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劉勳童鞋拍桌子發怒也沒有什麼卵用啊。
周圍的那些士族族長該寒暄寒暄,該吃菜吃菜,該喝酒喝酒,完全沒屌他。
一個士族族長更是不含糊,一點都不給劉勳臉色,而是繼續添油加醋道:“將軍,不是我們不幫你,你看,如今身逢亂世,我等家中還有一大幫人要養活,說不定來年廬江旱災就歉收了啊,實在是難以爲繼,出了這三十石糧草,也是因爲將軍你爲我了牧守廬江,這才忍痛割肉啊,別人就是來我家哭我都不給他一石啊!”
說話的這人姓劉,與劉勳同姓,是劉家族主,但是這張嘴是一點都不給面子,繼續道。
“不是我們沒心啊,可是如今連飯都快吃不起了,實在無餘力相幫,無力相幫啊!”
“奴僕遣散?你大爺,你遣散了幾十個奴僕,他娘個肺的養着五千私兵。”劉勳直翻白眼,心中恨道。
“是啊,將軍,亂世之上,我等家中奴僕都遣散了,如今方能吃飽。至於你廬江出兵之事,我們實在難以相幫啊……來,諸位,我們喝酒。”
又有人接着說道,腔調一模一樣,根本不換臺詞的。
劉勳的拳頭慢慢攥了起來,上面青筋暴起,可以想象,我們的劉勳童鞋是多麼想要把那幾位仁兄全給放倒。
有完沒完了,這些在廬江境內良田萬頃的富戶們此刻在這兒跟着自己哭窮?劉勳心裡面那個氣啊。
頓時,剛纔還信誓旦旦要劉勳說句話,他們絕逼辦好的人全都開始扯東扯西,反正就是沒糧草。
就差指着劉勳童鞋的鼻子吼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老這就看着辦吧,反正就是這一百多斤就撂這兒了,有本事你來……。”
陸俊爲首的皖江士族一番掏心窩子的話讓劉勳感動的淚泗橫流啊,誰說要債難啊,這連不借錢的人都比親爹更橫啊。
劉勳肺都快氣炸了,真想一把刀把他們全劈到這兒,讓他們站着進來,橫着出去。
可是想到在座諸人的身份,劉勳直覺蛋碎。
就是他們養的那些私兵,就夠廬江喝一壺的,萬一士族和當地諸侯不合,那就徹底免談了,人家稍微一動彈就給你弄了裡應外合,連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你借糧草人家對你說免談,你想砍他們你還不得不打掉牙齒和血咽。
……這買賣,實在是沒法談了。
這些貨根本不好好說話。
蛋疼啊!
“哈哈,諸位說笑了,若是諸位真有難事,那就先記着諸位,你們所說的糧草我也就收下了。”
微笑。
劉勳暗自告訴自己,忍着咬碎鋼牙的衝動和那些士族族長說道。
劉勳告訴自己要微笑,如今之計只能在別的渠道想辦法了,只能看看能不能在孫策那兒再弄些糧草過來,無利不起早,劉勳深以爲然啊。
可是看着那些喝酒吃菜不亦樂乎的老貨們的老臉,怎麼就……怎麼就那麼想抽他們?
微笑個球啊。
“哼!”
劉勳看着那些臉就想扁他們,爲了防止自己做出違反組織錯誤的事情來,不得不冷哼一聲回到袁耀一席上面。
不一會兒,甚至劉勳還沒吃多少東西的時候,那些士族就離席走人了,將皖城治所根本不放在眼裡,走之前還專門來劉勳面前拜別一番。
“將軍,我借你的一百石糧草明日便給你送來,可不要忘記還啊。”陸俊愁眉苦臉的,好像劉勳剜了他一塊肉似的,心痛啊。
“將軍,明日一早,五十石糧草送到!”
