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一直到老者全部說完自顧自的滿意縮回在座位裡時,嫩末走上前,面上平靜的爲老者揉捏着肩膀,“我從見爺爺第一眼時,就覺得爺爺是個智慧且睿智的化身。”
“我纔不是你爺爺,我是小楚的爺爺。”嫩末這明顯是要套關係,老者哼了一聲,“我也不是智慧睿智的化身,我是這片天地蘊育的空間之子。”
天地之子?
嫩末有些不可置信的微微張嘴,她曾在那些書札雜記中聽過天地蘊育之子,傳說這種人天生便比獸族人類要高一個等級,人人仰望的熾白高級,人人羨慕的武者體質,他們一出生便能擁有,甚至還能更甚,這些人每一個一出生便帶有的本能都不一樣,有的是空間之子,有的是時間之子,而有的則是風雨之子。
這些堪比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從不會顯現在人前,所以大部分人都覺得這類人只是個超越傳說的存在。
空間之子?
那是不是可以隨時隨地的去任何一個空間?
驚訝無比的嫩末眼睛驀然一亮,“空間之子?”她一副傻傻的語氣,“空間之子是不是可以穿梭在任何一個空間不受約制啊?爺爺,你好厲害。”
老者被嫩末這麼一誇,頓時眉眼彎彎的翹了起,鬍子一抖一抖道,“我們家的小楚更厲害,他可是火之子,長生不老是人人羨慕不已的吧,待你和小楚舉行了交/配儀式,我就讓你也能長生不老。”
火之子?
嫩末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應過來,楚徹竟然也是天地蘊育之子,怪不得他身上是難得一見的火屬性勁氣,卻原來他自己本身就是火之子。
不不,她不能被老者帶離了軌道,她現在更關注的是空間之子,嫩末忙收了思緒,“我不喜歡長生不老,那樣多無聊啊,爺爺,你既然是空間之子,那爲什麼無聊的時候不去不同的空間轉轉呢?”
“不同的空間?”老者一抖一抖的鬍子頓時就焉了,不過馬上他就反問嫩末,“你怎麼知道有不同的空間?我看你體內的勁氣也與別人不同,你煉的什麼功法啊,你用了什麼東西遮掩你的原身?你說說,你是什麼族的?我們小楚可不能娶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回來。”
老者與嫩末的關注點完全不在一個界面,不過難得他們倆呼啦啦的聊了這麼多。
“爺爺真看不出我的種族?”嫩末心中雖然很想得到答案,甚至很想問問老者帶她去別的空間行不行,不過她自是知道自己關係沒有和老者打好,不能操之過急,所以她呵呵笑着,“爺爺經歷了那麼多的事物,應該聽說過人吧,一種真正的人,不是獸人或者天地蘊育之子的這種人,而是真真正正的人類,沒有獸形,不會天賦異能,只是簡簡單單的人類。”
嫩末覺察到自己說到真正的人類時,老者的身體驀然的就一僵,她心中一喜,正欲繼續套問老者,阿慶與楚徹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
“阿慶啊,又煉了藥嗎?”楚徹是個天生豪爽的性格,當他明白嫩末把這個異族弟弟看得比親弟的還親,且身爲煉藥師必須要保持童子之身,他就立刻與阿慶打好關係,把這討好小舅子的行爲進行的很是完美。讓阿慶搬進院內也是他和老者爭取的。
“嗯。”阿慶應聲,楚徹的對他親和的太過明顯,這使得素來只和媽親姐親的阿慶很是不自然,不過許是經歷的太多,他內心不淡定,可面面上卻不會再如初時那般會面紅耳赤或者侷促。
“這次煉製的怎麼樣?有沒有把握?”楚徹又問。
說話間,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近,見老者一臉興奮的望着門口,嫩末張開的口又閉了上,她垂下眸,強壓着心中的興奮與急躁之意,楚徹和阿慶馬上就要進門,這個時候還真不是套問老者話的時機。
“我也不知道。”藥丸沒被老者吃進去,看不到效果,阿慶也不敢有保證。
說到這個阿慶就有些鬱郁,老者每次風風火火闖進他的煉藥房,就會吹鬍子瞪眼的把他盯一頓,直盯的阿慶渾身發毛兩腿打顫渾身發軟才又嗖的轉身不見身影。
阿慶覺得自己再這樣被老者盯下去,遲早都會被嚇的失禁。他可以想象每天面對老者,一聲一聲反反覆覆唱歌的嫩末日子有多難熬。
“沒事,時間有的時,不行就再來,只要藥沒有副作用就好。”楚徹笑呵呵的拍着阿慶的肩膀安慰。
“嗯!”阿慶點頭,楚徹的手很熱,拍在阿慶肩頭的勁道不大不小,被楚徹這樣一安慰,他突然有種被長輩呵護的感覺,腳步一頓,阿慶停住身體,低頭在自己斜挎的布袋裡找啊找,找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楚徹。
“這是?”感覺到阿慶遞給他的瓶子裡明顯有一股股寒氣在躥,楚徹疑惑望向阿慶。
“這個,應該可以小小的化解一下你體內的熱毒。”阿慶垂下頭無措道,“你試試吧,我不太肯定。”
楚徹樂了,雖然他現下已經用不着這東西,不過他面上卻是無比的興奮無比的高興,他咧嘴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齒,笑容燦爛的又拍了兩下阿慶的肩膀對阿慶道,“這個冰寒心可不是容易找的東西,你一定費了很多功夫吧,多謝啊,以後有什麼事喊我,你就是我弟,我罩着你。”
嫩末沒聽到阿慶的迴應,不過她想,阿慶一定是垂着頭一臉的無措。這些藥丸,阿慶並不是煉着玩,而是從一開始就給楚徹準備的。是不是從她對阿慶說要與楚徹結婚之時,阿慶就把這事放在了心上?
