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不會是哪個佔山爲王的土匪頭子挖的地道吧!”嫩末好奇道。
千華搖頭,“小末末啊,咱們可方向可是在往回走着呢,這是去不夜城的方向。”
嫩末的臉一白,腦海裡就想起那會在車上與楚徹擦肩而過的場景。
那個大坑是楚徹着人挖的?
是不是楚徹早已認出了她?
“這不夜城城主向來不管外事,怎麼這次倒是插手陳地王子們角逐的大事了,或者,他不是爲了陳凌皓,而是爲了小末末你?”千華哈哈笑道,“該不會是衝冠一怒爲紅顏吧!真有我九尾狐一族的範兒,可惜可惜,多少年的鄰居了,還不曾把酒言歡過呢。”
嫩末沒有迴應千華的話,感覺到阿慶的目光,她歪頭朝阿慶微微一笑。
石洞裡並不是直路,彎彎繞繞的,擡着王子皓的千華與青烏走的就比較憋屈,青烏還好,千華每走幾步就要喊幾聲累,讓阿慶過來倒倒手。
阿慶欲接手,卻沒嫩末拉住,“你靈識強,若一會出來個毒煙毒霧之類的你還能分辨。”
千華聞之傷心道,“小末末,他又不是你親弟弟,你怎麼就心疼他不心疼我呢,我,我恨你嗚嗚嗚。”
“要恨你恨王子皓去,可是他連累的你。”嫩末頭也不回的哼聲。
“小末末,你太狠心了,又狠心又絕情,爲了你那個城主夫人的位置,竟然把我和陳凌皓都拋到了一邊,嗚嗚嗚……”
“我姐不是這樣的人!”阿慶忍不住出聲,“你休要再說我姐壞話。”
小魚人竟然敢對他這樣說話,千華眼神陰鷲的瞟了阿慶一眼,“我就說怎麼着,我淚流滿面的累成這樣,說兩句還怎麼着了,你這醜不拉嘰的人魚,我和小末末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阿慶沒有惱羞成怒,他的手伸進自己那個布袋裡。
一見阿慶這動作,本來無比氣怒的千華舌頭一閃,臉上神情一換,他笑嘻嘻又道,“阿慶啊,我剛剛可是和你姐在開玩笑呢!”
“開玩笑也不許!”
“好好好,不開玩笑還不行嗎?唉,這長路漫漫,我也是想打發打發無聊時間啊!”
千華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狼狽這麼慫……
這種事情,他真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
唉,難不成要將眼前這些人全都滅口。
小末末要是一直戴這麼副人皮面具,滅口了也省得他糾結。
可是這小魚兒呢?
這小魚兒的本事他瞅着真是喜歡得緊啊,要是滅口了他可真真是捨不得,噯喲捨不得,想起這麼個可人兒要被他給毀掉,他就心肝肺全疼。
身後咶噪無比的烏鴉終於消停,嫩末一臉佩服的斜望阿慶。
還是阿慶有本事啊!
不過嫩末絕對沒想到身後的小千千此刻心底正在思索着腫麼把他們給殺人銷屍。
石路很長很長,嫩末心底有些懷疑目的地該不會是不夜城的城底吧,楚徹這不就是把不夜城的城底密室暴露給他們了嗎,這種秘密一般不會外泄,楚徹該不會是要把他們這些人全都滅口吧黑腳。
袖子被阿慶拉了拉,嫩末扭頭,見阿慶開口無聲道,“有人一直跟着我們。”
接連說了三遍嫩末纔看清阿慶說的是什麼,她怔了怔,又看到阿慶道,“是在牆壁的另一面。”
牆面坑坑窪窪的奧凸不平,原來是爲了方便各種小洞的隱形。
嫩末先前還不曾注意,被阿慶這樣一說,她亦感覺到幾道若有若無的氣息一直在兩側牆壁跟着他們的腳步在移動。
看來就算是隻有這麼一條路,某些人還是不放心他們獨自走。
嫩末朝阿慶笑笑迴應一個瞭然神色,就在這時,一陣沉悶的聲響從牆壁另一側隱隱傳來。
阿慶與嫩末同時頓住腳步,阿慶更是朝嫩末的位置移了移,在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中,一道石門從阿慶身側打了開。
一個戴着黑色面具,使得整張臉只有一雙眼睛露在面具上的小黑洞口,“這邊快點!”
