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弓長被鹿常寫進了小說裡

“有一天在地鐵上,我以爲從一個人的手腕上,認出了一個秘密組織的標記。當我向她投以詢問的目光時,她慢慢摘下一邊口罩給以迴應:這麼說,有軍方背景的人已經出面了......”

這是鹿常構思的一個小說的開頭,他不知道,這正是發生在魚弓長身上的事,虛構以一種古怪的方式照進了現實。晴汀市不大不小,也有九百多萬的常住人口,魚弓長負責清掃的馬路,鹿常也會經過,魚弓長兼職的KTV,鹿常應該也去光顧過。鹿常不知道自己無心的虛構,言中了他人沉重的現實;魚弓長也不會想到,他自己或許無意中作爲替身,替他人完成了一場夢寐以求的經歷。

當然,在鹿常的小說中,主人公會有另一個名字或代號,各種事物、人物或許也會另有名目,但如果魚弓長看了鹿常的小說,他會認出來這寫的就是自己的故事。

在鹿常故作鎮定的筆下,魚弓長已經不記得多少次從他人的身上認出那個標記了。對,就是那個回收站圖標,“回收站搏擊俱樂部”的組織標記。正如鹿常所構思的,那天在地鐵上,當魚弓長從一個人的手腕上,認出了這個標記時,他向她投以詢問的目光,她慢慢摘下一邊口罩給以迴應。魚弓長心裡感到吃驚,他已經越來越多、越來越經常地遇到這樣的人,看到這樣的標記了。他脫離那個運動和組織並不久,顯然他們發展的速度比想象中還要快,而當初那人向他保證一切都會在可控的範圍內,現在看來也未必了,這麼多人捲了進來,事情越發朝着不可預知的方向推進了。

魚弓長也聽到了一些風聞,說是越來越多加入運動的人,發現了幕後大BOSS是誰,和魚弓長一樣,他們也很快明白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和魚弓長不一樣的是,他們很憤怒,感覺自己被愚弄了。據說,已經在這些人中間成立了一個反抗組織,他們計劃摧毀這項運動和賽事組織方,他們甚至有更大的目標,那就是摧毀所有人背後那個跨國資本大財團特赦集團,那個操控一切的絕對的邪惡力量。他們反抗組織的標記,就是把那個垃圾回收站圖標反向紋在身體或手腕上。這樣,如果紋在後背或脖子或胳膊上還好判斷,因爲一個是正立的,一個是倒立的;但要是紋在手腕等地方,就很難判斷正反了,因而,要想從“回收站搏擊俱樂部”會員中判斷出哪些人隸屬於反抗組織,其實並不容易。這些人之間應該還有其它的接頭方式,究竟是什麼,魚弓長不想去操這個心了,他已經聽說特赦集團已經覺察到,有一股反抗的力量在進行對抗和破壞,所以他們之中有軍方背景的人已經出面了,或許一場規模遠勝於這場搏擊運動的鎮壓與反抗運動已經開啓了,說不定哪一天會爆發戰爭也不一定。魚弓長就更不想去操這個心了。

但鹿常卻免不了要操這個心,他甚至把這個反抗組織接頭的暗號都想好了,就是這樣一句話:你知道二十埠有一家牙科診所嗎?這句話源自於鹿常的親身經歷。有一回他牙疼得厲害,他經常去吃飯的那家大排檔的老闆告訴他,二十埠有一家很好的牙科診所。二十埠是晴汀市一個地名,這地方離鹿常住的地方不遠。但鹿常對這話將信將疑,因爲以前他去這家店吃飯,沒什麼胃口不知道點什麼菜,叫老闆給他推薦,老闆推薦的菜都不咋樣。後來鹿常醒悟過來,老闆是把自己賣不掉的菜都推薦給鹿常,這樣搞得鹿常對他就很不信任了,所以他給鹿常推薦那家診所,鹿常也不太相信。

二十埠這個地方,鹿常上班的時候經過這裡,但他從沒有仔細看過這裡。他想,老闆說的那家診所,應該從那條小路走進去,大概裡面有一條步行街什麼的,反正從公交車窗口往外看,這附近是沒看到什麼診所的,那麼就應該在那條小路後面。鹿常其實常常被這樣的對某一個地方的無知所震驚。他想,或許在每條那樣不起眼的小路後面,都藏着一個不爲人知的豐富的世界。但鹿常想,他是不會走進那條小路的,不僅是出於對老闆的話的不信任,更源於一種矇昧的直覺。不過二十埠卻被鹿常寫進自己的小說裡,並被安放在一句接頭暗語中,彷彿那纔是它應該待的位置,即便它在現實世界中無比真實。

