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之外。
“大人,大人!”馮禮的副將追了出去喊住了那個袁尚的手下。
“何事?”這個袁尚的手下皺着眉頭問道。
“敢問大人貴姓啊。”
“恩?”這個袁尚的手下有點厭惡,不過卻還是開口了“吳。”
“原來是吳大人,吳大人,可還記得小的嘛。”
看着此人套着近乎,這個吳大人就要上馬車離開了。
“大人,大人,大人難道忘記了,去年我從大人府中借了三百,不,不,五百金。”這個副將咬了咬牙齒說道。
“借了五百金?”這個吳大人愣了一下,五百金那可不是小數字啊,他的一年俸祿不過十金不到。若是五百金,他如何會借出去。
不過看了看這個副將諂媚的樣子,這個吳大人總算是露出了笑容來,這是要送錢給自己啊。
“這錢說好借一年的,一直未能夠來得及還給吳大人,現在見到吳大人了,也該是還錢了!”副將繼續諂媚着。
“借一年的錢,這利息可還沒有算呢。”這個吳大人笑眯眯的說道。
看着這個吳大人貪婪的樣子,副將雖然心中叫苦,卻還是點了點頭“這個是自然,我差一點都忘了,加上利息本金一共是六百五十金。”副將的心在滴血啊,不過若是能夠得到那個位置也算是值得了。要知道,我們的馮禮將軍,可是給我們黃漪大人送了近乎千金啊,可是黃漪大人拍拍屁股離開冀州了,留下了馮禮這麼一個一窮二白的可憐蛋。
“三日之內,我要看到這些個借你的錢。若是沒有,你可不要怪我來要債啊。”吳大人半威脅道。
副將猛地點頭,閻王好說小鬼難纏,落實到得罪這個吳大人,可真的要倒黴的。
既然開口了,他就要一條道走到底了。
“吳大人,這少將軍,當真是看上了那馮禮了嗎?”這個副將現在連帶着我們家將軍都不說了,而是直呼其名。
這個吳大人也是看出來這個副將不是什麼好鳥,這才應答下來的,不然若是這個副將是馮禮的人,他吳大人可不敢收禮,畢竟這個馮禮已經上了袁尚的仇恨名單了。
“不是少將軍看上了馮禮了,而是這個閻王爺想要馮禮這個姑爺了、”吳大人笑眯眯的說道。
“恩?”副將有點不明白。
“看在你還錢的份上,老夫就送一個忠告給你,離那個馮禮遠點!”吳大人撇了撇嘴巴說道。
“可是末將畢竟是一個武將啊,若是離開了那馮禮?”副將爲難的開口道。
這個吳大人也是一個人精,如何看不出來這個副將想的是什麼,不過看在了那六百五十金的份上也還是點頭,不去拆穿了“你應該也是夏城的武將吧,夏城之中比你高的也就是那馮禮了,少將軍可以沒有這個馮禮,卻不能沒有這個夏城校尉的手下,這個馮禮離開了夏城,你說夏城校尉會落在誰的頭上?”
“多謝吳大人,多謝吳大人!”聽着這個吳大人的話語,副將滿是興奮啊。
“去吧!”
