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宮銀這輩子絕對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情,整個人都倒在水裡,剛剛換上的衣服又完全的溼透了的,但他卻沒有第一時間發火,只是兩個人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對方,連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的。
倒還是一條魚游過來,觸碰上兩個人的手,兩個人這才一下子驚醒。西然一張臉紅的能滴出血來,兔子一樣從西宮銀的身上跳起來,然後頭也沒有回的跑了,留下西宮銀一個人有點傻。
西然穿着一身溼答答的衣服都快跑上樓了,這纔想起,剛剛很有可能撞疼她家的彥了,又風風火火的轉身跑回去,完全不顧周遭人奇怪的眼神。
西宮銀剛剛從水裡起身,他一向好用的腦子現在有這麼一點不好使了。
西然看見西宮銀還在水裡,忙將西宮銀拉出水裡,紅着臉連忙問道:“有沒有撞到那裡,是不是很疼,我們是看醫生”一邊說着上上下下的將西宮銀檢查了一邊,確定是沒有傷口,但還是不放心,拉着西宮銀就要去看醫生。
西宮銀總算回過神了:“你幹什麼”,但怎麼聽,那個語氣有些不自然。
西然以爲他生氣了:“我們去看醫生,萬一傷到了哪裡就不好了”,說着就要去拉西宮銀。
“我沒事”西宮銀道,頓了頓又道:“我是男人,沒這麼容易出事”,說完往前走去。
“彥”西然喊道。
西宮銀的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那心裡的不悅一下子就明顯起來,回過頭,惡狠狠的道:“西然,你給我記清楚了,我叫西宮銀,不是夜彥”,這回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西然震震的留在原地,有些傻笑,輕聲呢喃:“彥還改名字了,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啊,西宮銀,西宮銀,這個名字也好聽的,那以後就叫西宮銀吧”。
西宮銀在屋子裡就是沒有等到西然回來,來回的走了幾步,剛要轉身出去,那‘門’就吱嘎一聲給打開了,西宮銀開口就道:“你個骯髒生物終於知道回來了”但話音剛落,西宮銀看着西然就說不下去了。
西然雙手小心翼翼的正捧着一大碗魚湯,香噴噴的,還在往上冒着白騰騰的熱氣,別提有多可口了的。
“這是什麼?”西宮銀好像看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魚湯”西然乖乖的回答,但兩個人眼神就是沒有相對視。將大瓷碗放在桌子上,用勺子給西宮銀盛了一碗,然後將椅子放好:“那個,可以吃了”。
西宮銀走過去,看着那香噴噴的湯:“哪來的”。
西然被問的有些懵了:“我自己做的?”
“我是問你這魚那裡來的”西宮銀很清楚的記得他們兩個都沒有抓到魚的,難道是這個‘女’人自己一個人留在那裡抓的。
“哦,我,我抓的”西然不自覺的結巴了,那微紅的臉垂得有些低,壓根不敢看西宮銀。
見西宮銀完全沒有動靜,西然倒是有些急了的:“你,你先吃了,要是涼了就不好了的”。
西宮銀在椅子上坐下,拿起勺子吃了一口,西然在旁看着,嘴角輕輕的上揚,正好被擡起頭的西宮銀看得清清楚楚,西然那臉騰的就更紅了,還將視線撇向另一個方向。
西宮銀清了清嗓子:“你個骯髒生物還站着幹什麼?”
西然聽他話,以爲他是要她離開,便連忙轉身準備離開,西宮銀一看喝住她:“西然,你幹什麼?”
西然停住腳步:“我,我走”。
走字還沒說出口,西宮銀一下子站起身來:“誰讓你走的”。
西然傻了,拿眼睛撲哧撲哧的看着西宮銀,西宮銀瞬時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臉上滿是怒意:“你個白癡,我什麼時候讓你走了”。
西然低頭,也沒反駁,只是心裡暗自說,明明就是他的啊。
“還不坐下”西宮銀將一邊的椅子有些粗魯的拉開,西然便走過去坐下,然後就沒有動作了,西宮銀瞧了那氣一下子就更大了:“你個白癡難不成還要我伺候你”。
西然一時之間愣在那裡,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西然那眼睛看眼前的魚湯,難道他的彥,不,西宮銀是要讓她跟他一起喝魚湯?
