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冷坐在椅子上,視線落在女子的纖細白嫩頸部,眼中閃過一絲晦暗的厲色。
雖然知道身邊這位毒夫人不僅善於用毒,也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子,但是……看起來這麼柔弱,也真是讓他有一種想要摧毀的衝動。
那纖細白嫩的脖子像是誘導人去將之掐斷,就像是將一朵鮮嫩的花從枝頭折下一般。那溫婉柔美的表情也像是一張戴在臉上的面具,讓很只想用尖刀割裂,看看她的面具下面是不是還有一層僞裝。
這個女人……
呵……
屋子裡因爲沒人說話,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凝重。
也許是君子冷眼中的毀滅慾望太過赤裸,蘇綰像是感應到了一點什麼似的,稍微頓了一頓,終於還是大着膽子朝他看去。
見到蘇綰朝着他看來,君子冷漫不經心的收回陰鷙而略微玩味的目光,手中把玩着一塊暖玉,眼中帶着幾分不屑,冰冷淡漠的聲音說道,“拓跋烈和姬清在龍魂谷呆了半年,都沒有鬧出什麼動靜來,沒想到這幾日倒是動靜不斷,呵……看來,我倒是沒有找錯人。”
“既然尊主覺得沒有找錯人,爲何不趁早下手免得遲則生變?”蘇綰多問了一句。
說出這一句話,果然引得君子冷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怎麼?”君子冷嗤笑了一聲,“難道我沒有餵飽你,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那個男人,還是你看着他對另外一個女人好,便抓心撓肺的要取而代之?”
蘇綰心中一沉,然而面上卻笑得更加溫柔起來,“綰兒怎麼會這麼想呢,尊主還真的愛和綰兒開玩笑。”
“不是?”君子冷冰冷反問。
“自然不是。”蘇綰從跪坐的姿勢起身,大着膽子依偎進了君子冷的懷中,小意溫柔的說道,“綰兒已經是尊主的人了,尊主是比那人更強大更有魄力的男人,綰兒既然已經感受過尊主的好,又怎麼會還在意另外那人呢?”
“那你爲何如此關注?難道你是被其他尊主收買了,想要從我這裡打探出什麼消息?”君子冷並沒有拒絕蘇綰的投懷送抱,但是也並沒有迴應,自顧自從身邊的矮几上端起一盞茶送到脣邊,因爲他這個動作,蘇綰還要小心了又小心,這才能讓自己不將他手中的那盞茶給撞翻。
等到君子冷放下手中的茶盞,蘇綰的身子這才重新柔軟起來。
“綰兒哪裡有機會認識其他的尊主,綰兒心急是因爲我擔心尊主啊”蘇綰頓了一頓,明眸善睞的看着君子冷,“若是拓跋烈就是我們要找的那人,絕對是一條大魚,能讓夜皇殿耗費千年時間也沒有找到的存在,定然也是不好對付的。所以,現在趁着拓跋烈還沒有成長起來,讓他交出那東西,豈不是更好?”
“東西?”君子冷嗤笑,伸手拍了拍蘇綰的臉頰,“你不要單憑從我這裡聽到的隻言片語就敢猜測什麼,你可知道我想要他身上的什麼東西?”
“不知。”
“我想要的,就是他的身體。”
“……”蘇綰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縱然很快就被她湮滅在眼中,卻仍舊沒有逃出君子冷的精明視線。
“哈哈哈……”他彷彿被取悅一般大笑起來,“你放心,我還沒有興致好到想將一個大男人壓在身下,只不過……你以爲夜皇殿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難道是他隨身攜帶的至寶,又或者是他的能力?不,都不是。”
“那是什麼?”蘇綰下意識的問道。
“這就不是你有資格知道的東西了,你只要知道現在還不到抓他的時候就可。”君子冷從椅子上起身,抱起蘇綰朝着一側的牀榻走去,“不過,若是今天你若是將我伺候得開心了,興許我會再告訴你多一些。”
蘇綰眸光閃爍,探身咬住了君子冷的耳垂,小聲說了兩句什麼,君子冷陰鷙的眼中竟然浮現出幾絲興味,似乎有些期待,“這纔是你一個玩物應該做的事情,別的想多了有何用處?”
蘇綰被重重丟在牀上,雕花木牀也因此而發出一聲彷彿吃疼的聲響。
男人的身子覆蓋,垂首在她的脖頸之間啃咬着,蘇綰轉眸看向窗外已經昏沉下來的夜色,屋中躍動的燭光將她雙眸照得瀲灩詭譎。
看了一瞬,她脣邊突地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身體嗎?
