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個骯髒生物要幹什麼?”西宮銀將他的手從西然的禁錮中抽出來。
西然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對西宮銀道:“彥,你幹什麼從剛纔開始到現在都叫我骯髒生物,你以前明明不是這麼喊我的,都是叫我然然的”。
西宮銀沒有一下子說話,只是微微皺着眉看西然,好像要將她完全的看穿一樣。西然見他瞧着自己,也揚起臉直視着他,忽然,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道:“彥,彥,你,你怎麼變樣子了”。
西宮銀完全的湊近西然,讓她看自己更加的仔細:“骯髒生物,看清楚了,我哪裡像那個夜彥了”。
西然倒是真的認真看起來,一會兒嘟嘟嘴,一會兒皺皺眉,然後認真的道:“彥本來就是彥,當然哪裡都像啊,只不過現在的彥比以前更——”西然頓了頓,正在想合適的詞語:“更好看了”。
西宮銀聽到這話,那絕魅臉上的神情有些不怎麼好,但西然還自顧自的說:“不對,彥以前長得也很好看,就是現在比女人都要好看了”西然爲自己說出了恰當的話感到開心,絲毫沒有理會西宮銀那臉色。
“是嗎?”西宮銀的聲音有些冷。
西然使勁的點頭,又道:“真的,我不騙你彥”。
西宮銀與西然完全近距離的相對視,只是西然那看着他的眼眸裡全是滿滿的笑意,還有孩子氣。西宮銀遠離西然,道:“西然,你是真的失憶還是在裝傻”。
他明明記得修羅一跟他說,這要沒有任何副作用,只會讓人清醒過來而已,根本不會記憶錯亂或選擇性失憶。
“啊?”西然眨了眨眼睛,完全莫名。
西宮銀慢慢的收回視線,還是這個骯髒生物會變成這樣完全像醫生說的那樣,是因爲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所以纔會導致這個骯髒生物的記憶發生了錯亂,讓她一醒過來就把她自己不願意面對的事情和人完全自動的忽略,不僅是時間,地點,甚至是人物都完全的按照她自己的意願來記,把不願意的統統忘記!
“喂,骯髒生物”西宮銀喊道:“你現在最愛的人是誰啊”。
西然原本還帶着孩子氣的臉瞬時就紅了,那眸子完全不敢再看西宮銀,西宮銀莫名的打了個機靈,出聲道:“喂,你說啊”。
西然的雙手不自覺的去攪動衣角,那聲音也小了很多:“我,我愛的,愛的人一直,一直都是你,彥”。
西宮銀有一會兒沒說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道:“你確定?”
西然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西宮銀卻是沒有再說話,眼眸裡閃過一瞬的光芒。
其實西宮銀想的絲毫沒有錯。如果僅僅只是西然裝出來的,那麼,不管怎麼裝都是不能脫離一個人原本的性格,可單單現在的接觸來看,西然一向溫順卑微的性格可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的,何況,她可是從來不曾這樣大膽無禮的對夜帝的,也不會像西宮銀撒嬌,將他當成夜彥,兩個性格可是完全的南轅北轍的。
只能說,那樣消失了一切光明和希望的殘忍事實將她完全的擊潰了,否則,她怎麼會將原本對於夜帝的感情全部轉移到了夜彥的身上,說已經跟夜彥結婚了,而夜彥是她這一輩子最愛她,也是她最愛的人。
就算將所有的記憶全部的混亂,把時間顛覆,把地方倒轉,把人物完全的轉換,都不願意去面對她深信不疑的愛全部被夜帝就這樣踐踏的一乾二淨,不願意相信,她曾經觸手可及的奢望,也因爲一碗墮胎藥消失的絲毫不剩,就是連這個時間上唯一不會嫌棄她的夜彥也死了,是啊,要她如何的相信,如何相信她是親手殺了這一個對她付出全部,可她卻是恩將仇報的人啊!
所以啊,這要是西然她沒有自動的將記憶混淆,那一定是比死還不如的生,是比絕望還要恐怖的地獄,是一個人——絕對不能接受的,事實!
到頭來,終究是,情非得已的!
“骯髒生物,夜彥要是知道了,你說是該傷心還是難過呢?”西宮銀好像是在問西然,但好像又不是,是在問那夜彥。
西然並未聽清,問道:“彥,你在說什麼?”
