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說，“不清楚，只有老爺子知道。”
“沒事了，只要爺爺沒發病就好，看樣子孩子應該……沒事吧。”她咬着貝齒，心裡恨得厲害。
*
夜盛霆掛了電話，目光淡漠的看向沈安然。
“你自己決定。”他嗓音異常的清晰和冷靜，筆挺的站在她面前，“我不知道是誰將事情泄露出去，但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想要，爺爺那邊我自會解釋。”
沈安然說不出話，腦子都跟着漲痛了起來。
別說是爺爺了。
就連自己，剛纔都被嚇了一跳。
她幾乎要以爲，他在逼着她懷孕之後，又要逼着她來流產。
到現在她腦子都運行緩慢了，只反應過來一點，他也不是非要她去流產……
“怎麼不說話？”夜盛霆看着她安安靜靜的站在那看着自己，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事情對她來說確實突然，他也考慮得到，她是不會想到自己這麼做的。
一直沒有說還有一個因素是，人不到醫院來，她可能意識不到他是認真的。
“我不知道說什麼。”沈安然擡着眸，對視着他的目光，“你覺得孩子是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做掉的？”
他冷靜的垂眸，薄脣輕掀，“不。但事已至此，這是唯一能做的。再等一段時間，你想做掉我也不會允許。”
當時沈安然說過，再過幾個月要拿掉孩子只能引產。
大概那個時候，引產這兩個字就已經讓他潛意識有這個念頭。
即便沒有想清楚，也下意識的繼續瞞着爺爺。
現在懷兩個月，不想要就算了。
但真到了引產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允許。
“夜盛霆。”沈安然低聲平靜，“你道歉的方式真是與衆不同。”
夜盛霆：“……”
“第一次知道還有安排做人流來道歉的。”她眸子裡沒什麼笑意，脣卻淺淺勾起一絲嘲弄，“我是不是該謝你？”
他對她的冷嘲熱諷並不意外，“這些話你可以晚點再說，錯過現在，你就是真的再沒有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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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爺爺不知道還好。
但現在爺爺已經知道，回去後她就再沒有別的機會。
沈安然：“……”
“你不會是想打掉這個孩子，但是怕爺爺說，所以讓我來做這個決定吧？”
夜盛霆看了看腕錶，“我再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要是拖晚了沒回去，爺爺就直接派人過來了。”
她始終沒有給一個答案，同樣讓人焦慮不安。
沈安然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夜盛霆眉頭擰緊，還沒喊住她，聽見已經回來的於青和道，“大少爺，先送少夫人上車吧。她這個意思就是她不做啊。”
於青和也是剛剛接到老爺子電話，讓他必須阻止。
“而且很明顯，你把少夫人嚇到了。”於青和壯着膽子說。
他甚至不知道該提醒他回去家罰的事，還是提醒他趕緊哄好，哪有人靠帶着老婆去打胎來刷好感度的……
夜盛霆一言不發的邁開腿，跟上去。
他腿長步速快，很快追上去。
“別碰我。”沈安然面無表情的提醒他，“我怕你碰我一下孩子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