西然被自己這個想法莫名的雷住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啊。
但事實證明,這個是真的。
“還不吃”西宮銀重重的將那魚湯置在西然的面前,猶豫動作有些大,那湯汁就濺到了桌子上。西然這才明白,原來是真的
。
“哦,哦”西然有些白癡的拿起那勺子開始吃。
西宮銀重重的哼了一聲,忽然,西然擡起臉,衝着西宮銀一笑:“西宮銀,你對我真好”,說完有繼續去吃自己的湯了。
西宮銀一時之間愣住了的,依舊是不重的哼了一聲,但臉上原本的怒意早已經不見了的。
西然看着那殷虹的紋路越發的濃郁急的不行,但西宮銀顯然絲毫不着急的,還是坐在那帶着窗子的桌子旁,跟在原先酒店的習慣一樣的。
“西宮銀,我們還是走吧”西然忍不住再次說到。
西宮銀慵懶的拿眼睛橫西然:“你個白癡‘女’人能有點出息嗎,這是我的身體,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
“可是,這個毒”西然的視線落在西宮銀那一臉殷虹的文理上,臉上自然而然就全是關心了的,半分假意也做不得的。
西宮銀看着那一臉幾急樣的西然語氣倒是好了很多:“毒不死我”。
西然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是不會改變主意的,便只能失望的不說話了的。
西宮銀原本懶散的眼眸,在聽到一抹動靜之後瞬間閃過一絲冷意,但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反常,只是道:“喂,我要吃點心,你還不給我去‘弄’,想餓死我不成”。
“哦,我馬上去”西然一聽趕忙就往伙房去了的。
西宮銀看着西然完全離開了,那雙眸子瞬間冷了下來,站起身往外走去,只見外面古正跟一個黑衣保鏢打的難捨難分,但卻平分秋‘色’,誰也不佔上峰。
西宮銀的眸子變得一片沉澱,看着他,臉上的神情很冷:“夜帝叫你來幹什麼?”
“家主讓屬下來查西小姐的行蹤”黑衣保鏢如實答道。
西宮銀的眼眸在瞬間閃過一絲光,道:“你去告訴夜帝,我沒打算帶着那個骯髒生物‘私’奔,我中毒了,順帶帶着那個白癡‘女’人去給無席看看,指不定無席就能把她的失憶病給治好了,到時候你就讓夜帝好好謝謝我吧”說着轉身。
“我會把西宮家主的話告訴家主的”。
“告訴夜帝,人既然‘交’給我了,就別來干涉,要是讓我
煩了,就讓他趕緊的把人給我帶走,遲一步,小心我殺了她”西宮銀的聲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凌厲。
“是“。
“知道了就給我滾,別在讓我見到你”西宮銀說完頭也不回的往裡面去了。
西宮銀走過去的時候,西然背對着他正在認真的做着點心的,那樣子像是在做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的。
西宮銀看着,沒有進去。有人從這邊走過,看見西宮銀,正要驚詫的出聲,都被西宮銀用異常凌厲的眼神給直至,嚇得趕忙離開了的。
西宮銀的眼神裡帶着複雜,他剛剛的話有一半當然是假的,他是去找無席,但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讓無席將這個‘女’人的失憶病治好的。
如果他還將這個‘女’人的失憶治好,那麼醒過來的話,這個‘女’人剩下的也就是去尋死吧。
對,只剩下死了的,再也別無所求的。
想到這裡,西宮銀一下子煩躁起來,他不是很確定是爲什麼的,但就是煩躁的。西宮銀剛要轉身離開,西然聽到聲音就看見是他,笑道:“西宮銀,你怎麼過來了”,聲音裡透着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是一種喜悅,如同孩子般的。
“沒什麼”西宮銀說着想要離開。
“再等一下,馬上就能吃了的”西然以爲西宮銀是餓了的。
西宮銀停住了腳步,想了想,問道:“西然,我問你個問題”,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平復的。
西然倒是被他這樣的樣子‘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嗯,好的”。
西宮銀看着她那一臉有些羞澀的笑容,卻又問不出口了的,但還是問道:“你覺得現在的生活快樂嗎?”
西然自然的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爲西宮銀要問她什麼非常難的事情呢,想也不想的回答:“嗯,重要有西宮銀,我在哪裡都快樂的”。
西宮銀沒有說話,直直的看着她,良久,那語氣仿若失落:“應該是有夜彥或者夜帝吧”。
西然有些聽不清西宮銀的低語,便又大聲的重複了一邊:“西宮銀,只要你還要我,我就,很幸福”說完,那臉就刷的紅透了的。
西宮銀彷彿驚醒一般,看了會西然,最終
只是道:“是嗎?”
西然重重的點頭:“是的”。
西宮銀勾了勾嘴角,然後轉身離開了。
西然卻完全的愣在當場,剛剛,剛剛,西宮銀笑了,西宮銀笑了,居然對着她笑了的。西然覺得很高興,高興的想要衝過去抱住西宮銀,但西宮銀的人早已經不見了,只能剩下西然一個人在那裡傻笑了的。
“有我?”西宮銀一邊走着,一邊呢喃,嘴角有種自嘲的味道。
西然不知道,西宮銀心裡卻是明白的,比夜帝,夜彥,比任何都明白的,西然以前會願意的人是夜帝,現在或者以後願意在一起的就是夜彥,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是他西宮銀。