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陽,夏侯惇大營。
“陛下,曹仁調遣兩萬大軍,向南而去了。”陳到緊緊地蹙着眉頭,向着袁耀稟報道,可見陳到此刻心情之沉重。
兩萬大軍的調遣,自然瞞不住我們的袁耀童鞋,我們袁耀童鞋一直都在等着回到淮南去,等得真真是望眼欲穿啊。
可是,別說劉曄遣派來的使者、消息,就連前來尋他的書信、斥候,都沒有一點動靜,袁耀連個卵都看不到。
到了穎陽也就罷了,等了三個月,袁耀繼續再等了這一個月,也沒有什麼壞處,不過袁耀的心情卻是惴惴了起來。
既然袁耀被逼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如此一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袁耀被隔離了。
袁耀心痛啊,難道他與劉曄辛辛苦苦策劃的計謀,就如此付之東流了嗎?
東流就東流吧,丫的老子留在曹營之中算什麼事兒!
“曹操的老婆,老子睡夠了啊!”袁耀心痛的聲嘶力竭道。
理想很美好,先是如此骨幹,這讓袁耀有些吃不消了,畢竟想要困住他袁耀的是曹操,是麾下骨幹謀士雲集的曹操啊。
這樣,說不定哪一天,就得被人一刀咔嚓了。
袁耀不是投降,也不是投誠,他的大軍要是都帶來之後給曹操投效的話,袁耀最終可能都免不了一死的命運,更何況現在?
雖說袁耀更相信囚禁他比殺死他對曹操更爲有利,曹操不可能看不出來,可這兩萬大軍的調遣,而且還是向南,就着實令人心中難安了。
現在的袁耀實在不知道如何的言語了,他感覺自己有可能會成爲曹操手中的王牌,去壽春,去皖城叫門?
“你們的陛下在我手中,開門放我大軍入城!”
可是,爲什麼不帶他袁耀一起去呢。
袁耀的嘴角在抽搐啊,暗暗思忖了起來,向南的話,只有汝南與淮南用兵,現在淮南與汝南又應該起了戰事,所以曹操的目的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曹孟德!”袁耀不知道該怎麼言語了,嘴角微微抽搐,袁耀此刻雖然不知道曹仁的意圖,但很明顯,淮南危矣!
“莫非這曹操,打的是漁翁得利的主意?”袁耀擡起頭,望向一旁的閻象閻主簿。
“陛下,曹仁大軍南撥,恐怕,曹操早有定計。”閻象心情也頗爲沉重,袁耀被封鎖了消息,大軍南撥,這些很明顯就將本就掩飾的不嚴的東西展露在了袁耀的面前。
“如此,那我等,一直以來,都是被曹操戲耍?”袁耀拍案而起,輕聲罵道,面上的怒容不減分毫,現在袁耀就覺的這曹操太坑了啊,完全丫的就不按套路出牌啊,這感覺就像是淮南汝南曹操三方鬥地主,曹操與袁耀是同盟,可是袁耀都快他媽跑了,曹操一個**,給轟了的感受。
真真是日了狗了。
豬隊友,這就是豬隊友啊。袁耀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強烈了。
“陛下,你說曹操,有沒有可能殺害我等?”袁耀大罵的時候,陳到問出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現在大軍已經南撥了,袁耀會不會被曹操砍了狗頭,呸,人頭,這個問題很重要,但是袁耀與閻象卻全都閉上了嘴了。
會不會被殺死?曹操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傢伙炸了自己的倒數第二張牌,會不會將最後一張牌的路也給堵死。
袁耀沉默了。
“陛下,我等必須離開!”袁耀心情沉重的思索着,旁邊的閻象卻已經壓低了聲音說了起來。
“既然曹操已然定計,我等就算活着,恐怕也活不了多長時間呢。”閻象苦笑一聲,向着袁耀說了起來,“如今曹仁大軍已經動了,若是挾持着夏侯惇的話,我等離開的機率,還是有的。”
“繼續說下去。”袁耀皺了皺眉頭,示意我們的閻象繼續說自己的驚天大計劃。
“畢竟此處已經是穎陽地帶,再往南行百里,便能脫離曹操腹地,等到了汝南境中,我等就安全了。”閻象繼續向着袁耀說了起來。
“向南?”袁耀哭喪着臉面,大哥你是不是瞎啊,南面有曹仁大軍,還有劉闢那傢伙的汝南兵馬,要是被人抓了,豈不是被人一刀剁了。
“陛下,是微臣唐突了。”閻象見到袁耀的反應,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點了點頭道,“陛下,既如此,我等向東南而行,過蔡地一直向着東面,就能到淮南了。”
看着袁耀陷入了沉思當中,閻象繼續的分析了起來,“到蔡地,打探消息,若是徐軍師已經率兵馬攻打汝南,不妨從蔡地直接投奔元直去。如此,大軍保障,陛下龍體安危就無妨了。”
“閻主簿所言極是。”袁耀笑着點了點頭,不過完全就是苦笑,袁耀的臉色都蒼白了,袁耀捋了捋,發現這次的問題,可能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潁川穎陽二地竟然駐紮着三萬兵馬,駐守許都關防七八千兵馬足矣,畢竟汝南劉闢想要攻打曹操,攻堅戰肯定很艱難。
曹操駐守如此多的兵馬,只能說明,恐怕淮南當時袁胤的請表一上,曹操就已經定下計策來了。
“郭嘉郭奉孝。”而能下定如此決定,恐怕只有郭嘉之計了,畢竟程昱已經被派到官渡調度去了。袁耀想清楚之後,長長的輸出了一口濁氣來。
“我倒要看看,你這計策,能不能被我攪亂?”袁耀冷笑一聲,此刻的江東,恐怕已經收到劉曄的信了吧。
曹操想坑淮南,袁耀又何嘗不想坑曹操?
