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煉丹是摸索，可是她學習煉丹卻是直接汲取精華，本來就佔據了優勢，當然也沒有什麼好驕傲的。
丹真的表現雖然讓姬清心中美滋滋的，但是卻並不驕傲自滿。
當下，她最好奇的是關於虛丹的問題。
看着手中半透明的丹藥，姬清好奇問道，“丹真，你能不能詳細的爲我介紹一下虛丹的作用？我初來乍到還什麼都不懂，就怕一不小心鬧了笑話。”
“當然可以。”丹真連忙說道，他指了指姬清手中的丹藥，問道，“今日爲您介紹過，您在鴻蒙空間煉製丹藥的時候，便會隨機煉製出虛丹。虛丹對修煉者的靈識極爲有好處，能增強修煉者的靈識。初次之外，在鴻蒙空間之中，積累了足夠多的虛丹，便能兌換銀令或者金令，能去到更好的煉丹房之中，得到更大的時間加速。”
“嗯。”姬清頷首，這些消息丹真在引導她過來丹香山的時候，便和她說過一遍了，她現在想知道的是具體的情況，“若是用虛丹兌換令牌的話，具體有什麼條件呢？”
“銅令兌換成銀令，需要繳納一萬顆虛丹纔可。銀令兌換成金令，需要繳納十萬顆虛丹才行。”
“一萬顆虛丹，才能兌換成銀令？”姬清有些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這豈不是說，我要煉製五千次回靈丹，才能換來銀令？”
這簡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消息，她還想盡早的去山腰的煉丹房之中呢。山腰的煉丹房擁有三倍的時間流速，能更有效的利用時間。
姬清在這裡覺得驚訝和可惜，殊不知，丹真聽到她這話之後，眼皮只抽搐。
他溫聲問道，“姬小姐，不知道您煉製一爐回靈丹，能得到幾顆丹藥，幾顆虛丹？”
姬清回答，“八顆丹藥，其中兩顆蛻變成了虛丹。”
居然有如此之高的成丹率，甚至還有高達四成的機會出虛丹……
丹真已經無力感慨了。
他開口說道，“姬小姐果真的天縱之資。一般剛進入鴻蒙空間的煉丹師，無不需要熟悉半月甚至一月，才能摸清楚鴻蒙空間和外界的不同。又要花上半年甚至更多的時間，才能僥倖煉製出虛丹來、之後，更要一年的時間才能保證每一爐丹藥之中，都有虛丹出現。姬小姐第一日便煉製出了虛丹，已經是人上之人了，小的卻沒想到姬小姐居然煉製出了兩顆。”
“這虛丹很難煉製嗎？”姬清問道。
“是。”丹真點頭，“對於常人來人，想要練出虛丹，至少得三品煉丹師。只有在煉製三品丹藥的時候，伴生出虛丹的概率纔會提高一些。一品丹藥，甚至是二品丹藥，都很少有出虛丹的可能。姬小姐第一次煉製一品回靈丹，就能伴生出兩顆虛丹，這簡直是奇蹟！”
“原來如此。”姬清點了點頭，又問道，“若是我以後將虛丹湊齊了，想要兌換令牌，可是仍舊找你？”
“當然，姬小姐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通過聯絡玉牌傳喚我。”丹真恭敬的說道，“不過，小的建議姬小姐暫時不要將手中的虛丹都上交。”
“爲何？”姬清不解的問道。
“在鴻蒙空間之中，煉製丹藥需要用靈力凝聚藥草，但是每個人的靈力都是有限的，想要凝聚出足夠的藥材，便十分的爲難。也因此，很多煉丹師的修煉速度會變得緩慢起來。”
“所以呢？”姬清好奇問道，“你有什麼建議嗎？”
“在下建議姬小姐在前期的時候，可以將虛丹留出一部分，用這部分虛丹去集市上採購藥草。那些藥草都是其他的人用靈力凝聚出來的，用虛丹便可以購買。”丹真恭謹的說道，“這樣一來，姬小姐能節省下來更多的時間用來煉丹，而煉製出來的虛丹又可以換回來更多的藥草，這對姬小姐來說，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一開始煉製不出虛丹，無法購買藥草，這也是爲什麼有的煉丹師在半年之後，才能將煉丹速度加快的原因。
因爲在煉製出虛丹之前，他們只能自己用靈力凝聚藥材，沒有別的辦法。而煉製出虛丹以後，卻能用虛丹購買藥草，然後將更多的時間用於煉丹。
這些事情，本來姬清可以慢慢學會的，在鴻蒙空間之中呆上半年，不用丹真告訴她，她自己便會摸清楚這其中的關係。但是偏偏她的資質太驚人，第一次居然就煉製出了虛丹，有些常識性的事情，她還不知道。
聽到丹真的話，姬清恍然想到了出現在鴻蒙空間之中的時候，那個熱鬧的集市。
原來，那個集市的存在，就是爲了給煉丹師提供藥材，自己也同時收購虛丹。虛丹能增強修煉者的靈識，可謂極爲神奇，收購虛丹的店鋪若是將虛丹售賣出去，便能從其中獲利。
