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季莘瑤眼尖的看見在橋頭停放的一輛熟悉的黑色路虎,更是當看見熟悉的車牌號時,她忙叫秦慕琰將車停下
紅色法拉利迅速停在路邊,秦慕琰疑惑的瞥了她一眼:“怎麼了?”
季莘瑤沒說話,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遠遠的看着那邊幾乎將整個江灣大橋兩端包圍住的警車,擡步便走過去醒。
秦慕琰側頭,看着她快步朝那邊走,便無奈的也下了車,看了看四周,也注意到了這附近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眸色一變,長腿迅速邁向前,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她身後,拉住她:“這裡不安全,你一個女人別過去,跟我走。”
“不安全?”季莘瑤回頭看了他一眼弼。
“會忽然出動幾十輛警車,恐怕是有什麼行動,這附近的市民大多數已經被清空,你別過去添亂”這時的秦慕琰不再吊兒郎當的胡亂開玩笑,而是嚴肅的按住她的肩,同時轉眸看了一眼橋頭的黑色路虎:“我看見南希的車了,有他在這裡,不會出什麼事,走吧。”
聽見秦慕琰的那一句“有他在這裡,不會出什麼事”,季莘瑤頓了頓,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秦慕琰。
“傻丫頭,就算你是我公司旗下的員工,做爲媒體人應該具有最敏銳的嗅覺與洞察力,這樣才能得到第一手新聞,可是眼下我這個直系上司都讓你放棄這一條新聞了,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怕拍不到新聞就沒有工資了?”他低笑,強制的將她向他身邊輕輕一扯,須臾拉着她走回車子。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拽走。
兩人回到車裡時,季莘瑤下意識的又回頭看看那邊被警車包圍的江灣大橋:“我聽說最近g市有幾起槍殺案……”
“不管是發生什麼,你都給我老實的在最安全的地方站好,哪裡有危險都不許去”秦慕琰瞪她一眼,重新發動車子。
她撇了撇嘴,不再說什麼。
“何況以我對南希的瞭解,不管那橋上發生了什麼事,既然他會親自去,就一定是有萬全的保護措施,不會有事。”他一邊開車一邊不以爲然的說。
“爲什麼這麼確定?再運籌幄的人也會有失算的時候吧。”她嗤笑。
“別人我不敢確定,可單單那一個顧南希,我百分之百的相信他的手段,你以爲他這五年來在政界的豐功偉績都是僥倖得來的?”說着說着,秦慕琰忽然一挑眉:“對了,你是不是認識南希?”
季莘瑤臉色頓時一僵:“怎麼這麼問?”
他的眉鋒又揚了揚:“怎麼你對他的身份不是很好奇,又似乎完全知道一樣。”
“……那天你喝多了之後,有說過他是g市的市長。”季莘瑤說這話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真的?”
“當然是真的。”
秦慕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都不驚訝。”
“你和顧南希是怎麼認識的?”爲免他又追問這些,季莘瑤直接岔開話題。
“我們?”秦慕琰輕笑。
“我們最先是哈弗校友,但可惡的是南希明明和我同歲但卻比我高兩個學年,你記不記的我從17歲開始,每年都會有幾個月出國學習,有時候是去進修,其他的時間就是在哈弗主攻學業,我們就是在哈弗認識,那時候我們都17歲,他是當時在美國盛傳的哈弗神童,兩年的時間就完成了四年的學業,他18歲時在波士頓建了個小公司,那時候秦氏也纔剛剛起步沒多久,我也是年紀輕輕初涉商場,我們兩人在生意上有打過一次交道,後來有一次校慶典禮上因爲一些事情……我們兩個大打出手……”