……
“將軍,明天我就將家裡面僅剩下的十五石拿來,就算餓死我們也必須支持將軍的出兵計劃啊!”這些族長們一個個鬼哭狼嚎。
打臉啊,加起來一共八百八十八石的糧草。這數真吉利。
衆人來哭訴一番,然後器宇軒昂的全都離開了,只留下一個高亢的背影還有後面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劉勳童鞋。
袁耀看着這些爐火純青的演技派實力,在一旁憋着笑,連肚子都快憋壞了。
劉勳的臉色很難看,衆人頓時都不敢言語了,這主公一口氣全憋在肚子裡面正愁沒人給機會發火呢,誰敢去找不痛快?。
“唉,真是醉了。”劉曄搖搖頭,對劉勳童鞋的悲慘遭遇表達一下自己的憐憫和無奈之意。
太史慈看到劉勳轉頭,而且自己還是在角落中,心想沒人看見,就趕緊喝了口酒,看到劉勳轉頭,趕緊將酒杯放下,但是酒在口中還未完全嚥下去,結果在咽的時候竟然被劉勳恰巧看見了。
“太史慈這小子行啊!孃的,我在那些士族面前吃閉門羹了,你小子還在這這麼看不起我是嗎?”劉勳正愁沒地撒氣呢,別人看到自己都是頓時正襟危坐,而你卻還咽口酒,咽就咽吧,還帶出聲的……
“太史慈!知道是來幹什麼的嗎?是來籌糧草準備出兵的!你在此喝這麼多酒不怕誤事嘛!”劉勳喝道。
“哼!”太史慈自從來到廬江,這劉勳就不怎麼待見他,劉勳是個唯親是用的人,甚至很多計謀都是他媳婦給出的。
要說這劉勳的老婆也是個名人,劉勳媳婦叫王宋,也是歷史上知名的一位詩人,流傳的詩詞也有到了後世的。
但太史慈也不敢當面頂嘴,畢竟此刻劉勳還是他的主公,而且要不是當時有事情要來廬江,他纔不會暫且依附劉勳呢,太史慈知道,江東孫策可是比劉勳厲害很多倍的人物。
而且當初與孫策一戰,兩人真的有些惺惺相惜了,就像跟袁耀打的那一次一樣,英雄名將總不願意屈居於狗熊之下。
這是常識啊。
“將軍不要動怒嘛!不知道將軍借糧草是要幹什麼用?”袁耀趕緊打岔道,如今能在太史慈心中留點好印象,他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看到劉勳呵斥太史慈,袁耀急忙問道,“或許,我還能幫得上忙呢。”
“哦?”有點意思了,劉勳疑問道。“袁將軍你江亭有糧草?”
劉勳嗤之以鼻,你江亭那點破地方怎麼可能有糧草?黃毛小兒,紅口白牙的在這兒大言不慚,真不怕閃了舌頭。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將軍需要多少糧草,而且出兵哪兒?不過,我這兒的糧草都是需要買的。”袁耀其實就想知道,劉勳是不是要去攻打海昏上繚,要是真的話,支持啊!絕對支持!
你不去海昏上繚,我怎麼把你廬江搬空?
“此話當真?”劉勳現在並不在乎是買還是借,錢他多的是,而且攻下上繚之後也就更多了,只是他不相信袁耀能找到糧草而已。
“若是買不到糧草,袁耀甘願立下軍令狀!”袁耀很正式的用上了軍令狀!看了看衆士族都已離開,而袁耀等人已經暫居廬江,根本難以出去,劉勳很放心。
“既然袁將軍如此說,那我就說了。江東孫策與我結盟,欲助我奪取海昏上繚等地,如今出兵需要糧草,但是上繚之戰一定會是一場艱難的攻防戰。所以,我們迫切的需要糧草啊。袁將軍你真有辦法?”劉勳沉吟片刻,對袁耀能不能跑的機會做了一個評估。
最後劉勳相信,除非袁耀插了翅膀……不,是袁耀插翅也難飛,於是告知到。
“嘶!”
頓時楊弘袁胤還有張勳倒吸一口冷氣,陛下今日剛剛開完會議,竟然沒想到真的是孫策與劉勳結盟攻取海昏上繚。
難不成自己這陛下是未卜先知?