二十埠這個地方,魚弓長也是知道的,所以當有人問他:你知道二十埠有一家牙科診所嗎?魚弓長只好愣愣地說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和鹿常一樣,他也只是經過那裡,並不知道那裡到底什麼樣,他更想不到這是一句接頭暗語,但他的確覺得怪怪的。後來,當他遇到更多的人向他打聽這傳說中的牙科診所的下落時,他明白過來了,這一定和反抗組織有關。所以此後,每次遇到這樣的詢喚,每次他都鄭重其事地回答:不知道。並且眼睛逼視對方,幾乎讓對方陷入一定程度上的尷尬。魚弓長拒絕分享這種秘密的快感,但他仍然很尊重很佩服這幫奮起反抗者,他知道,反抗的意義在於: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想要什麼樣的世界,即使他們以爲自己構想的很清楚;但是他們很確定現在這樣下去是行不通的,必須要有改變,哪怕變得更壞。

至於魚弓長自己呢,他願不願意加入這樣的隊伍?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他還有一大家子要養,再說,這種反抗是不是另一幫居心叵測的野心家的陰謀呢?或者這幫人也只是背後大BOSS集團內部的一股勢力挑動的,只不過拿羣衆當槍使,爲了實現自己爭權奪利的目的呢?

魚弓長對自己說,再看看吧,再看看吧……他現在很累,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魚弓長想起來,他在KTV兼職做保安時,有一次經理把他叫過去,叫他陪同公司財務人員出去辦點事,是到銀行辦業務。具體什麼業務魚弓長也不知道,也不懂,只知道這個業務要用到公司法人的身份證,還有公司的營業證、公章之類的。公司人事部門人員最近都在忙着企業文化活動的準備工作,人手抽不開,就把他派去,因爲公司有人出去辦事用到公司公章證件之類的,是要有人監護的。

魚弓長記得,那次去辦業務用了很長時間,這倒沒他什麼事,都是公司財務在辦,他只是在一旁等,乾等。他坐在銀行大廳的長椅上,看看來來往往的人,玩玩手機。等他把所有人都看夠了,把手機的電用得也所剩不多時,擡眼看那邊,財務還坐在窗口辦業務。他作爲一個陪同人員,也不好去催,其實也不需要催,財務當然也希望儘快辦好,好早點回去。

魚弓長實在等得無聊,就站起來在銀行大廳隨便溜達,看看擺放在大廳的綠植。他覺得自己真是個笨蛋,這麼些綠植他一個也不認識,就用手機上那個識別花草樹木的app去識別,但是那個準確度也不高。

他知道這家銀行也是屬於那個特赦集團的。他有一次坐出租車,司機師傅大手一揮告訴他,這個城市的哪些建築應該炸掉,因爲太醜陋了,其中就包括這棟銀行大樓。他想,那個司機會不會也是反抗組織的人呢?在他的印象中,幾乎所有的中年男出租車司機都是一肚子不滿的話癆,他們熱衷於談論政治局勢,討論政策利弊,有時候甚至危言聳聽。魚弓長打車時,也經常和他們聊天。魚弓長有個感覺,當他和他們交談時,經常被他們的話“帶着走”,然後一出口就是一些輕浮廉價的片湯話。魚弓長常常爲此自責不已,他厭惡這樣的自己,但是沒辦法,那另一個自己執拗地存在着,是他的一個永存的諷刺的鏡像。

等魚弓長識別完大廳內的綠植,思考完自己的諷刺性鏡像,那邊公司的業務還沒辦完。魚弓長擔心不會是公司的賬目有什麼問題吧,但他既不懂也不能去問財務這樣的問題,再一想,這同樣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事,還是放寬心吧。他想,看來今天這個業務一時半會是辦不完了,乾脆先休息休息吧,於是就在銀行大廳的長椅上躺下來睡覺,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雅觀不雅觀了,再說現在銀行裡已經沒什麼人了。

那真是一次質量極好的睡眠,他感覺自己沉得很深,呼吸均勻,沒有做夢。似乎因爲他事先搞清楚了周圍擺放着的、圍繞着他的,都是些什麼樣的花花草草,所以他睡起來就格外安心。

“黃銅醒來後發現自己變成了銅號”,幾乎在沉睡中,魚弓長也在期待着醒來後迎來脫胎換骨的變化,關於他自己,關於這座城市,關於出租車司機指點江山的那些建築……

無論結果如何,總之鹿常還是給了他一次質量極好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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