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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末最後用水給王子皓洗了洗腦子。
嫩末和王子皓渾身溼漉漉的爬上一艘長途客船,他們的小船兒早在兩人打鬥的時候變成了炮灰,不僅如此心中發狠的嫩末還將王子皓拖進水中,並兩手可勁的揉着王子皓的頭髮,使得那本一身黑衣飄然的王子皓轉眼就成了只慘不忍睹的落湯雞。
江面上的霧已經散盡,客船因是長途的,所以裡面滿滿的全都住了人,那時太陽剛剛升起,在船艙裡住了一晚的衆人全都在甲板上迎着朝陽初升。嫩末和王子皓,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爬上船的。
彼時嫩末的身上披的是王子皓的一件嶄新外袍,雖然也是溼淋淋的,但好歹能遮住大面積的皮膚。
而王子皓可就悽慘了,被嫩末拉下水的他不僅沒有教訓成不知天高地厚的嫩末,且還舍了衣袍給了嫩末穿。
身上只穿一件絲軟裡衣的王子皓,完美有型的倒三角以及胸前的兩塊肌肉在那間薄薄的裡衣下若隱若現,甚至細看時都可以看到王子皓胸前的那兩點殷紅。
一縷鑲了金邊的霞光從雲層透出披灑在嫩末與王子皓的身上,這霞光就像是專門爲他們二人定製的金縷衣一般,船上本喧譁的衆人瞬間就安靜的,如被點穴。
嫩末嬌小的身體被王子皓抱在懷裡,衆人看不到嫩末的臉,只看到一身魅惑的王子皓……
甲板上甚至有女子蠢蠢欲動的,想上前去幫助這位像從天上墜落凡塵的神仙男子。
只是她們剛一移動,那一直低頭的男子突然擡眼,朝圍觀衆人一掃。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明明他好似無意,好似淡漠,可被那樣的眼神一掃,就覺得自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般渾身麻木,冷意從腳底泛到了心口,連呼吸都有些困難穿越之我的老婆在古代。
嫩末看到王子皓的身上霧氣繚繞,卻是他用勁氣將身上的水漬全部蒸乾。勁氣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效?嫩末心中那個震驚啊,她也試着用勁氣來烘身上的衣服,結果剛一動勁氣,自己的手就被王子皓握了住,一股熱意涌上全身,緊貼在身上的衣服轉眼就幹……
“謝謝啊!”嫩末覺得有必要給王子皓道一聲謝,是她剛剛拉他下水的,如今他又是給她披衣服,又是爲她烘衣服,真真是讓她無比感動。
殊不知,王子皓這是護食啊,周圍這麼多人,他可不想讓嫩末那白嫩嫩的身體被人給看光光。
不過嫩末說了謝,王子皓也就照單全收,他頭微微垂頭在嫩末耳邊輕輕呵氣,“嗯,怎麼謝?”
不等嫩末有所反應,他已然拉着嫩末起身,將嫩末的頭壓到自己的胸口處,“這裡誰是主事人?”
他這話是問甲板上的圍觀衆人。
聲音清冽,威儀天成,衆人齊齊後退一步垂頭,似覺得自己只要望一眼都是在冒犯他。
一個牛角老者從人羣中走出來朝王子皓彎腰作揖,他是這船的船長走南闖北幾十年,自是一眼就看出了王子皓與嫩末並非普通人,“老夫是這船的船長。”
“可還有空餘房間,要一間上方。”這船的船身就有客船的徽標,所以王子皓纔會這樣說話。
“這……”老者一臉的爲難,“船上已經沒有空餘房間,老夫的房間是在艙下,若是貴人不嫌棄……”
“我那裡可以騰出一間上房。”伴着聲落,一個頭上頂着兩根短短的如小龍角般的女子站了出來。
這女子的聲音柔柔的,彷彿清水般掠過人的心上,埋在王子皓胸口本不打算擡頭的嫩末一時好奇側過頭朝出聲處望去。
唔,其他人頭上頂角,嫩末一看就能知道那是什麼角從而知道那人是什麼獸形,可眼前這女子,這倆小角頗有點像惷光燦爛豬戒裡面小龍女的那兩角,莫不是這女子是龍族?