西宮銀沒有回答,只道:“你個骯髒生物要是要跟我走的,那最好就給我跟緊點,要是迷路了,我是不會管你的死活的”說着已經大步往那等候在一邊的奢華車子去、
西然輕啊了一聲,趕忙緊緊的跟住西宮銀,同他一起上了車子。
山莊。
西宮銀已經完全的忍到了一定的極限,腳步驀然停止,那緊緊跟在他身後的西然沒來得及停住,就這麼直直的撞上了西宮銀的後背,一隻腳還踩上了他那黑色長袍的衣角。西宮銀勾人心魂的眼眸動了幾下,一臉怒意的看着西然:“骯髒生物,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西然眨了一下眼睛,頗爲認真的回答:“沒有啊”隨即又想到眼前的人又喊她骯髒生物,便有些不滿的皺了皺鼻子。
西宮銀的視線從西然身上慢慢的往下移動,然後落在那西然依舊堅定的,毫無知覺的踩在他長長拖到地上衣袍的腳,一字一字的擠出來:“你個骯髒生物居然敢踩我的衣服”,明明是暴怒的不行,那眼神看着西然都能活生生的將她撕碎,偏偏西宮銀那一整張臉還是好看絕魅的讓人看得癡傻的。
西然也就沒有多大的感覺,更不用說是害怕了,但她還是將她的腳往後退了一步,道:“彥,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幫你洗好了”西然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帶着微微的笑意的。
“你洗”西宮銀聽到這話很是嘲諷,西然卻認真的點頭,又道:“我會幫彥洗的乾乾淨淨的,真的”。
西宮銀冷哼一聲:“就你骯髒生物碰過的東西還能用,髒都髒死了”,一邊剛剛嫌棄完,西宮銀就已經往自己的房間裡去、西然剛剛反映過來,想要跟進去,西宮銀已經將那扇門重重的關上了,西然便只能在門外面了。
西宮銀將那身上的衣服嫌棄的從打開的窗戶裡扔了出去,西然見那被扔出來的衣服,這纔看見那被打開的窗戶,便跑了過去,正好看見西宮銀幾近半赤的在換衣服,瞬間,西然只覺得腦子一片轟然,目光卻直直的盯着西宮銀的修長的身體移不開。
不過不得不說,西宮銀除了臉長得絕世,身材也是好的厲害。但西宮銀是有不一樣的,很多男人練得一身硬梆梆的肌肉,完全就是典型的粗狂男人。但西宮銀並不是沒有肌肉,也是有的,而且別的男人有的那些肌肉他都是有的,就是有些男人練不出的他也是有,還是勻稱得不得了,但西宮銀的身體卻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給人一種美感,跟他的容貌一樣,很美,卻完全不會讓人當成是女子。
總之,西宮銀的美是絕世的,獨一無二的,模糊了性別的界限,但其實又是非常清晰的。
西宮銀將新的衣服穿在身上之後,就看見西然直愣愣的站在窗戶口看他,那小眼神直白的就差黏在他身上了,西宮銀看向西然的眼神卻是明晃晃的厭惡:“喂,骯髒生物,你再敢看我一眼試試”。
驀然的怒聲讓西然猛然發現自己的失態,一張臉瞬時就紅透了,其實或許西然是潛意識的逃避,混亂了記憶,顛覆了自己的性格,但很多東西在不知覺中還是會透露出來,因爲,這些都是長在肉裡,連在骨頭上的。
“你個骯髒生物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給我做飯,還是你以爲我是讓你來這裡白吃白住,髒我眼睛的”西宮銀道。
一張臉還是紅着,但聽到西宮銀說要吃她做的飯,又高興的點頭:“我馬上去做”說着就往前走,走了幾步又折回來。
西宮銀不悅了:“你個骯髒生物磨蹭個什麼,這天都要黑了,還不趕快去做”。
“我馬上就去做了”一邊對西宮銀有些傻氣的說着,一邊彎身將地上西宮銀扔掉的衣服撿起來,好像是對西宮銀說,好像是自語:“洗乾淨就好了”說着真的往前去。
西宮銀微微的一滯,隨即道:“喂,你個骯髒生物給我把鼻血擦乾淨,要是敢沾在食物上,你就完了”。
身後的聲音讓西然一愣,然後伸手去摸鼻子,然後放下來一看,果然很丟臉的是一片紅色。西然那原本微微退下去的紅暈再一次翻上來,簡直能滴出血來了,西然簡直是逃也似的離開。
不過等西然到了伙房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疑惑閃上她的腦海,她怎麼一下子就找到了這裡,但這樣的想法隨即就消失了,西然也就不在意,便動手開始做晚飯了。
西宮銀坐在椅子上,就在他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西然終於將飯菜端上來了,滿帶着笑意道:“彥,可以吃飯了”。
西宮銀沒有好奇的道:“這麼慢,你個骯髒生物是故意想餓死我的是不是”。
“沒有啊”西然道。
西宮銀重重的哼了一聲:“量你個骯髒生物也不敢”,一邊說着,一邊已經開始動手吃了起來。對於西然做的飯菜,西宮銀無疑是記着先前日子的味道,是喜歡的。
“你個骯髒生物倒是還記得這些廚藝啊,總算有點用處”西宮銀也不拿眼睜眼看西然,完全自顧自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