她似乎又知道得更多了一些什麼。
呵……君子冷以爲她只是一株依附男人的菟絲花,想要做什麼事情都只會依靠男人嗎?是,她現在的確也依靠着他,甚至以後還會靠近別的男人身邊,只不過……他們這些男人,不過是她變得更強大的養料而已。
他們就像是花肥,用他們的血肉澆灌她,足以她開始一朵噬魂攝骨的花……
血紅的光芒如細雨從空中落下,將盤膝坐着的青龍族人的身子都包裹在其中。
盤膝坐在下方的青龍族人將血芒吸收進入身體之中,慢慢的鎖骨上方亮起了一道暗紅色的光圈,從有些人裸露出來的肌膚上能清楚看到這道暗紅色的光圈是一根鎖鏈。
隨着龍息的噴出,空中飛舞翻騰的五爪金龍的身體也越來越淡,當最後一口龍息噴出,五爪金龍的身體猶如泡沫一般消失在空中,拓跋烈也收回了雙掌。
與此同時,所有的青龍族人臉上的血色漲到了極致,皆是憋着力氣在對抗着什麼,在掙脫着什麼一般。
“嘭嘭嘭!嘭嘭嘭……”
只聽得數道聲音響起,鎖在他們鎖骨上方的鎖鏈恍若實質一般的斷裂,飛快的消失在他們的身上。
單個人的聲音並不驚人,可當數千人身上發出猶如骨頭顫響一般的聲音時,便像是在祖地之中響起了一陣驚雷。
當驚雷之聲平息,所有的青龍族人都先後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站在他們面前的拓跋烈,再看向身邊的族人,青龍族人眼中都充滿了狂喜之色。
力量!
身體彷彿被一股冥冥之中傳來的力量給灌滿,就像是原本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大河突然涌入了無數河水,將原本快要乾涸的河牀瞬間填滿,這種充滿了力量的感覺叫人恨不得仰天高喝。
第一道血脈鎖鏈的解開,讓他們擁有了更爲強大的力量!他們相信,只要再繼續努力的修煉,這股被壓抑的天資定然能讓他們的修爲變得更爲強大,成爲更厲害的存在!
“多謝主人,多謝主人!”
“太好了!”
……
不知道是誰開了一個頭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原本莊嚴肅穆還略微有些凝重的祖地瞬間變成了一片歡騰的海洋,所有的人都在歡呼着,因爲極度的興奮甚至暫時忘掉了對拓跋烈的敬畏。
他們知道,他們這樣的放肆是被允許的。
拓跋烈並沒有阻住青龍族人的歡呼,他只是靜靜的看着這一切,沉靜的眼中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等到歡呼聲漸漸平息下來,他這纔開口說道,“如今你們身上的第一道血脈鎖鏈已經被解開,修爲將會在一段時間內攀升到一個新高度。我給你們五日的時間,五日之後我將挑選出最強大的五百人,和我一起將大河村夷爲平地!這是你們走出天龍秘境的第一戰,唯有鮮血和硝煙能讓你們磨礪成爲真正的戰士,你們可敢跟隨我?”
“敢!”
震天的吼聲響起,比之前的應答還要更加的氣勢高漲。
“好。”拓跋烈平靜頷首,“即使如此,那就好好修煉。在浩渺大陸規則允許的前提下,進展速度最快的前二十名,我將會爲你們解開第二道血脈鎖鏈!”
解開第一道血脈鎖鏈便能有這麼巨大的改變,那麼當第二道血脈鎖鏈,第三道血脈鎖鏈解開,又會增強到什麼地步呢?這簡直是一個令人無法拒絕的誘惑!
聽到拓跋烈的話,青龍族人剛剛纔稍微平息了一下的熱情頓時又高漲起來。
誰都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前二十名的名額沒人會放過!
……
從祖地之中出來,大長老感激的看向前方的拓跋烈,十分感慨的說道,“主人,我們青龍一族真的沒有白白等待這麼多年……你歸來了,青龍族就像是祖樹一樣,重新擁有了生機。”
血脈鎖鏈是一種鉗制青龍一族的手段,也是對青龍一族的保護和有利的手段。
因爲有血脈鎖鏈的存在,原本資質平庸的青龍族人會慢慢的提升資質,在解開血脈鎖鏈的時候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天資。只是也因爲有血脈鎖鏈的存在,青龍一族對拓跋烈的依賴十分的深刻,背叛的機率被降低到最少。
現在拓跋烈爲青龍一族解開了第一道血脈鎖鏈,便是將原本鎖在身體之中的天資釋放出來,讓青龍一族擁有更大更廣的可能。
對族羣有着極爲深厚的感情,大長老看着那些年輕的青龍族人因爲獲得力量而歡呼,他也老懷甚慰。
拓跋烈淡淡回眸,看向落後他一步的大長老,“你們恨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