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前往中國的私人飛機手續非常繁瑣，陳晴還是堅持來回都乘坐維斯特洛公司名下的灣流V超遠程公務機。
很喜歡某種衣錦還鄉的感覺。
而且，不坐白不坐啊，這是某個男人爲維斯特洛體系高管和自己的女人提供的福利，陳晴兩者都是。
步步高公司於7月15日發佈了第一款VCD產品，陳晴和斯高柏公司女掌門艾曼紐爾·布蘭特提前一週就趕到中國，親自參與了這款VCD發佈前後的生產、鋪貨、營銷等流程，以此加深對中國市場的瞭解。
7月6日抵達中國，再加上跟進位於廣東省東莞市的斯高柏VCD核心配件工廠建造進度等工作，當一行人從中國返回，時間已經是8月1日。
灣流V機艙內。
空姐喊醒臥室隔間裡的艾曼紐爾·布蘭特，提醒飛機一個小時後降落，身材高挑的法國女郎下意識伸了個懶腰，修長的身子就抵在隔間艙壁上。
不由嘆了一聲，腦海中浮現某個男人的波音767身影。
灣流V已經是這個年代最頂級的私人公務機之一，只是，和某人的波音767私人飛機比起來，還是差了太多，就像這處所謂的臥室，其實也只能稱作隔間，一張牀就佔據了大半空間，伸個懶腰就好像被卡主了一般。
大老闆的波音767上肯定不會出現這種情形，私下裡聊天，艾曼紐爾還知道陳晴的第一次就是在那個傢伙的波音767上。
據說，感覺很不錯。
莫名地有些嚮往。
起身走到隔壁洗手間裡洗漱一番，艾曼紐爾來到前艙，陳晴坐在機艙一側沙發上，正在翻閱一份《紐約時報》，面前的小桌子上還放着厚厚一點報紙，看樣子大部分都已經被翻過，有些還做了標記。
這次中國之行主要是陳晴和艾曼紐爾兩個，林素留在了紐約。
灣流V上，除了兩女，還有陳晴的一侍一衛，以及直屬於維斯特洛家族的四位機組成員，總計八人，全是女性。
向空姐要了一杯咖啡，艾曼紐爾在陳晴對面沙發上坐下，隨意拿起一份報紙翻開，這是一份《華爾街日報》，頭條新聞是《未來水世界》票房失敗衝擊時代華納股價，昨天本週第一個交易日單日跌幅達到3.7%。
飛快瀏覽一遍。
昨天是7月31日，週一，7月28日上映的《未來水世界》首週末放映結束，開畫三天，這部因爲項目失控燒掉了1.75億美元巨資的末世科幻類動作大片進賬只有1735萬美元，預計首周票房2500萬美元左右。
根據開畫票房成績以及媒體和觀衆口碑，影片本土總票房大概在6000萬到7000萬美元之間。
整件事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懸念。
1.75億美元投資，除非達到DC電影宇宙或者還在上映的《侏羅紀公園2》這種票房級別，時代華納纔有望收回1.75億美元的鉅額投資，根據好萊塢以往的經驗，一個完全失控的電影項目，成片質量往往差強人意，取得成功的可能性更加微乎其微。
文章還特意提及，丹妮莉絲娛樂出品的《侏羅紀公園2》，經過上個週末的放映，北美本土累計票房已經達到3億7829萬美元，距離4億門檻只有2000萬出頭的差額。
對比強烈。
強勢的丹妮莉絲娛樂預計能夠從北美院線商手中拿到65%左右的高額票房分成，按照4億美元本土票房計算，丹妮莉絲足以收回2.6億美元，《侏羅紀公園2》的製作和宣發總成本爲1.8億美元，不說周邊銷售等收益，只是本土票房，就能給丹妮莉絲帶來了8000萬美元純利。
真是搶錢啊。
這麼想着，艾曼紐爾記起一件事，擡頭對陳晴道：“陳，《侏羅紀公園2》在中國的票房不是也突破了1億人民幣嘛，還有這次的VCD，我發現中國對娛樂產品的消費潛力實在是太龐大了，你覺不覺得這也是一個很合適的投資領域？”
“當然，”陳晴目光依舊留在眼前的報紙上，毫不猶豫地點頭，只是隨即又潑冷水：“不過，這方面老闆已經在親自佈局了，我們插不了手。”
每當陳晴提到西蒙，艾曼紐爾總會忍不住生出一些躁動，聞言身子微微前傾：“憑什麼我們不能插手，難道是老闆不讓嗎？”
