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很大,此時卻堆滿了東西,連奏摺都被挪到了其他地方,被鵲巢鳩佔。
形狀不一,看起來非常笨重的灰黑色石塊,在黃色的錦布上無比黯淡,可是有誰知道就是這些毫不起眼的東西,經過烈火的淬鍊之後就敢與日月爭輝呢?
“皇上,這是頭一批出來的。”
“嗯。”皇甫覺淡淡應了一聲,隨後拿起一塊,看了看。
“其他的屬下都已經按照皇上的意思安置好了,另外,地圖上的第二批也正在開採中。”
“嗯。”皇甫覺看似平常的眸底閃爍着難以看見的光芒。
這就是墨金哪,誰能想到它最初是如此不起眼的模樣……
所以纔在扎爾特山上風吹雨打了千年之久。
“想得到這些東西,就要快,準,狠,朕相信…...”回過身,皇甫覺這纔看向站在御書房中間的那個便衣服飾的人:“沈夕,你不會讓朕失望的。”
“是。”沈夕點頭領命。
“這一次,再調五千人過去,朕不希望,像上一次的事情再次發生。”不可能無聲無息在賀方的扎爾特山上進行行動,但是皇甫覺也不希望他們鬧出來的動靜是那麼的大。
“屬下回來時,王爲已經控制住了局勢,不會再有那樣的情況出現了。”
“確實不會再出現。”皇甫覺將墨金原石丟回桌子上:“他們還會那麼笨麼?”
察覺出皇上的不悅,沈夕低着頭,不再說話。
“打草驚蛇,這個成語可不止只有你們懂,下一次,他們可不會再裝成是攔路打劫的搶匪,讓你們剿殺的那麼輕易。”
皇甫覺悠長的聲調拉出沁涼冰冷:“朕不想鄰國遞給我們的信書是因爲他們發現你們殺了他們幾個百姓這種小事。”
“屬下知道了,我們以後處理的時候一定會小心,不會讓他們發現的。”
“哼!”
沈夕在皇甫覺背對他時,偷偷抹了抹臉上的薄汗,瞄了瞄皇甫覺的後背,連背影都是冰冷冰冷,涼颼颼的。
皇上,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差?明明這些事情他早就已經上過奏摺,也親自報告過了,爲什麼他又叫皇上批了一頓,前幾天第一次說的時候皇上都沒說什麼,也沒生氣呀?
正疑惑着,皇甫覺又開口了:“現在,你可以跟朕說說,前幾天,你爲什麼要進朕的東暖閣了。”
寒氣在這時突然變成冰天雪地。
心裡面,沈夕已經苦下了一張臉,他終於知道爲什麼皇甫覺這麼生氣了。
“皇上,臣知道錯了。臣幫皇上把佟大人找回來?”讓他再住進東暖閣裡?
最後一句,隱晦地藏在肚子裡,轉了半天還是沒冒出來。
而皇甫覺,那赫然的轉身,還有打在沈夕身上的目光,已經讓沈夕渾身連戰慄都忘了。
也許作爲心腹,他剛剛忘了,即使是心腹,也隔着君與臣的距離。
他越矩了。
窒息……
ωωω¤ тTk Λn¤ co 連大腦都停止了轉動。
什麼感覺都沒有,即使是心驚和害怕。
“皇上,皇上!”萬全從簾子外面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那僵立的沈夕,趕緊走到皇甫覺身邊。
萬全是皇甫覺從小就選中的心腹,對於皇甫覺所有的事情,無論是帝王的韜略舉措,還是個人的私密,他幾乎都知道,因此在皇甫覺面前,他也比旁人多了一份親近。
所以,他纔敢在這個時候闖進來,而他接到的消息,也可以算的上是緊急。
“皇上……”在皇甫覺的耳邊,萬公公小心地稟報着,“楊子忠他……”
皇甫覺的眼危險地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