“你們兩個?大打出手?”季莘瑤驚訝。
秦慕琰笑道:“男人在十七八歲的時候精力都這麼旺盛,雖然南希那時候就已是很收斂心性,但畢竟那時候還是年輕,我們兩個後來成爲兄弟時,也沒少在校內外打架。你永遠也不會想像得到,十八歲的我們在波士頓紅`燈區的黑街裡和十幾個拿着刀子的壯漢毆打時,南希看起來斯文,動起真格來,那四五個持着刀子的壯漢居然連他一根毫毛都碰不到,當時我都被嚇到了,真沒想到他動作那麼機敏迅速,只是幾下就弄倒了四五個”
“而我跟南希在那次之前關係還很一般,就是經歷過那一次後,你該知道,那種地方的黑街裡的混混殺人根本連警察都管不了,那天,他救了我的命,我也救了他一命,之後兩人就惺惺相惜,成了最交心的兄弟。”
“他比我早畢業兩年,畢業後回國看望了一次家人,就又回了波士頓,他用了三年的時間將顧氏機構發展成如今全球炙手可熱的顧氏集團,我們認識太多年,我是眼睜睜的看着他所走的每一步,在外界人的口中所傳的像神話一樣崛起的當年的顧氏,究竟走了多少艱難的路。我也是在那幾年裡親眼看着南希的爲人處事,他每走的一步都會經過仔細斟酌,除非能確保萬無一失,否則絕不貿然下注。”
“也正是這樣,他這些年在政界也是同樣的做風,所以,無論對手是他要打擊的黑道份子還是貪官污吏,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方式,他這人不會打沒把握的仗。所以我說,既然他人在那裡,就一定不會有事。”
季莘瑤點點頭,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可他爲什麼要棄商從政?”
秦慕琰勾了勾脣,卻是沒有回答,車已在日暮裡臨街的路邊停下,他環顧四周:“這附近這麼多小區,你究竟住在哪一個?”
“呃……我在這裡下車就好。”說着,季莘瑤也不再顧及剛剛他未回答的問題,怕他會發現自己住在日暮裡那種地方而起疑,便匆忙推開車門下了車。
“哎,莘瑤……?”
車窗緩緩落下,秦慕琰回眸望着她轉身走開的身影,揚聲道:“感冒了就要吃藥,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別再像小時候一樣討厭吃藥了,聽到沒?”
話落,他笑了笑,啓動引擎揚長而去。
季莘瑤卻是腳步僵住,擡手揉了揉鼻子。
她剛剛說話時鼻音有這麼嚴重?秦慕琰這廝居然都能聽出她感冒了……
秋夜的涼風吹來,她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鼻子下邊輕輕流出一滴止不住的鼻水……
季莘瑤猛地用力吸了吸鼻子,該死的,看來還真得吃藥了
今夜的天色有些烏沉沉的,看起來像是快要下雨,她忙加快了腳步向日暮裡走去。
回到家裡,屋子裡的燈亮着,但何婕珍卻沒有在,季莘瑤覺得腦袋真的越來越暈沉,雖然從小就最討厭吃藥,但還是乖乖的四處去找感冒藥,吃了藥後洗了個溫度較高的熱水澡,在浴室裡被熱氣悶出了一身的汗,再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一路小跑着進了臥室,然後一夜好夢。
翌日一早醒來時,欣喜的發現感冒的症狀差不多已經沒有了,她萬分佩服自己如今“健壯如牛”的好身體。
拉開窗簾看見窗外一片雨後的溼漉,昨夜她因爲感冒而睡的實在太沉,連下雨了都不知道,推開臥室的門走出去,發現何婕珍與顧南希整夜都沒有回來,雖在心裡有些奇怪怎麼兩個人都沒回來,但卻又很明白,如果不是何婕珍在這裡,顧南希根本不可能會在這裡住,她又有什麼可奇怪的?
季莘瑤,你從來都只是自己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感冒,一個人吃藥,早都習慣了,不是嗎?
難不成僅僅兩天演出來的的“其樂融融”就將你早已習慣的生活改變了?