陳晴擡頭瞄了她一眼，說道：“因爲我們玩不轉，也沒必要。艾曼，中國在這些方面的政府管控非常嚴格，我們投入進去，不僅要消耗很多精力協調方方面面，而且賺錢的可能性還非常小，老闆其實也只是在進行市場培育而已，或許十年之後才能收穫成效。就像VCD，你也看到了，中國的VCD產業只能依託盜版資源才能夠發展壯大，根本就沒有正版影視的生存空間。”
艾曼紐爾稍微思索就知道陳晴說的是事實，不過，她卻並不甘心：“我們不一定要在中國投資電影啊，這次在上海，我們去玩過的那家迪廳，你也看到了，足夠容納上千人的場子，只是門票就接近10美元，竟然還能每天晚上都那麼火爆。”
說起這件事，陳晴也有些意動。
千人規模的一家迪廳，找人打聽過，一年流水能做到2億人民幣以上，毛利超過50%，絕對的超級現金奶牛。
不過，這方面顯然也不是自己的團隊能做的。
國內的娛樂場所，絕對不是有錢就能開辦，沒有強力的人脈背景支持，稍不注意就會出問題。更別說她們這種外來者，搞砸了，理所當然，搞好了，很可能會被人覬覦，結果還是會砸掉。
相對來說，還是做實業跟安穩一下。
遺憾地再次搖了搖頭，陳晴道：“艾曼，你還是把手中的工作做好吧，不要想這些。我們的感覺其實一樣，現在的中國到處都是機會，可惜我們的精力是有限的，做好手中的這些工作就足夠了。”
艾曼紐爾也嘆了下，隨即又道：“哎，你說，咱們老闆爲什麼能同時做那麼多事情？”
陳晴擡手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艾曼紐爾：“你錯了，老闆也不是在同時做很多事情，他只是找到了很多人幫他同時做很多事情而已，就像你我。”
“我們也可以找很多人啊。”
“你現在能放心把斯高柏董事長的位置讓給別人嗎？”
艾曼紐爾立刻搖頭：“不能。”
陳晴聳肩：“就是這樣，其實人很好找，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問題是找到對的人很難，我覺得老闆最神奇的地方就是能夠找到很多對的人，然後在短短十年不到的時間裡打造了整個維斯特洛體系，這種天賦可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人類最大的特長就是善於模仿。
陳晴組建自己的團隊，推動艾曼紐爾擔任斯高柏董事長，其實就是在模仿西蒙的用人策略。不過，即便抵達美國之後招攬的團隊已經逐漸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陳晴依舊本能地覺得自己和西蒙差了太多。
具體差在那裡，又很難說得清楚。
大概一小時後，灣流V降落，離開洛杉磯國際機場，美國東海岸正值8月1日上午十點多鐘。
已經有人在等待兩女。
約了和西蒙的午餐，乘車抵達馬里布丹妮莉絲影城，從影城南部入口進入，司機本來要直接開往最上層的行政區，艾曼紐爾還是第一次來這邊，望着影城內喧囂繁忙的模樣，看時間還不到約定的12點鐘，提議能不能在影城內逛一逛。
負責接人的西蒙助理辦公司一位女郎沒有拒絕，大家在第一層攝影棚區的停車場下車。
艾曼紐爾下車後，沒有第一時間去往最吸引普通人的巨型攝影棚，而是走向不遠處的崖邊護欄，陳晴和那位名叫阿曼達·弗爾的女助理一起跟上。
來到護欄旁，望着眼前一望無際的開闊海面，艾曼紐爾感慨道：“老闆真會挑地方，這裡本該是一個最優越的海景豪宅區，竟然做成了電影基地，太浪費了。”
阿曼達見艾曼紐爾舉着手臂一副擁抱大海的模樣，帶着些優越感地微微撇了下嘴，心底卻是暗暗羨慕這位紅髮女郎的高挑身材和精緻臉蛋。
作爲A女郎執掌的西蒙助理辦公室一員，阿曼達的各方面能力都堪稱出衆，唯獨外貌身材只是勉強70分左右，這其實也算不錯，只是和西蒙身邊動輒驚豔的一杆大花瓶比起來，頓時就相形見絀。
看過海景，小小感慨一番，三人轉身走向攝影棚區。
阿曼達三言兩語地隨意介紹着，也沒有帶一臉期待的兩女進入某處攝影棚參觀一下，語氣裡的優越感顯露無疑。
