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會吧?!
“該死的!”於令頌吼着,他立刻將車速減慢,避免韓子御的車尾再度親吻他的車頭。
天啊!這輛車可是他老爸的!要是被他老爸發現他把車撞成這樣,他恐怕會被唸到耳朵長繭。
突地,韓子御又做出了不要命的行徑,再度切入逆向車道,與他們的車子並行。
“啊!”張子萱害怕的尖叫。
天啊,要是對面有車子開過來怎麼辦?要是子御他們的車出事怎麼辦?他到底有沒有想過,她簡直快擔心死了!
車禍的可怕她最清楚,因爲她花了好長的時間才重新站起來,因此韓子御此刻這種不要命的行爲,揪疼了她的心,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火紅車上的車窗降了下來,探出一張陌生臉孔,十分冷靜的命令也跟着降下車窗的於令頌。
“找個地方靠邊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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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纔剛說罷,韓子御又馬上爲了閃避另一輛車而急加速衝到他們面前,於令頌一個緊急減速,讓張子萱的神經繃到了極點。
雖然這裡是市郊,兩邊也沒有什麼民宅,不過這種飆車方式她無法接受。夠了!她真的是受夠了!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停在稍寬的路旁。
韓子御一踏出車外,全身便散發着一股令人毛骨驚然的魄力,凌厲的眼裡蘊着火焰,彷彿要將於令頌碎屍萬段。
被拉下車的於令頌氣勢輸人,不僅身高矮了韓子御一截,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畏縮。
“我是……”於令頌正想解釋什麼,下巴便捱了一拳。“痛、痛、痛……”他倒在地上,疼得眼淚幾乎掉下來了。
韓子御的拳揮得極快而且架式十足,長腿一擡,掃上於今頌的肚子,他立刻被踢翻過去,然後翻趴在地上,雙手抱着肚子。
“站起來!是男子漢的話就給我站起來打!”
但是於令頌根本站不起來,只能趴在地上求饒。“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什麼事也沒做呀……”
他什麼事都還沒有做就被扁得這麼慘,犯不着下手這麼重吧?嗚……他帥氣的臉、性感的下巴……
然而韓子御最看不起這種人了,什麼努力都不做就認輸,這不是像極了那個過去的他嗎?
又懦弱又無能,這樣能保護誰?又傷害得了誰呢?
子萱!他心頭浮起她飽受驚訝的模樣。
於令頌方纔那樣對張子萱,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他。
於是韓子御將於令頌揪了起來。“站好!”
於令頌搖搖晃晃地站着,又馬上捱了韓子御的拳頭。
“哎喲!”不用說,他立刻又被打得哀叫連連。
張子萱本來想過去阻止,然而她的腿突然不聽使唉,完全站不起來,因此她只能打開車門喊叫。
“住手!你們別打了,快住手!”但是根本沒人理她。“可惡……”她沮喪地拍着自己的腿。
摹地,一道黑色的人影罩住她,她眯起眼擡頭,瞧見方纔坐在前座的陌生男子正站在她面前。
“你沒事吧?”他好心的問道。
“我沒事,你快去叫他們停手,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她不是擔心於令頌會死,而是怕打死人的韓子御要怎麼辦。
她的心偏向韓子御這一方是在所難免,然而,韓子御完全瘋狂的狀態也嚇壞了她。
她不敢相信,一個原本冷靜、自若又穩重的男人,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呢?
老天!難道說……這纔是他真正的個性嗎?
不,她真的不相信!
“別擔心,他只要打累了就會停下來。”池文矢點了根菸,優閒地靠在車旁吞雲吐霧了起來。
張子萱猶豫地瞧瞧被打到無法反擊的於令頌和無法停手饒繹天,再看看身旁這個好似事不關己的男人。
算了,她自己上去勸架。
勉強讓發軟的腿站起來,她險些跌倒,不過她仍是緩緩前他們踱去。“住手!子御,不要再打了!”
池文矢大概是記恨韓子御撞傷他的車,真打算袖手旁觀。
但韓子御沒有停手,他打紅了眼、下手不如輕重。
他的心沉着,彷彿眼前的男人正是當年罪不可赦的歹徒,一拳又一拳地揍去,只想要打倒他,打倒他……
“住手!住手!”突地,他的腰被抱着,熟悉的香味和一個模糊、縹緲的聲音傳進他的耳裡。
“子……子萱?!”
見韓子御像是恍然夢醒的模樣,張子萱連忙來到他的面前,搖搖他的手道:“對!是我,你快住手,再打下去你會把他打死的!”