她嘆笑,依照往常她自己生活的習慣,進了廚房,在冰箱裡拿出僅剩的一盒泡麪,順便燒了一壺水,轉身走出廚房進浴室裡洗漱。
幾分鐘後,電熱水壺“嗤嗤——”的響,意味着水燒開了,季莘瑤沒理會,她滿嘴都是牙膏,低頭喝了一口玻璃裡的水,在嘴裡咕嘟咕嘟幾下,又哇啦哇啦的吐掉,連漱了幾次口,才滿意的低下頭正要去洗臉。
忽然,耳邊傳來“喀嚓——”一道開門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從浴室的玻璃門前向外探出頭去,只見一夜未歸的顧南希肩頭彷彿還帶着清晨的霧氣和露水,外套被擱在臂彎裡,就這樣走了進來。
剛一走進門,就察覺到浴室那邊傳來的視線,顧南希側頭淡看了一眼,便看見那個小女人滿嘴都是還未洗淨的牙膏,水潤的雙眸瞪的大大的,似乎很驚訝,就這樣怔怔的看着他。
他好看的眉宇就那麼輕輕一擡:“傻了?”
季莘瑤驟然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的囧態,忙一把拉上浴室的門,嘩啦啦的放開水洗臉,兩三分鐘後才重新拉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顧南希無聲無息的拿起茶几上的報紙,一邊翻看,一邊坐進沙發裡。
待她走近時,沒有在他身上聞到那些所謂的徹夜不歸的丈夫身上流連的煙味酒味,反而是一股清新的如雨後森林一般的讓人舒心的味道。
“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她疑惑的問。
他擡眸看了她一眼,須臾放下報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看了看她的臉:“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可能昨晚沒睡好。”她擡手摸了一下臉,不自覺的擠出一絲笑來。
他看了她一會兒,沒說什麼,起身正要去倒些水,瞥見廚房的櫥櫃上正放着一桶方便麪,由是腳步一頓,側頭睨了她一眼:“你平時早上就吃這東西?”
季莘瑤撇了撇嘴:“方便麪而己,早上時間不多,有三分鐘即食的泡麪能吃就已經不錯了。”
他不說話,繼續倒水的動作,在飲水機那裡給自己倒了杯清水。
顧南希似乎有早上喝一杯清水的習慣,這種習慣是最簡單的養生方式,季莘瑤是真的有注意到他只要在工作不會太忙的時候,一切的生活習慣都會很規律很健康,至少不會像她這樣一輕閒下來就變的邋里邋遢。
見他回到沙發上,重新拿起那份報紙,一邊看着報一邊喝水,整個人悠閒的不得了,季莘瑤覺得他今天有些古怪,反正何婕珍現在沒在家裡,他們也不用再裝什麼恩愛和睦,她索性不理他,徑直進了廚房,給自己泡了一碗香噴噴的面,然後坐等三分鐘後開吃。
一室的靜寂,季莘瑤只聽得清自己輕輕的呼吸聲,和客廳裡偶爾傳來的翻看報紙的聲音。
三分鐘過後,季莘瑤揭開泡麪上的紙蓋,正準備開吃,用小叉子在裡邊攪了一下,低下頭張開嘴剛要吃,忽然,眼角的餘光彷彿瞥見廚房門前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的身影,募地放下叉子,轉過頭,驚愕的看着就這樣站在廚房門前,似笑非笑的雙臂環胸看着她的顧南希。
“你也要吃?”她有些沒回過味來,僵僵地問。
“你捨得分我一半?”他出口的話不像是在開玩笑。
季莘瑤大窘,用小叉子在面裡戳了兩下:“市長也吃垃圾食品啊?”
他眉宇輕挑:“市長怎麼就不能吃垃圾食品?我這大清早的趕回家,你這做人老婆的也實在太沒眼利見兒了,連泡麪都不能多給我準備一份。”
“……就剩一盒了,你要是餓了,那就你吃吧,正好我還沒有吃呢。”季莘瑤當即奉獻出她的大無畏精神來,將泡麪朝他的方向輕輕一推。
顧南希反笑:“我吃着,你看着?”