他朝嫩末幾人招手,聲音粗啞乾裂,比那老樹枝發出的聲音還要難聽,讓人聽了他的聲音充分懷疑,他是不是因爲毀容了纔會戴面具。
“你什麼人?”問話的是千華。
“想活就速速的別廢話。”面具人只探了一下頭便又閃身進入黑漆漆的石門洞裡。
嫩末扭頭去望阿慶,又去望千華。
另一面石壁外的人好似發覺出了問題,腳步速速的朝前飛奔,應該也是在尋暗門。
“好似很多人的氣息在靠近我們,走嗎?”一直都默不作聲的青烏突然出聲。
千華聲音一橫,“這麼黑的洞,誰敢進去。”
話剛一落,嫩末和阿慶就朝石門走去,大概是有了開路人,千華也就不再猶豫,與青烏擡着擔架上的王子皓朝石門走進。
幾人剛一進去,石門就轟隆隆的合了上,石門裡的洞很窄,不過兩側牆壁也都是奧凸型的。嫩末聽着前面領路的面具男低聲說,“滅了火摺子。”
“爲什麼?”她想也不想的發問。
“不會被發現。”這些牆壁有小孔,火光倒的確容易暴露。雖然如此想,嫩末卻是有些不情不願的將火摺子熄滅。
大家似有默契一般,誰有沒有發出聲響,無聲無息的朝前走着。
這一段路並沒有走多久,在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中,嫩末發覺黑衣人帶着他們又拐進了一個側道。
就這樣三拐五拐的,在嫩末早已轉向的時候,一個石門在眼前又打開,微星的亮光如芒刺進雙眼。
嫩末反射性的閉眼,適應片刻方睜開,重新跟上面具男的腳步。
出口是一處藤蔓遮掩嚴實的大石處,因爲出口處是密密麻麻的藤蔓,所以很少有人能發覺這藤蔓的背後會有一個能開啓的石門,緊跟在面具男身後的嫩末腳下一滑,她忙伸手抓住一側的藤蔓,扭身去拉身後阿慶時,眼角餘光好似瞧到側身面具男的手從半空收回。
面具男剛剛出手做什麼?
是要拉她?開玩笑,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而且還走在她的前面,怎麼可能未卜先知的知道她會跌倒伸手拉扯她超級兵痞!
那麼,是要暗算她?
剛剛那手不帶一點勁氣沒有一絲殺氣,若真要傷她絕對是雷厲風行?
這個問題想不通,嫩末也轉眼既望,她拉着身後阿慶的手道,“阿慶小心點,這裡的藤蔓太多,有些滑。”
“嗯!”阿慶點頭,憂心望了眼已經走出藤蔓地負手站在一棵樹下的面具男,“你也小心。”
嫩末點頭,心領神會。
後面擡着擔架的千華就有些狼狽了,連走三步腳下連滑三次,要不是阿慶及時搭了一把手,估計擔架上的王子皓就會滾落在地。
嫩末伸手將壓在王子皓鼻子上的被子蓋好,摸了摸王子皓的額頭,又摸了摸王子皓的脖頸,擡眼見千華一臉稀奇的打量着這周圍。
“這是什麼地方?不夜城周圍還有這樣的地方?”
千華問的自然是面具男,面具男聞言轉身,瞟了眼圍在擔架旁的嫩末與阿慶,沙啞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你對不夜城周圍很熟悉。”
“那是!”千華仰頭,得瑟道,“不夜城是我的鄰居,我能不熟悉嗎!”
面具男一直聽完千華的話纔出口,“那你還認不出這裡?”
“這是哪裡,你是什麼人,是誰挖的大坑?”王子皓沒有任何反常,嫩末擡頭打量面具男詢問。
面具男摸了摸鼻子,這一路因爲挨的嫩末極近,他覺得自己腦子都快被薰成漿糊了,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在閉氣,剛剛不過是一不注意吸了口氣,那股子臭氣就讓他想吐,“恕不能相告!”
他的聲音難聽,這就使得他的語氣很是僵硬。
“你主子是誰?”千華詢問。
面具男的目光望向擔架上的緊閉雙眼的王子皓,“日後你們便知,先和我走吧,轉過這條小路,有人接應我們。”
王子皓的人?
千華與嫩末心中詫異!
睡在擔架上的王子皓怎麼能未卜先知?
“噯喲我腰疼,剛剛腳崴了閃了腰,那個,面具,你來擡擡擔架。”這一說走,千華立刻雙手扶腰輕嚎。
好在面具男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估計是想趕時間,他接替千華的位置,和青烏一起擡起擔架。而且因爲是他帶路,所以他和青烏就走在了最前面。
這是個比較陡峭的小山,山上幾乎都是各種各樣的山石,路不好走,阿慶與嫩末相互扶着,兩個人時不時低頭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話。
這就使得千華一個人孤零零的落了後,他雖然很不滿阿慶和嫩末手抓着手而且還那麼親熱,不過想到嫩末如今的尊容,他又覺得自己挺幸運。
不過幸運了沒多久,因爲擡在擔架後面的青烏突然唉喲一聲半跪在了石頭幸好他反應快,跪倒的時候雙手將擔架高舉,使得擔架上的王子皓並沒有受到波及。
青烏的腳崴了。
阿慶自告奮勇擡擔架,千華瞅了瞅嫩末,瞅了瞅青烏,自告奮勇扶青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