女子長的清秀可人,面容恬靜的她,一身層層疊疊的白裙顯得如蓮中仙子一般。
這個世界難得有這麼個靚妞啊,而且她身上就沒有這個時代那些女人們的野蠻氣息,而是一種溫柔的賢靜氣質,看着這女子,嫩末腦海裡立刻想起一個詞,靜如處子。
“我與我的侍女睡一屋,可以給你們騰一間上房。”女子聲音溫軟甜美,徒然看到王子皓懷中的嫩末面容,她的臉上也不曾表現出半點的驚愕,而是將目光移到嫩末身上,眼中含笑,“我只能騰一間出來,只能委屈你們了。
”
其實一直到嫩末露出臉蛋之前,衆人幾乎都是把她當了影子忽略的,王子皓本身就是個俊美絕倫的男子,衆人只以爲王子皓這般的人物,已經屬於天地唯一了,但當嫩末的臉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衆人就覺得心口處砰砰跳的厲害,只覺得眼前這二人有些太過完美,美的似在夢裡。望了一會嫩末,衆人的目光又溜向剛剛出聲的女子,嫺靜甜美的女子是無法和妖媚與純真的嫩末相提並論的,幾乎立馬就能分出高下。
王子皓也不客氣,直接問那女子,“房間在哪裡?”
這一路在船上一直被衆星捧月的女子大概沒想到王子皓自始至終都不曾朝自己這個方向瞟一眼,她的身體微一僵硬,不過馬上就恢復如常,“我帶你們過去。”
“我叫靜如,妹妹如何稱呼?”就是上樓的時候嫩末也是被王子皓摟在懷裡的,女子微微側身朝嫩末微笑點頭算是在打招呼,目光無意觸到王子皓的視線,忙羞澀躲開斬皇。
“我叫嫩末。”這個叫靜如的女子人如其名,且給人一種無言的親切感。
“我讓侍女先收拾一下我的東西,麻煩嫩末妹妹與……”她的目光從嫩末身上溜到王子皓的身上,眼帶問詢,似是等王子皓作自我介紹。
不過顯然她這種可以適用於任何人身上的甜美並不能打動王子皓,王子皓把她的話,或者說把她的聲音當成了虛無。
嫩末在一旁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她總不能和靜如介紹說這是陳地三王子……
出門在外的王子皓肯定不願意把自己的身份大肆宣揚。
所以,嫩末只能縮着頭沉默。
“那就麻煩你們在這裡稍等一下。”靜如微微一笑解除自己的尷尬,她扭頭打量了眼嫩末拖地的衣袍一臉真誠道,“若是嫩末妹妹缺什麼東西可以向我說。”
“我卻一套衣服。”嫩末也很真誠。
“稍後我就讓侍女給你送來一套。”靜如溫溫軟軟的建議,“我的衣服穿在你身上可能有點長,不若我讓侍女給你改一改再送過來,只是這樣的話,你就得多等一會。”
“不用不用,借你一套衣服已經很是過意不去了。”可能是被感染了吧,嫩末也笑的溫柔恬靜。
“改一改。”王子皓瞟了眼嫩末,想到嫩末將自己那衣服撕成一片一片腳腕赤/裸在外的樣子,他的磁沉而堅定的語氣不容置疑。
“好!”靜如應聲,也沒有望向王子皓,而是一直含笑望着嫩末,“那我就讓侍女幫嫩末妹妹改一改。”
說話間,靜如那叫荃香的侍女已將靜如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到了隔壁的房間,靜如朝嫩末指了指隔壁房間,“嫩末妹妹有什麼事可以喚我。”
“好,謝謝你啊!”這真是一個集溫婉與良善爲一身的女子,在這麼個獸性十足的時代,這樣的女子着實少見,所以嫩末也笑的和氣,“我有什麼事一定會找你哦。”
船長着人給王子皓與嫩末重新換了上好的被套褥子,並端來了熱水以及飯菜。一分錢都還沒出,就被人以對待貴賓一般的供奉起,嫩末真心羨慕王子皓這份待遇,果然是跟着豬腳有肉吃,顯然在這個陳地,眼前這位王子皓大人就是豬腳啊。
不過豬腳王子皓卻顯然沒有這麼想,看到桌上的器皿裡的飯菜以及牀上的被褥,他的眉頭幾乎皺成了川字型。
走在王子皓前面的嫩末並沒有看到王子皓那張嚴重不滿的臉,她幾步撲進牀裡,抱着軟軟的被子滿足的喟嘆一聲,而後一骨碌爬起又朝飯桌奔去,手麻腳利的給自己盛了飯,“女士優先,一會我先洗澡。”
王子皓的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他的目光又將牀上那套被褥掃了一遍,眉頭間的陰鬱着實令人不安。
低着頭的嫩末在專心吃飯,她又餓又渴,這樣豐盛的飯菜已經好久不曾嘗過了,所以是吃的有滋有味。
不過,爲什麼房間裡好像只有她手中筷子夾菜碰碗碰碟子的聲音,怎麼感覺乖乖的呢?
嫩末放下筷子擡頭,見王子皓如樹樁子一樣還在原地站着,她迷惑不已的問,“怎麼不吃飯?”
自己吃着王子皓站着,而且明顯王子皓那目光一直就在自己身上,怪不得剛剛覺得那麼怪異,原來是這人在盯着自己。也不知這廝在打什麼歪主意,嫩末心底一顫,就像只發現危險的小兔子,警惕的繃直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