“不然怎麼辦?我快要上班了,根本沒時間做飯好不好,何況前兩天我買好的放在冰箱裡的菜都已經被媽揮霍的所剩無幾了……”她小聲嘀咕。
“季莘瑤,今天星期幾?”他忽然問。
“星期……”她本能的開口,卻是募地一怵,駭然的瞪大雙眼,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漸升的笑意。
“嗯?”他挑眉,
“星期……六……?”她昨天太難受了,睡了一覺醒來後忘記今天是週末了,頓時擡起手用力一拍腦袋:“老天,今天是週末啊,我居然忘了”
怪不得他這大清早的是回了家,而不是直接趕去市政廳,原來是週末
“那你想吃什麼?我去買來給你做”
他沉靜的黑眸與她尷尬的彎的燦爛的笑容相襯,聽見她的話後,他更是盯着她的臉,似笑非笑:“你,給我做?”
她這話彷彿是有些暗暗的親暱,彷彿兩人真的是一對和樂融融的恩愛夫妻一樣那樣的自然。
季莘瑤呵呵呵的乾笑了半天:“我的意思是,既然是週末,就不用吃泡麪了,我總要給自己做些好吃的安慰一下自己的胃,正好你在這裡,就做兩份……”
聽她這一番解釋,顧南希沒什麼動作,就那麼看了她一會兒,便轉身回了客廳。
季莘瑤在他身後暗暗瞪了瞪,有些不太舒服自己這種像是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的待遇,她幹嗎要解釋?給他做飯應該是他來感謝她,她幹嗎要解釋這麼多?
想着想着,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聲不吭的穿上外衣就推開門蹬蹬蹬跑了出去。
五分鐘後,又蹬蹬蹬跑了回來。
顧南希放下報紙,看着那空手出去又空手回來的女人。
“現在還不到7點,日暮裡這附近的幾家私營的小超市都是8點多才開門,離這裡最近的菜市場走路要半個小時,你把車鑰匙借我,我開車去買菜回來。”
他卻不說話,也沒有什麼動作,就這樣望着她站在門前的風塵僕僕的小臉。
“哎呀,你就借我開一下,我上大學時就有考過駕照的”見他不動,季莘瑤急了,看見他的電子車匙正放在茶几上,便快步走進去,隨手抄進車鑰匙轉身就向外跑,一邊跑一邊嘀咕:“我得快點去,過了7點就又要堵車了……”
又過了十分鐘後,季莘瑤一臉挫敗的灰頭土臉的又回來了,杵在門口,哀怨的看着不動聲色的睨着她的顧南希。
“你這車的方向盤有車主識別防盜裝置,是要看指紋的怎麼不早說啊?害我跑到停車場又跑回來……”她哭喪着臉。
一大清早餓着肚子來來回回跑了半天,她圖的什麼啊
“你給我機會說了嗎?”他倒是一臉的無辜。
季莘瑤正要開口反駁,卻是陡然想起剛剛自己抄起車鑰匙就走的樣子,頓時臉色一癟,悶悶的不再吱聲。
怎麼辦,她快要餓死了,這一會兒她的泡麪估計她早已經涼的不能吃了……
這個顧南希難不成是她命中的煞星?一大清早的就給她找不痛快,她平時最討厭運動了,這一會兒來來回回的晨跑了快二十分鐘,還是幹吃力不討好的真有夠憋屈
就在她打算默默的回廚房找找看看有沒有剩餘的雞蛋,實在不行做兩份蛋炒飯將就一下算了,正邁開步子要換下拖鞋去廚房,顧南希站起身,淡淡的說了句:“我送你過去。”
嗯?
她剛要換上拖鞋的動作僵了僵,募地擡眼愣愣的看他一眼。
敢情是市長大人大發慈悲,何婕珍沒在這裡,他都能盡職盡責的做一位好丈夫?
他這難得的在只面對她一個人時的大發善心,她要是婉拒的話那也太不像話了,頓時咧嘴嘿嘿一笑,一臉狗腿的朝外伸了伸手:“請,請……”
見她這笑的一臉諂媚,顧南希嘴角抽搐了那麼一下,意味深長的在她身旁睥睨而過,緩步走出了門。
納蘭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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