搖搖頭,韓子御這才瞧見躺在地上申吟的於令頌,慢慢斂起盛怒的火焰,找回自制力。
“你不要緊吧?”’他緊張地查看她的安然與否。
張子萱心裡雖然有些疑慮,卻也忍不住抱緊了他,試圖安撫他這異於平常的火爆脾氣。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擔心……”
如果抱着子御就能阻止他發狂的話,她會抱着他一輩子。
“真的嗎?我看那個傢伙扯着你上他的車。”韓子御的眼裡還有未熄的怒意,然而整個人真的完全冷靜下來了。
鬆了一口氣,張子萱開始試圖解釋方纔的狀況,但是當她瞥見於令頌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模樣,心險些停止跳動。
“我們還是快點叫救護車來吧!於醫生他……”
“他怎麼樣?”
韓子御的目光驀地變冷,張子萱根本捉摸不到他此刻的心情變化,突然有些害怕此刻危險的氣氛。
“我……我只是擔心他會出事……”她吞了吞口水,被他炯然的目光一逼,她不禁退了一步。
又是怎麼了?今天的子御對她而言,是全然的陌生,那麼危險又充滿攻擊性,他的溫柔和體貼完全消失了嗎?
“擔心?”韓子御胸臆裡滿是被刺傷的憤怒。“你擔心他,那我呢?”她不愛他嗎?她又把他放在心裡的哪個角落?
“我當然擔心你,但是他的傷勢看起來很重,不該先叫救護車將他送醫嗎?”捺着性子,張子萱一再解釋。
“我們大可不必理會他。”他冷漠地道,張子萱張大眼。
“爲什麼?”
“因爲他想傷害你!”
聽到這個答案,知道韓子御的眼中雖然閃着怒火卻仍爲她着想,張子萱一時之間競答不出話來。
兩人對視好半晌,她才搖着頭道:“不是這樣的,他並沒有傷害我,而且你都把他打成這樣也夠了。”
“不夠!當然不夠!”韓子御搖着她的雙臂道:“如果現在不把他一次解決掉的話,難保他不會再傷害你!”
張子萱察覺到他好似又有些失控,連忙捉住他的手臂,叫他的名字。“子御、子御!”
然而他恍若未聞,甩開她的手。“他有!他把你架上車子,不知道要把你帶到哪去施暴,難道你不害怕嗎?”
“我當然害怕,不過你現在不是來救我了?”她柔聲安撫他。
“但我如果沒來呢?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你知道嗎?”韓子御的眼神驀地有些悲傷,深深扯疼了張子萱的心。
她難過的垂下頭,保知這有一半都是她的錯。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但是你卻只關心着躺在地上的傢伙。”韓子御氣瘋了,低笑出聲。
張子萱一擡頭,怔愣在原地。“不,不是這樣的,請你聽我解釋!”
她害怕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否則他以前不普這麼蠻不講理過,也不曾用這些言語來傷害地。
如果只是誤會,她理當立到解釋清楚。
但是韓子御顯然什麼也聽不下去,他看着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於令頌,再看看自己的雙手。
力量,他有力量可以打倒妄想傷害子萱的人了,然而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只覺得滿心悲傷。
腦海裡的記憶在瞬間隔成好幾個區塊,讓他將時間、空間都錯亂掉了。
趙婷婷、張子萱、被燒掉的房子和火紅的血……站在這裡,他以爲自己回到年少時期,兩眼充滿仇恨,只想擁有力量。
“子御!我求求你,清醒一點……”發現他的不對勁,儘管張子萱有些害怕,仍是想辦法與他溝通。
“我現在很清醒。”
韓子御轉頭看着她,十分的鎮靜,但眼神空洞,好似她身上重疊着別人的影子。
張子萱不禁轉頭看一了看空無一人的背後,再看着韓子御平靜到不尋常的俊逸臉孔,霎時覺得冷。
“子……子御?”
“對不起,我只是在想……我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夠保護你不被別的男人傷害。”韓子御倏地閉上眼。
他聲音裡的沉痛令人無法忽視。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張子萱忍不住道歉。
雖然她原本想要指責韓子御不要命的開車方式,但一思及遠全是因爲她造成的,就無法說出口。
韓子御聞言,脣角揚起一個彎弧,絲毫不帶任何感情的說:“是呀,你爲什麼要跟他去吃飯呢?你明明可以不和他去的,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面對韓子御近乎無情的質問,張子萱傷心到極點。
她僵立在原地,兩眼定視前方,心口彷彿出現了裂痕,縫也縫不起來了。
韓子御雙手插在褲腰袋裡,走近一旁看戲的池文矢,淡然的開口說:“弄走那個人渣。”
池文矢嘴上叼着煙,雖然是看戲,不過臉上沒有笑容,顯然並不認同韓子御對待張子萱的方式。
“我知道了,不過我要收服務費。”池文矢把煙丟在地上。
韓子御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大敲竹槓的原因是看不過去,只隨口道了一句“隨便你”便鑽進火紅的跑車裡,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