這是一種互利互惠的方式。
她煉製出虛丹，用虛丹再去購置藥材，這中間節省下來的時間可以用來煉製更多的丹藥，得到更多的虛丹。如此循環往復，的確比她自己用靈力凝聚出藥草，然後將所有虛丹存下來去兌換令牌來得要好。
不僅能節約時間，也許還能積攢下更多的虛丹。
“多謝了。”姬清真心實意的說道，“我等會兒就去採買一些藥草。”
只是，還不知道一顆虛丹能買上多少藥草，還得去看看才行。
對於集市區，她也有些好奇。
“如果姬小姐信得過在下的話，在下樂意爲您效勞。”丹真說道，“今日姬小姐和在下去集市上逛一逛，熟悉一下大概的市場行情，之後姬小姐若是需要採購藥草的話，若是不想自己麻煩，便可以交給在下。”
“可以。”姬清點頭，“那我們現在便出發吧。”
“好，姬小姐請。”丹真在前面引導說道。
走出丹香山，兩人朝着牌坊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兩人便穿過了牌坊之下，進入了集市區域。
甫一進入集市區域，姬清便有一種從深山老林之中到了上京城街道的感覺。丹香山裡環境清幽無比，還能隱約聽到鳥鳴之聲，可是這集市區域卻十分的熱鬧，小販的吆喝聲四起。
集市之中，不僅街道兩旁開着許多的店鋪，就連街道的兩旁，也有一些小攤上，這是一些個人的賣家，在此擺攤用草藥兌換虛丹。
姬清慢慢走着，一路看過去，發現許多店鋪的取名也十分的鮮明，都是類似齊氏一品藥草鋪，又或者三品丹香閣這樣的店名。五品以下的店鋪最多見，可是五品以上的店鋪便極難看到了。
姬清猜想，每一品店鋪最高能售賣的草藥，便是店鋪名稱的極限。比如，在三品丹香閣之中，應該會有煉製三品丹藥所需要的藥草，也有煉製一品、二品丹藥所需要的藥草。可是在齊氏一品藥草鋪之中，卻只有煉製一品丹藥的藥草，二品以上的藥草便買不到了。
店鋪名，也是實力的體現。
姬清心思靈活透徹，只是略微看了幾眼，便將集市上的情況看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丹真一路都在暗暗注意姬清的表情，見到她刻意留意了一下店鋪的招牌，更知道姬清是一個心思敏銳之人，不僅在心中又佩服了幾分。
他開口說道，“這集市上有許多藥鋪，姬小姐可以看出，根據不同的店鋪名便能分清楚這些店鋪的實力。許多煉丹師若是認定了一家店鋪的話，一般都會長期和一家店鋪保持交易，這樣的話，不僅店鋪能得到一個穩定的虛丹來源，煉丹師也能在購買草藥的時候，得到更多的優惠。”
“嗯。”姬清點點頭。
的確是這個道理。
見到姬清並不排斥，丹真心中一喜，又開口說道，“姬小姐天縱之資，想必不會在一品煉丹師這個階段停留多久，丹真建議您選擇一家五品以上的藥草鋪，這樣的話，便能不用在短時間之內更換合作店鋪，省得麻煩。”
“你可有好的介紹？”姬清問道。
她心中清楚，像是丹真這樣的引導者，縱然爲煉丹師服務，但也很有可能在服務的過程之中，抽取一定的報酬作爲利潤。只是有的人做得比較隱晦，有的則是明明白白的告知。
她看丹真面容周正，說話舉止落落大方，不像是那種背地裡算計的人，便主動開口提到了這方面。
“丹真在鴻蒙空間呆了七八年，跟這裡多家店鋪老闆都有合作的關係。若是姬小姐不介意的話，丹真可以爲您推薦幾家店鋪，只是……”說道此處，丹真有些爲難，明顯有中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感覺。
他的確是心態磊落，平日裡幫助他引導進丹香山的煉丹師採購藥草，也是明明白白的從其中抽取一份利潤，其他的並不多拿。
按理，面對姬清的時候，只要雙方都兩廂情願，當然也能和之前一樣的合作。
可姬清的天資是他見過的煉丹師之中，最爲驚人的一位，在一品煉丹師的時候，便能煉製出虛丹，還是一爐就出了兩顆！
他相信，以姬清的這種妖孽天資，以後絕對會在鴻蒙空間之中聲名大揚。和這樣一個煉丹師保持良好的關係，若是她能承他一份人情，以後比明明白白的交易要來得好。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爲何，看着姬清乾淨透徹的杏眸，他口中的話語便不知道如何出口。
那樣一雙乾淨漂亮的眼睛，會不會在他說出那些營營汲汲的話語之後，便會浮上一層輕鄙？
他，有些不想看到。
因此，丹真踟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