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有一張病牀,牀上躺着一個人,只不過蓋着被子,只能看到被子裡的人形痕跡。
牀邊擺有鮮花水果,輸液架上還掛着吊瓶。
病房裡陰森森的,我轉身往後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中掛着一輪巨大的金色月牙,月光很詭異,跟快要的報廢的電燈泡差不多,竟然時明時暗。
好在病房裡的能見度不低,但沒有一絲聲音。
我心想這是哪?
我不是應該在宿舍睡覺嘛,怎麼好端端的到這裡來了。
我慢慢走向了病牀邊。伸手碰了碰牀上那個人。
誰料到我的手剛碰到牀單,被子猛地掀開了。
一個全身是血的女人從被子裡鑽了出來,她光着身子,沒有穿衣服。
看到她的臉,我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
竟然是倫少!
她的臉上有很多血,雙眼裡沒有瞳孔,只有眼白,張大嘴巴,朝我嘶吼道:“我被殺死了,快來找我,張俊。救救我,一定要救我,你要來找我,一定要找到我,我被殺死了,我被殺死了!張俊,你一定要來找我啊,來找我!”
“啊!”
我嚇得尖叫了一聲,眼前一黑,隨即從牀上坐了起來,此時我還在宿舍裡。耳畔傳來土豬和志鵬打呼嚕的聲音。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此時是凌晨四點,而我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剛剛那個夢也太真實了吧?
我心裡隱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昨天晚上去醫院看倫少,雖然醫生把她搶救過來了,但她還在重症監護室,暫時沒有脫離危險期。
siri和蘇蘇留在了醫院,倫少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到現在還不怎麼清楚,問蘇蘇她也說不知道,我這個人很少跟不熟的人說話,所以也就沒問倫少的家人。
拿起手機,我準備給siri打個電話問問,畢竟剛剛的那個夢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還沒等我撥通siri的電話,寢室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我嚇了一跳,由於我的牀在寢室的最裡頭,燈的開光距離我太遠,我只能打開手機手電筒聲音傳來的方向照去,但結果什麼都沒有看到。
“叮叮噹噹”的聲音越來越大,土豬和志鵬還有小德子他們三個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呼呼大睡。
我慢慢的從牀上爬了起來,伸手拿出了枕頭下的一張五雷符,隨即壓低聲音道:“誰?誰在那?”
回答我的是一片死寂。
隔了好幾秒,陰森森的聲音響起,聲音聽起來很沙啞:“張俊,在不在?我是走陰人家族的大祭司,我想找你聊幾句。”
我微微皺眉,這纔看清我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道人影,竟然是一個駝着背手拄柺杖的老太太。
她擡着頭,那張臉猶如殭屍一樣,滿臉陰冷盯着我,詭異的是,她的眸子裡竟然還泛出幽幽的綠光。
我打了個寒顫,緊緊的攥着手中的五雷符,厲聲道:“你們走陰人家族都是鬼嗎?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我現在要睡覺,慢走不送。”
嘴上雖然這麼說,我心裡很害怕,這老太太一看就是個高手。我也想不通這深更半夜的來找到幹嘛。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點了點頭。面露笑意道:“好,老嫗打擾了,再見。”說完,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了我牀下。
確定她走了,我纔再次躺下,心裡暗罵:“這走陰人家族的怎麼都跟鬼一樣,每次出來都悄無聲息,突然就出現在我身邊,一點點防備都沒有。”
靜靜的躺了一小會,我坐起身,拿着手機下牀來到陽臺,隨即撥通了siri的號碼,響了好幾聲,siri才接通:“喂,怎麼啦?”
我小聲道:“倫少她沒事吧?”
siri笑道:“你怎麼這麼關心倫少,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啊!”
我連忙道:“沒有沒有,你想多了,就是我剛剛做了一個夢。”接着,我把做的那個夢從頭到尾跟siri說了一遍。
siri聽完後小聲道:“我現在就在倫少身旁邊坐着呢,她沒有事,正在休息,蘇蘇睡着了,我就不說了啊。”
我只好道:“好吧,那就這樣,再見。”
掛了電話,我心裡有些糾結要不要把走陰人找我的事告訴siri,但又怕這只是走陰人家族故意試探我,我覺得暫時先瞞一段時間比較好。我要借走陰人家族的手殺掉宇文海,也許他們的實力殺不死宇文海,沒準宇文海會反殺他們,兩敗俱傷的結果對我來說也不錯。到時候就好玩了。
想到這,我還是給siri發了條短信:走陰人家族開始找我了,具體的明天再跟你說。
過了一會兒,她給我回了一條:好,知道了,睡覺吧。
這條短信說明siri很相信我,也顯得她並不急。也許在她眼中走陰人家族和宇文海都不算什麼。
最重要的是,siri的真正實力我還沒有見識過。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來了,寢室裡的幾個傢伙還在睡,我把他們三個一一叫醒。
上午開會,輔導員說了一些關於畢業的事情,還有畢業設計要做,所以這段時間我只能留在學校。
上午上完課,中午回寢室休息,午睡的時候我又做了一個夢。和凌晨時做的那個夢一樣,我夢到倫少從病牀上爬起來,全身是血的對着我大喊:“張俊,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救救我啊!”而同樣的是,我也再次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剛睜開眼,一張精緻的臉映入了我的眼簾,竟然是那個白裙女鬼,她趴在我身上,面帶戲謔,一隻手還伸進被子放在我胸口上,手上的寒意順着我的胸口蔓延至我全身。
我不由嚇了一跳:“臥槽,你想嚇死我?”
嘴上罵了一句,心想她怎麼來了?
我小心翼翼的伸頭看了看,宿舍裡的三個傢伙睡覺的睡覺,小德子在下面戴耳機玩遊戲,剛剛事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白裙女鬼對我笑了笑:“有人要殺倫少,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