衆人啞口無聲啊,但是牢記這今日陛下所說的要亂起來,必須要劉勳出兵海昏上繚,那就必須給予劉勳足夠的糧草。
楊弘不清楚,但是袁胤清楚啊,袁胤一直都知道,袁家留給袁耀的有一個秘密,而且這秘密只有袁耀一個人知道,那就是袁耀有袁家的寶藏。
袁胤清楚的記得,自己和自己這大侄子第一次翻臉就是那次因爲自己將江亭沒有糧草的事情給添油加火了一番然後透露出去了,結果江亭糧倉中的糧草全都滿了。
“將軍,袁將軍自然說了,胤也敢保證,只要將軍拿得出來錢財的話,我們自然能拿得出糧草來。”
袁胤也正色道。
“好,袁將軍,既然如此,那糧草之事我就交給你們兩人。若是懈怠了出兵時間,我唯你倆試問!”劉勳的心情頓時好了一點了。
“不知將軍對我出兵海昏上繚,作何感想啊?”劉曄在一旁問道,其實劉曄是想看看袁耀究竟在買什麼藥,究竟有沒有其他心思。。
“對啊,將軍認爲如何?”看到劉曄開口,劉勳也想開集思廣益一下,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疏漏。
“這……”楊弘剛想說話,頓時就被袁耀打斷了。
袁耀緊盯着劉曄的眼睛,別人不知道,他袁耀可知道,這劉曄是個毒蛇啊,要是自己稍有疏漏,恐怕劉勳還沒出兵了,自己就得先在劉曄的攛掇中成爲一具屍體。
謀士必須謹慎,想起來楊弘都能看出來孫策使得是個計謀,袁耀就感到一陣後背發寒,這寫古代謀士都是妖孽啊!
跟古代人玩心眼,就是作死。
“孫策此番,恐怕有計!”袁耀偏了偏頭,露出一番高深莫測的笑容來。
“有詐?”劉勳一驚,劉曄也說過有詐,不管是不是真的,聽聽總沒有壞處。“袁將軍此話怎講?”
“將軍,若是你出兵海昏上繚,可曾想過孫策襲取廬江?”袁耀心裡面直冒汗啊,但是此刻可不能慫,必須要將這劉勳給忽悠瘸了。
“嗯?”劉曄瞳孔微縮,難道自己真的想多了嗎?袁耀真的對廬江不眼饞嗎?
“呵呵,襲取廬江?”劉勳嗤之以鼻,“斥候剛剛送上消息,孫策近日便要對江夏黃祖用兵,難道還妄圖兩面作戰?”
“可……”袁耀還想再說,卻直接被劉勳打斷了。
“此事無由再議,我自有定計。”劉勳不高興了,心裡面認爲這是袁耀不願意自己得到上繚城中的財帛。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吶!”劉勳嘖嘖道,對袁耀的話更不想聽了。
遂不知袁耀現在興奮的都快從椅子上摔下來了,巴不得他趕緊走人呢。
“將軍,既然如此,糧草之事,你錢財何時到,我便何時將糧草帶到。”袁耀舉杯敬道,“那就祝將軍旗開得勝了。”
“咦?”劉勳眨巴着小眼睛,還了一杯酒道,“那今日我便安排錢財,而且,不是我旗開得勝,是我們,是我們旗開得勝!”劉勳哈哈笑道。
頓時袁耀四人的眼睛瞪的溜圓。
我們?
……我們!
臥槽,袁耀看了看旁邊眯着眼睛笑的劉曄,不禁心頭一痛。這種能掐蛇七寸的手段也就劉曄這種貨色能想出來了。
真坑爹啊。
袁耀蛋也碎了。
本來就是想當一個賣糧食的小販子,可……你這是要逼我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當人質啊。
罷了,袁耀知道自己肯定得去,否則劉曄就又有一條理由阻止劉勳的敗家行爲了。
反正有一身太史慈一般的卓絕武藝,不行路上再溜呢。
坑劉勳的這第一季不能有絲毫差池。
“好!”袁耀一杯飲盡,“那就祝我們旗開得勝!”
袁耀豪氣一杯酒,心中苦澀就跟吃了黃連一般,但是,必須把劉勳這貨搞殘廢,要不沒有錢糧,沒有兵馬,袁耀無法翻身。
可是,看着眯眼笑的跟個色狼似的劉曄。
還是蛋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