先不說北地的袁紹是袁耀的伯父,曹操官渡之戰可以勝利,但是淮南不能允許官渡之戰太早結束,因爲曹操平定北方之後,下一步一定是劍指淮南,若是淮南沒有足夠的戰力,只能等死。
江東打許都,一石二鳥啊。
雖然慌亂,但是袁耀已經有了不怒自威的氣勢了,在麾下文武的面前,袁耀自己絕對不能亂,否則僅憑三十名羽林軍,再加上陳到閻象,想要離開曹營,完全就是困難至極。
就是穎陽的城門,沒有路引,袁耀也休想離開。
“陛下,是不是要行使閻主簿的計策?”陳到輕聲的詢問了起來。
袁耀不置可否,閉上了眼睛思考了一下後果。
若是走了,追殺肯定會有,若是曹操鐵了心要殺了自己,自己恐怕無法離開。
不走的話,更好說,只能等死。
而且,現在袁耀武藝高強之事並未在曹營之中有絲毫的顯露,當然,曹操的夫人牀上除外……
給夏侯惇治傷的時候趁機控制住夏侯惇對於袁耀來說,並非難事。
曹仁離開,夏侯惇作爲曹操後方代言人,作爲穎陽最高長官,用處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閻象的計策看起來九死一生,其實只是在袁耀動手與夏侯惇是否自殺上面有些問題。
對於袁耀這種看了無數電視劇的年輕人來說,這兩個問題,其實不算問題啊。
妥了。
幹吧!
……
“仲亮賢弟,不知道我這眼睛,是否快要痊癒了?”夏侯惇看着一旁的袁耀,輕聲笑道,問向袁耀。
“快了。”其實夏侯惇的眼睛早就好了,好了好幾個月了,但是每天還要殘忍的接收我們袁耀童鞋的摧殘,鍼灸夏侯惇給鍼灸成個刺蝟,也算是給這夏侯惇一個教訓了。袁耀一直在想着究竟要怎麼動手,於是就嚴肅的回道。
“仲亮賢弟,莫非有心事?”夏侯惇自然看出來了袁耀有點不對勁,平常袁耀都是笑呵呵的,但是最近都緊鎖着眉頭有點悲觀,夏侯惇不由出聲問了起來。
問完之後,夏侯惇就後悔了,笑話,能沒心事嗎,叫你被人囚禁起來,你能沒心事?
“呵呵,”袁耀皮笑肉不笑的咧開了一個笑容,對着夏侯惇說道,“躺好,我要用針了。”
“好。”夏侯惇拍了拍腦袋,露出來一副憨厚的模樣來,輕聲笑了笑,就與平常一般,趴在了牀上,露出了寬闊的脊樑。
袁耀拿出銀針來,向着夏侯惇的後背進行了一系列的摧殘,自然不會引起夏侯惇的絲毫警覺。
“如何?”袁耀張開嘴巴,向着夏侯惇問道。
“嗯?什麼如何?”夏侯惇詫異不已,剛纔你和我說話了嗎?
“嗖!”袁耀速度很快,瞬間就扼住了夏侯惇的咽喉,厲聲問了起來,“夏侯元讓,我治癒你的左目,你們是如何待我的?”
“囚禁我,困我,大軍南撥壞我淮南兵馬,莫非你們還要殺死我?”袁耀冷笑了起來。“曹仁大軍南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曹孟德倒是打的好算盤啊!”袁耀想起來就生氣啊,所以說話的語氣就未免重了一些。
“嗬嗬……”夏侯惇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發出了嗬嗬的聲響來了,嗓音變得沙啞。
“你怎麼不說話,羞愧嘛。”袁耀輕聲的笑了起來,“曹操不想與我淮南正面對抗,難道是想要直接用我破了淮南,然後殺死我嘛。”
“妄虧了曹操還被成爲亂世之梟雄,果然是個寧肯負天下人的貨色!”袁耀的目光緊緊地盯住夏侯惇的目光,冷厲的說道。
“夏侯將軍,其實對你的人品我還是很信任的,但是我必須離開曹營,所以就必須暫且藉助你的性命一用了,待會我得到公文路引,就帶你一同離開穎陽,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出聲啊。”
袁耀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簡明扼要的向着夏侯惇說清楚的事情原委,但是夏侯惇卻遲遲沒有表示。
“怎麼不說話?”袁耀有些慌亂了起來,莫非這夏侯惇寧死也不願意配合,不讓自己離開?
旁邊跟着袁耀作爲提醫藥箱的小侍從陳到看不下去了,他與袁耀一起前來就是因爲要防止夏侯惇武藝太強,導致掙脫,他與陛下二人還能動手一同戰一番。
可現在看來,夏侯惇沒有掙脫的能力。
陳到見到看着夏侯惇不說話而有些擔憂的陛下,小心翼翼的提醒了起來,“陛下,你……你掐住夏侯惇的咽喉了。”
陳到差點笑出來。
“掐着脖子,怎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