都是大妖精級別，這種驕傲與慢怠，陳晴兩女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離開攝影棚區，走向二層的時候，艾曼紐爾終於忍不住，問道：“不是說丹妮莉絲娛樂擁有三大影視基地嗎，伯班克，馬里布，還有澳洲的墨爾本，怎麼好像大家都擠在這邊？”
阿曼達步伐微微領先了兩女半步，聞言反問道：“你知道丹妮莉絲旗下三家廠牌一年要推出多少部電影嗎？”
艾曼紐爾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挑刺可能有些蠢，只能搖頭。
阿曼達道：“最近幾年都是超過40部，即使現階段的電影越來越注重實拍，如此龐大的基數，也有非常多的鏡頭需要在攝影棚內完成。而且，無論是丹妮莉絲影城還是墨爾本影城，主要都是以CG特效拍攝的虛擬攝影棚爲主，現階段的CG特效技術沒有什麼團隊比丹妮莉絲特效更強大，因此其他製片廠也需要租用我們的攝影棚和技術團隊完成很多鏡頭。你看到這些人在忙碌，其實都是在趕工，很多攝影棚的預約已經到三個月之後了。一些傳統佈景，我們還要去福克斯或者華納片場額外租用攝影棚。”
陳晴對阿曼達的語氣也有些不爽，找到了其中的問題，問道：“伯班克影城呢？”
阿曼達似乎就在等着兩女發問，微微勾起嘴角：“伯班克影城啊，《老友記》、《絕望主婦》和《宋飛正傳》，都是在那邊拍攝的。”
阿曼達說的三部電視劇當下在美國都可謂家喻戶曉，陳晴和艾曼紐爾立刻明白，伯班克的環球影城，主要用於電視劇拍攝。
感受着接待女郎的頤指氣使，兩女都沒有了多少遊覽興致。
匆匆看過二層的皮克斯和丹妮莉絲特效等部門辦公區，三人來到最頂層行政區。
距離十二點鐘還有十分鐘左右，阿曼達直接帶兩女來到影城內部的高層餐廳，A女郎已經提前在這裡安排午餐，面對正在一處隔間餐桌旁親自擺放餐具的艾莉森，阿曼達絲毫沒有了剛剛的氣焰，恭敬地招呼過後，主動離開。
陳晴見A女郎忙碌，殷勤地想要上前幫忙，艾莉森已經搖頭：“不用，已經好了，兩位先請坐吧，老闆很快就到。”
陳晴在餐桌旁坐下，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道：“剛剛一路都在聽阿曼達說起老闆的事情，A，他最近正在忙什麼？”
艾莉森把餐桌旁一張椅子微微拉開了一些，聞言頓了下，很快只是輕聲道：“很多事情呢，總是忙不完的。”
陳晴嗯了下，很快將話題轉向他處。
旁邊的艾曼紐爾眨了眨眼睛，阿曼達什麼時候說起西蒙的事情了？她開始還問起西蒙，那位女助理很直白地表示不能說，有保密協議。
琢磨了片刻，艾曼紐爾纔算是反應過來。
瞟了陳晴一眼。
太壞了。
只是一句話，可能就要讓那位女郎丟掉工作。
雖然有着高學歷高智商，待人接物能力也不算差，但在陳晴面前，艾曼紐爾還是覺得自愧不如。可能是中國人都學過《孫子兵法》的緣故吧，或許自己抽空也應該讀一下這本書。
大家聊了幾句，西蒙很快出現。
陳晴看到西蒙進來，毫不避諱地起身和男人擁抱了下，還一臉想念地主動和男人吻了吻。
艾曼紐爾沒有陳晴這麼大膽主動，本來想要禮節性地和男人擁抱一下，見他放開陳晴後伸手過來，頓時有些失望，臉上依舊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和男人握了握手，還忍不住想，東方女人不是應該很矜持的嗎，爲什麼自己表現的反而像一個東方女人？
招呼過後，大家一起坐下，艾莉森也沒有離開，安靜地陪在男人身旁。
等午餐上來，話題也很快轉到中國這大半年來飛速增長的VCD產業上面，作爲維斯特洛體系直接扶植的企業，充足的資金和技術支持下，再加上出色的運作團隊，步步高VCD的發售，輕鬆地在前段時間取得了一個開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