

“哦,我的天啊!”張子萱抽了口氣,驚訝得連靈魂都撼動了。

她可以想像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侵犯,而他卻無能爲力……

老天!這太殘酷了!

流下淚,張子萱接過屈毅遞過來的手帕,將自己的臉掩着,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放聲大哭。

屈毅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背。“那三個歹徒**了那個女孩後,其中一個人丟下的菸蒂不小心點燃了易燃物,引起大火。”

“那他們沒有……”

“是的,那三個歹徒只顧着逃跑,根本就不管他們的死活,子御被打傷了,他在地上爬着,想要解救被綁起來的女孩、傭人以及管家,但是力氣卻怎麼也使不出來,儘管他拼命大叫救命,依然沒有人聽到他的聲音……”

張子萱哭得厲害,完全無法遏止眼淚的狂流。

現在她可以體會,爲什麼繹天會突然開車瘋狂追撞於令頌的車和他無法原諒於令頌的原因了。

是因爲她吧?因爲子御害怕再度失去自己心愛的女人吧?

“最後,子御奇蹟似的活了下來,據說是因爲樑柱倒下來的方向,正好替他擋住了大火。”

“不過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活着,他無法不一直譴責自己吧?”張子萱哽咽道。

屈毅帶着悲意的眼盯着她,輕輕點了點頭。

他猶記得,當年他和吳瀚一起聽子御敘述事件發生的過程時,兩個人握起了拳頭,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一時之間,充斥胸臆的除了傷痛還是傷痛。

這種悲、這種愁、這種恨也許是他無法體會,不過最起碼他知道一件事,再這麼被過去侵蝕下去的韓子御,總有一天會崩潰。

而現下唯一能解救繹天的人,只剩下張子萱了。

再度重嘆了一口氣,屈毅自嘲地發現,他最近好像常做這種會減壽的行爲。

瞧着趴在桌上哭泣不止的張子萱,屈毅將視線投向窗外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眯起了眼。

車裡的人隨即降下車窗,朝他揮揮手。

是文矢?子御不是要他別再跟着子萱了嗎?怎麼……

屈毅隨即將視線一調,回到張子萱芽已擦乾淚水,紅通通的眼睛上,他立刻知道了原因。

是放不下吧?

大概是子御無法不擔心子萱的安危,唯恐她再度被於令頌騷擾才這麼做的吧?

真是的,他非要把愛一個女人弄得這麼困難嗎?想見面、想保護她,爲什麼不親自來做呢?

屈毅搖搖頭,然後對乎靜下來的張子萱道:“你想和子御見面嗎?”

張子萱立刻點頭,“我當然想,只是……他肯見我嗎?”

她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他說,她想抱着他、想安慰他,如果能夠,她更願意撫慰他過去的創痛。

屈毅露出淡淡笑容,“好,現在你回家去好好想清楚,如果你真的想見他的話,明天下午一點半來公司找我,我會安排你和他見面。”

韓子御早上的行程結束,中午並沒有和屈毅一起用餐,便回到公司的辦公室稍作休息,繼續辦公。

他知道如果他不繼續勞累自己的身體,一定又會想起張子萱,更害怕自己會做出一些脫離常軌的事。

張子萱,這個在他心裡生了根的女人,爲他灰暗的生命帶來陽光,然而他卻不能要她,不能……

“該死!”韓子御雙手重重打在辦公桌上,發出怒吼。

他的身心明明已經是如此的疲累了,爲什麼還老是在想着張子萱的事情呢?她的笑容、她的驚懼都牽動着他的心情。

他從沒想過,他竟會愛一個女人如此深,以往那個冷酷無情的紅色疾風韓子御似乎消失了,現在在這偌大辦公室裡,只剩一副失心失魂的空殼。

自嘲地笑了幾聲,韓子御站起身,面對落地窗外的景緻,調侃自己作繭自縛,畢竟這是他自己決定的事,又能怪誰呢?

驀地,一陣規律的敲門聲響起,韓子御沒有迴應,來人便自動自發開門進入。

“子御,你還沒休息啊?”

來人自然是一向不把總裁放在眼裡的屈毅,對屈毅而言,公事方面當然公辦,但是在私底下他仍是把他當成朋友看待。

韓子御知道自己默許他的行爲,是因爲很高興屈毅並沒有放棄他這個自暴自棄的朋友,但他從來沒說一句道謝的話。

不過屈毅顯然也很明白他的個性,只是默默地替他做事,讓韓子御由衷感謝着他。

回過身去,韓子御看到他把一份文件放在辦公桌上。

“我現在不是在休息嗎?

屈毅立刻撇撤嘴道:“我知道,只要是你沒有坐在辦公桌前都算是在休息,我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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