副將直到這個吳大人的車架離開消失看不到了,這才轉過了身子,現在的他恨不得放聲大笑啊。
“將軍,將軍,何副將帶着好些兄弟離開了。”馮禮的軍營之中一個千人將對着馮禮大聲的喊道。
本想着馮禮會憤怒,卻未曾想到馮禮只是淡然的揮了揮手“讓他去吧,還有你們誰想要跟隨何副將離開的也一併走吧。”
“啊啊啊啊!”衆人全都不明白的看着馮禮。
“將軍,您這好不容易這才官復原職,爲何要這樣?”何副將帶走的那可都是原來馮禮大營之中的老班底啊,有着這些個班底,才能夠快速的組建一支兵馬出來,可是現在的馮禮卻是很隨意。
“留下來幹嘛呢?和我一起去送死嗎?”馮禮嘲諷的說道,說着馮禮把那封手令丟在了地面之上,衆人撿了起來,看了下去。
手令之上寫的便是讓馮禮三日之後即刻徵召新兵,補充編制,隨同幽州刺史袁熙公子一同清繳黑山賊軍。
這黑山賊軍,可不是那麼好剿滅的,與其說是賊軍,不如說是正規軍。
張燕最巔峰的額時候,可是和公孫瓚一起打得袁紹軍抱頭鼠串的。
所以不要把前去攻打黑山軍當做是一個沒差事。
每年袁紹要組織清繳黑山張燕的兵馬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在推三阻四的,誰都不願意帶着自己手下去打消耗戰,那張燕的兵馬步卒,騎兵,重甲騎兵,什麼都有,武器盔甲戰刀一樣不差。
除了糧草少了一點,黑山軍的張燕對於袁紹來說就是一個河北身上的一塊腫瘤。
沮授和田豐在的時候就曾經告訴過袁紹,必須先把這個腫瘤給割掉。
可惜袁紹不聽,先和曹操開戰了。
言歸正傳,打張燕軍,若是他馮禮的夏城守軍完好無缺,那麼馮禮還有五分的把握能夠凱旋歸來,起碼能夠保持編制不會損失慘重。
可是現在呢,他手底下真正的夏城守軍,就剩下幾百人了,你讓他三天重新組建五千兵馬出來?烏合之衆嘛?上面寫的還是先鋒軍。
這完全就是炮灰,或者說炮灰的地位都比他們要好,這根本就是去送死。
這個袁三公子還真的是物盡其用。
他馮禮若是在前方當先鋒攻打黑山賊軍的時候敗了亡了,誰最倒黴?除了他馮禮之外,就是幽州刺史袁熙了。
畢竟他纔是主帥,那日大將軍府上馮禮可也是看到了袁尚袁譚兩兄弟對袁熙的猜忌。
他馮禮就是一個犧牲品,本來對於袁尚來說就是一個可以拋棄的東西,這麼一個廢物東西來換取噁心一下袁熙何樂而不爲呢。
“都走吧,走吧!”馮禮揮了揮手,馮禮讓人取來了酒水,天下之大,他馮禮已經無處可去了,袁尚已經拋棄了他了,前去剿黑山賊軍是死,不去違背軍令也是死,那就給這些個弟兄們留條活路吧,讓他們都追隨副將而去。
一衆人馬,不說話,大多數人悄然的離開了,他們拿起了包裹,帶着武器盔甲跟着副將走了。
其他的也有一些個不願意繼續當兵了,想要回去做個普通老百姓了,穿上了便衣離開,他們不願意背叛馮禮也不願意跟着馮禮一起去死。
“呵呵!”馮禮端起了大腕一口就是半碗米酒入了肚皮,夫妻本是同齡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何況這些個只是追隨他的將士呢。
喝了許久,馮禮總就是醉死了過去。
等着他甦醒了過來,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了。
摸了摸昏沉沉的頭顱,醉生夢死也算是他馮禮最後的快樂了。
剛準備重新倒上酒水繼續喝下去,卻發現邊上還站着幾個人。
“恩?”馮禮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你們怎麼還不走?”馮禮準備以一己之力抗下整個罪過,不就是死路一條嘛。
“我們是將軍的人!將軍不走,我們也不走!”有人這般言語道。
馮禮看到這幾個人不正是之前也是堅定的站在他身邊的那些個人嘛。
“將軍,離開了這裡我們也不知道我們該去哪裡。”這個夏城守軍一臉的茫然,他們和其他不同,他們沒有家,所以無法直接回去當百姓,他們也不願意跟着副將走,因爲那不是他們想要的。
“何必呢,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馮禮再一次的言語道。
“將軍,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將軍何必這般自暴自棄呢。”
“路?呵呵,這河北那裡還有我馮禮的路呢?”馮禮自嘲道。
“將軍,河北沒有,其他地方不一定沒有啊。”
“恩?”
“將軍,您不是和那個袁耀公子關係好呢嘛?爲何不去求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