她那次見了阿慶的這個冰寒之心煉製的藥丸就猜測阿慶是爲楚徹煉製的,因爲只有楚徹身帶熱毒,冰寒之心對他最管用。雖然如此猜測,卻並不是很肯定,畢竟阿慶與楚徹不熟,甚至阿慶還不看好這個人。
嫩末的心底有些澀澀的難過,眼眶卻微溼,只因爲她當時義無反顧的要嫁給楚徹,阿慶不聲不響的便爲她做了這麼多。
她微微擡眼笑,好讓眼中的溼意不再增多。
楚徹是火之子,又是不夜城城主,且老者又是他爺爺,雖然不知道是親的還是不親的,不過阿慶能有他罩着,這陳地橫着走也沒有任何問題。
“你這個弟弟可要比你好多了!”老者幽幽道。
嫩末揉捏老者肩膀的手一頓,老者是說的對楚徹的態度吧。
她,她的確是比不上阿慶赤誠且認準一事便不會改變的錨勁。
老者話落,楚徹與阿慶便開門進了來。
楚徹的懷中抱個盤子,盤子裡是好幾個熱乎乎的烤紅薯,見老者身後的嫩末,他笑嘻嘻道,“小末末快看看,這次烤的紅薯一個比一個好。”
話畢,見老者的臉一黑,他立刻又補充道,“老頭子你也快來吃吧,熱乎乎的你一定喜歡。”
這還差不多,老者哼了一聲,扭頭望向阿慶,相較於吃,他更希望自己能踏踏實實睡一覺先,又有許多日子沒有睡覺了,他這兩眼皮都澀的比磨砂皮還難受。
錯後楚徹一步的阿慶就乖乖的走上前把盒子裡的一顆鴿子蛋大的藥丸遞給老者,瞟了眼老者後面的含笑的嫩末,他心中大定,小聲對老者道,“這個是我這次煉製的藥丸。”
“怎麼只有一顆?”老者納悶,“你上次還煉製了好多的,那麼多也沒有一顆管用,這回一顆怎麼能有效果?”
“數量多有什麼效果,管用纔好。”楚徹將紅薯放在老者身側的桌几上。
哼,老者很不滿的瞟了楚徹一眼,怪不得小楚老護着這個小魚人,原來就是被人家給賄賂了,不過不得不承認,小楚這話還是有點道理。
老者伸手,剛欲去碰盒子裡的藥丸,那盒子卻被蓋了上,下一刻就被捏在了楚徹手中,楚徹瞪了老者一眼,“急什麼?我可是親手給你烤了紅薯吃,你不打算吃一點紅薯?萬一下一刻睡着,你可就什麼也吃不到了!”
老者不滿的噘嘴,不過一想到萬一自己真要睡過去也不知什麼時候醒來,肚子裡空落落的肯定不好受,而且他還要給小楚和小末末主持明天的交/配儀式呢。心中一回轉,老者也就不再強求,但他不滿小楚這般兇巴巴的對他,所以他哼哼道,“我要喝酒,小末末你把酒倒好,難得今天高興咱們一起喝一杯!”
這可是,這喝一杯就不是什麼高興的事了。
嫩末打了一個顫,忙擡眼去求助楚徹,楚徹的臉垮得厲害……
嫩末很不情願的轉身,拿起酒壺一絲絲的往杯子裡倒着酒。
“喝什麼酒啊,先吃紅薯。”楚徹忙趁這個時機勸說老者。
“不行,今天高興,先喝酒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